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第297章 大結局
“公主,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侍衛手指一點,連她的啞穴也點了,隨即彎腰,把她像米袋一樣扛在肩膀上,迅速向著後宮的方向跑去。
天啊,皇後娘娘果然要對她下毒手了,鑰晴害怕得眼淚直流,想叫救命,但是啞穴被點了,只能認命地被他扛着走。
一一一一一
赫連逸辰在天牢裏畏罪自殺的消息一傳出去,整個京城都轟動了。
今天是赫連逸辰下葬的日子,全城哀鳴。
南宮諾兒已經連續三天不眠不休守在他的身邊,在出門的時候,突然暈厥,紫煙只好讓她留在房間裏。
而赫連燁更是傷心得連續三天沒有上早朝。
他在御書房裏,什麼人都不見,但是從裏面飄散出來的酒味,可見赫連逸辰的死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
“皇上,出大事了。”皇上的貼身太監高全,突然匆匆地從外面趕來,敲着門,大聲驚叫。
但是裏面水靜河飛,什麼聲音都沒有,高全更是焦急萬分,用力地推着門,但是發現門從裏面被反鎖了。
“老天爺,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讓老奴如何是好,皇上,周丞相帶兵入宮了,意圖造反了,皇上,您再不出來,就晚了……”
高全叫了半天,見沒人回應,趕緊叫侍衛來說:“你,快點把房門踢開。”
那侍衛驚愕地說:“高公公,這是御書房的門,屬下怎麼敢踢,會冒犯龍顏的。”
“周丞相都帶兵殺入皇宮來了,皇上還不趕緊出來主持大局,那是得了,你快點,有什麼事情,老奴一個人負責。”高全大聲說。
“什麼,高公公,您說的是真的,周丞相真的要造反了?”侍衛頓時愕然。
“哎呦,你以為這種事情時能隨便拿來開玩笑的?快點把門踢開。”高全焦急地腦袋都快要冒煙了。
這回,那侍衛也不敢在怠慢了,趕緊用腳,把御書房的門踢開。
當門被踢開時,頓時一股酒味從裏面撲鼻而來,但是裏面卻空無一人。
高全頓時怪叫:“皇上,您在哪裏,皇上……皇上不見了。”
“高公公,這地毯都濕了,上面全部都是酒。”侍衛跪在地毯上,檢查了地毯,立即說。
“真的有這回事?”高全立即來到他的面前,在地毯蹲下,用力嗅,果然嗅出一股濃烈的酒味,他頓時愕然。
這地毯上怎麼都是酒,如果皇上是不小心把酒打翻在地上,不可能會濕了那麼大的一塊地方。
他本來本來皇上就在裏面呆了三天,誰知道,他根本就不在御書房裏里。
難道……
高公公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喜悅的神情,伸手捂着狂跳不已的心口,做起蘭花指。
“高公公,皇上不見了,怎麼辦?”侍衛焦急地問。
“沒你的事兒了,你去守好自己的崗位,其他的事情不要管,也不要問。”高全說完,便急沖沖而去。
侍衛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伸手搔了搔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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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朝廷之上。
周丞相和皇後站在大殿之上,闡述赫連燁要退位的各種理由。
“各位大臣,皇上年紀已大,已經不適合日夜為國事操勞,如今國運興衰,正需要年輕力壯的明君領導我們共創赫連國的盛世,而皇太孫正是最適合的人選。”周丞相大聲說。
“周丞相,皇上還年輕力壯,老臣從來沒聽說過他要退位,這莫不是你們自把自為,我們要見皇上。”和周丞相敵對的大臣們紛紛發出反對之聲。
“張大人說得沒錯,如果這是皇上的意願,怎麼他不出來說清楚?是不是你們把皇上囚禁了。”
“我們要求見皇上。”
周丞相見他們反對,臉色頓時一黑,暗中做了一個手勢。
外面立即一隊悍兵衝進來。
他冷笑着說:“今天是新皇登基的大好日子,如果誰敢反對,就是對新皇的冒犯,殺無赦。”
下面群臣一聽,頓時嚇得不敢再吭聲了。
“怎麼樣,現在還有人反對新皇嗎?”周丞相環視一周,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老命都握在了他的手裏,他們哪裏還敢說什麼?只能恨恨地瞪着他。
“很好,既然各位大臣和老夫一樣,都贊成新皇登基,那麼,現在就請皇太孫進行新皇登基儀式。”周丞相眼看就要成功了,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隨着太監的高呼聲。
只見殿前大門洞開,一名身穿龍袍的男子在眾人的簇擁之下,以萬鈞的氣勢,君臨天下。
眾人一看來人,有人驚,有人喜。
來人並不是皇太孫赫連滄,而是當今皇上赫連燁。
擁護皇上的老臣一派,立即跪地,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周丞相和皇后見到他,臉色頓時大變,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還躲在御書房裏面黯然神傷的嗎?而且他們在御書房外面佈下了不少的眼線,他是怎麼出來的?
“皇后,周丞相,你們好大的狗膽,朕還沒死,就想謀朝篡位了?”赫連燁在大內侍衛的保護之下,登上大殿,坐在龍椅上,威嚴地一拍龍案。
周丞相害怕了一會,立即大笑着說:“皇上,你老了,現在宮裏宮外都是老臣的士兵,如果皇上執意不肯讓位的話,只要老臣一聲令下,駐守宮外的精兵就會一呼百應,衝進皇宮,到時候傷到你,就不好了。”
“是嗎?”赫連燁冷笑一聲。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響亮的號角聲,那聲音威嚴,震懾。
這是勤王勝利的聲音。
周丞相一聽見這號角聲,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
大殿外面傳來士兵穩重而整齊的腳步聲,只見一名身穿盔甲,威風凜然的男人,踩着沉穩霸氣的步伐從外面進來。
大家一看,又是大吃一驚,有膽子小的,已經驚叫出聲:“有鬼啊。”
周丞相看着進來的人,臉上的氣焰頓時滅了,他伸出手指,顫抖地指着他:“你不是已經死了?”
