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心謀(39):賢妃的質疑
“小姐,你別哭,幸好是奴婢不是小姐你。”非語聞言出言安慰,同時也欣慰的是還好是自己被欺負,不是舒沄被男人侮辱。
“非語。”聽到非語那柔弱的聲音,舒沄心如刀割,一把抱住她,“傻丫頭你說的什麼話?看到你變成這樣兒,我心很疼,此刻我的心就像有一把刀在狠狠的攪一般。我寧願受傷的是我也不想是你?懂么!是我沒好好保護你,我對不起你。”
女人的名節有多重要?
她怎麼不知?
所以她根本無法原諒自己!
非語伸手推開她的的懷抱,抬頭望着舒沄,搖了搖頭,一點埋怨責怪都沒有,還釋然的反過來安慰她:“保護小姐是老爺交給奴婢的使命,小姐不要再自責,非語沒事,你別哭。”說完,她抬手擦掉舒沄臉上的淚水。
她是一個丫鬟,保護主人,是使命,天經地義。就算是死也是應該的,再說看到小姐如此傷心難過,她也值得了。
而且王爺也手刃壞人,她還能怎樣么?
舒沄握住她纖細的小手,:“我怎麼可以不哭?你在我心裏,早把你當成妹妹,你別把爹交代的話當使命,我們要相依為命,懂么?”
非語感動的哭了。
站在一旁聽着兩主僕的對話,蕭君餚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思緒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來人。”
他話音一落,高泳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敬道:“爺。”
“把辰光放了,讓他過來服侍王妃。”蕭君餚側身看了眼高泳,想起了那個一直被自己關在柴房裏的男人。
高泳聞言抬眸,“是。”轉身有了出去。
“他傷好了么?”說起辰光,舒沄才想起來。
“痊癒了,既然他是花水傲送你的下人,本王可以既往不咎他的身份和過去。有了花水傲這身份在,至少太子會有所忌憚。”
太子?
舒沄不解,起身站了起來望着蕭君餚,“你是什麼意思?”怎麼又扯上太子了?
蕭君餚面色不變,黑眸深沉,幽深,薄唇輕扯:“成婚之日他來鬧,皇後生宴他故意揭露你父親之死,你離開王府被黑衣人追殺,難道你覺得這是巧合么?還有這次沈三流為什麼要來害你?指定與你有染?若不是本王知道沈三流是太子爺的人?你認為本王會就此作罷?”
聽着他的一字一句,舒沄皺緊眉,成婚大鬧,皇宮揭露父母的死,這確實和太子有關,可樹林被黑衣人刺殺那不是她親耳聽到是他那娘安排的嗎?
還有這次?那個侮.辱非語的男人,他竟然認識?太子的人?
她該信他那一句?
這些事真是太子所為么?還是他想把事情都推到太子身上。
她茫然了,就算如此,她也不敢說出自己的疑惑。
“原來是太子。”舒沄慢慢將猜疑按耐下去,變幻成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垂眸喃喃自語道:“我與他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他如此恨我?”
最後這一句話,她是刻意說給蕭君餚聽的。
蕭君餚看着她臉上的變化,心知她不信,便回答:“因為本王,他和七弟,父皇都懷疑本王害死了二哥,就算此事與你父親有關,可他們是不會相信的,仍對本王疑心未減絲毫。”
說起這些事,舒沄根本不懂,也不了解。
還有她父母的死,她本想去查清楚,看來線索得轉移目標,或許面前這個男人可以給她想要的答案。
她抬頭看他一眼,一副瞭然的樣子,說了一句,“我懂了。”
蕭君餚嗯了一聲,就聽見高泳帶着晨光來了,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卻站在門口進來的位置。
高泳朝前邁了一步站定:“爺,人帶來了。”
蕭君餚聞言側身看向站在門邊的辰光,眸色深深。
舒沄也一眼掠過去,看到辰光時,她心頭微微一震,此時,辰光已經換了一身乾淨青黑色長袍,凌亂的黑髮高高束起,一張乾淨英俊的臉清晰可見。
可眉宇之間蘊藏着書香氣,應該是一個文弱書生吧!只是那雙眼,她看着就覺得熟悉,像曾經就被這雙眼深深吸引過一樣。
辰光面色平靜,眼睛看着蕭君餚,一句話也不說。
