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陷陣高順
中平六年,公元189年,十月末
洛陽,太尉府。
近些日來,董卓心情甚佳,除了那個消失了的曹操外,其他人都很老實,朝堂上自己大權在握,凡事一言而定,私自下夜宿皇宮,頗為快活,那幾箇舊妃(靈帝的妃子)宮女,很是識趣,把自己伺候的飄飄欲仙。自己手下的文臣武將又很有才幹,事事不需自己過問,像這樣的生活,好不快活。
這一日,董卓正在府中後院,與眾女嬉戲,樂不可支。這時,人傳李儒有急事來報,董卓聞言,心知,自己這女婿很能幹,也知道自己的習慣,而有急事來找自己,定然是十萬火急,便戀戀不捨得離去。
堂中,董卓看着手中的信,越看臉色越是陰沉,待看罷,拍案怒道,“這幫餘孽,真是該死,文優可有對策?”
“主公莫急,儒已差人叫眾人前來議事。”
“恩…”.
不一會兒,眾人到齊,有:李儒,賈詡,李肅;呂布,董璜,李傕,郭汜,華雄,徐榮,張濟,胡珍,樊稠,燕風等。(至於張遼,高順,張綉等人,皆為個人私屬,並非董卓的直屬官吏,沒有議事的權力,故不在此列。)
董卓讓人以信當面讀之,罷,說道:“今白波賊兵犯我河東郡,諸位以為何以待之?”
“那還用說,當然是征討了。”華雄搶先道,“白波賊寇,烏合之眾,某願領一軍,前往破賊。”
諸將見狀,皆道願往。
“好”董卓拍手叫道,“我有諸位將軍,何事可懼。”
“主公且慢,”李肅出列言道,“肅以為,白波軍攻略河東郡,乃求一地暫安,主公可遣人招之,必降。”
董卓沉思,拿不定主意,便看向李儒。這是一種習慣,也是一種依賴。要說打仗,統御部下,董卓可以做得來,要不也不會成為一方軍閥了,但是要說到智商,計策,那董卓的腦袋怕是就不夠用了。因而只能依靠和自己有密切關係的李儒。
李儒會意,上前答道:“儒曾聞,白波軍乃昔日黃巾舊部郭太,楊奉所領,有數十萬,不可輕敵。況今主公雖威震天下,但敵視者甚多,在內,有袁隗,盧植等流,違心仕之;在外,各地軍閥擁兵自重,不聽號令,實不可輕動刀兵。可許以厚利招降之。”
董卓從之,派人潛出招降。暫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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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風回到府內,將事告與張遼,並吩咐張遼提前做好出軍準備。張遼不解,問道,“將軍,今日李儒言招降之策,董卓從之,我等何故備軍,為何而戰?”
“呵呵,文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白波軍領,郭太本狂妄無謀之徒,今其勢大,一路攻城拔寨,所過之地,皆克,更是助長了其氣焰,所以我料他並不會投降,終有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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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一日後,河東郡,白波軍大營。
郭太把聖旨放在一旁,對李樂,胡才說道,“那董卓,欲召我等入朝為官,並言將我為河東郡太守。二位以為如何?”
“這可是好事啊,俺也可以要個官噹噹。”胡才聽后咧嘴粗聲道。
“哼,我等有大軍二十萬,河東郡乃掌中之物,豈需他人施捨?況且,我等皆為黃巾,如若當官,不好與眾位兄弟交代,楊奉那廝與郭渠帥不和,若趁機從中作梗,我等得不償失。”
“恩,”郭太想想也是,點頭應道,“來人,將聖旨和使者之頭送回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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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相國府。
“砰”
董卓一腳踹翻桌子,大怒道,“豈有此理,我定當將這幫賊子剝皮抽筋,挫骨揚灰,已解我心頭之恨。”
李儒也沒想到這郭太如此不識抬舉,竟公然殺死朝廷使者,心中也頗為惱怒,“既然如此,主公可派兵征討之”
“何人願統兵討伐。”
“某願往。”“某願往。”
諸將均出列紛紛應道。
“賊兵犯境,洛陽城內人心浮動,恐有不軌之徒,弘農郡,河南地,虎牢關,皆需駐軍,可派之軍不多。除涼州牛輔五萬大軍可用外,洛陽可出兵三萬。”李儒分析道。
“恩…”
“西涼駐軍不可動,相國大人可忘了西涼馬騰,韓遂二賊呼”
眾人皆是一驚,西涼馬騰,韓遂之兵,皆為騎兵,和自家軍中的西涼鐵騎同出一處,而西涼鐵騎是自家軍的最強軍種,可想而知,馬騰,韓遂之騎兵之強,如果此次派出牛輔,那後果……但要是不派牛輔之兵,那…那這次可出之兵只有三萬。和敵軍二十萬,二十萬啊,眾人心中又是一驚,相差近七倍,這如何打,雖然白波軍戰力不強,但那是二十萬大軍,不是二十萬白菜,任打不還手啊。眾人皆沉默,一時間場內氣氛有些沉悶。
董卓見眾人如此,臉色愈加陰沉。
燕風,也為‘二十萬’這個數字感到心驚,雖然聽聞(歷史)白波軍,就是昔日的黃巾軍,戰鬥力弱,昔日官軍幾千人就可以打破幾萬人,但未親眼所見,自己要貿然前去,丟了性命可就不值了。哎…怎麼辦,去還是不去,去吧,有性命之憂,不去吧,就沒有軍功,不能快升職,在群雄涿鹿之時,就沒有本錢割據一方…真是苦惱啊!
