第一章 骨怨
在某處密林大山深出的洞窟內部,一排排燃燒的火把被綁在牆上,讓洞窟內顯得明亮又格外陰森。
“師傅,您這次找我有了下一次的任務嗎,”一名帶着眼鏡的年輕男子跪在白色的骷髏面前。
“咔擦,”骷髏身上顫抖了下發出清脆的聲音,隨之骷髏的全身冒出藍色的螢火蟲光點,此光點在空中慢慢漂浮着,最後匯聚成一個字體,追字。
藍色的追字在空中詭異的飄蕩着,帶着眼鏡的年輕男子看到後鏡片上閃過一道寒芒。
“在這平凡的世界上,總是充滿着神秘的東西,換句話說就是靈異,世人不清楚它們的存在,但是清楚它們的存在,它就是陪伴在我們左右。”
“因此這個這個世界上出現了破解或者可以用常識進行推理的事情,就是它們所造成的,有些人把它們稱為禍野。”
“何為禍野,災禍的源頭,沒有歸屬地的野良,就是它們統一的名稱。”
“但是,”帶着眼鏡的男子舉起右手,一團詭異的藍色火焰在他手上騰然而起。
“世界萬物皆有相生相剋,破則生,不破則死,他人不可破,神佛不可破,只有其身可破,”眼鏡男子下一刻出現在一處懸崖邊上,一道閃電在他背後閃耀而起,讓他的皮膚顯得更加蒼白。
“下面被噩運纏上身的傢伙讓我來看看的你的掙扎吧,”眼鏡男子的瞳孔中的視線快速擴展着,千里之外的景色倒映他的眼中。
“哐~哐,”一輛火車在鐵軌上快速急速行駛着,外面的景色在快速的移動,車窗的玻璃反射出一名憔悴的中年男子面部,他看着窗戶反射出的自己發著呆。
“啪嗒,”雨水落在玻璃上,這讓青年男子慢慢睜大雙眼。
“各位乘客旅客請注意,前方就是雨落石站台,要下車的旅客請收拾好行李物品排好隊準備下車,感謝您乘坐本次列車,”火車內的廣播傳出溫和女子的聲音,一些旅客開始收拾行李。
青年男子雙目無神的往自己的包裹里塞着東西,就在他收拾座子上東西的時候,手指不小心碰翻座子檯子上的礦泉水,清澈的水從瓶口中流了下來。
一副紅色的畫面從青年男子視線中閃現,礦泉水瓶子裏面流下的不是水,而是鮮血,而鮮血中伸出一把閃着寒芒的匕首。
“嗚哇,”青年男子驚恐的大叫着向後退去,而他撞到身後的其他旅客。
“喂,你這傢伙做什麼。”
“神經兮兮的,”被青年男子嚇了一跳的兩名旅客對青年男子煩聲道,而青年男子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看着不斷流出清澈水源的礦泉水瓶子發著呆,剛才看到礦泉水瓶子流出的鮮血是自己的錯覺嗎。
“我到底是怎麼了,是我真的太疲乏了嗎,”青年男子從口袋中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上面是他與自己剛出生兒子的照片,可他的兒子在不久前被人殺死,犯人找不到,而他的人生徹底陷入無邊的痛苦之中。
“各位乘客旅客請注意,下一站是潭沼車站,要下車的乘客請注意,請......,”車廂內的喇叭再次發出廣播聲。
“等,等等,”青年男子匆忙喊叫着朝着車門的方向跑去,就在他匆忙奔跑的時候,他的小腿被人絆下,青年男子直接向地面摔去,地面上一把倒立着的鐵錐在地上擺放着,此鐵錐正好對準他摔過去額頭。
“不要,”青年男子看着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鐵錐發出驚恐的吼叫。
“哐當,”青年男子猛地從座子上站了起來,冷汗浸濕了他的衣衫,他驚恐的睜大雙眼看着四周,車內非常的平靜,車站的標示牌上寫着即將到達雨落石站台。
“原來是夢啊,”青年男子喘了一口氣又坐在座子上,外面的景色在快速變換着,一滴滴雨水落在車窗上。
“各位乘客旅客請注意,前方就是雨落石站台,要下車的旅客請收拾好行李物品排好隊準備下車,感謝您乘坐本次列車,”火車內的廣播傳出溫和女子的聲音,一些旅客開始收拾行李,青年男子看着和以前極為相似的畫面露出苦笑。
自從他的兒子被殺死後,他總是可以模模糊糊預測一些未來的事情,就像曾經自己經歷過一般,他現在只能在這沒有任何意義的世界上掙扎。
隨着火車行駛的停止,青年男子拿出自己的包裹收拾下裏面的東西,可他的手指不經意碰到了座椅檯子上的礦泉水,礦泉水倒落下來,清澈的水源從瓶口流出,青年男子看到這個和夢中一模一樣的畫面后呼吸開始有些急促。
