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55章 白衣醫者

55.第55章 白衣醫者

平王府。

越澤站在府門口,候着源將軍。遠遠望去,黑暗中,一輛馬車轆轆而來,行至王府門口,車夫跳下車來,掀開轎簾,一人從轎中出來。

越澤忙迎了上去,道:“源將軍可來了,我實在勸不住王爺,只能等到您來……”話還沒說完,一女子聲音說:“王爺是不是一口飯都不願吃?”

越澤這才注意到,源將軍身後,正是源家小姐。源鶴伸手把妹妹源蓁扶下車,越澤驚奇道:“源小姐怎麼深夜前來?”

“王爺與霽月姑娘,皆是我的朋友,如今出了事,我還怎能安坐於家中?”源蓁鎖眉,“王爺是否未進一粟?”

越澤點點頭。

源蓁急步走進去,道:“將飯盤端過來,我親送給王爺。”

越澤應了,跟隨兩人身後。

拓跋翰將自己鎖在書房內,這些時日,他呆在書房的時候,多過了往常,似是只有在這,才能靜靜地思考。

他想不通:那黑衣人到底會是何人派來?若是為了謀取錢財,應當早些收到索款之信,可是並無動靜。若是仇殺,霽月會有什麼仇家?

夜風隨窗而入,燈苗忽明忽滅。拓跋翰發獃地望着這燈光,喃喃自語:“你到底身在何處?能不能讓我知曉。我該怎樣……才能找到你……”

“九王爺。”門外想起女子清脆如鈴的聲音。

“霽月?霽月!”拓跋翰被叫聲拉回現實,速速起身,快步走到門前,拉開門。

門外赫然站着源家小姐——源蓁。

源蓁被拓跋翰的突然開門嚇了一怔,忍不住後退半步,輕聲道:“源蓁給王爺請安。”

拓跋翰眼中的亮光忽而滅了,他面上的喜色也霎時消失,頷首,便也沒說話,轉身回了房。

源鶴沒有察覺什麼,直接入了書房,問:“王爺可有何思路。”

源蓁卻愣在了原地,到底是女子,心細如髮,方才拓跋翰面色的急變,她看得清清楚楚,心內一酸,不免難過:想來,王爺方才是把我當成霽月姑娘了……

“源小姐,請進。”越澤跟在其後,看源蓁遲遲不進來,只能低聲提醒。

“嗯。”源蓁收斂了神情,微微一笑,端着食盤,走到拓跋翰跟前,道:“王爺,廚房內的膳食熱了又熱,多少吃點,才有精神。”

“源小姐也來了?”

“霽月妹妹不僅是你們的朋友,我與她也甚是親密。她出了事情,我自然也挂念着,留府中也安睡不得。不如一起來,等等消息。”源蓁布了幾碟小菜於桌上,說:“王爺吃些吧,都是清爽解膩之食,廚房也是費了心的。”

拓跋翰看着源蓁擺好,立在桌前等他,只能走過去,略撿食幾口。

“這才對嘛。”源蓁溫溫柔柔道。

拓跋翰又停住,輕嘆口氣:“這麼晚了,也不知……霽月……”不知道她能進些水食嗎?不知道她夜裏有處安睡嗎?

“霽月妹妹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源蓁安慰說。

“如今也尋不到她,也只能靠着她吉人天相了。”

源鶴見拓跋翰如此沮喪,道:“王爺別灰心,眼下可不能自亂陣腳。”源鶴一路思索許久,他發現他們只將問題想在霽月的仇家之上,腦中靈光一現,若是這人是奔着平王府而來呢?

“王爺,可曾想過,這人是單衝著平王府來的?”

“單衝著平王府?”拓跋翰側頭與源鶴相視。

“是,”源鶴道:“咱們老是想着是不是霽月姑娘的仇家尋了過來,竟忘記了他們衝上去攔着的,就是平王府的馬車。霽月姑娘年紀小,又久處後宮,按理說不該有仇家,即便是有,何不等她單獨行動時綁走?衝撞王爺的馬車實在是太冒險了。”

拓跋翰細細思索,源鶴所言確有道理:“這麼說,是沖我而來?但是沖我,何苦去綁了霽月姑娘?”