燕風眼看着董卓就要爆,心中一橫,媽的,拼了,富貴險中求,不入狼窩,焉得狼子,想要問鼎天下,就需要時刻面對死亡的威脅,便出列高聲道,“末將願往”
聽到這熟悉的四個字,眾將暗中舒了一口氣,皆抬頭看看,到底是是哪個傻子,不要命了。李儒面帶微笑,輕輕頷,以示肯定;賈詡眼中閃過一絲異彩,若有所思,不久便恢復如常,目視前方。
就連董卓也驚訝的哦了一聲,但也有些不太信任。這也難怪,燕風雖是得到了董卓的賞識,但畢竟不是西涼嫡系,且參軍時日尚短,不能得到董卓的充分信任,統軍之任,暫且不會交與他。
燕風見眾人如此,尤其是董卓,也有明悟,知道自己需找個說辭,加重自己的分量,於是開口道,“白波軍雖多,但也是昔日黃巾餘孽,可戰之兵,亦不過數萬,且戰鬥力不強,有何懼哉。而我軍雖只有三萬,但乃是主公的虎賁之師,郭太此人性狂少智,不知天命,我軍定可破之。”
“好,燕將軍大勇,諸將應勉之”董卓大聲說道,但並沒有決定,還是不願燕風統軍,如此說,乃御下之道:激將。
果然,眾將皆忿忿不服,出列應道:“末將亦願往。”
董卓見狀,悅,遂下令道,“李傕,樊稠,燕風聽令,着李傕為帥,樊稠,李蒙,燕風為輔,領軍三萬,前往迎敵。”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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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風回到府內,張遼趕忙上前迎道,“將軍可領到軍務,何時出。”
燕風把相國府所生的事對張遼說了一遍,道“恩,董卓命李傕為統帥,樊稠,李蒙,我為輔,領軍三萬,明日上午出。”
“哦?”張遼,皺眉道,“看來董卓並不信任將軍啊”
“呵呵,我早知如此,我現並非董卓嫡系,焉能信我”燕風瞭然的呵呵一笑道,“對了,文遠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備好了嗎?”
“已然備好!”
“那就好,拉着隨我去趟呂府。”
張遼有些奇怪的問道:“去呂府?將軍,是為何事?”
“借人”燕風隨口答道,腦中卻突然出現:劉備借荊州,一借不還,呵呵自己也效仿前輩,雖然這裏此時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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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近來很煩悶,不,也許得說,自從殺丁原歸董卓后就一直不順心,為何?董卓不是很信任。雖封爵拜官,收為義子,並讓他隨侍左右,但也時刻提防着。(害怕啊,也是,呂布武力,三國第一,無人能敵,而其人,性薄寡義,可嗜殺自己義父,以求官爵,是誰也也得小心提防着。)這不就從領軍上,就嚴格限制,只許他領三千軍馬,而其的并州鐵騎有二千多人,步兵也有近千人(就是七八百‘陷陣營’),其向來喜歡騎兵,想招滿三千軍,可‘陷陣營’戰力很強,這讓本來智力就不敢恭維的他,着實不知道該如何讓取捨。
今日,呂布正在小院練戟,忽聞燕風來拜訪,心中詫異,自己和他不是很熟啊,為何要來拜訪自己,但還是讓人引去大堂。
大堂里。
燕風正與張遼小聲說話,見呂布從後堂進來,便起身行了一禮道,“呂侯,近日可好?我時常羨慕呂侯武勇,雖己不及十分之一,每每想來討教,卻軍務煩身走不開。今日有閑,特來拜訪,呂侯不會不歡迎吧。”
“哪裏哪裏,呵呵”呂布笑着,吩咐人茶水伺候。自古贊人贊其長,損人損其短,更何況是呂布最引為豪的武勇。
待賓主各自就座,呂布率先說道,“燕將軍,某觀汝身後所立之人,甚是面熟,不知是何人?”
“哦,此乃雁門張遼,張文遠,是我的親衛統領。”燕風答道。
“可是昔日并州軍中的張文遠。”呂布當然認識這個曾經挑戰自己的武將,雖然敗北,但也是個勇將。
“呂侯與文遠相熟?”燕風故作驚訝道。
“當然,燕將軍好氣運,得如此勇將。”呂布不在意的隨口應道,在他眼裏,張遼還不夠看。
“呵呵,當日呂侯棄暗投明,我見其頗有勇力,就收了做護衛。”燕風知道呂布性情,恐怕這天下武將,能讓你給他看上眼的,到還沒有吧,即使是以後的“三英”之流。
“恩”呂布說完,便不再言語。
燕風見狀,也沒有談下去的心情,便招招手,叫人將錢物獻上,藉機道,“今日前來,特有事相求呂侯”
呂布見此,眼中閃過貪婪,道“何事?燕將軍且說”
“相國大人,令我整軍明日出征,但我手下步足尚未成軍,戰力不佳,聽聞呂侯,有‘陷陣營’驍勇善戰,特向呂侯借兵。此間之物,乃為謝意,待我回軍,另有重謝。”
“這……”呂布猶豫不決。
燕風見狀心道,有門兒,繼續道,“我聽聞,呂侯在并州,所率鐵騎所向披靡,呂侯更是縱馬馳騁北疆,今呂侯又添赤兔寶馬,如虎添翼,何不棄步足,籌建強大的并州鐵騎,將來率軍,鐵騎踏營,豈不快哉。”
“恩…”呂布沉思,自己喜歡騎兵(和其生活在北塞邊疆有關),喜歡在馬上的那種,傲視天下的感覺,而自己可領軍三千,現在又有意外之財,可供擴軍,可為,於是答道,“好吧,我令高順今夜前去燕將軍軍中報道。”
“多謝呂侯!”燕風趕緊謝道。又與呂布聊了一會兒,便告辭而去。張遼,緊跟,眼中閃過不屑之色,就這樣把自己的步足給賣了,果真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