“周丞相,你都還沒死,本王怎麼捨得先你而去?”男人冰冷的俊臉,慢慢勾起一抹嘲諷的勾痕,轉向赫連燁說,“父王,宮裏宮外,叛賊已經全部被控制。”
“哈哈,皇兒做得好,來人,把周丞相和皇后一干人等全部押進天牢,等候發落。”赫連燁哈哈大笑,隨即大手一揮。
侍衛立即上前,押住周丞相和皇后。
“等等。”周丞相望着赫連逸辰,滿臉的不解。
赫連逸辰冷哼一聲,懶得解釋。
跟在他身旁的秦天,很好心地說:“周丞相,你一定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吧,王爺吃了皇後娘娘在飯菜里滲的毒藥,為什麼還能活着,其實,當初我們在回京的路上被刺客追殺,而刺客刀上淬的毒卻是出自皇家御用藥坊柳家獨門毒藥,我回京之後已經找過柳庄的莊主,沒想到你那麼卑鄙,用骯髒的手段逼他和你同流合污,他表面上假意跟你合作,其實暗地裏早已經棄暗投明,當然皇後娘娘要的毒藥,裏面的成分已經改變,變成了天下無人能識破的假死葯,其實王爺早已經在暗處等待着你們逼宮造反。”
說著頓了頓,繼續補刀:“沒想到你們真的那麼天真,真造反了,今天你們落得如斯下場,活該。”
“原來,你是假死欺瞞我們。”沒想到他們策劃了那麼久,如今居然棋差一着,滿盤皆輸。
“都怪你們人心不古,貪得無厭,你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得一想二。”秦天絲毫不同情他們。
“那麼說,王爺入獄,也是一個局,你們都是在演戲騙我。”周丞相瞪着他們。
“兵不厭詐,王爺說手裏握有你們的證據,也是假的,等你們以為毀了證據就沒後顧之憂。”秦天聳肩說,“今天本來是王爺下葬的日子,想你們必定會趁亂造反,果然不出所料,其實運上山的棺木是空的,王爺早已經運籌帷幄,在你進宮之前,就已經把你的人控制住。”
“很好,沒想到老夫謀划那麼久的計劃,如今兵敗如山倒,老夫認輸了。”周丞相說著,突然搶過侍衛手裏的佩刀。
大家頓時大喊:“保護皇上。”
但是隨即大家都被他的舉動弄懵了,只見周丞相拿起佩刀並不是要做反抗,而是用力自刎,頓時血濺大殿。
“爹……”皇后立即推開侍衛,撲倒在周丞相的屍體上,痛苦淚流。
眼見場面已經控制住,赫連逸辰心早已經不在此,立即對着皇上說:“父皇,兒臣告退。”
早已經看出他心不在此,赫連燁也不為難他,揮手,准他離開。
“秦天,這交給你了。”赫連逸辰說完,立即毫不猶豫地掉頭就走,在大殿外面,騎上最快的馬匹,向著王府的方向跑去。
此刻,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王府里,依然烏雲蓋頂。
但是在王妃的寢室里,南宮諾兒早已經把那一身披麻戴孝的鬼東西脫去,在桌邊大口大口地吃着熱騰騰的食物。
這兩天,她都沒好好地進食,餓了兩天,她差點就抓狂了。
“王妃,你吃慢點,小心燙啊。”紫煙見她那餓鬼投胎似的,忍不住捂嘴偷笑。
“我快……餓死了。”南宮諾兒嘴巴里塞得滿滿的食物,為了營造氣氛,她身體虛弱不是不假的。
當赫連逸辰風風火火趕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南宮諾兒正狼吞苦虎咽的畫面。
她見到他回來,立即冷哼一聲,轉過身去,不願意麵對他。
當看到他的“屍體”時,她真的以為他死了,這毫無預警的,讓她措手不及。
寒曲宣佈他真的已經毒發身亡的時候,她幾乎活不下去了。
後來寒曲趁着沒人的時候,告訴她,秦天一直沒有露面,他們可能在背後做着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而他很有可能是吃了連他都沒有檢測出來的假死葯,她才恍然大悟。
她心裏雖然很氣他沒有告訴她,但是她還是很配合地演了一場戲,把自己弄得就跟真的死了丈夫一樣的痴情女子。
紫煙見到王爺回來,立即很識趣兒地退了下去。
“娘子,我好想你。”赫連逸辰在她的身旁坐下,伸手摟住她的腰,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哼。”南宮諾兒冷哼一聲,依然不肯面對他。
“那天晚上,皇后突然派人在我的食物里下毒,所以我便決定將計就計,裝死,這事來得太突然了,來不及跟你說,娘子,對不起,別生我的氣好不好?”赫連逸辰伸手捧住她的臉,把她的臉轉過來,面對着自己,看到她那明顯憔悴的臉,不禁心疼極了。
“你就不會找個人告訴我一聲?你知不知道,那時候,我真以為你死了,如果不是我懷着孩子,我想我……”想起那錐心難受的感覺,她哽咽了,說不下去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他點頭輕吻着她的眼角,她的臉。
“再有下次,看我還理不理你。”南宮諾兒瞪着他。
“沒有下次了,相信我,真的沒有了。”一次就已經心驚膽戰了,哪裏還敢再來一次啊,她以為他真的不怕會失去她么,他緊緊地抱着她,他什麼都可以不要,他只要她。
“哼。”南宮諾兒冷哼,隨即還是忍不住關心地問,“現在皇宮的情況怎麼樣?”
“周丞相已經自刎,他的黨羽爪牙也已經全部被控制,在京城的叛軍也已經退出,皇城現在已經是安全了。”赫連逸辰慢慢地說,“至於有跟周丞相勾結的地方官,也早已經安排人去整頓,不過不能操之過急,得慢慢來。”
“嗯,樹倒猢猻散,周丞相已死,那些地方官也起不了什麼作用。”黑玉軟膏和叛賣婦女的事情,總算是得到一個完滿的解決。
“你讓南宮玉樓住進王府了。”赫連逸辰輕吻着她,輕聲說。
“額,其實他也挺無辜的,他是為周丞相辦事,卻是第一個出事的人,他來找周丞相理論,卻反被追殺,他答應我,他不會再找我們麻煩,你可以放心。”南宮諾兒淡淡地說。
赫連逸辰挑眉說:“怎麼,他不想為南宮山莊報仇了?”
“說到底,是他行差踏錯,南宮山莊是毀在他的手裏的,怪不得別人。”南宮諾兒聳肩,不以為然。
“娘子。”赫連逸辰抱着她,唇移到她的耳邊,輕輕地舔吻着她的,聲音驀地變得低沉嘶啞。
“幹嘛啊,別舔,會癢。”南宮諾兒嘴角一揚,嬌嗔地閃躲着。
“我很久沒抱你了,我想你想死了。”她越是閃躲,他就越是追逐。
南宮諾兒的身體頓時一陣酥軟。
“寒曲說,你的身體調養得很好,可以行房。”赫連逸辰抵住她的唇,誘惑地低語着,手掌開始不安分了。
“你精蟲上腦了,才剛回來,你不累?”南宮諾兒伸手按住他點火的手掌,媚眼如絲,吐氣如蘭,欲拒還迎,更加引得他蠢蠢欲動。
“就算累死在你的身上,我也甘之如飴,娘子……”赫連逸辰握住她的手,按在興奮不已的脆弱上,很委屈地望着她,自從她懷孕之後,便顧忌着她的身體,不敢亂來,就連洞房花燭夜,也是默默地度過,他是天下間最可憐的男人了。
南宮諾兒瞪着他半響,終於軟了,抬起頭,輕輕地吻了他的嘴唇一下。
赫連逸辰頓時精神一震,立即抱起她,向著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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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繞居。
今天難得,此處很安靜,而南宮諾兒的葯也已經練完了。
也就是說,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她也不用呆在這個讓她討厭的地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卻有點不舍了。
哼,有什麼好捨不得的,他就是個花心大蘿蔔,最討厭了。
瀟瀟把東西收拾乾淨,來到大堂,卻見寒曲獨自一人,站在窗前,有點孤獨地仰望着天空。
她來這裏那麼久了,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子,心裏不禁揪了一下。
她走過去,望着他的背影說:“寒大哥,最後的葯已經練好了,你說的第二件事情,我已經做到了,還有最後一件事情,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寒曲慢慢轉過身來,頎長的身軀依靠在窗邊,那隨性的姿勢,透着不羈,那雙桃花眼更是有電似的,讓人不自禁地顫抖。
“你知道我不是赫連國的人。”他望着她,眼神有點跟平常不同。
咦,他居然也會有這種正經的時候,瀟瀟愣了一下。
“其實這樣說也不對,我算是半個赫連國的人,我母親是赫連國的。”寒曲淡淡地說。
瀟瀟的臉上頓時掠過一抹訝異的神情,咦,他怎麼突然跟她說起他的事情了?他的眼神似乎有點憂傷,這跟平常的他,一點都不像啊。
寒曲轉過身,又向著外面望去,輕輕嘆息一聲說:“我娘親是一個很溫柔很美麗的女人,但是很可惜,她一生的年華實在是太短暫了,在我還小的時候,她就病死了,我還記得那個晚上,很糟糕……”
“對不起,讓你記起了不開心的往事。”瀟瀟看着他的背影,聽着他從來沒有過的沉重語氣,她突然難過了起來。
“過幾天就是她的死祭。”他傷感地說。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今晚突然變得那麼憂鬱,瀟瀟的心裏很難受,這一刻,她真的很想安慰他,撫平他的傷痛,但是卻又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再來這裏了,你一定覺得我很討厭,讓你整天呆在高溫的煉藥房裏。”他自嘲地苦笑。
“我已經習慣了。”剛開始的時候,她是覺得很難受,但是過了幾天之後,她就覺得通體舒暢。
“其實,我並不是故意為難你,為你治好臉上的疤痕並不容易,但是讓你的臉看起來一點瑕疵都沒有,還是有點困難,所以我給你吃了我特製的葯,再讓你在高溫里蒸一下皮膚,疏通你皮膚上的經脈,促進血液的循環,你有沒有發現,你的皮膚變得比以前更好,更細膩?”他淡淡地問。
瀟瀟聽了他這樣說,心頓時震撼了,她伸手摸着比以前更光滑細膩的臉蛋,一抹感動從心底里升起,原來是她錯怪他了,他並不是在虐待她,而是為了她好,她還老在心裏詛咒他,她愧疚了。
“是的,我的皮膚比以前更好看了,寒大哥,謝謝你。”
“不用客氣,你長得跟我娘親有點像,所以我對你一見如故,看見你臉上有疤痕,我就決心要幫你治好。”寒曲說。
“你說我長得跟你娘親有點像?真的嗎?”瀟瀟有些驚訝地望着他。
寒曲點頭說:“是的,但是很可惜……這麼多年來,她唯一的遺願,我都不能替她完成。”說著,難過地嘆了一口氣。
瀟瀟立即脫口而出問:“你娘親有什麼遺願?”
