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對簿公堂
破曉時分,忙碌的劉府中,劉老夫人一臉緊張的抓住四旬模樣的大夫雙臂,“大夫,我兒玄德如何了?”
負責醫治劉備的大夫蹙着眉宇,臉色有些為難的道,“老夫人,令公子的情況有些不容樂觀。”
“陳大夫,怎麼?我兒哪裏傷者了?”劉老夫人急忙問道。
“老夫人,令公子他,陳大夫看了榻上的劉備一眼,欲言又止。”
年過半百的劉老夫人如何不知道陳大夫的顧慮,當下平復有些緊張的心胸,“陳大夫,你說吧,老身還挺得住,”
“那我就說了,”陳大夫斟酌了下言語道,“令公子他下體遭受暴擊,造成些許損傷。老夫雖能醫治,可保令公子今後行房事無礙。但這傳宗接代,還是頗有些不便。”
劉老夫人如遭雷擊,一個踉蹌的後退,若不是身後有丫鬟扶着,怕是早已跌倒,失神了片刻,劉老夫人一把抓住陳大夫的手臂,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帶着哭音道,“陳大夫,可有什麼方法救救我兒,我劉氏一脈,可就玄德一脈單傳,不能沒有子嗣啊,說著劉老夫人兩行濁淚順着面孔滑落。”
陳大夫為難道,“老夫人,這事有點難辦,並非老夫不肯相幫。”
“陳大夫,你說吧,”劉老夫人用手臂抹着淚眼婆娑的面容,堅決的道,“不管老身付出什麼代價,只要能夠醫好玄德,老身傾家蕩產都願意。”
“老夫人,“陳姓大夫咬了咬鋼牙,“老夫雖有一偏方,但效果如何,老夫不能讓保證,今後令公子能否生下子嗣,將全憑天意。”
“有方子,那就快開出給玄德,”劉老夫人一把抓住陳大夫,猶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並過濾了陳大夫那全憑天意的話,之後由陳大夫執筆開出藥方。
辰時,正在做着大清夢的張飛便被上門的官差打擾,並被請去衙門喝茶。
涿郡太守府衙,此時府衙大門全開,太守劉焉坐在堂上,下方兩邊立着持七尺木棒,身穿皂色衣服的衙差。
張飛被請進府衙還是吃了一驚,看了一旁五六十的老婦正用恨恨的目光盯視着自己,其目光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一掃之後,張飛扭頭便對堂上身穿紅色絳緣領袖袍服的太守大人劉焉抱拳行禮道,“草民張飛,見過太守大人。”
劉焉點了點頭,拍了拍驚堂木,直入正題,“張飛,今日有人狀告你夜闖民宅,同時打傷他人致使重傷,可曾有過此事?”
“夜闖民宅?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張飛裝着糊塗,訝異的反問道。
“哼,還給老身裝糊塗,”一旁兩鬢斑白,身穿紅色深衣的劉老夫人臉上露出仇恨之色,如要吞了張飛一般,冷冷的注視着他。
“喂,你是誰?張飛疑問道,只見劉老夫人細眉薄唇,眉宇間帶着一股陰厲,一看就給人一股惡婦的模樣。
劉老夫人不答,戟指張飛,憤怒的道,“昨日深夜,劉府中闖進兩名黑衣蒙面之人。來人不行偷盜,專門打傷我兒,致使其受重傷,現今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張飛臉色一沉的道。“你的意思是說昨夜潛入劉府之人乃是某不成?”
“難道不是你不成?”劉老夫人譏諷的道,扭身對太守劉焉哭訴道,“大人,老身懇請大人拿下兇手,嚴懲不怠。”
劉焉沒有理會劉老夫人,對張飛道,“張飛,對此,你還有何話講?”
張飛抱拳道,“大人,自古捉賊拿臟,捉姦在床,她可有何證據說某潛入劉府,打傷劉備?”張飛指着劉老夫人。
“證據?”劉老夫人眼露胸忙,前日,你在集市當著眾目葵葵之下,公然毆打我兒。昨夜,你肯定心懷不滿,仗着武藝不俗,翻牆躍進劉府,趁我兒不備,將其打傷而後逃遁。”
“呵呵”,張飛冷笑,厲色道,“老夫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敬你年長,就不與你追究你誣陷之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誣陷”,劉老夫人怒極而笑,“我兒如今躺在病榻之上,老身還能誣陷你不成;再者,涿郡除了你張飛,還有何人有不凡的武藝。”
張飛抱拳,“太守大人,這老婦人說某夜闖劉府,敢問她可是有人證、物證證明某曾闖入劉府,打傷其子。”
“劉氏,你可曾有人證、物證指證張飛?”劉焉詢問道。
“大人,將張飛抓入大牢之中,嚴刑拷打,老身還不怕他不招。”劉老夫人帶着憤恨的目光直視張飛。
張飛劉老夫人如此惡毒,索性拉下面孔,惡聲道,“死老太婆,你以為這太守府是你家的不成,想拿我怎麼著就怎麼著,你眼裏還有沒有太守大人,還有沒有朝廷王法。”
劉焉拍了拍驚堂木,指着劉氏道,“劉氏,你可還有何話講?”
劉老夫人對着案后的劉焉躬身道,“大人,老身雖然沒有證據,但張飛對於打傷我兒有重大的嫌疑,老身懇請大人嚴辦。”
“劉氏,人證、物證都沒有,僅憑你的一面之詞,本官不能判定張飛乃打傷劉備之罪。”劉焉正色道,“故此,你還是搜集好足夠的證據再來本府狀告張飛。”
劉老夫人聞之不妙,連忙指着張飛道,“大人,種種跡象證明,張飛打傷我兒,絕對有重大嫌疑,大人可不能放過此人啊!”
