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喜事

家有喜事

回門后,我們就將我爹接回了侯府,跟我們一起生活。新年的腳步也在不知不覺間走近。

雖說古代沒有蜜月旅行這一說,可是段亦琛已經答應我,待天氣轉暖之後,他會帶着我去江南遊玩一趟。

為了感謝他特別安排的江南之行,我在新婚頭一個月,交足了床事。因為若是出去玩,可不能每天帶着酸軟的腰膝。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的皮膚比從前變得更加細緻光滑。段亦琛自是不必說,每天生龍活虎,直說自己能徒手打死一隻老虎。

豆豆現在完全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我回來了這麼些天,他對我也回到了從前那樣依戀的態度。經常瞅着段亦琛不在的時候,爬到我的腿上要我抱抱親親。因為若是被段亦琛看見了,一定會把他拎下來,叫他去練功。

段亦琛對豆豆很嚴格,就算是快要過年了,每天的功夫都要照常練。還好老太君給豆豆請的教書先生告假回去過年了,不然豆豆一定會每天哭着來跟我訴苦。

我私下不知道說了段亦琛多少回,畢竟豆豆還是個孩子,這麼嚴格,以後要是有逆反心裏就不好了。畢竟他從小都是在我懷裏撒嬌長到現在的,一下子變成這樣,孩子恐怕接受不了。

段亦琛雖然承認我說的有道理,可是他說,這功夫若是不狠心來練,以後不會有出息的。對於這一點,連我爹都同意,甚至表示要將自己的功夫也傳給豆豆。我差點嚇了一跳,趕緊讓他們稍安勿躁,一個一個慢慢來。

過年前,宮裏忽然來了一道聖旨,原來皇上賜給我一個一品誥命夫人的封號。也就是說,從今以後,我也是個領皇家薪水的人了。

老太君很高興,她說:“這下好了,往常都是我一個人進宮朝賀,以後有念心可以陪着我了。”

我對這個誥命夫人倒是沒多大感覺,但是既然嫁給了段亦琛,那接受這一切就是必須的了。

很快就是大年三十,這是我到這裏來以後,過的最熱鬧的一個年。侯府上上下下都喜氣洋洋,作為新夫人,我給每一個下人都包了豐厚的紅包。畢竟以後老太君會將家事都交給我打理,跟他們套好了關係,日後做事也方便點。

大年初一的早上,我按品大妝,穿上朝服,帶上頭冠,打扮的雍容華貴。老太君也早就裝扮停當,我們坐了華貴的大轎,進宮去朝拜皇後娘娘。

果然所有的命婦對我都相當的好奇,無論我走到哪裏,都會引來眾人的側目。我目不斜視,跟在老太君的身後規規矩矩的做好自己的本份。

在我們拜見過皇後娘娘之後,她態度和藹的讓我們起身,然後很關心的詢問了幾句老太君的身體情況。我低眉順眼的扮乖巧,可是能感覺到皇后的目光一直很感興趣的盯着我看。

出了中宮,我和老太君就跟着宮人,依照原路返回。一路上遇到很多認識的命婦。以前給段亦琛做妾的時候,我雖然沒有資格進宮,可是跟着他,也把京城大大小小的貴族家庭都去了個遍,所以認識的人還是不在少數。

她們跟從前看見我的態度當然大不一樣,從前我需要給她們行禮,現在,很多人需要給我行禮。我雖然覺得有些不習慣,可是客套寒暄,還是做的得體大方。

就在我不甚其煩,一遍又一遍客套的時候,前頭迎面走來了陳小姐。她是四品的恭人,所以也需要進宮朝拜。

她瘦了很多,從前看起來很神采奕奕的臉上居然帶着濃重的憔悴。見到我們,她先是一愣,接着堆上一抹笑意對着我們行禮。老太君和藹的讓她免禮,她抬起身子,說了幾句客套的話恭喜我新婚,我也很客氣的恭喜她喜得貴子。

回府的路上,我還在想着陳小姐顯而易見的憔悴。很明顯的,她過的並不好。我不知道她平時是怎麼跟曲明忠相處的,只是她這樣明朗快樂的人,都變成了這樣。嫁給曲明忠,她真的一點都不後悔嗎?

回到家裏,我先跟喜鵲她們一起,幫老太君卸下身上的朝服和頭冠。這些東西好看是好看,可是也重的很。光是這黃金打造的頭冠,就壓的人脖子都酸。

老太君的年紀畢竟是大了,早上起的早,在宮裏又不是跪就是站。我們幫她解了衣衫,就讓她躺在床上休息,又讓平素幫她推拿的小丫頭慢慢幫她揉捏腿腳。

等老太君睡着,喜鵲對我說:“夫人也回去歇着,一會午飯的時候再來吧。”

我點點頭,帶着吳媽媽和小晴她們回了我跟段亦琛的新房。我換上家常衣服,卸了臉上的濃妝,又給自己泡了一杯清茶,舒舒服服的靠在溫暖的軟榻上跟吳媽媽拉家常。

我問她可知道陳小姐跟曲明忠的事,她猶猶豫豫的說:“我也是聽外頭的人說,表少爺似乎跟夫人是分房睡的。不過表少爺對那個孩子還是很疼愛的,滿月酒也擺的很隆重。”

果然是這樣嗎?可是一個古代女人,得不到丈夫的愛,那日子該怎麼過?不過以曲明忠的個性,我想他短時間內納妾應該是不可能的。只要陳小姐不要喪失希望,總有一天,曲明忠會現她的好的。

