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仙女,只是克夫

第27章:仙女,只是克夫

“哼!好一個就此收手!沐錦年,你是第一個敢這樣對朕說話的!難道你就不怕朕砍了你的頭么?”獨孤逸冷哼一聲,雙眼緊盯着沐錦年。

“臣若是怕,就不會出仕為官了。”沐錦年微微一笑,這一笑,讓獨孤逸的表情也鬆緩了下來。

“好!不得不說,國師給朕找了個好幫手。這件事,暫時就按照你說的做吧!”

獨孤逸聽了沐錦年的勸,並不是因為他真的對言小姬就放手了,而且是因為沐錦年說的對,現在李如雲有身孕,這事兒不好弄,至少百官那兒說不過去。反正,來日方長,以後還有機會。

見獨孤逸鬆了口,沐錦年眼裏閃過一絲冰冷,只是閃的太快,獨孤逸並沒有發現。

言小姬醒來,是在一個午後,獨孤逸差點兒上前握住她的手了,還好,獨孤逸作為一個帝王,自制力還是不錯,反正忍了這麼久,也不着急這一時。

因為李詩詩的話在先,所以獨孤逸也不好多留言小姬,只是用她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做借口又留了上天之後,命人把言小姬送回了四王府。

對於自己中毒的事兒,言小姬沒有懷疑過李如雲,至少如果她是李如雲,一定不會這麼傻。只是背後的人到底是誰,言小姬苦思不得其解。

不過,出乎言小姬意料之外的是,左相沐錦年這些天到四王府跑的次數很多,言小姬越看他越覺得他就是獨孤宸,再加上之前獨孤桀說,獨孤宸會以另外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讓言小姬覺得這個比例更大。

天氣晴朗,言小姬在兩棵樹之間做了一張大而軟的吊床,穿着一身刺繡白裙的她手中拿着一本書,耳邊聽着古典的音樂,一雙微眯的雙眼看上去像是慵懶的波斯貓。

沐錦年坐在一邊的石凳上,手下撫琴,一臉淺笑,時而微笑落到吊床上人的臉上。

言小姬看了一會,合上眼,將書放在一側,身體確實還沒復原,才看了一點書就力不從心,如果這時候來個偷襲的,她能自保都成問題了。

“四王妃可是累了?”沐錦年起身來到言小姬身邊。

“眼睛乏了。”轉頭看向身邊的沐錦年,言小姬從沐錦年身上看到了獨孤宸的影子,雖然他的容貌改變,但是言小姬肯定自己的直覺是不會錯的。

“眼睛乏了也不用瞪大了眼睛看我吧。”沐錦年笑說著。

“來,下盤棋。”言小姬笑了笑,雖然她很想把沐錦年的衣服扒光檢查,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獨孤宸,可是這樣做未免有失女兒家的身份,所以言小姬決定試探。

“恭敬不如從命。”

沐錦年剛坐下一會,貼身小侍匆匆跑了過來。

“回大人,皇上急召。”

“哦?沒說什麼事嗎?”沐錦年帶着驚訝問着,白子落下。

“沒有,宮裏侍衛快馬而來。”

沐錦年低頭想了片刻,抬起頭看向言小姬。

“皇上有急事你就去吧,國事為重。”言小姬說著,黑子落下。

“那好,待忙完一定與四王妃下完這盤棋,我可盼着‘棋’開得勝呢。”沐錦年站起,爽朗的笑點頭離開。

太后壽宴就要到了,舉國上下無比歡慶,宮裏更是喜氣衝天。

“四王妃的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獨孤逸低頭看着手中的奏摺問着。

“回皇上,毒已除清,不過身體想要復原還要一些時日。”沐錦年回道。

“身體很虛嗎?”

“嗯,毒性太強的話,即使服了解藥,也會對身邊造成很大的傷害。”

“如果需要什麼珍貴藥材,只管從太醫院取。”獨孤逸放下手中的奏摺,走到殿中負手而立。

“是,皇上。”沐錦年也隨之起身,站在一邊。

“聽說你最近和她走的很近?”聊了一會兒之後,獨孤逸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引起了沐錦年心中的警惕。

“臣只是去看過她幾次,四王妃請臣教授小諾功課。”沐錦年的回話沒有任何破綻,讓獨孤逸抓不到什麼把柄。

“嗯,小諾朕見過,是很可愛。你當他老師是不錯,不過,要注意身份。”

“臣明白。”聽到獨孤逸的話,沐錦年的手指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中,隨後又舒展開,“皇上放心!”

“你知道就好,下去吧!”

之後,沐錦年果然沒去找言小姬,讓言小姬很納悶,乾脆帶着小諾去了丞相府。

“四王妃大駕光臨,沐錦年有失遠迎,還請恕罪。”沐錦年搖着摺扇走了出來,臉上帶着如往常般讓人看不透的淺笑。

沐錦年的話讓言小姬聽着很不舒服,這好像是在躲避自己的。心虛!對,一定是心虛!言小姬越發肯定沐錦年就是獨孤宸,既然你要裝,那我就陪你玩兒。

“不必如此客氣,我就是來玩玩,太後生辰要到了,我打算表演一個節目,可是找不到和我搭檔的人,所以就只好來麻煩左相大人你了!”言小姬笑說著,最後還對沐錦年挑了一下眉。

“下官還有事……”見言小姬這樣,沐錦年心裏生起一個不好的念頭來,莫非她發現什麼了?可是自己一直都裝得很好啊!不可能!