“不提也罷,反正這輩子,我是沒有辦法替她實現了。”寒曲黯然地望着窗外說。
“不,寒大哥,你能告訴我,你娘親有什麼遺願嗎?你幫我治好臉上的傷疤,就算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願意的。”瀟瀟焦急地說。
“算了,你幫不了的。”寒曲搖頭。
“不,寒大哥,你讓我幫你吧,你說。”瀟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激動地說。
“你真的想知道?”寒曲眯眼望着她。
“你告訴我。”瀟瀟執着地說。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但是,你不能告訴別人,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就算是王妃,你也不能告訴她,如果你可以做到,我就告訴你。”他慢慢地說。
“我發誓,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瀟瀟認真地說。
寒曲默了半響,才慢慢地說:“我娘的遺願,就是希望能夠看一眼,赫連國的鎮國神器,仙箏。”
“什麼,你娘想看仙箏?”瀟瀟吃驚地瞠目。
“沒錯,但是她已經死了,她沒有辦法再親眼看到仙箏,所以,我想看一看仙箏,然後把它畫下來,在我娘的墳前燒給她,讓她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寒曲淡淡地說。
“寒大哥……”看不出來他居然是個那麼孝順的人,瀟瀟很感動。
“我連皇宮都進不了,我想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如果有天神宮的天神令牌就好了。”寒曲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地說。
“天神令牌?”王妃不是有一枚嗎?瀟瀟的心頭頓時一震。
“沒錯,如果有天神令牌,就可以在宮中出入自如,但是……”寒曲苦笑,“這天神令牌,我沒辦法得到。”
“寒大哥……”瀟瀟望着他,心再度陷入了天人交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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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只余徐徐的夜風在吹拂着。
南宮諾兒枕着赫連逸辰的手臂,窩在他的懷裏,沉沉地酣睡着。
驀地,一把似乎在很遠,但是又在很近的聲音,喊着她。
她驀地驚醒,睜眼一看,只見四周一片白霧纏繞,飄蕩迷離。
咦,這地方就跟她第一次見到靈樂的地方,一模一樣,難道是靈樂?
很快,便證實,這裏的確是靈樂的地方。
南宮諾兒皺了皺眉頭,有點不悅地說:“距離約定的時間還差很遠,你叫我來着幹什麼?”
靈樂的臉色很蒼白,眼神更是幽怨。
她的視線沒有焦距,迷離,飄零。
“我改變主意,我不想等了,你已經去過天神宮,我感覺到了仙箏的氣息,還有……”她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南宮諾兒眯眼,追問。
靈樂突然大聲說:“還有赫連逆歌的氣息,他就在天神宮裏。”
“你說什麼?赫連逆歌在天神宮裏?你說的是骨灰嗎?”南宮諾兒挑眉,好笑地反問。
“不,他沒死。”靈樂激動地說。
“喂,你別跟我開玩笑,赫連逆歌沒死?過了那麼多年,如果他沒死,那他豈不是成精了?”南宮諾兒的腦海里,突然閃過趙隼那張有妖氣的臉,不禁愕然了一下,難不成……不會吧,那個趙隼應該是人,赫連逆歌不可能活了那麼久,她怎麼都不會相信的。
“不管你相不相信,他真的沒死,南宮諾兒,我要你儘快把仙箏從天神宮取回來,否則我要你死。”靈樂的臉色有點猙獰了。
“什麼?靠,靈樂,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明明說好五年的……”現在一年都還沒到,南宮諾兒怒道。
“我不管,三天之內,如果你不能把仙箏從天神宮拿出來,我就要你灰飛煙滅。”靈樂說完,嗖的一聲,便自她的眼前消失了。
“靈樂,你他嗎的給我滾出來,你別走,你出來……”靠,五年的時間,眨眼間,縮短成三天,這不是找死的節奏?但是不管她怎麼喊,她就是不出來。
耳邊卻隱隱傳來熟悉擔憂的聲音。
是他,是赫連逸辰在叫喚她。
南宮諾兒恨得牙痒痒的,但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誰讓她的小命捏在她的手裏。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被她夢囈驚醒的赫連逸辰,見到她終於從噩夢中醒來,不禁用力抱住她。
南宮諾兒伸手摸了一下額角,媽的,全是冷汗。
她眯了眯眸子,望着赫連逸辰擔憂的俊臉,她欲言又止:“夫君……”
“娘子,你剛才做了什麼噩夢?你一直在喊一個人的名字……”赫連逸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心疼地問。
“我喊誰的名字了?”南宮諾兒頓時緊張了起來。
赫連逸辰望着她半響,才說:“你在喊靈樂。”
南宮諾兒的心頓時顫抖了一下,她立即乾笑着說:“呵,以前有個朋友,她的名字叫靈樂,她欠我銀子沒還,我剛夢見自己在追她還錢。”
“是啊?”赫連逸辰眯眼盯着她,淡淡地反問。
“是啊,她欠了我好久,如果再被我看見她,我一定揍死她,吵醒你了。”南宮諾兒眼睛都沒眨一下。
“不就是銀子,王府所有的金銀都是你的,別想那麼多了,睡吧。”赫連逸辰伸手撫摸着她的臉頰,擁着她淡淡地說。
“嗯,不想了,睡吧。”南宮諾兒有點誇張地打了一個哈欠,靠着他的懷抱,悄悄地伸手摟住他的腰,卻怎麼都睡不着了。
赫連逸辰半眯着眸子,在黑暗中望着她,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他這一晚也沒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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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內亂平息得很快,周丞相一死,便樹倒猢猻散,皇后已被廢,打入冷宮,皇太孫被貶為平民,永遠不得踏入皇宮,這對他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生不如死。
但是讓人震驚的是,鑰晴公主的屍體在後宮的荷花池被發現了。
得知她死了的消息,南宮諾兒有半響的說不出話來了,她居然死了。
她雖然可惡,但是罪不至死,她只是個被寵壞的孩子而已,偶然有她在調劑一下無聊的生活,也不是壞事。
“那個鑰晴公主,她經常阻擾你和姑爺的好事,作惡多端,現在死了倒好,以後再也沒有人來打擾你和姑爺的平靜生活了。”紫煙說。
平靜的生活么?她的致命難關才剛開始呢。
“紫煙準備一下,我要進宮。”南宮諾兒放下手中的茶杯說。
“王妃,王爺剛進宮,你進宮去找他?”紫煙有些驚訝地問。
“不,我不是去找他,我是去天神宮。”為了證實靈樂的話,她怎麼也得走一趟。
“王妃,你去天神宮做什麼?”紫煙好奇地問。
“天神宮的宮主曾經幫過我,我去感謝他。”趙隼,那個渾身散發著妖氣的男人,他跟赫連逆歌會有關係嗎?
