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張床挺舒服的
第九章這張床挺舒服的
片刻后,一陣急亂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皇甫無缺小小的身子走在前面,一雙眼望着放下床幔的床,只見床幔微微地動着,引人遐思。
無缺的小臉微微一熱,正要上前,卻被成北飛身攔住,小皇帝臉一板,“給朕讓開。”
成北單膝跪地,恭敬之餘卻不失堅持:“王爺正在休憩,還請皇上明日再來。”
“多事!”皇甫無缺小腳一蹬,成北不敢反抗,順着力道跌坐在地,但仍進言:“皇上,王爺已經睡下了。”
“是嗎?”皇甫無缺冷然一笑,朗聲道:“今日乃是攝政皇叔大喜之日,怎會在淺淺這裏休息?淺淺是朕的救命恩人,朕不可不顧她的名節。”
雲淺淺在暗處吐了吐舌,媽呀,這是八歲小孩子說的話嗎?一套一套的,還名節呢!
稍會,床幔裏面傳來一陣慵懶的男聲,“無缺如此知恩圖報,皇叔甚感欣慰,無缺如有疑惑,何不親自前來。”
皇甫無缺遲疑了一會,便緩緩走了過去,小手緊抓着床幔,猶豫着要不要掀開。
“無缺,這倒不像你了!先前不是很果斷的么?”皇甫夜的聲音里透出一股不悅。
皇甫無缺心跳快了些許,皇叔果然生氣了!
以皇叔的聰明才智,定然會知道是他做的,但是他現在顧不得這許多了,只要皇叔和淺淺那般,不娶也說不過去了。
小手驀然收緊,猛地掀開了雪白的床幔,當他看清裏面的景象時,一連倒退了好幾步。
怎麼會這樣?
裏面,皇甫夜盤腿坐着,赤着上身,頭頂冒着白熱氣,而他身後,是穿着一身黑衣的——成南。
成南正全神貫注地在運功,源源不斷的熱氣注入到皇甫夜的身體內。
“皇叔,你解了那…”皇甫無缺吶吶地問着。
此時,成南收功,皇甫夜示意他下去,屋子裏只剩下皇甫夜叔侄。
皇甫夜微微閉着眼,運着氣,“無缺,你太調皮了。”竟然連皇叔也暗算,這其中的原由,別人不知道,但是皇甫夜卻不可能不明白。
他也是在宮裏長大的,對於帝王之道哪有不清楚的道理,卻未曾想過,八歲的侄兒已然學會了算計。
何妨,陪他玩玩又如何!
只是,他微微一笑:“你就不怕本王真的對你的淺淺怎麼樣?”要知道,身為攝政王,玩弄一個女子不算什麼的,說得直白一點,根本就不用負責。
皇甫無缺的臉色變了變,原本無害的童稚面孔多了些深沉,“皇叔所說的,朕自然想過,朕已經請母后一道懿旨,淺淺現在是母后的義妹了。”換句話說,皇叔動了人家,就不得不娶。
當然,母后並不知道他的計劃,否則也不允他的。
皇甫夜睜開眼,唇邊掛着一絲笑意,“無缺想法是不錯,可是,這麼快亮出底牌對自己是相當不利的。明白了嗎?”
他起身着衣,動作優雅而惑人,他坐在床頭穿靴子的空當,瞧了皇甫無缺一眼,看見他愣愣的表情,鳳眸微閃,隨口問道:“怎麼了?”聲音淡淡的,好似方才那事沒有發生過一般。
接着他雙手插入發中,隨手把黑髮束起,一根白玉梅簪別在中央,俊顏在青絲之後若隱若現。
皇甫無缺小臉微紅,垂首道:“皇叔才智,無缺不及萬一。”他沒有說出口的是,皇叔天人之姿,就連他,也忍不住看呆了。
但他深知道皇叔的忌諱,所以不會宣之於口。
皇甫夜摸了一下他的頭,“無缺長大定會超過皇叔的。”這話並非他安慰無缺,而是這孩子天生就有一副敏感的心,將來,不可限量,怕是他也駕馭不了。
無缺臉一熱,恭身退了出去。
到了外面,他望着成南和成北,呆愣了一會。
他是可以強行帶着侍衛搜宮的,淺淺定是在房間裏,但這樣做,會惹惱皇叔,皇叔方才未怪罪於他,只是因為他做的尚在皇叔能忍受的範圍之內,一旦超出這個範圍,他不知道會是怎樣!