“老師,這幾天為什麼不去找小諾?是不是小諾惹老師生氣了?”正當沐錦年要找借口的時候,小諾在旁邊開了口,並且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沐錦年看了不忍心拒絕。

“小諾,不是這樣的……”

“既然不是這樣的,左相大人就乾脆陪我們母子好了!”沒等沐錦年話說完,言小姬就丟給他一個本子。

“好。”見言小姬似乎認死理了,還搬出小諾,沐錦年無何奈何,只好坐下來,認真仔細地看言小姬給自己的劇本。

“這世間竟有如此凄美的故事,難得四王妃想得出。”沐錦年看着手上的劇本眼光竟然濕潤起來。

“所有的事都來源於生活,沒有什麼人能憑空想出這麼多情深意切的事,自古多少年,有多少無有情人不能終於眷屬,好了,好了,開始排練吧,快排好還要早回家吃飯呢。”言小姬擺擺手說著。

話說完,言小姬就指使着左相府的人上下收拾,還讓沐錦年穿上了書生一樣的長衫服,而自己也是一身書生樣的長衫服。

“哇塞,老師好帥!”小諾見到沐錦年拍手叫了起來。自從在四王府看到沐錦年之後,小諾就纏上了沐錦年,在言小姬看來,這也許就是緣分,這樣就更方便她來試探沐錦年。

一身書生服的沐錦年有着幾份柔弱更有那種倔強,活脫脫一個正版的梁山伯。

言小姬連連稱讚,滿意的點着頭,一切收拾妥當,排練也就開始了。

只見言小姬從那青春活潑的男裝祝英台演的活靈活現,嬉笑怒罵每一個表情都讓眾人了解到祝英台是何等一個心細而又敢愛敢恨的女子。

反觀沐錦年這邊的梁山伯,卻總是一副放不開的樣子,每當還到兩個心神相交那一刻,他就顯得格外的冷淡,無法將梁山伯的痴情表達出現。

沐錦年不是不明白言小姬的意思,可是他實在是不能表現出來。沒錯,他就是獨孤宸,可是他的身份現在還是需要隱瞞,如果被人從他和言小姬的身上發現什麼端倪,就很有可能再次給她帶來危險。

“你說喜歡英台的時候,要看着我的眼睛,眼神里要表現要喜歡的感情,怎麼一到這時候,你就眼神看來看去,就是不看我啊,誰是祝英台啊!”言小姬不知道第幾次停下來審問沐錦年。

“……四王妃,這戲份本就難演……”沐錦年閃爍其詞的說著。

沐錦年不說還好,一說就把言小姬今天的火可是給攻了出來。裝,你就繼續裝!言小姬恨不得上前檢查沐錦年,到底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年代男女授受不親,言小姬早就想着就做了!

“難演不要緊,你不會我教你,可是你不看我的眼睛,我怎麼教你啊,我指東你向西,我讓打狗你趕驢,這不是明擺着跟我反着干,要是對我有意見就直說,別繞來繞去的!”言小姬一手拍在桌子上,對着沐錦年噼里啪啦就是一頓說教。

沐錦年站在一起,認真的聽着,張嘴張了半天,也找不出什麼理由來,只是看着言小姬。

“幹嘛!你現在看我有什麼用,關健時候你的眼珠子就靠邊站了?!”言小姬沒好氣的說著。

“不然,再練幾次吧,我再試試。”沐錦年想了想開口說著,心裏卻不住地苦笑,看來她是對自己有懷疑,才會這樣。這個女人啊,真的不是一般的聰明!該怎麼做呢?

“沐錦年,你能不能認真一點?”

半晌后,左相府傳出了暴破式的吼聲,整個相座的下人無人敢近主廳半步,小諾也躲到一旁吃點心看戲。

其實,他早就發現了沐錦年的身份,原因還是因為他身上的香氣。小諾不知道獨孤宸為什麼要加班沐錦年,不過他才不會告訴言小姬呢,他希望言小姬自己發現,這樣才比較有意思。

如果言小姬知道自己生的是一個這麼愛看戲的兒子,一定會上前給他一個栗子。

“你……咳咳……氣死我了……”言小姬坐在凳子上,無語問蒼天。

“喝點水。”沐錦年將水遞到言小姬眼前。

言小姬看了茶水一眼,伸出手卻將沐錦年的手握住了。這手,掌心有繭,但是沒那麼粗糙,摸着和獨孤宸的手掌感覺一樣!言小姬心裏想着。

“四王妃……”沐錦年用力抽着手。

言小姬站起來,握住沐錦年的手,眼睛緊緊的盯着他,沐錦年這次倒也不閃躲,手上用力抽着手,眼睛也回看着言小姬,只不過眼神裏面更多的死灰一片。

“沐錦年,也許是你不喜歡梁山伯這個角色,或者你不屑於演這個低賤的平民,但是我要告訴你,梁山伯是我很喜歡的一個人物,不管他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份,也不管他小的時候曾經經歷過怎樣困苦的生活,這所有的一切在喜歡他的人面前根本微不足道,喜歡一個人怎麼會因為外在的條件和身份而改變呢。”言小姬誠懇的看向沐錦年。

“我希望你能體會那種感情,那種拋開一切只想兩個相守在一起的那種感情,只有這樣,你才能配合我演戲。為什麼我能將祝英台這個人物把握好,那是因為……換作是我,不管我喜歡的人曾經經歷過什麼我都會一如既往的喜歡,如果換做是你,你會因為一些原因拋棄自己喜歡的人嗎。”

“不!我不會!”沐錦年握緊言小姬的手,出口反駁道。

“既然這樣,沐錦年,就拜託你盡全力演吧,我想知道如果換做是你,你會盡多大的努力去爭取這世間難得的真情,好嗎。”

“我……儘力而為。”沐錦年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了言小姬的魅力,無論他是獨孤宸,還是沐錦年。看來一切都要加快,這樣才行!

在皇太后的生辰這一天,獨孤逸當朝宣佈舉國上下歡慶三天,皇宮內大辦太生生辰宴會。

這一天,皇宮內外可謂是喜慶有加,處處可見人來人往,宮女妃嬪來回穿梭着好不熱鬧。

這天早上言小姬起了個大早,打了一套拳法,將身體調到最佳狀態,又陪小諾吃了早餐。因為小諾不是皇室的人,所以不能出席,言小姬覺得委屈了小諾。

“娘親,我沒事!雖然不能親眼看到娘親和老師登台表演,不過我之前已經看過很多遍了,早過足癮了。娘親,你放心地去吧!”小諾乖巧地安慰言小姬,一旁,獨孤宇也已經穿戴一新正等着言小姬。

“宇兒,我想先去一下丞相府,我怕左相大人今天失約。”

言小姬說的失約,獨孤宇很清楚意思,這幾天他也去過丞相府好幾次,看到了他們的排練,自然明白言小姬的意思。“行!沒問題!”

