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接受

爹的接受

第二天早上,我在段亦琛的臂彎里醒來。身上尚有一夜放縱后的酸痛,我齜牙咧嘴的想要坐起來,卻因為僵硬的腰又躺了回去。

“躺着別動,昨夜那麼熱情,身上又不舒服了吧。”段亦琛用他的大掌慢慢幫我揉捏酸痛的腰。

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也知道我不舒服啊,還不都是你害得。”

段亦琛笑的很奸詐:“娘子還不是快活的很?”

我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他的手掌又緩緩移動,往上攀住我的□。我拉掉他的手:“別鬧了,我想沐浴更衣。”儘管昨夜他已經幫我擦過了,可是身下還是有些粘膩的感覺。

段亦琛坐起身來:“好。”他穿上衣服,然後衝著外面喊:“來人,準備浴房。”

只片刻工夫,我就被他用大袍子包住,抱去了旁邊的浴房。溫熱的洗澡水,芳香的花瓣,很快就緩解了我身上的不適。

不得不說,權勢和金錢確實能帶給人舒適。在外面開店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動手,洗澡要先燒水,還要刷洗浴桶。我伸手撩動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瓣,過慣了這種日子,我也要變的懶惰了吧。

“在想什麼?”正在幫我擦洗身體的段亦琛柔聲問。

“沒什麼,我只是想知道,我們何時才能啟程。”

“下月初八,大軍班師回朝。我們正好可以趕回去過年。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回去,我們就成親。”

我自內心的一笑:“恩。算一算,我這一出來,都快要一年了,終於可以回去了。”

我忽然伸手撫摸他的臉,他稜角分明的臉比以前更有男人味了,再加上他修長結實的身體,難怪那些女子都奮不顧身的想要以身相許。

年輕有為,英俊瀟洒,高官厚祿,家世雄厚,而且尚未婚娶。這樣的人,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都是眾多女子覬覦的對象。如今看他,覺得從前那些可惡之處也都沒什麼了。

不過他其實才二十四歲,放在現代,很多人還在學校讀研,可是他卻已經開始領兵打仗了。對比他,雖然我實際年紀比他還大上兩歲,可是遠遠不夠成熟。

“我的臉這麼好看?”他調笑着問。

我說:“是呀,好看的很,我很滿意。”只要其他女人別總是盯着看就好。

他滿意的哈哈大笑,從浴桶里出去,穿好衣服后再把我撈了出去。

我們收拾齊整,他把我抱回房裏,要我好好休息。誰知岑先生面無表情的坐在屋子正中,一旁上茶的丫鬟有些怯生生的。

我趕緊要段亦琛放下我,衝著岑先生笑的很甜:“爹,您昨夜休息的好嗎?”

對着我,岑先生的面色明顯柔和了很多,他微笑着說:“很好。我向來不挑剔住處,再說下人也服侍的很周到。”

“那就好,您以前住在山上的時候,住的不好,吃的也不好。現在既是跟我們在一起,就該好好的享福了。”

“爹現在覺得很好,要是偶爾能吃到你親手做的菜就更好了。”

我說:“這個容易,一會我就去炒幾個小菜給您中午下酒。”

段亦琛忽然插話:“念心,你今日身子不適,還是多休息的好。”

岑先生看了段亦琛一眼,然後對我說:“今日就算了,你好好休息去吧。”

他說著又看向段亦琛:“你跟我出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段亦琛面色一凜,趕緊恭敬的應道:“是。”

我有些擔心的問:“爹,你找他有什麼事?”

岑先生微笑:“心兒不要擔心,你自去歇着吧。”段亦琛也示意我沒事。

我只好看着他們兩人出了房間,可是心裏還是隱隱不安,於是遠遠的跟了上去。

他們走到庭院裏,岑先生的臉色開始變得陰沉,段亦琛還是很恭敬,不過看的出來,他的臉上也有一些不安。

我看見他們說了幾句話,岑先生忽然猛地出掌攻向段亦琛,段亦琛敏捷的避開。我嚇了一跳,怎麼打起來了?

我匆匆忙忙的朝他們打鬥的方向跑去,“心兒,不許過來,站在那裏看着。”岑先生忽然對我大喊。

“可是。”

“念心,沒事,我們遲早是要分個高下的。”段亦琛的表情非常認真。

我只好頓下腳步,站在那裏看着他們互搏。不過,他們都是心疼我的人,應該不會不分輕重。

岑先生跟段亦琛的武功幾乎不分上下,當然,這只是不懂武功的我所看到的。

他們的打鬥聲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出來圍觀,曲明忠不知何時站到我的身側:“這是怎麼了?怎麼表姨父會跟他打起來?”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們說了兩句話,就打起來了。”

“你不擔心?我看錶姨父對他並不滿意。”

“不滿意也只是暫時的,他畢竟是我爹,還是希望我好的。”我實事求是的說。

曲明忠一怔:“希望你好?難道跟了他,對你就是好的?”

我迎上他的目光:“明忠,我嫁給他,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不管你怎麼想,我都希望你能正視這件事。”

他的面色一白:“我永遠都不會接受這件事。”

我沒有再說話,如果他自己想不通,我說破了嘴也沒有用。現在只能希望時光可以帶走一切,再深的感情,隨着時光的流逝,都可能變成記憶中微小的一粒塵埃。當然,岑先生對秋念心娘親的愛是個例外。

我看着庭院裏廝鬥的不可開交的二人,他們的拳腳都帶着極大的勁道,虎虎生風。岑先生一刻不停的進攻,段亦琛雖是防守的一方,可是我看的出,他還留有餘地。

我叫身邊的丫鬟把段離叫來,然後問他:“你覺得他們誰會贏?”