“哦,原來是這樣的,我馬上去吩咐小奇準備馬車。”紫煙沒有再多說了,匆匆地離去了。
南宮諾兒眯了眯眸子,在抽屜里,拿出了一個盒子,她伸手打開,卻發現她放在盒子裏面天神令牌不翼而飛。
臉色不禁冷沉了下來,能夠進入這間屋的人並不多,難道……
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詭譎的冷笑,心裏已經有了計劃。
一一一一
天神宮。
趙隼似乎早已經料到她會來找他,她剛到門口,就被天神宮的人請了進去。
在外面看,這天神宮是何其的宏偉壯觀,裏面的佈置,卻是簡潔樸素得讓人有點不敢置信。
“你終於來了,坐吧。”在亭子裏,趙隼微笑和,招呼她坐下。
“你在等我來嗎?”南宮諾兒在他的對面坐下。
“沒錯,我一直在等你。”趙隼為她倒了一杯茶,茶的香味,立即飄散在空氣中。
南宮諾兒看着那杯茶,卻沒有動。
“怎麼,擔心我會在茶里下毒?”趙隼臉上掠過一抹倜儻的笑容。
南宮諾兒微微一笑,舉起茶杯,一口而盡。
趙隼望着她,眼神有點迷離說:“像,真的很像。”
“嗯?”南宮諾兒發出疑問。
趙隼的眼神似乎一下子飄遠了,他悠悠地說:“你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位女子。”
南宮諾兒聞言,心裏掠過一抹異樣的感覺,她皺了皺眉,隨即說:“是靈樂嗎?”
聽到這個名字,趙隼的身體頓時抖了一下,臉上掠過一抹苦澀的神情。
南宮諾兒心裏掠過一抹諷刺的冷笑,表面上卻不動聲色說:“傳說,赫連國的祖先,曾經愛上了一個從天庭來的仙女,仙女的名字就叫做靈樂。”
趙隼的手掌緊緊地握住茶杯,望着她的眼神,那妖氣和怨氣相衝,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詭譎感。
“當時,赫連國正處於內憂外患,面臨著毀家滅國的危機,是靈樂借出了她的仙器,而赫連國的祖先得到她的仙人力量之後,終於平定了叛亂和外敵的入侵,趙大人,我說的對嗎?”南宮諾兒望着他問,唇邊似笑非笑。
“你說的沒錯。”趙隼望着她,眼神漸漸有些迷離。
“當時赫連國的祖先卻不惜好歹,把靈樂的仙器站據為己有,還把靈樂囚禁在她永遠都不能離開的地方……”
南宮諾兒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啪的一聲,趙隼手裏的的茶杯居然被他捏碎了,殷紅的鮮血立即沿着他白皙的手掌蜿蜒而下,他的臉色蒼白,妖氣更重了,他驀地搖頭:“不是的,真相不是這樣的。”
南宮諾兒看着他手上留着的鮮血,冷笑着說:“還有別的真相嗎?”
“我……”趙隼想說什麼,但是一旁的侍從卻驚叫着上前來,惶恐地說,“大人,你的手流血了,奴才幫你包紮。”
“不用了,你下去,沒有本宮的命令,誰也不能接近,出去。”趙隼的神情驀地嚴厲了起來。
“但是……”侍從擔心地望着他的手掌。
“出去。”趙隼的神情冰冷,語氣更不容人拒絕。
侍從見他不悅了,便不敢再說什麼,擔憂地退下去了。
趙隼眯了眯眸子,握住了手掌,受傷的傷痕,居然慢慢地癒合了。
南宮諾兒望着他,心裏掠過一抹驚訝,他的傷口居然自動癒合了,他到底是人還是妖?
“你跟我來。”趙隼看出了她心裏的疑惑,卻沒有解釋,只是站起來,淡淡地說。
南宮諾兒默不作聲地跟在他的身後。
趙隼帶着她來到一間密室,裏面佈置得很像一間書房,他拿出一個長錦盒,打開,從裏面拿出一卷畫。
他到底想幹什麼?
南宮諾兒暗忖着。
趙隼悠悠地嘆了一聲說,然後把畫卷打開,讓她看。
南宮諾兒看着畫卷裏面的人,頓時愕然了一下,只見那頗有年代感的畫卷里,畫著兩個互相依偎的人,他們十指緊扣,深情相望,就如一對深愛着彼此的神仙眷侶。
畫卷裏面的女人,跟她長得很像,但是她知道,裏面的人不是她,而是靈樂。
而裏面的男人,居然跟趙隼一模一樣。
她吃驚地望着他:“這是怎麼回事?”
趙隼望着畫卷裏面的女人,眸光變得柔和深情,他伸出手,指腹輕輕地撫摸着畫卷里的女人。
“她是靈樂,這個男人,他就是赫連逆歌。”
“咦,他是赫連逆歌,你怎麼長得跟他那麼像?”南宮諾兒滿臉驚訝地望着他,然後又望着畫卷裏面的男人。
趙隼深情地望着畫卷裏面的女人,唇邊慢慢地泛起一抹眷戀的微笑說:“因為,我就是赫連逆歌。”
“什麼?”南宮諾兒聞言,頓時驚得連連後退兩步,震驚地望着他,“你是赫連逆歌?怎麼可能,你別跟我開玩笑了。”赫連逆歌都已經死了一千多年了,他怎麼可能……
“我說的都是真的。”趙隼來到一個柜子面前,上面有一個封印,他驀地揚手,那封印打開,只見一簇閃亮的光芒,從裏面射出來。
南宮諾兒的手驀地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手指不受控制地抖動着,她想彈琴,那衝動是如此的劇烈,讓她想控制都控制不了。
隨着那耀眼的光芒,只見柜子裏造工精美絕倫的古箏,仙氣縈繞,如夢似幻,讓人看着不太真實。
南宮諾兒迅速把手往後面藏去,故作吃驚地問:“哇,這古箏好美。”
趙隼把古箏從裏面取出來,放在優雅的琴架上,手指輕輕地撫過那琴弦,那聲音清脆得宛如珍珠掉落在玉盤裏。
好親切的感覺,南宮諾兒毫不懷疑,眼前這古箏就是仙箏。
“來,彈一曲給我聽聽。”趙隼抬起頭,望着她,微笑地邀請。
“啊……”南宮諾兒嘴角微微一抽說,“我不會彈古箏。”
“沒關係,來試試吧。”趙隼臉上的笑容是如此的殷切,讓她沒有辦法拒絕。
“真的讓我彈?”南宮諾兒乾笑着,她從小到大從來沒碰過古箏,在她眼前的是仙箏,讓她亂來,會不會太暴殄珍物了?