八王府離丞相府的距離並不是很遠,所以馬車沒有多長時間就到了,等馬車停下的時候,總是跟在沐錦年身邊的跟班的早已迎接在門口。

“小人見過四王妃。”就在言小姬下車時,那個跟班的眼尖的看到了那坐到言小姬身邊的一雙金絲線綉着的龍頭鞋。

“起來吧。”言小姬邊說著邊向府里走着。

跟班的緊跟着言小姬向府里走去,轉身的時候細心的看了馬車一眼,唯獨那雙金縷鞋的主人沒有下車,一看,就知道是四王府的小王爺獨孤宇。

“沐錦年呢,還沒準備好嗎。”

“準備好了,剛準備向外走呢!”今天的沐錦年身着一套綉着蘭花的白衣,上等的衣料與精緻的手工就可看出這件衣服價格不菲,手中拿着把摺扇,帶着淺笑看向走過來的言小姬。

看着由遠至近的沐錦年,言小姬一陣晃神。身高,肩寬,都和獨孤宸一樣,這個沐錦年絕對是獨孤宸!言小姬心裏越發肯定了,可是為什麼他會裝作不認識自己?難道是有苦衷還是有什麼事情要做?

“臣料到今日四王妃定會親自前面督促臣,為此可否同乘一輛馬車?”沐錦年打着扇優雅的問着。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言小姬一邊思考着這個問題,一邊笑說著和沐錦年一起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言小姬是四面八方的好一陣細望啊,望了足有個兩三圈,可是除了自己的馬車外,連個馬頭都看不到。

“沐錦年,你的馬車呢?”言小姬好奇的問着。

“不是同乘一輛嗎。”沐錦年溫文而雅的笑說著。

“對啊……啊!你的意思是坐我的車去?!”言小姬捂着嘴驚叫着。

“對啊,不然能說是同乘一輛嗎。”沐錦年微福身,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呵呵……是啊……是啊……同乘一輛……”言小姬乾笑着向馬車前面走去,獨孤宇還在裏面,他們三人一起,豈不是很奇怪?

言小姬走到馬車旁邊,手觸在車簾上,而車簾沒等她掀,已經打開了。獨孤宇端正地坐在裏面,雖然才十來歲,但氣勢已經有了。

“小王爺!”沐錦年抱拳行禮。

“左相大人!”獨孤宇也微微一笑,“請上車吧!”

“多謝小王爺!”沐錦年跟在言小姬身後上了馬車,之後,馬車緩緩向皇宮駛去。

快到皇宮的時候,遠遠就可以看到有些國家使臣的馬車已經依次排在北魏國的左邊宮門口,每駕馬車都體現着本國的華貴與不同,而皇宮右門口,則是北魏國本國的臣子,官位從高到低,馬車也是各顯特點,如果到齊的話,這是一大盛況。

皇宮門口站着一位主事太監,旁邊的兩位小太監各端着一個木盤,上面一張張貼金大紅紙上寫着各國來使的身份、地位及名稱,來一個國家的使臣,主事太監負責大聲通報一下,然後由裏面一個太監出來,負責領使臣進入大殿,一個太監負責一個國的使臣,直至使臣安全離宮為止。

一般都是本國的臣子先行到達,等眾臣子到全,近午時各國使臣會被一一宣報上殿。

等四王府的,馬車到達宮門口時,沐錦年府上的人來到主事太監身邊,輕語了幾句。

“四王妃到!小王爺到!左相到!”主事太監尖聲叫着。

從宮門到在大殿約摸有十個太監,上一個太監剛說聲,下一個太監就跟上了中,聲音恰好和前一個大監的回聲重合起來,這樣一來,就像是從宮門到大殿都只有一個人的聲音在傳,這也是這些傳喚太監的必須會的基本功。

大殿上,獨孤逸着一身明黃色的天子之服坐於雕龍金椅上,一雙深沉的目光,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淺笑看向殿下,皇太后李詩詩身着大紅色的宮服,坐於獨孤逸的右側,面帶溫和的笑容看向眾臣子。

獨孤桀冷着一張臉,着一身深藍色的宮服穿在身上坐於左國雕椅的第一位上,因為他是皇上唯一的親信,為此在特種時候有種特殊的對待,他的下面還有兩個空座,後面的官員依次排下去。

“四王妃到!小王爺到!左相到!”太監的聲音傳遍了大殿內外。

一聽到四王妃駕到,所有人都關注的看向殿外,對四王妃的傳聞全國上下皆知,多少人只聞其名難見其人,據說四王妃不但天生貌美,而且聰慧異常,文武雙全,是難得一見的仙女,只是克夫,嫁給四王爺沒多久,就把四王爺給剋死了。

獨孤逸聽到傳報,本已淺笑的臉上已換成了讓人看不透的冷笑,雖然他知道言小姬去了沐錦年的府上,可是千想萬想都沒想到沐錦年竟然敢和她一同進宮!

就在眾人心中百思千回時,言小姬和沐錦年已來到大殿之上。

驚艷!絕配!一陣吸氣聲后,眾人眼中只剩下羨慕與嫉恨。

而獨孤逸看到言小姬時,也為她今天的裝扮而震撼了,平日裏言小姬從不施裝便已貌美異常,今日的言小姬卻像一隻綻放的牡丹,美的不似人間女子。

只見沐錦年一身綉着蘭花的白衣,手中一把摺扇,嘴角帶着迷人的淺笑,一雙鳳眼不妖嬈便已惑人,加上那面如冠玉的容貌,猶如一個來到人間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而旁邊的言小姬身着一身淺黃色衣裙,宛如白玉的頸間系一淺黃色的髮帶,配上那嬌艷的美貌,所走之處,裙帶飛揚,與沐錦年走在一起,黃衫飛於白緞上,兩人猶如踏雲而下的一雙金童玉女!

二人身邊的獨孤宇紅唇白吃,一身寶藍色的錦服,看着更像個仙童。三人一起進來,就像一家人似的,真是讓人,心裏非常不舒服,獨孤逸心想着。

“臣妾周小花(臣獨孤宇、沐錦年)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三人一起跪於地上。

“平身,賜座。”獨孤逸略帶喜氣的笑說著。

“謝皇上,皇太后。”三人起身,言小姬和獨孤宇坐在獨孤桀下面的兩個座下,而沐錦年坐在另外一邊。

這個時候言小姬才環視一周,她、獨孤宇和沐錦年是來的最晚的,所以成了所有人關注的對象了!