段離說:“侯爺跟岑先生的武功不相上下,可是侯爺畢竟年輕,所以……”

我明白了,就是說,如果時間一長,還是段亦琛佔優勢。

我定下心神,專註的看着這場比試。段亦琛肯定是卯足了勁想要贏的,因為這關係到他日後在岳父心裏的形象。至於岑先生,我想,他只是想試一下段亦琛到底有幾斤幾兩吧。這樣看來,這場比試的結局已經顯而易見了。

正斗得難解難分之時,岑先生一掌偷襲段亦琛的背後。段亦琛一個翻身避開攻擊,在眾人的驚嘆聲中,他抱拳衝著岑先生瀟洒的一揖:“小婿甘拜下風。”

岑先生收回了掌勢,淡淡的說:“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那麼兩下子。”話雖是說的輕巧,可是他的眼裏已經帶了幾分欣賞之色。

我忙不迭的奔了過去:“爹,亦琛,你們沒事吧。”

“沒事。”他們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我。

我見岑先生有些微喘,就說:“爹,我陪您回去歇一下,喝點茶吧。”

他點點頭,我就跟着段亦琛一起陪着他回了房去。

進入房中,段亦琛手腳麻利的端來一杯熱茶,遞給岑先生:“爹,喝茶。”

岑先生有史以來第一回接過了段亦琛遞來的東西,這讓我們兩人都精神一振。這說明岑先生已經在逐步接受段亦琛了。

他喝了茶,放下茶碗,忽然淡淡的說:“昨晚的事,我也聽說了。你這個小子還算不錯,功夫也過得去,再加上心兒又喜歡你。你們的事,我不會反對了。”

“多謝爹!”段亦琛鞠了一個好大的躬。我也高興的說:“爹,謝謝您。”

我跟段亦琛相視一笑,他的眼裏頗有幾分自得之色。沒想到昨晚的事和今日的比試居然能有這樣的效果。

“不過,在你們成親之前,不許再同房而居。”岑先生補上一句。

“什麼?”段亦琛眼睛睜得老大:“爹,我跟念心她早就是……”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敢偷偷摸摸的做了什麼,別怪我把心兒帶走。”岑先生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

段亦琛恢復平靜,恭敬有禮的說:“是,小婿定會做到。”

我沒有說話,畢竟這種事不好拿到枱面上來說。岑先生現在是我爹,我想他一定是希望我跟段亦琛能夠規規矩矩的吧。左右這事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影響。不過段亦琛,估計心裏已經不痛快了。

我們在岑先生房裏陪着他東拉西扯了一會,段亦琛借口陪我回去休息,把我帶了出來。

“念心,你爹他,唉。”他不斷的嘆氣。

我說:“反正我們過年前就能成親了,你就這麼急不可耐了?”

他說:“你誤會我了,我是已經習慣每晚抱着你入睡了。”

我心頭一熱,低下頭去:“我也是。不過,爹他的意思應該是不希望我們再有□。睡在一起,應該還是可以的。”

時至今日,我貪戀他溫暖而又安全的懷抱,也貪戀他身上淡淡的男子氣息。我喜歡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沉沉入睡,也喜歡他的胳膊將我摟的緊緊的。

貪戀一個人的體溫和味道,這個男人,已經滲進我身體的最深處了。

我們牽着手在走廊上對視許久,他眼裏的溫柔和愛意跟我的目光糾纏在一起,漸漸纏綿出誘人的味道。

“咳咳。”咳嗽聲在我們身後不遠處響起。

我心說是誰這麼不懂氣氛,打斷別人的好事!回頭一看,原來是徐將軍和那個水靈。水靈還是一襲紅衣,可是已經梳起了婦人頭。我不禁暗暗咂舌,這個徐將軍,還真是……

徐將軍對着我們施禮:“末將見過侯爺和夫人。”

水靈只是微微施禮,並不說話。她的眼神透着凄楚和哀憐,雙目微腫,想必昨夜哭了很久。她倒是個美麗又大膽的女子,那份當眾示愛的勇氣,讓我都有些讚賞。可惜她示愛的對象是我的愛人,所以我無法同情她,但是可以理解。

段亦琛還是攜着我的手,嘴角帶着一絲嘲諷的笑意:“徐將軍的手腳好快。”

徐將軍一點也不害羞的大聲說:“末將還要多謝侯爺,將水靈姑娘給了我。哦,她現在已經是末將的第三房小妾了。”

水靈低下頭去,我忽然更加討厭這個徐將軍。可是這裏的男人,其實大部分都是這樣的吧。我很慶幸,自己遇到的兩個人都不像這般。

徐將軍又說:“侯爺,末將正好有要事要跟侯爺商量。”

段亦琛一聽有正事,就立刻換上嚴肅的表情,帶着徐將軍離去。

剩下我跟水靈兩人,氣氛有些尷尬。我見她始終低着頭,就不聲不響的轉身走了。

“夫人請留步。”

我停下,轉身看向水靈:“水靈姑娘有事嗎?”

她昂着頭走到我面前:“水靈起先以為,夫人只是一個平常的角色。現在才知道,原來夫人好手段,能將侯爺栓的緊緊的。可是夫人不要高興的太早,你現在尚且年輕美麗,侯爺或許對你還有幾分迷戀。可是你又能擋得住幾人?過的幾年,你容色不在,而侯爺卻依舊年富力強。到那時,夫人還能拒絕侯爺納妾嗎?”

我微笑:“拒絕你是他的意思,不關我的事。他若是真心喜歡你,又豈是我能阻止的?另外,我將來失寵與否,也不需要水靈姑娘來操心。”

說完我就轉身離開。女人啊,總是這樣,將自己的不幸怨恨在另一個女人的身上,卻忘記了造成這種不幸的真正原因。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相思意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相思意
上一章下一章

爹的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