“來吧。”趙隼推着她,讓她坐下。
南宮諾兒臉上笑容更牽強了,她慢慢伸出早已經蠢蠢欲動不已的手,當她的手碰到那琴弦的時候,突然變得好像不是她的手,那十指就好像有人在控制着一樣,在琴弦上,優雅地撥動着。
靜謐的密室里,立即如行雲流水般,響起了那清脆而悅耳的音樂,讓人宛如置身於仙境般,沉迷而不可自拔。
“靈樂……”趙隼望着她,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幕很遙遠,又似乎就在眼前發生的場景。
美妙的琴聲,曼妙的身影,在漫天落櫻中翩翩起舞,讓他看痴了,也看傻了。
即使相隔了千年,但是從來沒有忘懷,那即使短暫,但是依然深刻的愛戀。
眼前的女人跟腦海里的影子重疊,他向她伸出手,想撫摸着她的臉,但是手掌停在了半空中,就再也沒有辦法前進分毫,不是的,她雖然長得跟靈樂很像,她也會彈奏靈樂的仙箏,但是他知道,她不是。
他黯然地收回手掌,妖孽般的俊臉上的,露出一抹深沉而難過的神情。
天啊,她的手指根本就停不下來。
有人在控制着她,是靈樂,一定是靈樂。
不,她是南宮諾兒的,她不是靈樂,就算是她賦予她生命又如何,她不要受她控制。
“啊……”南宮諾兒驀地大叫出聲,砰地一聲,仙箏落地,發出刺耳的聲響,南宮諾兒喘息着,站起來。
“仙箏。”趙隼大吃一驚,趕緊上前,宛如寶貝般抱起仙箏,檢查過沒有損壞,這才鬆了一口氣。
南宮諾兒瞪着他,緊緊地攥住那依然劇烈顫抖的手掌,厲聲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隼抱着仙箏,宛如抱着自己最珍貴的寶物。
“這是靈樂的仙箏,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一它。”
南宮諾兒怒視着他:“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裏?”
“千年的祭司曾說過,他在封印靈樂的時候,她說,她早晚都會回來取回仙箏,我在這裏,已經等了千年,但是她一直沒有出現,直到那天我看見你,是靈樂讓你來的吧。”趙隼望着她,眸光卻不在她的身上。
南宮諾熱只覺得心裏的寒意不斷地往上冒:“你又在跟我編故事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必要騙你。”趙隼的神情是那麼的真誠,一點都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
“我跟靈樂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那你為什麼,不認為我就是靈樂?”他看見她的時候,不是很淡定嗎?
趙隼望着她,搖頭:“不,你雖然跟她長得很像,但是你不是靈樂。”
“你知道她是被祭司封印了,你為什麼不去找她?在這等她有屁用。”說得倒好聽。
趙隼望着懷裏抱着的仙箏,唇邊露出一抹苦笑:“祭司在封印靈樂的時候,他也封印了我,我沒有辦法踏出這座皇宮,我用盡了辦法,都沒有辦法出去,只能冷眼看着朝代不斷更換,為了不讓人起疑,而我的身份,也在不斷地更換,”
“這麼說,你真的是赫連逆歌?你是怎麼活了那麼久還沒死的?”南宮諾兒皺眉,望着他,依然不敢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
“因為它,它是靈樂的仙器,是它賦予了我無盡的生命,但是我卻活在了不斷思念靈樂的漩渦里,思念蝕骨,有時候,痛苦得想一死了之,但是想到她的誓言,我知道她一定會回來找我,為了再見她一面,我只能苟延殘喘,苟且偷生。”趙隼沉寂的眸子,漸漸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難怪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身上有妖氣,原來他一直靠着仙箏維持生命。
南宮諾兒冷哼說:“所以,你故意引我來。”
那一次在天牢,他是故意出現在她的面前的吧,就連天神令牌,他也是有預謀的給她的吧。
“欠下的債,始終是要還的,現在只有你能幫我。”趙隼望着她,眼神中有着一抹哀求。
“但是,靈樂告訴我,是赫連逆歌背叛了她,她要是見到你,我恐怕她會殺了你。”他們兩人說的不一樣,她應該相信誰?
“如果能死在她的手裏,我也甘願了。”趙隼微微笑着,似乎那是他嚮往已久的事情。
“靠,螞蟻尚且偷生,我怎麼覺得,你是在求死。”他是活膩,不想活了嗎。
“如果她不能原諒我,或者再度離我而去,我都已經沒有辦法再活下去了。”靈樂是唯一能夠支撐他活下去的理由,如果連這個理由都沒有了,他漫長的一生也就到頭了。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沒有背叛靈樂,靈樂一定會原諒你的。”也許靈樂是從她的身上感應到了赫連逆歌的存在,所以她才會那麼焦急的讓她儘快拿到仙箏,她雖然口口聲聲說很恨赫連逆歌,但是沒有愛哪來的恨,她想,靈樂的心裏一定還深深地愛着赫連逆歌的吧。
“是嗎?你覺得靈樂,她真的會原諒我嗎?”趙隼忍不住的激動了。
“會的,只要你是真心誠意的,靈樂一定會原諒你的。”南宮諾兒向他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
“真的?”趙隼的眼睛閃爍着希望的光芒,他剛想說什麼,突然一道凌厲的劍氣從外面直刺而來,跟着砰地一聲,他手裏的仙箏被一條綠色的緞帶,捲走了。
趙隼頓時大吼一聲:“不。”
那仙箏在半空中掠過,落入密室外面的人手中。
南宮諾兒回頭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原來搶走仙箏的人,居然是寒曲。
她吃驚地大聲說:“寒曲,放下仙箏。”
“仙箏,我要了。”寒曲抱着仙箏,立即轉身施展輕功,迅速向著宮外掠去。
“你不能拿走仙箏。”趙隼臉色驚恐地大喊,迅速追上去。
“這回真引狼入室了。”南宮諾兒不會輕功,也忌憚着孩子,不敢跑帶太快,就在這時,一道焦急的人影從外面閃進來,大聲喊道:“娘子,諾兒,你在哪裏?”