“剛才肯定是預知夢,不要去看,不要去看,”青年男子閉着眼睛低聲安慰自己,此刻的他抓着還沒收拾和的包裹朝着車門口跑去。
“預知夢太詭異了,沒有科學證明來解釋,可這有如此真實,”青年男子閉着眼睛不敢轉頭只顧着朝前跑去。
“喂,你這傢伙不長眼睛,在車廂內跑什麼,”這次青年男子身後傳出熟悉的聲音,還是剛才那位在夢中呵斥他的旅客。
“呼,呼,”青年男子跑到火車下去的門口喘着粗氣,他轉頭看向礦泉水放的位置,礦泉水瓶依舊在座子的台板上流着清澈的水源。
“這樣的話就不會發生下車晚,我被錐子刺死的原因了,混賬東西,”青年男子說完整個人有點癲狂的笑了起來,讓旁邊的旅客帶着異樣的眼神看着他,並紛紛與他拉開了距離。
眾旅客從火車上下去,而青年男子拿着包裹站在外面看着火車內的景象,礦泉水瓶被一名清潔員拿走扔進口袋。
“嗚,”火車發出開動的聲音,青年男子透過車窗看到陌生的肥胖男子拿着包裹在車廂內跑了起來,肥胖男子跑到車廂中段時,整個人朝着前方摔去。
“哐當,哐當,”火車快速的行駛起來,隨着肥胖男子朝前摔去,車廂內發出眾人的尖叫聲。
“如果我走慢了或者奔跑的是我,那麼死去的將會是我,預知夢是真的,”青年男子睜大滿是血絲的眼睛看着正慢慢停下來的火車顫聲道。
“嘟嘟嘟,”就在中年男子恐懼的時候,他手機的聲音讓他全身一震。
“在這個世界上一無所有的我,現在到底還會有誰會給我打電話,”青年男子拿出口袋裏面手機。
“喂喂,李劈山在不在,現在你下火車了沒有,”在電話那邊傳來熟悉的老年人聲音。
“母親,”李劈山聽到電話裏面熟悉的聲音頓時嗚咽道。
“別太傷心了,母親知道你心裏多苦,妻子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死了,現在兒子也死了,你父親也氣憤的一口氣上不來去世了,現在能陪伴我的只有你了,我不想失去你,”電話那邊李劈山的母親哭泣起來。
“對不起,母親。”
“你沒做錯什麼,我現在從老家過來了,你現在一個人恐怕連飯都不會怎麼想吃吧,我怕你自己孽待自己,所以我從鄉下過來看你。”
“謝謝你,母親,”李劈山聽完后,他蹲在地上哭泣起來,陰暗的天空依然在灑落着密密的細雨。
十字通街,這是十字交錯的街道,他結婚後從鄉下搬到城裏,他選擇的原因就是他在鄉下住的也是十字街道,這是李劈山父母存了為李劈山買的一棟房子,這也花了老兩口幾十年的積蓄,可是讓李劈山沒想到的是,現在這個房子對於李劈山來說只是個令人傷心的地方。
“吱~,”李劈山推開關閉許久的大門,一股微微的霉臭味傳入他的鼻孔,在屋內的廚房亮着燈。
“母親,我回來了。”
“你回來的正好,晚飯現在馬上好,”廚房內傳來母親和藹的聲音,這讓李劈山冰冷的心有些溫暖起來。
“哦,這個是,”李劈山看到母親放在大廳桌子上的一期報紙。
“這個是我打發時間看的報紙,”一名年老的女子從廚房走了出來。
“我記得母親你沒有這習慣啊。”
“那是以前,你父親去世后,我就繼承他的習慣來看報紙,畢竟人老了,隨時都會死去,只能用這種方法來懷念他。”
“不會,母親絕對不會死。”李劈山聽到母親的話后大吼起來,這讓他的母親微微一愣隨後露出溫和的笑容,即便面前的男子二十二歲了,但在她眼中還是個孩子,現在她們母子在互相各自的心中都知道親人的分量是多麼的重要。
“而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母親,”當李劈山的母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劈山看到母親的身影變成血紅色,紅色的影子在燈光下扭曲着。
“又是預知夢,難道未來,不會,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絕對不會發生,剛才火車那邊發生的事情絕對是巧合,”李劈山心裏不停念道,他不斷在心裏告訴自己看到母親身上閃過紅光絕對是錯覺,對,那一定是燈光搖晃的錯覺。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李劈山的母親擔心的看着自己唯一的親人,唯一的兒子。
“沒,沒什麼,有可能是我有點暈車,”李劈山搖了搖頭。
“有一則新聞看了真是讓人傷心啊,不過殺人犯明明是這麼老實,”李劈山的母親嘆了口氣再次進入廚房。