“好了,劉氏,“劉焉拍着驚堂木,面色一肅,“公堂之上,講究的就是人證物證,若僅憑一面之詞,今後是否可以由歹人亂指一通,本府就可以胡亂抓人。”劉焉拍着驚堂木,面色一肅。
“大人,……”
“好了,”劉焉打斷劉老夫人的話道,“此事太守府會介入調查,定然會給劉備討一個公道。”
“多謝大人明察,張飛抱拳道。”
“張飛,在本府調查劉備一案,雖然沒有證據指明是你所做,但在調查期間,你不可私自逃離涿縣,否則本府發佈告示通緝天下。”
“大人儘管放心,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絕不會離開涿郡,免得給某些人以為做賊心虛,張飛特意的瞟了劉氏一眼,挑釁意味十足。”
“恩,”劉焉點頭,“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本官絕不會讓一個罪人逍遙法外,也不會無故的去誣陷一個人。”
“大人英明”,張飛適時的拍了拍劉焉馬屁。
“好了,”劉焉一擺手,“你二人先行回去,待本府查明事實,再來傳召與你等。”
“喏,張飛道。”
太守府後堂,有衙役前來稟報道,“大人,劉氏求見?”
“不見,”劉焉扔下手中的竹簡道。
“喏,”下人道。
突然,劉焉叫住下人,“把她帶到偏廳去。”
“喏”衙役連忙出去安排。
“太守大人,劉氏見了劉焉急忙見禮。”
劉焉一見劉氏便蹙着一對劍眉,“你還有什麼事?”
“大人,為何放那張飛離開府衙劉氏帶着質問的語氣詢問劉焉”
“你是在命令我嗎?”劉焉眼神不善的盯視着劉氏,見劉氏嚇得臉色唰的變白,劉焉心一軟,溫和的道“剛才不是在堂上說得清清楚楚,你還有什麼事不成?”
“大人,玄德是你的侄兒啊!你可不能不顧玄德啊!”劉氏嚶啼間突然奔到劉焉身前,兩手抓住劉焉的一角衣襟,雙腿一軟跪下道,。
劉焉頭上冒出黑線,劉備關他一個大錢的事啊,“侄兒?都不知道劉貞血脈傳到哪裏去”。方才在公堂之上,要不是看劉備姓劉,他才不會偏幫於她,否則哪裏能夠不治她個誣陷之罪。
“劉氏,你先回去吧,玄德之事,本府一定會徹查,你多說也無用!”劉焉一把扶起劉氏道。
“大人,還望你給玄德一個公道,”劉氏知道劉焉不怎麼上心,現在也只能打打感情牌。”
“來人,送她出去。”劉焉對着門外的衙役道。
張飛回到府里后,朱掌柜正在張府等候。迎面朱掌柜便道,“張小子,你沒事吧?”
張飛搖了搖頭,“沒事,朱叔,事情有着落了?”
“恩,已經找好買家了,”老朱緩緩的道,“只等你把商鋪地契給他,就完全妥當了!”
“唔,那好,朱叔,你安排下吧。”
“恩,”朱掌柜點頭。
翌日,張飛將手頭的地契全部拋出,手中無一絲一毫的產業,而後讓張錚將幾大箱的金子加五銖錢運回張府,同時讓張霖在城外購置一處莊園,以待他用。
城西酒館,張飛難道的一個人出來喝點小酒。剛到酒肆,張飛便奇怪的看着一個胡人,端坐在矮桌上,大快朵頤的吃着一鼎肉羹,並不時的猛灌杜康。
“客官,您來了?”小二肩膀上搭着一條白色毛巾,及其麻溜的上來道。
小二將張飛引到酒肆內,與對面長着大鬍子的胡人隔着一個桌位,“客官,您吃些什麼?”
“來壺杜康,一疊下酒菜,”短短數十日,張飛漸漸的融入這個時代。在張飛失神的片刻,小二將杜康酒與熱騰騰的下酒菜端上便退了下去。
“喂,小子,你盯着我幹什麼?”胡人打扮的食客見張飛看自己看得楞神,不由出聲訓道。
張飛從失神中醒來,並未因胡人的話而產生惡感,端起酒壺遙遙對着胡人喝下杜康酒,以示方才失禮之處。
見此,胡人冷眼的看了張飛一眼,便繼續吃自己案前的酒食,不一會便結賬走人,臨走時,大鬍子胡人盯了張飛一眼,便往涿郡的北邊邊而去,張飛自嘲的笑了笑不語,繼續細嚼慢咽嘴中的酒菜。
稍後,酒肆進來兩個商人,小二將二人帶到先前胡人所坐之位,方坐下不久,小二送上杜康與一鼎羊肉羹,二人邊吃邊相繼攀談。
“林兄,此次塞外之行,不虛啊!”一人帶着滿足的意味道。
林兄感慨的道,“是啊,沒想到蘇雙大掌柜竟然如此了得,能夠從鮮卑王庭之中拿下一匹烏騅寶馬。”
“對了,公詫兄,聽說張掌柜也在烏恆獲得一匹絕世良駒,不知是真是假?”
“不錯,張大掌柜從烏恆貴族換來追風神駒,而且這追風神駒將於近日在馬市出售。”
………………
“烏錐、追風馬,有意思,看來我與大哥的坐騎有着落了,”張飛臉上帶着笑容,放下數十枚大錢,匆匆離開了酒肆。
日落時分,張飛來到城南一間鐵匠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