是赫連逸辰來了,南宮諾兒的臉上立即露出一抹喜悅的神情,趕緊大聲說:“赫連逸辰,我在這裏。”
剛在御書房和皇上處理政事的赫連逸辰,聽到她來了天神宮的消息,馬上就不放心地趕來,見到她安然無恙,他才放下一顆高懸在半空的心,問:“你怎麼會在這?”這種地方不是一般人可以來的,才一會不見她,就讓他操心了。
“現在什麼都別說,先去追寒曲,他把仙箏搶走了。”南宮諾兒焦急地說。
當她發現天神令牌不見了,她就已經猜到,這多半是寒曲乾的好事,本來還想利用他,讓他窗天神宮,等他把仙箏搶出去之後,她就來個螳螂撲蟬,黃雀在後,但是誰知道,他居然那麼快就行動了,要是讓他帶着仙箏跑了,她沒辦法向靈樂交代,她一定會怒得讓她灰飛煙滅吧。
“什麼?寒曲偷了仙箏?”仙箏乃是赫連國神聖不可侵犯的鎮國神器,誰敢對它起歪念都得砍頭,他居然把它偷走了,這絕對是不可原諒的事情,赫連逸辰震怒。
“拜託,現在什麼都不要問,不要說了,快去把仙箏搶回來,要不然,我會沒命的。”南宮諾兒焦急地說。
她的話,頓時如晴天霹靂,赫連逸辰迅速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激動地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南宮諾兒眯了眯眼,忍着焦急說:“赫連逸辰,你再問下去,等寒曲把仙箏帶走,我就會死。”
“我不准你亂說話,誰准你死了。”赫連逸辰頓時如雷霆震怒般大吼,隨即身影一閃,撲向外面。
不管她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他都不會容許她有半分損傷。
希望他能夠追上寒曲,把仙箏奪回來。
南宮諾兒伸手撫摸着劇烈顫動着心臟,也趕緊追着他們消失的方向而去。
仙箏被盜,皇宮裏瞬間掀起了軒然大波,天神宮的侍衛和大內侍衛,同時出動,四處圍剿盜賊。
不過,顯然寒曲是有備而來,他對皇宮的地形也相當的熟悉,在閃過大批的侍衛圍剿之後,在隱秘的地方出宮去了。
趙隼身上有封印,沒有辦法離開皇宮,只能在宮門內,干焦急。
仙箏是他和靈樂唯一的牽連,如果連這唯一的牽絆都沒有了,那他永遠都不能再見到靈樂了。
“靈樂,你可知道,我很想你,這千年來你,我的心裏,一直都是你的影子,從來沒有忘懷。”
趙隼望着那遙不可及的宮外,心在滴血。
一一一一一
沒想到仙箏那麼容易就到手了,不枉費他在王府里潛伏了那麼久。
在靜謐無人的郊外,寒曲把仙箏放在地上,把上面的布打開,只見流光四射,仙氣縈繞,一股讓人心曠神怡的氣息從古箏散發出來。
這就是赫連國千年不衰的理由,只要擁有了仙箏,便可得天下。
寒曲伸手輕輕撫摸着那精美的琴弦,至今依然不敢相信,仙箏就在他的手裏。
太好了,只要有了仙箏,他們名苑國就會國富民強。
“我現在就帶你回名苑國。”寒曲掩不住滿心的激動,用布把仙箏包裹住,遮掩住了它的一身光華。
就在他抱着仙箏想上路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一把冰冷宛如修羅般的嗓音:“原來你是名苑國的細作。”
寒曲迅速回頭,卻見赫連逸辰宛如天神般出現在他的眼前,他頓時大吃一驚,驚愕地問:“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還以為自己逃得神不知鬼不覺。
“你看看你的衣服。”和秦天匆忙趕來的南宮諾兒,還喘息着,臉上卻露出得意的笑容。
寒曲立即掀起自己的衣擺一看,臉色頓時一變,只見他的衣服上顯露出斑斑點點的熒光,他一看便知道,那是麟粉,他攥住拳頭,心裏震怒:“是瀟瀟乾的?”在他的身邊,就只有瀟瀟能靠近他,他還以為自己已經把她控制住了,誰知道,到頭來還是被出賣了。
“哈哈……寒曲,你太低估了瀟瀟對我的忠心,你叫瀟瀟把天神令牌盜走,卻沒想到,她把天神令牌給你之後,馬上就找我認罪了,我將計就計,讓瀟瀟被麟粉抹在你的衣服上,不管你走多遠,只要你不換衣服,我們都能追上去你。”南宮諾兒的視線緊緊地盯着他,說。
“是我太低估你的心機了。”沒想到自己部署了那麼久,終究還是被他們識破了,寒曲轉向赫連逸辰,用懇求的語氣說,“王爺,我只想借神器一用,並非想把它霸佔為己用,我們名苑國真的很需要它,等我們國家富強起來,我一定把仙箏歸還。”寒曲說的真切。
“仙箏是赫連國的鎮國神器,絕不外借,看在你調理好王妃的身子份上,你現在放下仙箏,我可以饒你不死。”赫連逸辰冰冷的俊臉上,是沒有商量餘地的決絕。
“你就不怕我毀了它?”寒曲立即舉起仙箏,暴戾地說。
“如果你有能力的話。”
赫連逸辰冷笑,不意為然,能夠稱得上神器的東西,他以為就憑他那點凡人力量也能摧毀?
寒曲聞言臉色一變,驀地握住拳頭,眼底里閃過一抹狠厲的殺意。
“我們都已經服用了柳家的家傳解毒丹,你可以省下你的毒藥,別浪費了。”
南宮諾兒一見他想放毒,立即笑眯眯地提醒。
寒曲的臉色頓時如死灰,他望着南宮諾兒問:“你是怎麼察覺的?”他還以為自己做得很好。
“不怕老實告訴你,自從第一次認識你,我對你就已經有所保留,在王府里,儘管你假裝風流成性,跟王府裏面的婢女打成一片,其實你就是想從她們的身上套你想要的信息,但是你沒想到的是,我早已經安排眼線,瀟瀟對你是動心了,但是卻比不上對我的忠心,如果你對她有絲毫的憐惜,我不會為難你,但是很可惜,你從頭到尾都只是想利用她,你對她說的全部都是謊言,你說,你是不是很該死?我最痛恨利用女人的渣男。”南宮諾兒平靜地望着他,但是眼底卻已經浮現起殺意。
“你……”沒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居然都已經被對方知道了,但是仙箏很不容易才到手,他不會那麼容易放手的,寒曲緊緊抱着仙箏。
“寒曲,你跑不掉的,快把仙箏交出來,別浪費大家的時間。”赫連逸辰已經不耐煩了。
“就算拼了我這條命,我也不會把仙箏交給你。”寒曲說完,立即抱着仙箏飛躍而去。
“找死。”赫連逸立即抽劍,以快的不可思議的身法,和他展開了劇烈的戰鬥。
就在這時,從對面的突然衝出一批身穿異族服飾的武士。
“是名苑國的武士,保護王妃。”秦天一見對方身上穿着的衣服,立即大聲說。
在後面的王府侍衛立即衝上前,和名苑國的武士打了起來。
南宮諾兒半眯着眸子,銳利的視線掃視着全場,手掌緊緊地握住鞭子,以防萬一。
驀地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只見仙箏從寒曲的手中脫離,蓋住仙箏的布脫落,頓時光芒四射,差點閃瞎大家的眼睛。
“仙箏。”南宮諾兒只覺得一股力量牽引着,她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向著仙箏飛撲而去。
“娘自己,小心。”就在她的手就要碰觸到仙箏的時候,突然嗖的一聲,一支鋒利的箭向著她射來,耳邊傳來赫連逸辰暴怒的大吼,她想躲,但是身體就好像僵硬住了般,她動彈不得,噗的一聲,利箭插入了她的肩膀,殷紅的鮮血從傷口處飛濺而出,潑在了仙箏上。
就在她的鮮血染上仙箏的時候,突然地動山搖,彷彿天崩地裂般,大地撼動。
“娘子。”赫連逸辰再也顧不上激戰,用最快的速度向著南宮諾兒撲去,剛好把她軟倒的身體接住,迅速把她傷口周圍的穴道點住,給她止血。
當大地恢復平靜,一道閃耀的花光從天空中射下,一抹飄逸華麗的身影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是靈樂,靈樂出現了。”南宮諾兒伸手指着那一抹華麗的身影,臉色很蒼白。
“靈樂?”赫連逸辰抱着她,很是愕然地望着眼前跟南宮諾兒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靈樂,絕美的臉容,冷若冰霜,她手臂一揮,停在半空中的仙箏嗖的一聲,立即飛到在她的手上。
“把仙箏給我。”寒曲不甘心就此功虧一簣,立即飛撲上前,想搶走那仙箏。
“找死。”靈樂冷笑一聲,隨即,纖纖玉指在琴弦上輕輕一撥,隨着那清脆的琴聲奏響,只見一道凌厲的光影立即如排山倒海般向著寒曲擊去。
砰的一聲巨響,寒曲被那威力驚人的神秘力量擊中,頓時覺得五臟六腑都好像移位了般,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身上的力氣就好像被人抽光了,發軟,倒下。
“少主。”名苑國的武士,見他受傷,立即衝上前扶住他。
“仙箏的威力,果然厲害。”寒曲望着靈樂手裏的仙箏,雖然已經受了很重的內傷,但是那雙眼睛卻是閃亮異常。
靈樂沒有理會他,她抱着仙箏來到赫連逸辰和南宮諾兒的身邊,她掃了一眼南宮諾兒手臂上的傷口,慢慢伸出手。
“你想幹什麼?”赫連逸辰立即抱緊了南宮諾兒的,滿臉防備地瞪着他。
“如果你不想她有事,就別礙手礙腳。”靈樂冷冰冰地說。
“夫君,她不會傷害我的。”南宮諾兒朝他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然後望向靈樂,然後吃力地把手上的手臂抬起。
“我能夠奪回仙箏,都是你的功勞。”靈樂的聲音很冷,一點的人情味都沒有,她伸出手掌,覆在她的傷口上。
赫連逸辰虎視眈眈地盯着她。
片刻之後,靈樂把手拿開,只見南宮諾兒的手臂上的傷口,居然連一絲痕迹都沒有,她幫她治癒了傷口。
大家頓時口瞪目呆,好厲害的能力,有些人回過神來,立即跪地拜倒:“仙女,是靈樂仙女。”
靈樂仿若未聞,面無表情地對着南宮諾兒說:“現在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你可以做出你的選擇,你是走還是留?”
