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帝都的天氣要暖和的多,惟有一樣受不了,雨雪天到來刺骨的陰冷非常難熬。皇甫澤端見她不好受,叫工匠們在瑤光殿搭起了地熱,爐子建在室外用煤球燒火,室內暖如春季,十分乾淨和溫暖。
十二月到來的時候,葉惠終於懷孕了,是秦宇航的孩子。
孕期的身子很不舒服,經常頭暈噁心,食難下咽,又不大想動彈,很多時間趁男人忙自己的事情,獨自一個人躺在鋪了毛氈的地熱上閉目養神。
這一日,黑狼懶洋洋的趴在她旁邊毛氈上,最近一段時間,這傢伙不知是犯了哪門子的邪病,變得異常消沉,常常不聲不響在她的宮裏找個地方一趴就是很久。
葉惠把它的怪異舉動稱之為冬季休眠期,也許過了這個冬天就會好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葉惠拿了一本書給肚裏的孩子做胎教,照着書念了一會兒,索然無味。穿來好幾年,書也沒少讀,對詩經里的深奧句子還在不太懂。
難怪黃子奇一家人嘲笑她沒文化,深奧的東西她怎麼學都不行。
說起那個黃子奇還真是悲催,據後來得到的回報,黃家生活過的很困苦,連吃米都很難。葉惠不是趕盡殺絕的,交代身邊的人不要閑着蛋疼去招惹。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葉惠又念了一會兒,把書丟掉,撫了撫肚子,裏面應該還是個正在發芽的胚胎,聽得懂胎教才怪,皺着眉嘆息:“這古怪的詩歌,讀起來我兒子一定不愛聽,不如讓宮廷樂師過來彈曲子。”
拍了拍大黑狼,笑道:“你怎麼還在睡,都一上午了,我真怕你哪天睡下去一覺不醒,那樣我會失去你這個動物朋友。”
黑狼睜開眼皮,伸出舌頭在她的手背上舔了舔,又回頭閉目。
“你這傢伙敢無視我?”葉惠覺得無聊,拿起書本在他頭上砸了幾下,覺得不解情緒,像恆挺那樣騎在它的背上,揪着它頸上的毛玩。
黑狼倒是好脾氣,也不生氣,偶爾回過頭,碧綠的眼瞳閃着溫順的色澤,只是葉惠從來沒有看懂過。
恆挺下了學,來到瑤光殿時候,很生氣的喊:“母妃你幹什麼,又欺負黑狼。”跑過來,把母親從黑狼背上推開,抱着黑狼的頭安慰:“別怕,別怕,母妃雖然淘氣,但人很好的。”
葉惠掄起詩集給了兒子一下子:“我看它太寂寞,想逗逗它開心,不感激就算了。”
恆挺瞪着眼睛道:“母妃又打人,我要向父王告狀。”
葉惠撇嘴:“告吧,告吧,你看你父王偏向誰?”
恆挺像是知道自己一定會輸,撅嘴道:“我帶着黑狼去我的院子住,不讓它理你了。”
就在母子二人拌嘴的時候,外面隱隱傳來撞鐘的聲音,一聲接着一聲的響着,餘音渺渺,不停的回蕩。
皇宮的大鐘一般時候是不敲的,除非有重大事件,比如逼宮,比如皇帝太后死了。
葉惠第一個感覺就是,老皇帝總算捨得咽下那口氣了。
果不其然,墨琪從外面走進來:“小姐,聖上歸天。”
真的死了,話說這老皇帝纏綿病榻也有年頭了。
他自己不累,別人都看着累,按理早該禪位給太子,他偏要守着那張龍冠到棺材去。這樣的人死了沒有多少同情的,死亡對他來說是解脫,也是恩賜,比半死不活的瀟洒多了。
“太子殿下讓小的轉告娘娘安心養胎就行,別的什麼都不要管,一切有他處理,不過必要時候該去靈前磕頭。喪服已經準備好了,小的讓人拿過來。”
童德富被在一個月前被升任了大內總管,葉惠便墨琪主管東宮一切雜務,名義上是東宮總管,允許他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籠絡宮中老人,從而使得葉惠真正成為皇宮第一主子。