隨後的整個正月里,我的日子都過的極為忙碌。段亦琛這次凱旋歸來,前來道賀的官員也不知道有多少。幾乎每一天,家裏都要擺上好些桌酒席。

如今我是命婦身份,不但要出去宴客,每次還要換上一品誥命夫人所穿的常服,真是不甚其煩。

累了一天之後,我也完全沒有力氣去應付段亦琛的索求。所以總是冷着一張臉,不願意理他。他連着幾次求歡未果,就索性再來客人的時候,放我的假,以我身體不適為由,讓我在內院好好休息。

我當然是求之不得,畢竟那些場面上的話,說的多了,實在厭倦。可是段亦琛的精力之旺盛,讓我羨慕的不得了。

我問他:“為什麼你從早忙到晚,還要抽空練功夫,晚上還能忙活上一整夜呢?你都不會覺得累嗎?”

他得意把我摟到懷裏:“這算什麼,我幾天幾夜不睡覺,也能照樣上陣殺敵。”

對此我只能說,人跟人實在是有區別的。像我現在,每天只管理侯府的一部分事務,外加教導豆豆、服侍奶奶跟爹,就覺得很累了。

段亦琛說:“以後家裏的事,都讓管家去做,你一個人哪裏操的了那麼多的心?”我也就能偷懶一下是一下,得閑的時候,就抱着豆豆給他講故事,聽他背詩給我聽。

忙碌的正月過去后,府里也漸漸清閑下來。段亦琛每日正常去上朝,禁衛軍的差事他已經不做了,現如今他是護國元帥。

我每日在家裏盼啊盼,好容易等到春末夏初,氣候溫暖。我跟段亦琛商量:“可以出去了吧。”

他高高興興的點頭應了,然後拉着我爹來說是要給我檢查一下身體。誰知這一檢查,我居然有了一月的身孕。

我驚喜萬分,不敢相信的一遍又一遍的問:“爹,您沒騙我吧?”

我爹笑的合不攏嘴:“爹怎麼會騙你呢?千真萬確,你有了一月的身孕了。看來當初禁你們幾個月的房事是正確的,藥丸的功效很管用。”

段亦琛早就一個忍不住,也不管我爹在場,一把就將我打橫抱起,興奮的在房子裏轉圈圈。最後還旁若無人的跟我來了個法式濕吻,害的一屋子的人都悄悄躲了出去。

“念心,我就說吧,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我靜靜的靠在他的胸口,用手輕撫自己的小腹,眼淚就那麼熱熱的淌了下來。這是我的孩子,這是我跟他的孩子!

段亦琛見我流淚,趕緊說:“你看看,又哭什麼,這是喜事啊。”

我撅着嘴說:“我知道啊,可我就是想哭嘛。我就是覺得,這些年,真是太不容易了。”

說著,我的眼淚流的更多,段亦琛沒有說話,只是用力抱着我,臉貼着我的臉,然後溫柔的幫我抹掉眼淚。

“念心,念心!”老太君的聲音從外頭傳進來,她急匆匆的走進來,一看我在哭,她把臉一拉:“亦琛,你怎麼把念心給弄哭了!你這個混小子,到現在還是這麼不成器!”

段亦琛一臉無辜的說:“奶奶,我沒有。”

“你沒有,那念心怎麼哭的這麼傷心?”老太君說著就走到我們身前:“快別哭了,有了身孕就要多笑,這樣生出來的孩子啊,才會好看。”

我不好意思的抹掉眼淚:“奶奶,我知道了,只是剛才太高興了,所以才會流淚的。”

老太君握住我的一隻手:“奶奶都知道,你們多不容易才有了今天。對了,親家老爺怎麼說?”

爹不知什麼時候也站在了我們身邊:“念心的身子比較弱,我看恐怕要好好的在家休養安胎。”

老太君同意的點點頭:“是啊,一定要在家好好的休養。以後啊,這府里的事都交給別人去管,念心就好好的躺着就成。亦琛,你也別總是到外頭去胡混,給我在家陪着念心。這一回啊,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把我的乖重孫生下來。”

段亦琛說:“奶奶,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於是段亦琛立刻把我抱上床躺着,然後我爹吩咐人去抓藥,老太君忙不迭的讓喜鵲通知廚下多燉補品。

我因為太過高興,所以就由着他們去弄。段亦琛又去宮裏請了精通婦科的御醫來給我看診。御醫也說前三個月一定要靜養,另外又將很多注意事項說給我們記下。

等到了晚上,我跟段亦琛躺下休息了,我才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我的江南之行怎麼辦?

我一下坐起身來,悻悻的說:“亦琛,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江南?”

他也是一副剛剛想起的樣子:“江南,等孩子出生以後再去也是一樣的嘛。怎麼,不高興了?要不以後我答應你,每年都帶你出去玩一趟,你說好不好?”

我兩眼放光的說:“真的?你可不許騙我。”

他笑着伸手拉過我,讓我的頭靠在他的胸前:“我跟你保證。”

我興奮的在他臉上用力親了幾口,他忽然話鋒一轉:“不過,要是以後又有了孩子,你還是要乖乖在家裏好好的待着。”

我看着他奸詐的笑意,心裏大呼上當,以他的辦事頻率,還有我爹的調養,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出這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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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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