剛坐下的沐錦年視線感覺到身邊的言小姬手緊握了一下,止不住關心的看向她的臉,見她孩子氣的鼓了一下嘴,再看了四周一眼,隨即瞭然,對着言小姬綻放安撫的一個淺笑。

“還好你跟和我一起。”言小姬動着嘴唇,沒發聲。

“怎麼講?”沐錦年眉間帶笑,嘴型也動着。

“死也要拉個做伴的。”言小姬目光晶瑩的看向沐錦年。

沐錦年先是一愣,想笑,卻只是搖搖頭,最後恢復原來的樣子。

自始於終將視線落到言小姬身上的獨孤逸,看着那張小臉從生氣對消氣,到期待的看向沐錦年,心中火氣漸起,一雙帶怒的眼睛看向沐錦年,直到那人淺淺垂下眼眸這才做罷。

而獨孤桀,在看到這二人旁若無人的互動之後,沒說話,只是低頭喝酒。

人到齊了,宮宴也開始了。

“四王妃多吃點,看你這陣子瘦的,為了送給娘的禮物,小臉又瘦了一圈了。”李詩詩笑說著給四王妃夾着菜。

“太后,你也多吃點。”言小姬回敬着,臉上帶着淺淺的微笑,即不得意也不是漠視,落落大方。

“哀家今日大壽,你卻最後一個到,你說你改不改罰。”李詩詩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看着特別和藹可親。

“今兒個太后是壽星,臣妾來晚了,自罰三杯如何?”言小姬端起酒杯,沒等眾人明白,直接連飲三杯。

“祝太後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言小姬對李詩詩誇張的福了一下身。

這三杯酒走完,獨孤逸和沐錦年都吃驚地看着言小姬,這國宴上的酒皆是百年陳釀,用的酒杯也是只是外使來時才用的大酒杯,她倒好,三杯酒一點空隙都不給自己留的就下了肚,看着那緋紅的臉頰與有些迷離的眼睛,擔心的同時,每個男人都心猿意馬着。

“怎麼了,四王妃,今天為娘的生日,就一杯酒就過去了?”李詩詩再次清了清嗓子,笑問着身邊臉色紅暈的言小姬。

三杯酒也確實讓言小姬的反應慢了一拍,聽到這樣的問話,她反倒像一個天真的孩子般閃着自己那此時已經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的看向李詩詩。

“今兒個為娘不但要罰你的酒,還要罰你唱戲,聽說最近你天天去左相家排戲?”李詩詩讓這雙純潔而天真的眼睛給看的心中閃了一下。

聽到左相,言小姬的那清楚的頭腦瞬時間又轉了回來,腦中早已想好了應對的台詞。

“太后,您有所不知了,這左相大人可是名家,臣妾也是聽人說起,所以才登門請教的!”

“噢?還有這等事,哀家還真是初次聽說呢,這麼說今兒個四王妃要和左相給哀家一個莫大的驚喜了?”李詩詩驚奇的笑說著。

“臣妾更希望的是太后可以開心。”言小姬回頭看向沐錦年一眼后對李詩詩笑說著。

微帶着酒暈的臉頰上那雙濕潤的眼睛對自己回眸一笑,沐錦年只感覺自己被深深地吸引了!如果不是礙於現在身份,他肯定會把那個小女人抱在懷裏。

眾人在得知四王妃言小姬要和左相沐錦年共同為太后唱一齣戲做為賀禮后,均是萬分的期待。

兩人均是高高在上之人,他人如何絞盡腦汁都想像不出這兩個唱戲會是什麼樣子,或者更準確的說……他們兩個真的會唱戲嗎?!難以想像啊,難以想像!

於是午宴結束后,在興奮與好奇的心情下,眾人隨着皇太后李詩詩與皇上來到了御花園裏早已搭好的戲台旁,眾人按照官位紛紛坐下。

皇太后與皇上獨孤逸坐於中間,皇太后左邊是言小姬,獨孤逸右邊是獨孤桀,為了演戲的需要,沐錦年與言小姬挨着坐了下來。

台上的戲子們此時正在唱着《梁山伯與祝英台》的前節,台下的眾人就被那典雅華麗,優美雋永的唱段給吸去了心神。

《梁祝》在唱腔設計上很是精緻,無論是曲調的選擇,還是板式的變換,即保持了戲曲的韻味,又帶來了不同凡響的創新。

只見隨着台上獨白,那兩個相識的場面漸漸的出現在人的面前,原來有那麼一個美麗聰穎的女子,因自幼隨兄習詩文,羨慕兩位才女的才學,恨家無良師,一心想往那個美麗的地方訪師求學,因遭到家中反對,所以略施小計徵得家中同意,隨即喬扮男裝,一無破綻,在求學途中邂逅了同樣求學的梁山伯,兩人一見如幫,相讀甚歡,在草橋亭上撮土為香,義結金蘭。

兄弟二人結伴拜師入學,從此,同窗共讀,形影不離。梁祝同學三年,情深似海。英台深愛山伯,但山伯卻始終不知她是女子,只念兄弟之情甚重。

戲到這裏的時候,言小姬和沐錦年則在眾人沉醉於故事中時悄然離開了坐席,兩人來到後面換下戲服。

來到換戲服的大殿中,言小姬將其它的人支出后,就脫下衣服換起裝來,這一豪爽的動作讓沐錦年不禁臉上一熱。

“沐錦年,你……還好吧?”言小姬一邊繫着衣服一邊回頭不解的問着。

“……嗯,沒事,沒事。”沐錦年將外衫脫下,之後迅速地換上衣服。

“那就好,別耽誤了上台。”言小姬正經的說完,回過頭繼續繫着自己的衣服,一邊打理着衣服,一邊嘴角露出賊笑。

兩人來到台後時,剛好前一段戲結束,接下來就是《梁祝》裏面比較出名的《十八里相送》,這齣戲是英台暗示愛慕之情,但忠厚淳樸的山伯渾然不覺,不解其意。臨別時,英台又假言做媒以家中九妹許於梁山伯,並約定時日,請山伯來祝家相訪求婚那一段。

只見巨大的圍幕慢慢拉開,眾人細看那眼中含着七分情思三分嬌人的粉衣書生不就是四王妃言小姬所扮嗎,而她正緊緊看着的人豈不正是那如謫仙的沐錦年所扮嗎!