“若是針對王爺,那麼綁了宮中的人,王爺自然如吞黃連,有口難言。無法對宮中交待,自然得罪。”源鶴說著,問道:“左昭儀娘娘處……需不需要如實稟報?”

“霽月也曾留宿府內,想來娘娘有疑慮,也不會過於擔憂。暫且別說吧,先看看明日有沒有線索。左昭儀娘娘待我有恩,尋不到人,實在無顏以對。”拓跋翰道:“依源兄看,如何能尋得幕後之人?”

源鶴抽出手中地圖,攤開看了,手指點道:“明日叫上慕容兄,只辦成出遊的樣子,低調沿路而尋。我帶人依北路尋,慕容兄從南路走。至於王爺,還是留在城內。”源鶴見拓跋翰正要反駁,忙說:“王爺別急,且聽我說完,留在城內倒是有最要緊的事。王爺明日,不如去一趟鎮國將軍府?”

“鎮國將軍府?你是說,赫連府?”

“正是。”源鶴頷首道:“若說今日王爺有得罪之人,可不就是皇後娘娘嗎?雖說皇後娘娘並不至這般愚蠢,但若是真覺得王爺駁了她的面子,給些教訓,也未可知。而且霽月是左昭儀宮內的人,綁了霽月,左昭儀必會動怒,與王爺生了嫌隙。這一石二鳥之事,能坐收漁翁之利的誘惑,或許真會引得人做些蠢事。”

拓跋翰臉色越發沉重,若真是這樣,霽月既成了皇后對付他的犧牲品。

“好,我明日便去鎮國將軍府。”

景穆王府。

“嗚嗚嗚。”有人似被堵住了嘴巴,嗚咽聲不斷。

拓跋濬推門而進,拓跋澄立在一旁,地上躺着個白衣的年輕男子,髮絲凌亂,雙臂被繩子反綁着,嘴裏堵着塊布,說不了話,只得“嗚嗚”不絕。

“澄弟……”

“哥,我以皇孫殿下的名號請來,他都敢不來,就只好綁了他。”拓跋澄一臉坦然。

“胡鬧,”拓跋濬輕責道:“名醫原該以禮相待,這樣綁着成何體統?快鬆綁!”

“也好,反正都來了咱們府里,他不會武功,諒他也跑不出去。”拓跋澄這才蹲下給白衣男子鬆綁,指着他的鼻子道:“我現在給你鬆綁,要聽話,知道嗎?知道的話就點點頭。”

白衣男子乖乖點頭,拓跋澄方鬆了綁,白衣男子忙站起身,拿出堵嘴之布,理了理髮絲,“呸呸”了幾聲,急紅白臉道:“這布臟不臟啊?怎能塞嘴巴里,你知道病從口入的道理嗎?還什麼殿下呢,好生粗魯!你綁得來我的人,綁得來我的心嗎?”

拓跋澄舉手做出要動武的模樣,白衣男子嚇得連退急步,嚷嚷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拓跋澄卻嚇唬他:“我綁不來你的心,倒是拳頭比你硬。”

“怎麼?貴國之人只會如蠻夷動武不成?”白衣男子跳上椅子。

“咳咳,澄弟!”拓跋濬制止拓跋澄,朝此人拱了拱手,道:“在下是拓跋濬,這位是拓跋澄。不知名醫如何稱呼?”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白衣男子乾脆坐於椅背,腳踩在椅上,甩甩頭髮,揚臉道:“我乃江湖之人,隨風而來,隨風而去,從不留姓名。”

“你!”拓跋澄又要衝上去。

“我告訴你!你再過來,我可是要爬上這上好的紅木桌子了!”白衣男子作勢欲跳上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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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於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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