“你是花水傲送給王妃的奴隸,那以後你就是王妃的人,也是王府的人,以後你就好好保護王妃,有事來書房稟報本王。”蕭君餚目光淡淡,睨着辰光直接道。
辰光聽了,回答道:“辰光會保護好王妃。”
蕭君餚其實沒怎麼去猜疑辰光的身份,從他的體質上看,就是一個書生,而且沒有武功。
他也不用防備這個人,很是放心。
他嗯了一聲轉過頭問舒沄,“非語的事本王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若要叫大夫吩咐管家就是了。鳳香媛懷孕這段時間就好好待在這裏不要出去,免得多生事端。”
表面是對她在囚禁,暗地卻提醒她小心鳳香媛。
或者又說提防一些人,比如太子,木蘇婉。
只是他沒把話挑明。
今兒他雖然沒動怒,沒生氣,選擇相信她,可她心裏清楚,他只不過是在將此事小事化了,因為事情鬧大了,絕不是如此簡單。
所以他審都沒審問沈三流,直接將他處死,以絕後患,或者想把線索斷了。
“我知道了。”舒沄低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言。
蕭君餚也不想多說,看她一眼就與高泳離開了。
屋裏非語還坐在床上,精神狀態不怎麼好,辰光愣愣的站在原地,舒沄抬頭看他一眼,開口道:“辰光,你過來。”
辰光聞言走過去。
舒沄從身上取出一些碎銀子,遞給他:“辰光,你出王府幫我請一個大夫,非語生病了。”
辰光看了一眼她拿着銀子的手,伸手接過,“嗯,”轉身離去。
大夫請來后給非語開了一些調理的葯,交待好好歇息幾天。
關於王妃偷男人之事,並沒有謠傳什麼惡言惡語,反而像沒這麼一回事,鳳香媛也挺沉的住氣,沒在到她這裏找碴。
蕭君餚自從哪日離開后也沒在出現,聽管家說皇上命他去揚州城抓盜匪去了,這都去了半個月了。
這半月舒沄一直都不舒服,可能懷孕初期反應比較大,吃了吐,吐了又吃。
她懷孕的事不算是秘密了,因為她一不舒服,非語和辰光都會出去請大夫,後來知道她懷有身孕,兩人都細心照顧,不敢離開她半步。
辰光為人比較老實,卻很有主見,做事有條有理,舒沄對他也很好,從不質疑他的身份,過去的事隻字不提,也不詢問。
至於沈三流當日就被拖出來被剁成肉醬喂狗了,可想而知蕭君餚有多氣憤,才會如此狠。
次日,烏雲朦朦過後確實難得一天的好天氣,有了微微的太陽露出半邊天。
王府不像平常那麼出奇的平靜,蕭君餚出去辦差這半個月就鳳香媛的母親來王府兩次,給她送吃的,穿的。
而今日皇宮賢妃娘娘出宮來府上看望兒媳鳳香媛,聽聞她懷有身孕,遲遲未來是因為身體不適。身體好轉她就出宮來看一眼,看看她這未來的小孫子。
賢妃娘娘來到王府先去看婉屋看木蘇婉。
婉屋比平常冷清許多,木蘇婉聽聞賢妃娘娘過來便親自出門去迎接,剛要出門賢妃娘娘已經到了門口。
“婉兒。”賢妃娘娘見到木蘇婉一個人滾動着輪椅,一臉的心疼,趕緊湊上去扶她。
“額娘,你來了怎麼不提前給婉兒說一聲,我好去門口迎接額娘。”木蘇婉的手被她緊握在手中,還有宮女上前給推動着輪椅,緩緩朝屋裏走去。
“傻丫頭,你這兒怎麼連個侍候的人都看不見?人呢?”賢妃娘娘走進屋裏坐下,從進來就察覺出這座院落的冷清。
說到這個,木蘇婉低頭咬唇不語。
“怎麼回事?餚兒對你不好?”賢妃娘娘眉頭一皺,疑惑的詢問。
一段時間不來,怎麼覺得木蘇婉像瘦了許多。
木蘇婉緩緩抬起頭,眼眶紅紅的,一臉委屈,低聲說:“額娘,你別說了,現在府上鳳香媛懷孕了,王妃也懷孕了,那還有我的容身之處?”
“你說什麼?舒沄懷孕了?”賢妃娘娘聞言臉色一變。
有些不可置信,也很震驚。
“額娘,你還不知道么?”木蘇婉臉色茫然,看着賢妃娘娘那暗沉的眼神,想了想說:“其實這事我也不知道,昨兒聽管家說的,她懷孕的事是爺他刻意瞞着的。”
“瞞着?為什麼?”賢妃娘娘眉頭皺得更緊,眼底蘊藏着一抹冷意。
木蘇婉眨了眨眼睛,道:“可能是因為上次我幫她逃離王府,又安排人去追殺她,這事爺是知道的,他對我不再信任了,不許我靠近舒沄半步,若她有何閃失爺可能都會怪在我身上的。”
“她懷孕多久了?”賢妃娘娘低眸看着她。
“一個多月。”
“餚兒要多久才回來?”
“不知道,出去半個月了,或許快要回來了。”
賢妃娘娘眸色深深,冷冷一笑:“本宮不會如他的意,他想瞞着本宮,那本宮就親手抹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