範圍!皇甫無缺咀嚼着這兩個字,一會兒,小臉上浮現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神情來,也許事情進展得並不算太壞。
皇甫無缺走後,雲淺淺從床底下狼狽地爬了出來。
丫的,怎麼總是她躲起來,方才他們叔侄二人說的話她也聽到了,只是說得模模糊糊的,她也不太明白。
此時,雲淺淺壓根沒有想到她正被一個八歲大的孩子利用着,而且成了叔侄鬥智的棋子,她是死是活,全看他們玩得高興了。
她看着一身整齊的皇甫夜,此刻,已然端坐在桌邊,手上捧着的是賤仆成南奉上的新茶水。
看見她出來,皇甫夜鳳眸微微一閃,狀似無意道:“本王不會因為今日之事而有愧疚的。”
雲淺淺氣鼓鼓地坐着,搶過他手中的未喝過的茶盞,一口牛飲了下去,末了,才胡亂地用袖子擦了擦小嘴,“我也不會當回事的,就當被路上的公狗咬了一口。”
“你…”皇甫夜瞪着她。
她一下子湊過臉去,幾乎是貼着他的臉好生兇悍地說:“我怎麼了,難不成還得感激你不成?”
皇甫夜看着面前那張生動的嬌顏,目光再往下,看到她裙裾上的污物,微微皺起了眉,一種很異樣的感覺在心裏臆生。
他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她的身上多了一樣他放不開的東西。
雲淺淺順着他的目光移過去,如他所料地跳了起來,像個火車頭一樣沖了出去,她一定要立刻洗乾淨,不留一點味道在身上。
皇甫夜獨自一人坐在桌前,臉色鐵青着,他沒有錯過她衝出去時臉上的嫌惡。
竟然嫌他臟!這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珍貴種子,在她的心裏就和公狗的米田共一樣不值錢吧!
不知不覺地,皇甫夜也把自己和公狗劃上了等號。
俊容緊繃著,唇瓣抿了抿,也跟着起身。
死丫頭,不玩死你,本王不叫皇甫夜。
來到雲淺淺洗浴的沐池,就見到她已然脫掉所有,在裏面拚命地搓着身體。
雲淺淺餘光看到一個白影站在岸處,嚇了一跳,吶吶地問:“你怎麼跟來了?”
皇甫夜拿起她脫下的衣裳,看着她掩在水下白嫩的身子,唇角勾起一抹邪意,“不是嫌本王臟嗎?那就不要穿了。”說完,碩長的身形微動,便消失在沐池內。
雲淺淺呆愣地望着空蕩的浴池好久,才後知後覺地大叫:“皇甫夜,你叫我怎麼回去?”
最後,雲淺淺是裹着輕薄的浴衣,偷偷摸摸地就着月光回到房間的。
幸好,一路人沒有碰到什麼人,不過,她哪裏知道,沿路值守的宮人已經被調開了。
所以,她的身子,只被一個人看光光,就是暗外的皇甫夜。
次日,攝政王皇甫夜抱病,讓侍衛來通報不能上朝。
皇甫無缺坐在皇帝寶座上,心下雪亮,皇叔是衝著他來的。
他深感不安,不了解皇叔此舉是為了什麼,他也不知道皇叔心裏是怎麼想的。
只是面上,他還是很鎮定地對來人道:“攝政皇叔病情怎樣?要不要派個太醫去看看。”
來人垂首,“王爺說,太醫院的雲太醫醫術良好,可以前去。”
雲太醫?眾官面面相覷,他們怎麼沒有聽說過。
小皇帝微微一笑,“皇叔說得是風太醫的師妹雲淺淺吧!這有何難,來人,請雲太醫準備準備即刻前去攝正王府。”
只要皇叔開心,沒有什麼割捨不下的,雖然淺淺那個笨蛋有時候也挺可愛的。
早朝結束后,皇甫無缺回到自己的宮裏,站直着身體讓宮人更衣,隨口問道:“淺淺去了沒有?”
侍候的小太監小林子手頓了一下,很快回答,“還沒有!”至於實情,他可不敢說。
皇甫無缺小小眉頭輕皺了一下,他自然知道皇叔不會有好果子給淺淺,只是,這是皇命不是?
穿好了衣物,他走到雲淺淺的房間,看她正忙活着。
雲淺淺回頭看着皇甫無缺,眼睛紅紅的,低低地說了一句:“你來了。”
“淺淺,你去好生照顧皇叔,朕,空了會去看你的。”小皇帝拉着她的手,畢竟是孩子,也生了些柔軟來。
雲淺淺嘟着嘴,“看,你都說了去看我,無缺,你太不夠意思了。”還總說是好朋友呢!
現在就把她推向大野狼,誰知道他下一次發情是什麼時候?
她也曾懷疑過是無缺做的,但是一想到他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便硬是繞過了這個可能!
小皇帝心裏那個矛盾啊!也沒有什麼安慰女人的經驗,只得隨口道:“朕也有朕的難處,淺淺你不知道,皇叔掌握了兵權,朕這個皇帝只是有名無實的,皇叔什麼時候要換人做,朕是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的。”所以啊!他才送一點‘精緻的甜點’給皇叔解悶。
而甜點本人並不知道小皇帝複雜的心思,還振了振精神,大聲道:“放心吧,無缺,我會好好回來的。”
嗯!淺淺,你保重,爭取弄個全屍回來——只要不被皇叔吃得骨頭不剩都好辦!
於是在小皇帝的‘再三不舍’下,雲淺淺背着沉重的家當開始了攝政王府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