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見燕帝
更新時間:2013-03-05
白閔告罪之後,拉着太師王歆向後院走去。眾人看到管家的耳語,和楚王拉着太師一起走向後院,猜到了緣由。心裏羨慕着,出生個幼孫,上面那位居然也會過來,楚王果然深受恩寵啊。
雖說白閔在的時候,一直笑眯眯的,好像是那樣的無害。可是多年的虎威,再加上前些日子的御史通敵一案,隱隱約約指向白閔。還是讓眾人小心翼翼,有些放不開。
在楚王走後,飢腸轆轆的眾人,雖然顧着自身的儀態,但也是放開許多,笑容啄開。不停的互相敬酒,整個大廳中,呈現出一片歌舞昇平之狀。
回到房間的白晟,被趙雅把手中的木魚拿了下來。雖然不情不願的交了出去,但還是被輕輕打了幾下屁股,以示懲戒。
沒過多久,白晟就又被抱了起來。剛到書房門口,就聽到白閔大聲笑着:“小白臉手中拿着劍,居然當刀一樣的砍了過去,害的我又跑回來救他……”
“胡說八道,我是去救你。”太師王歆有些古板的聲音響起。
“好了,吵了三十多年,都一把年紀了,不怕小輩們笑話啊!”這不知道是誰的聲音,威嚴中不失溫和,聽起來就給人一種親近的感覺。
白晟被趙雅抱了進去,向坐在主位的那人施禮道:“臣妾叩見皇上。”“好了,起來吧。這又沒有外人,不用那麼講究。”白晟從進屋開始,就凝視着那身穿明潢色錦衣之人。
他靜靜的靠着椅背,手隨意交叉着放在腿上。姿勢看似懶散,卻顯得有些瀟洒味道。容貌俊朗,淡淡皺紋的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讓人感到親切。可雙眉之間的“川”字,又使人不敢做出放肆的舉動。滿頭的銀髮,更增添一份祥和之意。
“原來皇帝就長這樣啊!”白晟感嘆道。除了住持,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活着的大人物,當然要仔仔細細的看看。
沒有虎軀一震的氣質,也沒有帥氣逼人的樣貌。看起來只是一個很平常的老頭,還不如白閔看着威風。白晟有些失望了,原來大人物跟長相,沒多大關係啊!
燕帝從趙雅懷中接過白晟,而白晟經過開始的激動,現在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反而因為上午抓鬮的活動,讓他有些懨懨欲睡。白晟打了個哈欠,在燕帝懷中晃了晃,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就準備睡覺。
燕帝本來瞧見粉琢玉雕小白晟,心中就有些喜歡。再加上抱到懷中之後,白晟並沒有哭鬧,反而居然在自己懷中睡著了,燕帝覺得這是一種緣分,更加喜愛上了。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交往,第一印象確實是非常重要。喜歡了,他會覺得你什麼都好。要是不喜歡,你即使再怎麼好,他都會當作看不到。
而燕帝,很明顯對白晟的第一印象特別好了。因為喜愛,想到本來可以成為帝國支柱的天才,居然被人給毒廢了。燕帝不開心了,那麼就該有人倒霉了。
“楚王,還沒有線索嗎?”燕帝抱着白晟說道。而趙雅聽到他們談話,想要抱着白晟出去。燕帝隨意的擺擺手,趙雅會意,向房中幾人施禮后,自己退了出去。
“到御史那兒就斷了。”白閔喝了口茶,平靜的說道:“御史是被推出來給人看的,這個我們都知道。嵐衛已經查過,有人買通【紅日】,下毒的是紅日中的孤狼。不過已經不在薊都,正在找他。”
“紅日?那個號稱第三的殺手組織?”燕帝輕輕拍着白晟,“我會派暗龍配合嵐衛,擒拿燕境的紅日人員,內衛也會繼續查找線索。”
“我不同意。”本來沉默喝茶的王歆,聽到燕帝打算派出暗龍和內衛,頓時反對道:“陛下,暗龍保衛宗室,出動還算合法。但內衛是您的貼身護衛,不宜出動。”
“是啊,陛下,您的安危要緊。只出動嵐衛就可以了。”白閔這次沒有跟王歆唱反調,附聲贊同道。
“那就讓暗龍配合嵐衛,我要儘快看到結果。我想知道,到底是誰敢在薊都城裏,做這等目無王法的事。”燕帝聲音雖然還是平淡,但是那絲怒氣,卻讓房間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白晟根本沒有睡着,聽着他們說什麼殺手啊,買通什麼的。尤其是那幾個組織名,更是不知道是什麼。
只是大概知道,好像嵐衛是自己家管理的,或者乾脆就是白家的,而暗龍和內衛是屬於皇家的,然後三個組織一起,逮一個叫紅日的殺手組織。
不過,這些都不是白晟現在要關注的。因為身為嬰兒的他,即便知道的再多也無用。所以,現在的他只在意,經脈要多久才能修復完畢,才能再次修行。
當燕帝說完最後一句話時,白晟待不住了。原來看似平凡的像是一般小老頭的燕帝。發起怒來,居然會讓人感到無比的壓抑。
白晟伸伸手腳,然後哼哼了幾聲,顯得自己有些內急的樣子。自有侍女進來,把白晟抱了出去。
燕帝看着白閔問道:“胡謅沒來?平常他不是,最喜歡熱鬧的嗎?”
“胡謅回老家了,說想去那座山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回天草,也許對晟兒的經脈有幫助。”白閔欣慰的笑着。
“等他回來,讓他去宮裏找找,看看有什麼能用上的。我很喜歡這孩子,以後沒事多帶他去宮裏玩。”……
君臣三人又在書房閑聊了一會兒,政務繁忙的燕帝就起駕回宮了,王歆也告辭回府。白閔一個人坐在書房中,摸着手中已經發涼的茶杯,臉上的表情平靜,甚至有些睿智。跟白天粗狂的表現,好似判若兩人。
手中的茶杯,被灰衣人續上熱水。隨後,灰衣人靜靜的站在白閔面前。“把王君浩的資料給我。”灰衣人走出門去,不一會,一份詳細的資料,就置於白閔面前。
白閔低頭看着那薄薄的一張紙。王君浩,就是今天在白晟抓鬮時,大肆讚揚的老人。
“河內郡人,出生在中等之家。二十歲,開始參加科舉,一直到三十六歲,得中秀才。”
“后出外遊學,五十歲又再次參加科舉,考中舉人。現在為兵部郎中,從五品。外表正氣凜然,自詡儒家門生。”
“性情,膽小怕事,以‘善’拍馬屁聞名。”
白閔看着善字上的引號,又想起今天上午,王君浩的表現。果然很“善”啊。很簡單的資料,閱歷也不複雜。基本上跟朝堂上的官員相比,就差了點運氣。
“三十六歲遊學?”白閔念了一遍。“給我查查,從三十六歲到五十歲,中間這十四年,他在哪裏?還有……”
書房裏發生了些什麼,而白閔又讓灰衣人調查了些什麼,沒人知道。不過,王君浩還是每天照常在兵部辦公,並沒有出現意外狀況。
白晟的周歲宴,一直持續到日落之後。可白晟也就是抓鬮的時候,露了一面。估計也沒幾個人在意他,甚至知道他名字的人都很少。
因為,人們看重的是白家的權勢,而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嬰兒,當然了,在權勢的外衣下,長大后的白晟,不管是弱智還是天才,都會得到眾人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