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郡王夏澈
“這是什麼東西?”精緻的八角涼亭,外圍一片花圃,伏冥坐在亭中的長椅上。看着宮人端來的一碗白白紅紅的湯羹,疑惑的問道。
宮人們低着頭交換了一下眼色,最後由嫣兒壯着膽子說道:“回王后,這是天山雪蓮銀耳紅棗蓮子羹。”
“我知道呀。”伏冥一臉白訥的回道:“我是說你們幹嘛無端端的給我送來一碗這個,不是還沒到吃飯的時間嗎?”
她這番話一出,身前立即有嘻笑的聲音傳來,嫣兒同宮人們再次交換了一個眼色,隨即那些人竟齊刷刷的跪了下去,並扣頭行了個大禮,嫣兒抬頭道:“恭喜王後娘娘,終得王恩,這下我們華薇殿就再沒人敢欺負了,這碗羹是給王後娘娘補身子的,稍後的午膳還會相繼送來,都是大補的。奴才們恭祝王後娘娘天恩永享,福澤大夏,早育王子!”
伏冥忡愣在側,瞬間一個頭兩個大,她納悶的眨眨眼睛,看過身前跪着的二十幾名宮人,烏泱一片,頭頂都似氤氳着一層普照天同慶的氣息。
“等等……”她反應過來連忙打住了一幫人不斷傳送而來的喜悅電波,一臉疑惑地問道:“終得王恩?什麼終得王恩?你是說這具身份還是個雛嗎?她不是一個月前就嫁到夏國……不……這不是重點,我的意思是說……”她明眸轉動看着宮人們抬起來的臉,結巴的語氣讓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白目,舒一口氣,她鎮定下來的說:“是誰吩咐你們這些的?”
“是殿下!”嫣兒底氣十足的說。
“我就知道。”伏冥着實喪氣的說道。
宮人們一時錯愕,終於得到了王恩,王后怎麼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伏冥接着道:“你們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呆會。”
宮人們雖然迷惑伏冥冷淡的態度,但想到她最近陡變的性格,反倒不覺得有什麼了。等宮人們全部退下后,伏冥獨自坐在涼亭,旁邊的白色圓石桌上擺放那碗極品湯羹,清甜的氣味掃過少女的鼻息。
就在這時,涼亭下傳來了一道輕緩的腳步聲,有人說道:“臣弟來給王嫂請安。”
伏冥睜開眼睛向下望去,一名身着碧衣錦服的男子正站在涼亭下,劍眉星目,膚色蒼白,腰間佩戴着一塊通體潤透的一等白玉,男子的氣質就如同那白玉一樣濕潤爾雅,謙謙有禮。
“夏澈?”伏冥迅速想起這男子的身份,他就是和夏謀一奶同胞的弟弟,在眾兄弟中排行第七,夏謀排行第四。見伏冥認出自己了,夏澈廉遜的一笑,眉間溫暖,與冷峻的夏謀截然不同。
夏澈走上涼亭,說道:“還好王嫂認出我了。”
“抱歉,之前沒認出你。”伏冥站起身來,同樣有禮的回道:“我那天是因為受了些驚嚇,並不是無意忽視你的。”
夏澈回道:“臣弟知道,畢竟我也只是在王嫂入宮的那天與王嫂說過幾句話,王嫂因為受驚忘了我也是人之常理。”
伏冥微微點了下頭,心下暗道,還好只是見過一面,我還以為你那天的失望跟穆伏冥有多熟呢。
“咳咳……”夏澈以拳掩在唇邊咳了兩聲,伏冥像個長輩似的關問道:“郡王可還好。”
“沒事,老毛病了。”夏澈抬頭笑着回道,臉色的蒼白異於常人。
伏冥微一頷首,虛手一比劃的說道:“郡王請坐。”
夏澈拱手回禮:“謝王嫂。”
二人雙雙入座,一時大眼瞪小眼的沒人說話很是尷尬,遠處的嫣兒很是有眼力勁的給夏澈端來茶水,夏澈端起一杯掩在唇邊,打破沉靜的說道:“王嫂最近可好,奴才們可有什麼照顧不周的。”
“托夏王的福,一切安好。”伏冥一句一頷首,刻意端着的身子感覺有點累。
“那就好。”夏澈鬆了一口氣,就像是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視線看着亭下的花圃,他接著說道:“最近王兄很忙,有什麼忽略王嫂還請王嫂擔待,他剛即位,朝中大事小事還有得麻煩,而且我們那幾個兄弟也不讓他省心。”
夏澈像是在閑話家常地說著,每一句話都隱隱藏着手足殘殺的真境。伏冥也只是應喝着一點頭,畢竟數往今來,帝王家的親情不過如此。腦中想到什麼,她也就直接說了出來:“殿下有天庇護,不會出事的。”
夏澈聽到伏冥的話,很是欣慰的燦爛一笑,“有忠心期盼王兄平安的王嫂在身邊,臣弟也相信王兄不會有事的。”
看着夏澈毫不掩飾的期盼,伏冥淺笑的同時一手將額頭的碎發捌過耳後,暗道:我們的關係可沒你想得這麼好。
夏澈忽地嘆了一口氣,接着像是呢喃地說道:“不過刺客的事情尚未平息,王宮的守衛還是不能大意,王嫂平日裏也要小心些。”
伏冥抬起頭,迷惑道:“不是該抄家的抄家,該斬的都斬了嗎,怎麼還沒有平息。”
看着伏冥眸中的疑惑,夏澈順其自然的以為她是在為夏謀擔憂,他再次欣慰的一笑,回道:“確實,被牽連的老二和老五都被抄了家,但那天行刺王兄的人中卻有一人逃脫了,之後雖然王兄下令封查了王宮,但此人卻一直沒有抓到。”
心思電閃,伏冥接話道:“你是說現在的王宮中,還有一個隱身的刺客就躲在宮圍之中嗎?”
點了點頭,夏澈有些頭痛地說道:“當真是狼在身邊,大意不得。”
前世是軍人,伏冥知道這有多危險,想到暗殺,伏冥腦中一下就想到了美國中情局對卡斯特羅的634次暗殺,其危險指數可不是普通人可以預想的,所以她習慣性的表現出了擔憂的神色。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與其做一個整天活在奪命機關下的王,倒不如普通百姓來得自在。
“不過應該很快就會被排查出來了。”夏澈接著說道:“因為那天與刺客的纏鬥中,禁衛軍砍傷了那女人的手臂。”
伏冥驚訝道:“你說那是女人。”
“沒錯。”夏澈一點頭:“出了這麼大的事,難道王嫂沒聽王兄說過嗎?”
腦筋快轉,伏冥傾刻間淺笑道:“說過了,只是再次聽到還是會很驚訝。”
夏澈想想也是,就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