“梁兄若是愛牡丹,與我一同把家歸,我家有枝好牡丹,梁兄你要摘也不難”只見言小姬一隻手握着沐錦年的手,一隻手指着旁邊的牡丹唱着。

“你家牡丹雖然好,可惜是路遠迢迢怎來攀!”沐錦年將對着言小姬輕輕一拜笑唱着。

兩個初唱第一句就讓台下去驚呆了眼,那柔情似水卻又堅韌的聲音竟是四王妃的,有如此美貌聰慧,又多情善良的祝英台,縱使是台下的人也心嚮往之,而旁邊那一身書生氣的沐錦年更是讓眾人驚了魂,好一副嗓子!

只見言小姬眼中無限妖嬌,一雙多情水潤的眼睛一轉不轉的看向沐錦年。

“青青荷葉清水塘,鴛鴦成對又成雙。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紅裝,梁兄你願不願意配鴛鴦。”

“配鴛鴦配鴛鴦,可惜你英台不是女紅裝,”沐錦年將手從言小姬手中抽出輕聲唱着。笑話,下面可是那麼多眼睛盯着,他身份如果暴露,那就麻煩了!

誰想剛鬆開手,卻又讓言小姬纏了上來,只因現在是唱戲,沐錦年只得跟着她的步子走,她……分明就是借戲在逼自己!

“前面一條獨木橋,我心又慌膽又小。”言小姬緊握住沐錦年的手。沐錦年,你要跑,我偏偏不讓!我今天就是纏定你了!

“愚兄扶你過橋去。”沐錦年無奈,這哪是什麼梁祝,分明就是他們兩個人。

“你我好一比牛郎織女渡鵲橋。”言小姬抬頭對沐錦年笑唱着。

“你呀……”言小姬對沐錦年的喜愛正如祝英台對梁山伯的愛慕之心相合,而梁山伯對感的愚頓之心正與沐錦年的逃避之心大同小異。

因此台上的兩個將梁山伯與祝英台演的是活靈活現,毫於造作之意,純屬真情流露。

“離了井又一堂,前面到了觀音堂。”沐錦年一身淺藍色的書生裝,衣角袖口綉着點點鳶尾花,而言小姬粉色的書生裝上則綉着是朵朵桃花。

“他們看上去真般配!”下面,不知誰小聲說了一句,獨孤逸的臉立刻黑了下來,看着沐錦年和言小姬的手握在一起,獨孤逸更是不爽!言小姬何曾用這樣嬌柔的聲音,用這般溫柔的表情看過他!沐錦年,單單言小姬,朕是絕對不會讓給你的!

“別了井又一堂,前面到了觀音堂!”

“觀音大士媒來做,我與你梁兄來拜堂。”言小姬拉着沐錦年就要對着觀音大士的塑像拜下去。

“賢弟越說越荒唐,兩個男子怎拜堂!”

沐錦年剛要揮袖走開,卻被言小姬抓住了衣袖,“梁兄,人家就要拜嘛!”

言小姬一聲嬌滴滴的“就要”,讓堂下的男人都一陣酥麻,這四王妃果然是人間尤物啊!

“這……”沐錦年現在有些呆了,在劇本里沒有這麼一出啊?不是這麼唱的啊!再看言小姬,她眼睛裏都是認真和期盼,一聲“梁兄!”讓沐錦年竟然分不清現實和舞台。

“你們說,這堂是拜還是不拜啊!”言小姬忽然鬆開手,笑盈盈地看着台下的所有人。

“拜!”有一人高呼,立刻三道殺人的目光掃了過去,那人立刻縮了頭,而李詩詩這會兒也參合進來了,“拜!就要拜!別讓這個獃頭鵝跑了!”

“對對!拜堂!拜堂!”下面的人見李詩詩高興,也都跟着迎合起來。

“梁兄,我們可要順應民意喲!”言小姬轉頭看着沐錦年,“梁兄……”

“唉,算是服了賢弟你了!”沐錦年此刻也顧不得考慮李詩詩起鬨之後的目的,也不再去估計獨孤逸的面子,更把他的警告拋在了腦後,“賢弟既然喜歡,那愚兄就陪你!”

沐錦年掀開衣擺,和言小姬一齊跪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每一拜,言小姬都小聲念一句話,沐錦年離她最近,這話自然是聽的最真切。

“太后,這四王妃倒是真的入戲了啊!”李如雲看着台上的言小姬,“左相大人似乎也動心了呢!”

“他們二人的確是般配啊!讓人看着就羨慕!”聽了李如雲的話,李詩詩也有一茬沒一茬地說著,趁機瞥了眼獨孤逸,見他臉色變得更差,李詩詩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就在剛才,她已經有了對付言小姬的主意。

台上,言小姬和沐錦年的唱段已經接近尾聲,“此事多謝賢弟來玉成!”“梁兄你花轎早來抬,我約你乞巧之期。”

“沐錦年!”被李詩詩這麼一刺激,獨孤逸有些失控,在金袖下的手握的做響,臉上已然出其的憤怒,一雙眼慢慢變紅。

只是,獨孤逸的聲音很小,除了他身邊的獨孤桀,沒人聽到。而眾人雷鳴般的掌聲響聲此時已經響徹雲霄,大家都在為言小姬和沐錦年喝彩。

“好!好!……”百官在下面不斷的叫着好。

“如此逼真……如此逼真啊……”

“見所未見啊!”

三人在百官議論紛紛的叫好聲中再次坐了下去,冷靜了下來。

也許這一切都瞞得過百官,卻無法瞞過旁邊幾個心思縝密的女人眼中,一個人心中一把小算盤打的啪啪想。

李如雲看向坐在那裏依舊冷麵如昔的獨孤逸,再看着台上明艷動人的言小姬,慢慢的用力扯着手中的絲帕,言小姬,絕對不能容得下你!