皇甫澤端曾跟葉惠說,先讓墨琪干一段時間,熟悉環境,過幾年等童得富退休,由墨琪接任大內總管一職。
墨琪無論做什麼都很認真,頭頭是道,很讓太監們服氣。
皇帝死了,有許多要做的事情,老公們都體貼她,除了走個過場去靈前拜祭,大多數時候都是窩在自己的宮殿裏養胎。秦宇航這段時間在忙家庭生意,在城南把的綢緞鋪重新開張,生意上了軌道后交給父親和大哥管理,專心回來陪老婆。
對於這個孩子,秦家的期望非常大,秦老娘常常捧了燉的蒲品進宮慰勞兒媳婦。
皇帝去世的第二日,皇甫澤端便登上了那把椅子,成為穎唐國的新一任陛下。
葉惠以皇后的身份正式入住長樂宮,皇甫澤端住進太和宮,但大多數時候都在長樂宮陪着妻子。
第二年八月,葉惠生下一個七斤重的男嬰,長相跟秦宇航一模一樣,秦家老爹樂得發癲,想了三天三夜的名字,才想出一個——檜字。
秦檜,葉惠乍聽一口血險些噴出去,鬧死鬧活就是不讓二兒子叫這個名字。
秦宇航納悶問為什麼,娘子至少說個理由出來,檜字多好,檜木有香氣,還能做裝飾用。
秦老爹和秦老娘也追問,不願意,也該給讓大夥信服的理由。
葉惠被逼的沒法,氣的不吃飯,不喝水,來個絕食抗議,這才嚇壞了親家人,答應換個名字,把檜改成輝。
秦輝,比秦檜強多了,她終於妥協。
葉惠懂得了享受生活,多數時候把孩子交給奶娘,自己帶着一群手下到處走走,去鄉村,去山野,秋季里的一次乘船沿着晉河飄到了海上,徜徉在大海風的吹拂,整個身心都舒暢了。
老十和老十一還像從前那樣不離不棄,她去哪,他們都跟着。
不過享受生活之餘,她也幫助皇甫澤端處理和分析朝政,常常提一些這個時代沒有的又對治國有效的建議,幾年下來,穎唐國的國力增加了數倍。
在這幾年之中,葉惠又生下了皇甫岩,李卿,前者是老十的兒子,後者是李偉晨的兒子,生活還愈來愈如意。
恆挺、秦輝、皇甫炫、李卿。這個時代的女人一胎下來不是雙胞胎,就是多胞胎。葉惠一次也沒輪到過,始終是一胎一生,有時候在想,老天爺給穿越者打開一道門,同時會關上另一道門,人生不能十全十美吧!
好在生活還隨心思,葉惠基本上很滿意。
“皇后,你是太閑了,還怎麼著,宮人說你對着鏡子照了一上午?”
皇甫澤端從議政大殿回來,看見妻子穿一身輕薄的白色雪緞長裙對着鏡子照個不停,不禁納悶,瞅瞅鏡子裏的人影,二十三歲的妻子非但沒見老,反而更為嬌媚可人,乾淨面龐給人一種清風拂面的清爽氣息。
攬住細細的腰,抱着坐到一旁的榻上,兩手撫在她的腰肢上,很是綿軟的感覺,比以前多了點肉,觸摸的手感特爽,忍不住把手伸進她的已經撫摸細滑的肌膚。
“夫君,你看我是不是胖了,該減肥了吧?”生了四個孩子的母親,要說不胖連她自己都不信,今早照鏡子,怎麼照都覺得不對勁。讓人找來一大桿秤,兩個太監抬着,用最原始的方法過了一次斤兩,竟然照以前多了七八斤,把她給鬱悶的,起了減肥的心思。
“減什麼肥,那裏胖了,我怎麼感覺不到?”皇甫澤端斥道,他跟妻子說話從來不用朕,二人之間有着普通夫妻一些質樸的感情:“沒事想想怎麼想給我生個女兒,別想一天天竟想些莫名其妙的。”
葉惠四個兒子,惟一沒有女兒,她也想生,但怕生出來還是個兒子。
“皇上,任你帝王家,生兒子女兒都由上天決定,不是你想生什麼上天就給你什麼。”葉惠說著讓他泄氣的話,不是打擊,而是這個社會的人類基因決定生女兒太難了。皇甫澤端不耐煩道:“叫我夫君。”一天到晚的皇上,自從大清早上朝就被人這麼叫,都被叫煩了。
“好吧夫君,不是我說你。”葉惠嫣兒而笑,想起前世社會的說法,道:“生男生女不是由女人決定,是你們男人決定,你想女人的這肚子是用來裝東西的,你們男人把種子下到裏面,下了什麼就生什麼,到頭來怎麼可埋怨女人?”
