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7、
7、
兩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
即使再偽裝,眾人也能感覺到危險和恐懼的壓力。
彷彿一條被扔上岸上的魚,無論再怎麼活蹦亂跳,始終逃不過命運的詛咒。
由於秋水是女性,萬寥海不方便直接處理,只能讓紫蝶和方媛替秋水化妝穿衣。
“我們希望她能安心地離去。”
只有死亡,才能讓人體會到生命的可貴。在皎潔的月色中,紫蝶和方媛給秋水化了最美的妝,穿了最好看的衣服。即使只是一具屍體,他們也希望秋水能夠保持生前的美麗和尊嚴。
然後,萬寥海背起秋水的屍體,再次來到湖邊,想把秋水安葬在曾英傑身邊。
可是,曾英傑的墳墓卻被挖開了,他的屍體不翼而飛!
是誰,偷去了曾英傑的屍體?
整個白天,萬寥海、陳楓、周光明、方媛、紫蝶、秋水六個人都在一起,不可能是他們其中的一個。海神島上,除了他們,還存在什麼東西?
萬寥海放下秋水的屍體,蹲下來,仔細察看曾英傑墳墓。
挖出來的泥土很有秩序,肯定不是野獸刨出來的。摸了摸泥土的溫度和水份,分明就是不久前被挖出來的。
“誰會要曾英傑的屍體?要他的屍體又有什麼用?”這回,萬寥海真的感到頭痛。秋水的死,已經給剩下的人帶來了心理上的陰霾。現在,曾英傑的屍體又無緣無故的失蹤,再用意外來解釋就顯得自欺欺人了。
“你們看!”方媛指向墳墓附近的湖岸……
在湖岸的泥土上,他們第一天看到的腳印再度出現。這次,腳印更加清晰了,一路走向湖邊,然後,消失了。
眾人膽戰心驚地靠近湖邊,卻發現湖水中居然有一堆白骨。
“這麼大的骨頭……”周光明的嘴唇發紫,說話都不利落,“不會是人骨吧!”
方媛搖了搖頭:“不是人骨。我是學醫的,人骨和獸骨還是能分出來的。我看,應該是海豹、海獅類哺乳動物的骨頭。我不明白的是,是什麼東西,捕獵了它們。據我所知,在國內,海豹海獅類的天敵只有大型鯊魚和鯨魚。”
所謂的大型鯊魚,並不是指普通的鯊魚,而是指具有強烈攻擊性的極鯊,如作為電影題材的大白鯊,它們極度兇殘,小白鯊還在母親的子宮時就相互殘食。等其成人後,巨大的體形和尖銳的牙齒讓它們可以捕獵海洋中所有的生物。
問題是,海中怎麼可能會有大白鯊之類的海洋生物呢?除了這些海洋生物,還有什麼能夠獵殺海豹海獅呢?
難道,是人?
的確,人類是海豹海獅的最大天敵。聽說,加拿大每年都要捕殺幾十萬頭海豹,甚至加拿大的女總督生吃海豹心。如果被殺的是母海豹,當場開膛剝皮,把剝剩的血肉留在原地;公海豹呢,則用鐵鉤穿過腦袋上的窟窿,拖到漁船上,晚點送進加工廠細分加工。至於剛出生幾天的小海豹,直接從母親的懷抱中被拉出來敲死剝皮。這些和我們人類有着同樣智慧的生命,在一些人類的眼中,不過是或多或少的金錢。
“別管是什麼了,我們還是先把秋水安葬好。”紫蝶有些不耐煩地說。
這次探險活動,本來是陳楓為討好紫蝶特意組織的,沒想到會落得如此局面。
“大家要特別小心,不要單獨行動,小島上可能存在恐怖的東西。”一向不信鬼神之說的萬寥海都開始轉變態度了。
紫蝶問:“曾英傑、秋水都是在房屋裏莫明其妙的死的,會不會是房屋裏有古怪?”
周光明深有同感:“會不會,我們的房屋存在着某種我們常人發現不了的機關和暗道。在陳楓和秋水睡着的時候,兇手偷偷潛進去謀殺了他們。”
萬寥海說:“房屋裏沒有暗道和機關,我早檢查過了,全是實心的。”
紫蝶嘆了口氣:“可我總覺得房屋裏不安全。”
周光明疑惑地問:“那怎麼辦?我們不睡房屋,睡哪裏?睡在沙灘上?”
陳楓說:“這個主意不錯,我們今晚就睡在沙灘上,點起篝火。我倒要看看,害我們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眾人爭議了一會,最終還是同意了陳楓的建議。
第二天上午,大家還在群體活動,一起在海灘邊釣魚。但中午吃過飯後,各有各的事,全部分散了。
萬寥海想去攀山,除了鍛煉身體,更重要的原因是可以居高臨下探看整個小島的形勢。他始終懷疑,小島上還躲藏着其他人。
周光明要去午睡,打死他也不願意去攀山。其實,看他的身材就知道,那麼肥胖,瞌睡肯定比常人要多一點。這幾夜又沒睡好,眼圈都浮腫了。
剩下的人也各行其是。方媛去海邊散步,紫蝶則躺在沙灘上聽音樂,陳楓形影不離地陪着她。
大家約好了黃昏六點左右回到沙灘上相聚。
可是,到了約定的時間,卻不見周光明的人影。
紫蝶沒好氣地說:“這隻豬,就知道睡,一下午都沒看到過他。”
方媛有些不安:“一下午都在房屋沒出來過?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萬寥海沉着臉說:“大白天的,能出什麼事。別自己嚇自己,也許是昨晚太勞累了,我去叫他。”
眾人走到周光明房屋門口。萬寥海大聲呼喊,可是,始終聽不到周光明的回應。
萬寥海回頭問紫蝶:“奇怪,他不在裏面?”
紫蝶撇了撇嘴:“我沒注意,也許,他出去了也說不定。”
等了一會,天漸漸的黑了,周光明還是沒有出現。
“別等了,砸開門看看是否在裏面。”
這已經是萬寥海第三次砸門,自然得心應手,順順利利地把房門砸開了。
果然,周光明就在裏面。
令人難受的是,此時的周光明,也變成了一個死人。
一支短箭插在他的胸前,鮮血都已經凝固了,一雙眼睛瞪得特別的大,似乎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事情。
和曾英傑、秋水一樣,窗戶是關着的,房門是反鎖的,鑰匙在他自己衣服口袋裏。
又一個密室謀殺?
四人商量了半天,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晚,四人躺在沙灘的篝火旁過夜,沒一個人能睡得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