李詩詩看着旁邊的李如雲,嘴角溫和的笑容變成了別人無法探得意味的淺笑。

台下傳來的驚天的掌聲,讓言小姬笑眯了眼。獨孤宸,就算你七十二變,我也認的出來。你越是要裝作和我不認識,我越要和你親近,我要看看,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等這一齣戲演完,已是接近晚上的時間,眾人再次隨着皇太后與皇上出了皇宮的御花園。

李詩詩這才聲稱有些乏了,需要回慈寧宮休息一下,獨孤逸就讓李如雲扶皇太后回宮,留下了幾個侍衛與太監跟隨着。

“姑姑,是不是雲兒不夠好啊?”李如雲輕聲和李詩詩說著自己的委屈。

“這丫頭,這是怎麼了,怎麼不好了,哀家說好就是好,誰也說不好!”李詩詩將太監與侍衛退去,只剩下了心腹丫環。

“雲兒要是好的話,皇上怎麼會……怎麼會對雲兒如此冷情,雲兒的腹中是龍子啊。”雲兒抬起一張淚臉不解的問着,那樣嬌弱的一張臉讓人心生憐惜。

“哎……皇上被那個周小花迷了心智。”李詩詩輕嘆着。

“姑媽,姑媽你可要幫幫雲兒啊!”李如雲的眼淚如止不住的河一樣流了下來。

李詩詩掏出自己的手帕,抱住她,輕輕的給她拭着淚。

“雲兒啊,不是姑媽不想幫你,你也知道皇上的性子,照今天看來,周小花在他心中已是扎了根,怎麼會輕易就改了心思啊。”李詩詩嘆口氣無奈的說著。

“姑媽,連你也沒有辦法了嗎!”李如雲緊緊抓住李詩詩的衣服可憐的問着。

“姑媽確實沒有辦法,不過雲兒也不用擔心,正如你所說,你的腹中總歸是龍子啊,這對帝王來說沒有比龍子更重要的。”李詩詩扶起李如雲肯定的說著。

“對啊……對啊,龍子最重要……可是如果他將周小花據……”雪兒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李詩詩捂住了嘴。

“雲兒,這種話可說不得,那可是殺頭的大罪。你只要記住,周小花和龍子相比,龍子的命絕對比她的命重要!退一萬步講,兩者必須取其一時,皇上肯定會選擇龍子的。”李詩詩說完,便回了慈寧宮,只剩李如雲一個人站在那裏。

李如雲抱着一絲希望回宮,走到慈寧宮的橋上時,看到下面的流水腦中精光一閃,讓她猛的站住了身形。

“皇上肯定會選擇龍子的……太后說的對……肯定會選擇龍子的!”站在橋上的李如雲嘴中輕吐出,嘴角漸漸浮上了冷笑。

李詩詩在慈寧宮裏看着這一切,笑得陰狠。雖然她也不想走到這一步,可是如果獨孤逸堅決要言小姬,到時候李如雲的位置動搖,李家的百年基業就會葬送。如果捨棄一個未成型的孩子,能換來李家的千秋萬代,她必須這樣做。

等聽完言小姬唱完戲的時候,眾人回到大殿休息,接下來就是晚上,宮廷樂師則會安排優美的輕歌曼舞結束給這一天的喜慶做個溫和的結束。

晚宴上雖然歌優舞美,大臣們卻都沒有心思去欣賞,都在想着那《梁祝》接下來會如何的發展,都在低下興奮的討論着,直到晚宴結局后,所有的人嘴上還在不是說著梁山伯與祝英台。

言小姬坐着自己的馬車回府,獨孤桀坐着自己的馬車回府,沐錦年則坐着候在宮門口的馬車回府。

壽辰第二天,言小姬與獨孤宇同乖一輛去往皇宮,歷來皇太後生日的第二天都是各國使臣也會帶來自己國家的一個節目給皇太后賀辰,而北魏國則是在宏偉的舞陽殿欣賞各國帶來的才藝與歌舞。

所以今日的言小姬就不用一同跟上大殿,在和獨孤桀給皇太后請安后,獨孤桀去皇上那兒,她便留在了李詩詩那兒,和眾多妃子在皇太后的率領下一同去舞陽殿。

言小姬在慈寧宮隨李詩詩說著話,等豐各位妃子的到來,現在就差李如雲一個人未到了。

“四王妃,你看看是不是皇上那邊已經出了大殿了。”李詩詩看着坐上缺的人,問着身邊的言小姬。

“太后,皇上那邊好像準備好了。”言小姬抬眼一看,看到那邊的太監侍衛已經在慢慢站起了兩行,守衛在兩旁。

“這皇后是怎麼回事,明知道今天是個大日子,怎得誤了時辰,咱們可不能太晚到啊。”李詩詩帶着着急的說著。

按理說,皇上那邊和皇太后這邊應該同時動身,正好兩個在殿到達舞陽殿時都要經過鳳來閣,這樣可以一起會合到達舞陽殿。

“要不讓人讓去看一下。”言小姬說著

“自有了身孕后,這後宮的妃子有哪個敢去催她的。”李詩詩沒好氣的說著。

“要不臣妾去看看吧。”

“也好,就言小姬能鎮得住她了,看看怎麼回事,能來就來,不能來就算了。”李詩詩矚咐着。

“嗯,臣妾記下了。”言小姬說完福了一下禮。

出了慈寧宮,沒一會的功夫就來到了水橋旁邊,看着湖水旁邊的女人不正是李如雲嗎,言小姬仔細看去,只見李如雲靜靜地看向湖中。

“太后口諭,皇後娘娘如無不適,快速到慈寧宮,不得有誤。”言小姬來到李如雲旁邊淡淡的說著。

“哼,我可終於把你給盼來了。”李如雲轉過頭眼中帶着淚花的說著。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有種不好的預感,言小姬微眯眼睛問着。

“言小姬,你不要跟我搶皇上了成嗎!”李如雲眼着帶着哀怨,神情很悲傷地說著。

“皇後娘娘,你說話注意點,誰跟你搶皇上了,你自己沒本事抓住皇上的心不要怨別人。”言小姬冷笑的說著,怎麼什麼時代的女人都會這一套說辭啊,不怪男人多情只怪女人勾人!

“那我可以請救你高抬貴手嗎,放過皇上,放過我好嗎!”李如雲上前一步抓住鳳逍的胳膊神情越來越激動。

“你的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管不着任何人的想法,放開我!”言小姬甩了一下。

“啊!”李如雲向旁邊偏了一下,嚇的尖叫了一下。

腦中一個激靈,言小姬本能緊緊握住她的兩隻胳膊,兩人一時之間成為相互握住對方手臂的狀態。

就在言小姬剛緩過一口氣來時,突然耳邊傳來一聲聲瘋狂的尖叫。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和我的孩子!”李如雲高聲尖叫着。

聽到尖叫聲的同時,手言小姬的手臂猛然間被狠狠的甩空了,接着就看到李如雲倒在湖邊的假石下,血頓時順着從小踝處滾了出來。

言小姬一時驚的呆住了!