“新聞?”李劈山疑惑的看着自己母親后打開手中的報紙。
頭條新聞:
十二年年前連環殺人案結束。
十二年前一月十六日,全國剛結束大量的降雪。
市內出現了大量非法丟棄的垃圾。
在其中一個大型黑色垃圾袋中發現一名少女的屍體。
被一些積雪覆蓋,屍體上滿是淤泥,但是屍體還沒有腐化。
少女的形態被保留下來。
第一名發現者以為這是人偶,因為少女長相極為美麗。
死者十一歲,初中一年級。
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消失了半個月。
可是慘劇還在繼續。
在發現死者的屍體后,又有一名少女的失蹤了。
當兩名少女都失蹤后,警方接到可疑男子的電話。
王成林,當年二十四歲。
由於涉嫌兩名兒童誘拐殺害被逮捕,起訴。
最終被判決死刑。
“母親,王成林大哥,不是鄰居家那位很老實的哥哥嗎,他為什麼會成為殺人犯,”李劈山到現在還無法相信在他印象中連螞蟻都不敢殺的溫柔之人會殺害兩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面人畫皮難畫骨,這種事情誰能說的明白,畢竟我們以前都是住在鄉下。”
“對不起?”李劈山看向報紙上泛黃的少女照片發著呆道。
被殺死的少女,李劈山的初中同班同學,性格冷漠,面容清秀美麗,由於性格冷漠,受到班級學生的排擠。
“如果那個時候我可以幫助她的話,至少不會這個樣子,說不定我妻子兒子的死就是因為我沒有幫她,我真是個混賬,”李劈山一拳砸在桌子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還和你是一班,話說回來,現在的我們也很夠可憐了,不要在談這種話題了,”母親的話語讓李劈山的心沉重下來,母親說的沒錯,這種話題還是不談的好。
“劈山,生薑沒有了,你能幫我去買點嗎。”
“我明白了,”李劈山看着廚房內微微忙碌的母親露出笑容,這恐怕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溫暖吧。
李劈山走出門口,看着早就黑下來的天空,就在這時兩個嬉笑奔跑的孩童從他身邊經過。
“你來追我啊。”
“別丟下我,哥哥。”
“我才不管嘞,等着被十字老妖怪抓住吧。”
“不要啊,”後面的孩童害怕的喊叫起來。
“寒冷的積雪,無情的面具,腐臭的屍體,哀怨的歌聲,誰用生薑誰就死,死者的牙齒在咯嘣響,”跑在前方的孩童的話語讓李劈山全身發寒。
“事情不會這麼巧吧,十字老妖怪是什麼,”站在門口的李劈山聽到歌謠后停在門口。
“呼呼~呼呼,”李劈山突然呼吸急促起來,他想起自己之前看到母親腳下的血色影子,恐懼讓他他僵硬的轉頭睜大雙眼看向一樓廚房亮着的燈光。
“母親,”李劈山拉開門沖了進去,可是面前的一幕讓他跪在地上,他唯一的親人被人活生生用繩子勒死掉在風扇上。
“嗚滴嗚滴,”外面傳出警車的聲音,李劈山可以清晰的聽到警車似乎就停在他的家門口,此刻的他內心湧現出
我不能繼續呆在這裏的想法。
李劈山跑進浴室,跳起來抓住浴室的窗戶,因為浴室的窗戶李劈山蓋房的時候就選了大的,因為他實在討厭水蒸氣,就如化雪的季節那邊蒸汽瀰漫,李劈山整個人從浴室的窗戶爬了出去,他剛落在地面上,從一處黑暗中,帶着黑色帽檐的男子將手中的匕首刺入他的心臟。
“噗通,”李劈山捂着胸口跪在地上,而那神秘男子絲毫不帶停留,立馬消失在黑暗中。
“我還不能,死,”李劈山在地上掙紮起來,可心臟的破損讓他在後面幾秒鐘不甘心的閉上眼睛。
“死了?這可不行,師傅的任務可是需要你來完成,”一名全身閃着微微藍色光芒的眼鏡男子看着李劈山的屍體露出冷笑。
“只能說你的運氣好,如果不是師傅為了要抓住它,你只不過是枉死者,可悲的人啊,”眼鏡男子手掌閃耀着藍色的光芒貼在李劈山的臉上。
“還魂。”
“呼呼,”李劈山大口喘着粗氣,周圍的視線有些模糊,一棟高大的建築物在他面前聳立着。
寒冷的空氣,慢慢飄落的雪花。
“這不可能,”李劈山睜大眼睛看着前方。
“我竟然回到初中一年級的時候了,”李劈山看着在大雪中的學校驚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