“娘子,不準走。”雖然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但是聽到靈樂這樣說,赫連逸辰瞬間驚慌了,他緊緊地抱住南宮諾兒,“不準走,你只能留在我的身邊。”
終於到了決擇的時候了。
南宮諾兒望着赫連逸辰害怕焦急的眼神,她顯得很平靜,她問:“赫連逸辰,你為什麼要娶我?”
“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他毫不猶豫地回答,那眼神,那神情,是那麼的堅定。
靈樂突然說:“我知道你的心在懷疑什麼,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除了你們第一次相遇,是我安排的,其他都不關我的事。”
“真的?”那麼說,赫連逸辰會愛上她,是他發自真心的,而不是因為靈樂?南宮諾兒頓時覺得,那壓在自己心口的那一口氣總算能驅散了。
“看來,你的心裏已經有決定了。”靈樂似乎早已經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一點都不意外。
南宮諾兒望着赫連逸辰,臉色是凝重的:“赫連逸辰,我很嚴肅地問你,如果皇上要追究仙箏的事情,你會怎麼做?”他並不是笨蛋,事到如今,他也應該明白,她和仙箏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他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她就會馬上讓靈樂送她回現代。
赫連逸辰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狂傲的神情是如此的認真和霸道:“就算天塌下來,我也會為你頂着,我不管什麼仙箏,我只知道,我只要你,我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
他的語氣是那麼的有力,那麼的堅定,眼神又是那麼的醉人。
南宮諾兒笑了,緊緊地回握着他的手掌,夠了,有他這句話就夠了。
“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決定,我要走了。”闊別了千年的故鄉,她終於可以回去了,但是為何,心卻有點點的不舍。
“等等。”南宮諾兒看出她內心的不舍,趕緊說,“赫連逆歌,他沒有背叛你,這千年來,是他一直守護着仙箏,他一直等着你回來,他一直沒有忘記你,他現在就在皇宮,如果你就這樣走了,他也就死了。”
靈樂握住仙箏的手掌驀的一緊,眯了眯眼,冷冷地說:“再見。”
說完之後,便抱着仙箏化成幻影,瞬間在人前消失。
南宮諾兒的手掌輕輕撫摸着剛才受傷的地方,忍不住腹誹,難怪之前她一直不肯告訴她,等她拿到仙箏的時候,應該如何給她,原來是要用她的鮮血,是她的鮮血解封了仙箏,也也解封了她。
“秦天,把他們押回去。”赫連逸辰掃了寒曲他們一眼立即說。
“是,王爺。”秦天立即指揮侍衛,上前把他們控制。
總算一切都塵埃落定。
赫連逸辰立即為主南宮諾兒焦急地問:“娘子,你的身體有沒有不舒服?我們的孩子沒事吧。”
南宮諾兒搖頭輕笑說:“你別緊張,我沒事。”
“你沒事就好,你讓我擔心死了。”赫連逸辰緊緊地抱着她。
“你不怪我嗎?”以前,每次她向他提起仙箏的事情,他的臉色總是不好的。
赫連逸辰搖頭,伸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臉說:“其實我早已經察覺,你對仙箏很感興趣,我找趙隼,也就是我的祖先,了解過這件事情,仙箏根本就不屬於赫連國,它是屬於靈樂的,現在物歸原主,也無可厚非。”
“原來,你對我早已經有所懷疑。”是她才遲鈍,還是他掩飾的太好,而她竟然一無所知。
“每次看到你憂愁的眼神,我就很心疼,我並不是懷疑你什麼,我只是不想再看見你的臉上出現愁容。”赫連逸辰憐惜地說。
“這麼說,你真的不怪我?”南宮諾兒望着他,心裏還是有些擔心。
“我怎麼會怪你,我愛你都來不及。”赫連逸辰說著,低首吻了她的唇一下。
“那皇上那邊怎麼交代?”現在鎮國神器不見了,皇上不龍顏大怒么?
赫連逸辰聞言,冷眸一眯,慢慢放開她。
他想幹什麼?
就在大家感到疑惑的時候,突然劍光一閃,名苑國的武士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發生什麼事情,已經被一劍封喉。
“赫連逸辰,你……”寒曲看着倒了一地的同僚,頓時怒得瞪着他。
“寒曲,把你們帶回去,你們難逃一死,現在本王給你一條生路,你最好永遠不要出現赫連國,否則本王一定殺了你,滾。”赫連逸辰立即把劍入鞘,冰冷的臉色宛如浴血的修羅。
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放自己一條生路,寒曲伸手捂着隱隱作痛的心口,回頭望了南宮諾兒一眼,立即轉身離去。
他有時候殺人還真狠。
南宮諾兒走上前來,握住他的手,心裏已經明白,他的打算。
赫連逸辰身上的戾氣頓時散去,反手握住她的,唇邊勾起一抹淺淡的微笑:“我們回去吧。”
“嗯。”南宮諾兒依偎在他的身旁,唇邊勾起了幸福的笑容。
仙箏失竊,轟動全城。
據說,仙箏是被敵國派來的細作偷走了,但是在王爺的追捕之下,發生激烈的戰鬥,細作和仙箏一同掉進山崖里。
從此,赫連國再也沒有鎮國神器,就連天神宮的宮主趙隼也不知所蹤。
有人說,他因為保護仙箏不力,被皇上暗中處決了。
也有人說,他心裏有愧,沒有顏面在呆在赫連國,去流浪去了。
眾說紛紜,恐怕也就只有南宮諾兒和赫連逸辰明白。
趙隼是跟着靈樂走了,他們分離了千年,因為誤會而錯過那麼多的日子,他們總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而南宮玉樓在經過了那麼多,終於也看開了,跟着拓跋天野走了。
聽着拓跋天野把金龍會的會長交給了他的結義兄弟,而他則和南宮玉樓浪跡天涯,當他們的神仙眷侶去了。
七個月後,南宮諾兒生下了一對漂亮可愛的雙胞胎,但是生產的時候,幾乎難產,差點沒把赫連逸辰給嚇死。
於是,這一對新出生的寶寶,就註定得不到王爺爹爹的疼愛了,因為王爺見到他們,就會想起了,當初南宮諾兒是如何痛苦地熬過來的,他們差點就害死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他沒有辦法面對他們。
於是,可憐的雙胞胎,確定缺愛了。
王爺爹爹不愛他們就算了,他整天霸住他們親愛的王妃娘親,不肯讓他們靠近半步。
“為什麼爹爹都不愛我們?”妹妹可憐兮兮地說。
“因為我們不是親生的。”哥哥裝出一副很老成的樣子,嚴肅地說。
“我們不是親生的?那我們是誰生的?”妹妹聞言,小小的臉蛋上更加幽怨了。
“指不定。”哥哥皺着眉頭,很沉重地說,“可能是娘親和別的男人生的。”
“什麼?那我們豈不是成了私生子女?”妹妹聞言,頓時吃驚地瞠大那一雙又圓又大的眸子,瞪着他說,“不對,如果我們不是親生的,為什麼你長得跟王爺爹爹那麼像?”