“四王妃!”一個聲音從鳳來閣二樓上傳來。

言小姬回頭看去,只看到左邊獨孤逸、獨孤桀、沐錦年、等一干大臣,右邊……李詩詩率領的女眷們更是無比震驚的看着這一幕。

“你設的計?”言小姬輕聲地問。

“呵呵……是!看現在誰還能相信你,言小姬!我終於能將你置於死地!”後面傳來鬼魅般的笑聲。

言小姬轉回頭,只見李如雲臉上滿臉淚水,一副楚楚可憐的疼心樣,可是在只有她能看到的地方,她看到了她嘴角得逞的奸笑!

就在言小姬冷笑看向李如雲時,鳳來閣上的兩隊人馬已經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湖邊。

從鳳來閣北面也就是剛才獨孤逸等人與以鳳來閣南面就是李詩詩等女眷兩個方向看去,的確是言小姬先握住李如雲的手臂,一推不成,而再施狠手,眾人都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既然再不情願也無法否認這個事實。

眾人眼只看着李如雲顫危危的站了起來,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一臉疼愛與痛苦的對着言小姬嘶吼着。

“言小姬!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一定要置我於死地!”李如雲蒼白的臉上只剩下憤怒。

獨孤逸身後的大臣們此時呼聲更是層起不窮,不敢相信四王妃竟然敢害皇上的第一個龍子!

“怎麼會這樣啊……”大臣人擔心的說著。

“那可是我北魏國第一個龍子啊!”幾位老臣禁不住心疼的淚落。

“絕不能饒恕!不能饒恕啊……”

言小姬看着那麼多人的指責,再看向在眾人的哄抬下,不停向她控拆她的李如雲,眼睛凌厲的眯起。

只見言小姬一個近身,右手迅速敏捷的探向李如雲的脖頸,接着用鎖喉法反鎖住李如雲的喉嚨!

“李如雲,我不怕人惹我,就怕惹我的人承擔不了她惹事生非的後果!你不是說我想要置你於死地嗎,你還真說對了,我現在就想殺了你!”一邊說著,言小姬手下一個用力。

李如雲隨即拚命的掙扎了起來,兩隻手死命的拉着言小姬的右手,口中用力吼着,卻也吼不出一點聲音,那樣的李如雲真如鬼般恐怖。

“住手!你即已謀殺龍子,還想當著眾人的面殺害李如雲嗎!”李詩詩呵斥道。

“救……救命……皇上……皇上!”李如雲用尖長的指甲在鳳逍的手上留下一個個深刻的指印,腿下的血不停的流着,順着她的腿成了兩個圓形血灘。

“四王妃,先放開皇后。”獨孤逸依舊語氣平淡的說著,在他眼裏像是這一切都未發生過一樣,眾人看去,彷彿那個流產的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周姨,放了皇后!”一旁獨孤桀和獨孤宇也勸說著言小姬,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讓他們很措手不及,可如果真說讓他們相信這件事,這兩人可不會認為言小姬會做這樣的事情。

“四王妃,先放開皇後娘娘,她身子虛弱,經不起折騰。”沐錦年在一邊冷靜的說著。“如果你真是被冤枉的,相信皇上也會還你個公道!”

見沐錦年開口,言小姬冷哼一聲,手一松,接着另外一手打在旁邊碗粗的樹上,樹立刻攔腰折斷,巨大的聲音讓剛站穩的李如雲再嚇得癱倒在了地上。

“李如雲,我要殺你,會讓你有一千種死法,你以為我會和你這頭豬一樣做給人看么,我會讓你死的神不知鬼不覺。未達目的,連自己親生孩兒都會捨棄的人,簡直豬狗不如,不配做人,這種人,既使活的光鮮,死也會下十八層地獄!”言小姬一雙眼睛足可以噴火,小孩子,怎麼可以用小孩子做這麼殘忍的事,這僅僅是為了爭寵啊!

言小姬幾乎是接近瘋狂的看向李如雲,她不能想像一個母親僅僅只是為了爭寵而那麼輕易的犧牲到自己的孩子,她怎麼忍得下心啊,怎麼下得去那手!

也許是言小姬的眼神太過凌厲,也許是李如雲失血過多,更也許是被那句死後會下十八層地獄給嚇壞了,在言小姬說完后,李如雲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言小姬不理暈過去的李如雲,拂了拂手上的樹屑,坦蕩蕩的回過頭去看向做最終判決的獨孤逸。

可是李詩詩卻在這時站了出來,一改往日溫和的太后形象,竟然毫不留情的指責着言小姬。

“四王妃!這次你實在是太膽大妄為了,即使平日哀家與皇上寵你有加,也不能讓你如此放肆!”

“太后請息怒!”沐錦年見李詩詩為難言小姬,立刻出面幫她說話。

“臣以為,今天的事情不管處在何等立場,四王妃都不會傻到在眾目睽睽之下,正巧所有人都經過之時對李如雲娘娘施以毒手,這樣不等於是告訴所有人自己是兇手么?”

沐錦年,作為暴龍國師的高徒,說話還是很有份量。這幾句話說出來,很多人也不住點頭。

“對啊!沒理由這樣啊!”

“哼!說不定她就是笨蛋呢?又或者她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呢!”李如雲只想着怎麼弄死言小姬,卻忘了她現在搭上了沐錦年,有他幫忙。

“太后,既然您這樣說,那四王妃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一個當朝王妃謀害當朝貴妃,這說法也是何等的牽強,更何況她們之間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沐錦年腦子轉的,這事兒明眼人一看就是言小姬被人陰了,剛才她那麼憤怒地對李如雲,看來肯定是李如雲搞的鬼!只是,李如雲背後是太后,難道是這兩人一起謀划的?

“左相說的也不無道理。”李詩詩在這兒一口一個言小姬是罪犯,獨孤逸不好幫說話,還好有沐錦年,獨孤逸這會兒已經忘了昨天是怎麼吃醋的,一個勁點頭符合沐錦年的話。

“皇上,那可是你的孩子!是哀家的孫子,是我北魏國的皇上!”李詩詩可不會讓這麼好的機會白白流失掉,她們可是損失了一個皇子!