皇甫澤端側頭想了想:“好像有那麼點道理,那我們抓緊,這次我一定努力生個公主。”
“我暫時還不想生孩子。”她才二十三歲,四個孩子的母親了,人生大好年華都用來生孩子,似乎很對不住自己。皇甫澤端卻不願放棄,剝了她的衣服,欲行非禮。
葉惠從旁邊找來避子丸塞進他的嘴裏。
“趕緊吃了它。”
皇甫澤端只好將避子丸咽下,連同她的玉指一起吸允了,嘟噥道:“你這女人一點都不可愛。”
葉惠知道怎麼能討他歡喜,從他的腿上下來,伸手進入褲子裏面,摸着那根碩大,不一會兒就有了反應,便趴在他的腿上,環住他的腰,反覆的親吻。
皇甫澤端抓住她,抱起來,讓她騎着自己的雙腿,看到對在一處,往上一頂,進入她的身子,裏面特別的緊,兩手放在**上揉搓。低聲在耳旁道:“我的皇后都是四個孩子的母親了,沒想到還跟從前一樣緊緻。”
“別說話,用心點。”這具身子,經過多年的男人們滋潤,變得異常敏感,輕微的挑逗都能激起情意,她把他身上的龍袍剝落,肌肉糾結的胸膛是她看不夠的類型,舌尖舔着硬硬的肌膚,遇到暗紅的硃砂,貝齒咬在上面,輕輕啃噬。
“唔,皇後用力咬。”皇甫澤端到了緊要時候,兩手抓住妻子的臀,用力衝撞。
“我怕咬壞的……嗯……”葉惠禁不住撫摸自己的小腹,似乎想感受裏面的東西有沒有把自己頂壞,可是這時候身子忽的發顫,尖叫起來,耷拉在下面的腿猛地抬起來,兩腿用力,狠狠圈男人壯碩的臀部。
皇甫澤端正想回答妻字你還是咬壞我吧!隨即被她的瞬間滅頂刺激到高-潮了,發出爽死一樣吼叫。
招呼墨琪送來溫水,他給她擦洗了一遍,覺得不夠似的,趴在她的腿間親吻了好久,直吻得葉惠氣喘吁吁,又被他按在身下要了一次。
躺在紫檀木大床,她腿都軟了。
“我都說不孩子了,怎麼還一個勁的做啊,真要命。”
“不生孩子就不做了,那要男人的這裏做什麼?”皇甫澤端抓着她的小手握住自己的下面,輕斥道:“這裏是為你們女人長的,你忍心它老是垂頭喪氣的?”
葉惠握的地方又有抬頭的架勢,為女人才長出來的,聽起來很好笑,這位天鷹門的大師兄一向陰沉的臉色,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說笑話了,學會討好女人了?
是自從他當了父親吧,逐漸轉了性子,變得跟從前不一樣了。
“今天南詔國,扶桑,高麗三國派來使者送來了國中的數名美男,說要獻給皇后在身邊服侍之用。”皇甫澤端皺着眉,慢慢吞吞的道:“惠兒,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把他們都打發了。”
“明明是你不喜歡才對。”葉惠點着他的鼻子,嘲諷的道。
即使這個社會女人再少,女人可以有多老公,但男人仍在吃醋。
“我不是擔心太過辛苦嗎?”皇甫澤端嘴硬,可是眼裏的彆扭泄露了心事,見妻子還在恥笑,抓着頭髮道:“好吧我承認,我真心不喜歡你身邊的男人太多。”
“其實我也不喜歡。”葉惠慢悠悠的道,神真誠的望着他:“我終期一輩子不想要其他的男人了,你們幾個陪伴我就滿足了。美男太多了會爭風吃醋,會出亂子,我想過的護坦日子,成天加載一堆男人中間很辛苦,不行就送給宗親,寶華長公主不想很喜歡新鮮漂亮的處男,都懂給她好了。”
寶華長公主自從那年被趕出皇宮,就沒膽子來了。皇甫澤端看她老實,登基后也沒撤出她的公主身份。至於從前的廢太子早就一命嗚呼,百姓們對他的死眾說紛紜,有說在家裏上吊了,有說坐船受驚嚇死了。不過一個廢太子的死亡不在這些人的關心範圍,死就死了,自己好好的就行。
葉惠覺得廢太子的死跟自己的二老公有分不開的關係,但不想多管。
皇甫澤端又在皺眉:“皇后不想再納男人可不行,至少要納一個吧!前個三師弟還跪在太和殿乞求入住長樂宮侍候,大家都是從小長大的兄弟,不同意不太好。”
三師弟,楚瑜!
葉惠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那年無意中發現他的心事之後,再也沒去過阿瑞斯酒樓,之後在街上見過幾次,就是隨手打個招呼而已。
葉惠今天沒睡午覺,有點困了,打了個哈吹道:“你四師妹不是喜歡他嗎?你給他們指婚好了。”
皇甫澤端望着睡着的妻子,心裏着實有點無可奈何,她以為他是這個世界最偉大的王,沒有搞不定的事情。但事實上還一個人能壓住他,就是他的師父天琦道人。老傢伙最會管閑事,如果他把三師弟踢出局外,別人還沒叫冤,老傢伙先跳腳。
天琦道人治理天鷹門很不上心,當官更沒興趣,唯一的優點就是護短,對門中弟子格外的愛護。
第二天,葉惠收拾好了準備出宮看看秦家二老。
“母后。”已經八歲的恆挺進了長樂宮,立即抱住葉惠,眼淚汪汪的哭泣:“黑狼快死了,你救救它吧!”
犬科類的動物的壽命都不長,狼和狗差不多,約12~16年壽命,由人工飼養的狼可活到20年。
葉惠不知黑狼實際歲數,但它的一口牙齒都沒剩下幾顆,估計很老了吧!
自然界的生命都有死亡,沒有任何動植物能逃過。
葉惠來到東宮,恆挺現在是太子,瑤光殿已經歸他所有,這孩子自小跟黑狼投脾氣,甚至把黑狼當成手足,當成親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