“笨啊,王妃娘親的情人說不定是哪個皇叔呢。”哥哥當下認真地考慮了起來,“六皇叔最疼我們了,你說,他會不會才是我們親生的?”
“六皇叔最疼沐兒了,如果他是我們親生的,那就太好了。”妹妹赫連沐立即興高采烈了,立即拉住哥哥的手說,“走,我們認親爹去。”
哥哥赫連昊眯眼,望着庭院不遠處的涼亭,小臉上露出嚴肅的神情說:“我們去認爹前,要先把娘親解救出來。”
“什麼?”妹妹赫連沐順着目光望去,只見在那庭院裏,他們那不知道是不是親生的王爺爹爹,正抱着他們的娘妻在狂吃她的嘴,當下憤怒,“太過分了,王爺爹爹又在欺負娘親了。”
“他不是我們的親爹,他是禽獸。”赫連昊憤怒地攥拳說。
赫連沐使勁地點頭表示贊同:“昨天,我看見秦叔叔偷吃紫煙阿姨的嘴巴,紫煙阿姨罵他是禽獸了,王妃娘親好可憐,她天天都被禽獸吃嘴,天天都被欺負。”妹妹同情地說。
“對,王妃娘親太可憐了,我們要去拯救她。”赫連昊義氣凌然地說。
於是……
剛下朝回來就忍不住抱着南宮諾兒親熱的赫連逸辰,就在他們欲罷不能的時候。
耳邊突然傳來萌寶狂怒的大吼:“禽獸,放開我娘親,你敢欺負她,把你綁去草船借箭!”
兩人的身體同時一僵,回頭望去,只見那一對粉雕玉琢的萌娃,此刻正咬牙切齒,張牙舞爪地對着赫連逸辰。
這兩娃是想造反了?
南宮諾兒還掛在赫連逸辰的身上,看見他們那神情,頓時忍不住噗嗤地笑了。
而赫連逸辰的俊臉,瞬間鐵青了。
他半眯着銳利的眸子,那冰冷的眸光嗖嗖地落在他們的身上,危險得沒有邊兒的嗓音緩緩地響起:“你們再說一次?”
他們是向天借膽兒了,居然那麼大膽敢跟他叫板。
赫連沐被他那兇狠的眼神一瞪,火焰瞬間被滅了一半,膽怯地躲哥哥的背後去了。
赫連昊雖然也害怕,但是身體裏留着的是赫連逸辰和南宮諾兒的血啊,那一股傲氣是與生俱來的,立即挺起胸膛大聲說:“禽獸,我們已經知道了,我們不是你親生的,我們是六皇叔親生的,難怪你不愛我們,我們現在要帶王妃娘親去找親爹。”
他們是六王爺親生的?
南宮諾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她生他們的時候,她還不認識六王爺,眼看身邊的男人火兒狂飆,她趕緊抱住他,吃驚地問:“誰告訴你們,你們是六王爺親生的?”這人是想害他們家破人亡么?
“娘親,你別怕,我們保護你,走,我們找親爹去。”赫連昊說著,卻沒膽上前去拉她。
“昊兒,你先告訴娘親,是誰告訴你的?”南宮諾兒柔聲詢問。
萌寶頓時有些底氣不足了:“我們猜的。”
“猜的?”這兩娃的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南宮諾兒忍着笑意問,“好吧,那你們為什麼要叫你們的王爺爹爹禽獸?”是誰在挑撥離間。
赫連沐從哥哥的背後探出小腦袋來,有些膽怯地說:“昨天我看見秦叔叔偷吃紫煙阿姨的嘴巴,紫煙阿姨罵他是禽獸了,娘親好可憐,你天天都被禽獸吃嘴,天天都被欺負,娘親,跟我們走認親爹去,親爹一定會保護我們,不會再讓你被禽獸欺負……”說完,眼巴巴地望着她。
赫連逸辰鐵青的俊臉上立即露出猙獰的冷笑:“很好,吩咐下去,下次六王爺來了,關門放狗。”
他們皇室的幾兄弟,本來不和的,但是自從兩萌寶出世之後,他們統統自來熟了,有事來,沒事找事來。
“是,王爺。”下人接到命令,立即去吩咐門衛。
“你真的放狗?”南宮諾兒捂嘴,偷笑。
“哼。”赫連逸辰抱着她,重重地吻了她一記,赤果果地當著兩娃的臉。
“天啊,禽獸又欺負王妃娘親了。”妹妹抓住哥哥的手臂,驚恐地說。
他看到了,但是看了一下對方跟自己的身高,再對比一下各自的實力,赫連昊很有自知之明地說:“我看,我們還是先認親爹,再來拯救娘親。”
這娃是潛力股啊,曉得以大局為重,將來必能成大器,兩大人的眼眸里,立即閃過詭譎的光芒。
為了他們下半輩子的休閑生活,這娃得着重培養。
“好。”沒啥主見的妹妹,立即點頭,表示同意。
赫連昊立即拉着妹妹,準備忍親爹去了。
就在這時,庭院裏突然傳來群狗亂吠的叫聲,隱約還能聽到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慘叫。
“六王爺還真準時,你前腳才回來,他後腳就來報道了。”南宮諾兒聽到那慘叫聲,忍不住捂嘴偷笑。
赫連逸辰很不爽地重重地吻了她一下,冷哼,他們這群兄弟當他們家是菜市場了,想來就來。
可憐的六王爺,在兩萌娃的豐富想像力之下,今天註定會很凄慘。
這兩娃跟親爹的關係得改善了,免得他們一天到晚想着到外面去認親爹。
想到她就覺得好笑,而他想到就想掐死他們。
她依靠他的懷裏,想起剛才女兒說的話,臉上掠了過一抹驚訝的神情說:“紫煙和秦天,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誰知道。”一向只關心娘子,不關心別人的男人,問他還不如問路人甲乙丙丁。
南宮諾兒的額頭上出現三條黑線:“那你知不知道,瀟瀟就快生了?”
經歷過寒曲的事件之後,瀟瀟本來心灰意冷,卻在兩年前,突然跟小奇墮入愛河,現在身懷六甲,就快臨盆了。
“是嗎?”赫連逸辰把玩着她的髮絲,隨口應了一句。
南宮諾兒立即抬頭瞪着他:“還有什麼是你關心的?”
他立即毫不猶豫地回答:“你。”
南宮諾兒聞言,心都是軟了,她抱着他,輕嘆:“五年已經過去了,你還在擔心什麼?”
自從他知道她和靈樂有五年之約,他的擔心就沒少過,即使靈樂和赫連逆歌已經雙宿雙棲去了,他還是不放心。
早知道她就不告訴他了。
他只是緊緊地抱着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眸子裏的柔情越來越深。
“我從來沒後悔過,我現在很幸福。”南宮諾兒臉上揚起幸福的璀璨笑容。
他知道她指的是她心甘情願留在這個時空,留在他的身邊。
他不禁收緊手臂,緊緊地抱着她,那力度大的彷彿想把她揉進自己的心坎里。
若愛,便深深愛,狠狠愛,作死地愛!
此生足矣。
(全文完結)
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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