太后這話說出來,很多原本已經動搖的大臣們又紛紛譴責言小姬,各種各樣的話鋪天蓋地地湧向言小姬,沒人去關注那個暈過去的李如雲。

此刻,獨孤逸非常惱火。他覺得這事兒不可能是四王妃“周小花”做的,以她的個性,是不會做這樣卑鄙的事情的,能這樣做的,只有李如雲,以及她身後的皇太后。

只是,雖然清楚事實真相是這樣,當著這麼多人,獨孤逸不可能點出來。“來人,將四王妃帶到皇牢,朕一定會查明真相,如果四王妃無罪,朕一定還她一個清白。如果真是她做的,朕也不會姑息。”獨孤逸看向言小姬沉穩的說著。

“好,讓人帶路,我跟着去。”言小姬理解的看向獨孤逸,獨孤逸能做到這一步,算是儘力了,畢竟身為一個帝王,他不能失了自己心中的那桿秤,再說了皇牢可是只有王爺級別的人才能呆的地方。

皇牢,顧名思義只有皇家人才能去的牢獄,這是北魏國皇上用來囚禁對天子不忠、叛反的特級天牢,裏面各種條件皆俱備,除了有道鐵門外,與外面倒也無異,當然在這裏的人也會得到更安全的保護,言小姬被帶來的就是這麼個地方。

剛被帶來這裏的時候,言小姬也是吃了一驚,原來北魏國有這麼個好地方啊,怪不得不叫天牢叫皇牢呢,真還是氣派呢,要啥有啥,這麼個好地方正好沒人煩她,她可以把事情好好給順一順理一理。

她在裏面倒是經松自在,可是在外面的每一個人都吊起了心,自始至終這唯一能定罪的北魏國國主只是簡單簡單的說了句場面話,然後竟然讓人把言小姬關到了皇牢,這是什麼個態度。牽挂言小姬的人不解了,痛恨言小姬的人心裏也七上八下。

在言小姬被帶走後,獨孤逸照便以李如雲身體不適為由,讓眾大臣與太後繼續去聽戲,自己則去探望一下李如雲。

獨孤逸來到李如雲的宮殿時,李如雲已經醒了過來,一看到他的到來,來不及穿鞋就撲到了獨孤逸懷裏。

“皇上,孩子沒了……我們的孩子沒了……”李如雲軟弱無依的哭說著。

“嗯,朕知道。”獨孤逸語氣平靜的說著。

“你要為他報仇,不能讓我們的孩子就這麼白白的死了!”李如雲抬起頭淚眼朦朧中帶着兇狠的目光。

“那皇后希望朕怎麼報仇呢。”獨孤逸手撫摸着她的臉,嘴角有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輕聲問着。

“周小花讓我們的孩子沒了命,我要她一命抵一命!皇上……你一定要殺了她為皇兒報仇!”李如雲用力握住獨孤逸的衣袖說著。

“要四王妃的命?”獨孤逸將手入了下來,抬起李如雲那楚楚可憐的小臉問着。

“是!我要她的命抵我們孩子的命!”李如雲咬住銀牙說著。

獨孤逸臉上的淺笑漸漸收起,手上的力道慢慢加重,眼中的怒氣如火般升起,最後竟只手將李如雲提了起來。

“呃……皇,皇上……!”李如雲瞪大上眼睛看向獨孤逸,兩腿在下面用力蹬着,手上扒着獨孤逸的手,她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讓皇上如此生氣。

“李如雲!朕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知曉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沒想到你是一個如此狠毒的蠢女人!”獨孤逸冰冷的看向李如雲。

“皇……上,臣妾,臣妾……做錯了什麼……”聽到獨孤逸說的話時,李如雲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玩的那點把戲騙得過別人,騙得了朕嗎!你以為朕是白痴會任你玩弄!”隨着一聲怒氣的暴發,獨孤逸將李如雲用力扔在了旁邊的牆上。

“啊!”李如雲一臉驚恐的看向獨孤逸,xiati又慢慢的流起了血。

“你個賤女人竟然想冤枉四王妃,該死!”獨孤逸抽出旁邊的劍,一劍指向李如雲。

“就是她殺了我們的孩子!文武百官司都看到了!”李如雲抬頭堅持的說著。

“即使是龍子,你生十個也抵不上四王妃的一根頭髮,更何況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朕想要的!”獨孤逸的眼慢慢變成血紅。

“什麼……什麼,皇上你在說,說什麼。”獨孤逸的話令李如雲全身抖了一下,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身子向旁邊慢慢的挪動以躲開眼前的那把劍。

“朕在說什麼?呵呵!”獨孤逸笑了起來,越發覺得李如雲無法和言小姬相比。“你進宮的時間也不短了,你怎麼就看不到事兒呢?你以為靠孩子,就可以束縛住朕么?”

“我……”李如雲捉摸不透獨孤逸的想法,他的樣子讓她覺得害怕。

“朕的龍子,只能有朕心愛的女人誕下,就憑你?李如雲,你也太高看自己了……”獨孤逸湊到李如雲耳邊,輕聲地說著,“你以為你和母后做的事情,朕不知道?你以為這樣朕就會愛上你?沒門!”

“皇上……”獨孤逸的話讓李如雲聽的毛骨悚然,原來不管她有沒有做今天的事情,她腹中的孩兒都保不住,但她居然用流產來陷害言小姬,這就觸碰到了獨孤逸的逆鱗。“皇上,我是愛你的啊!我愛你啊!”

“滾!”獨孤逸將李如雲掃到一邊,“你以為我會相信一個殺害自己孩子的女人說的話么?來人,從今日起不得任何人探視皇后,記住,任何人,即便是太后都不行!朕要讓她好好靜養!”

“是!”見天子發怒,旁邊的人都不敢吭聲,只能奉命行事。

“皇上,皇上……”李如雲的聲音消失在獨孤逸身後,出了初雲宮,獨孤逸看着太后壽宴的地方,轉身往相反的地方走去。

被監管起來的李如雲半躺在床上,嘴咬在手帕上,一點點將手帕用牙齒撕破,手不焦的顫抖着,嘴中時不時吐露出一句狠毒的話。

“周小花,你搶我應有的一切……你個妖女……即使魚死破,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李如雲咬牙切齒的說著。

就在李如雲在慢慢詛咒逍遙時,突然床前立着一個黑衣蒙面人,李如雲感覺眼前一暗,警覺的便抬頭看去!

“怎麼是你!”李如雲驚訝的問着。

黑衣人冷哼一聲,在李如雲還沒有意識到他要幹什麼之前,就空手一掌將她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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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王爺,本宮已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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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仙女,只是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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