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初試！血腥的開場（1）
第二天一大早，天光還沒有亮，應着日程安排的要求，兄妹兩人5點就來到了獵月科技本部大廈。
本是人類酣睡的時段，整個獵月大廈卻是燈光通明，一派熙熙攘攘的景象。
一走進那通亮潔白的偌大接待前台，前面便長龍式的排着長隊，兩排身穿白衣的妙齡女子齊齊地向每一個到來的應徵者鞠躬致意——
“歡迎您的到來，諾蘭小姐。”
“歡迎您的到來，虛默先生。”
她們用排列的方式一路將眾人領到了前台登記處。
“哇，這是獵月科技最新開發的智能機械人吧？這些幾乎已經跟真人分不出真假了。”當排到諾蘭的時候，她還在驚奇的感嘆，看了一圈身後那整齊劃一的美女隊列，然後回過頭來仔細打量前台那位高挑的東方美女。
“您說的是，她們的確是最新型的機械人，不過我可是真的。”前台的美人對上姑娘好奇的視線，含笑的接過話來，並給她和虛默各遞上了一個啞黑色的頭罩。
“BrainStation三代？”虛默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便是InYourBrain公司最新開發的便攜式腦電波娛樂設備，使用了貼合人體工學的最新型柔軟防彈材質，光滑簡單的外形設計平滑的看不出任何多餘的凹陷或突出，“這機型目前還沒有公佈呢……”
“您說的也對，請拿好兩位的裝備從我身後的電梯下到地下一層，今天的初試將在那裏進行。”前台接待美女簡單的結束了對話，繼續開始對他們身後的人分發起頭盔。兩人順着她的指示，跟着前方的人群擠進電梯，來到了地下一層。
－
一到集合場所，諾大四方的場地就像一個空盒子一般沒有任何陳設，乾淨如紙的天花板白光照射下只見密密麻麻的人群聳動着，這粗略一眼估算下來，也有個八千萬把人在場，人數之多把兄妹兩人都驚到了，從儀態容貌和穿着打扮可以看出來自跨度巨大的年齡段和不同的收入階級，這讓兩人早前收到通知時的優越感瞬間蕩然無存。
“這可真是名副其實的海選……”諾蘭嘖嘖兩聲，引來了身旁五個個頭高大的二十幾歲年紀男子的側目。
其中一個輕蔑地掃了她一眼，說道：“今年的海選還真是魚龍混雜，連乳臭未乾的未成年少女都來湊熱鬧，這種就屬於連新手關卡都通關不了就被KO的玩家吧？”
“阿奇，不要嚇到小朋友了。”周圍幾個男子附和般地大笑起來。
虛默輕哼一聲，剛想反駁，他的身後傳出了另外一股清脆的女聲——
“我看，你們才是屬於遊戲競技場第一輪就被未成年少女KO的玩家吧？”
－
大家回過頭來，只見一個清麗高挑的身形包裹在緊身皮衣套裝下，她有着一張瓜子臉、高鼻樑、明眸紅唇，配上束起的長直馬尾，只覺英氣逼人。
－
”原來是當紅炸子雞晴空小姐啊，怪不得說話這麼囂張得緊。”挑事的男子嘿嘿怪笑幾聲，“靠臉蛋吃飯的也來這裏湊熱鬧了，今年的海選真是素質堪憂。”
“晴空？你就是現在最！最！！最！！！——當紅的女子偶像團體TNL的隊長大人，Tina——晴空小姐？！”被虛默擋住了視線的諾蘭繞過哥哥探出頭來，瞪大了眼睛，當紅偶像就站在眼前，她已經完全忘記了身邊那幾個煞風景的路人甲，瞬間換上了一副興奮激動的表情，“你們的新專輯［Onmyonay］我已經循環了無數遍了，超級好聽！上次為了搞到你們演唱會的票我差一點給我哥跪了——合照！合照！求合照！！哇，今天太幸運了！”
話畢，她就一蹦一跳地跑到晴空身邊，用一種小狗看到骨頭的表情看着晴空，搞得她完全沒法說出反對的話，只是有些尷尬的回應了下四周側目的表情。最後還是應着這位鐵杆粉絲的要求，舉起了手環，兩人擺出各種POSE自拍了起來。
周邊有些緊張的氣氛就此化解開來，幾個男子自討沒趣地轉過臉去，自說自笑去了。
虛默看着兩個女生的歡樂對話，完全插不上話，只是對上晴空那雙褐色雙眸時，用眼神和微笑去示意他的感激。
－
不一會，頭頂的白光漸退，整個室內隨着光線逐漸安靜了下來，一道屏光出現在了頭頂，“獵月科技董事長，雷尚”的名銜出現在屏幕上，一個背光的身影也隨之出現，伴隨着今天的開場致辭。
“歡迎各位來參加獵月科技第三年的幻遊獵人甄選，每年的這個時候是我最為開心興奮的時刻，因為我知道，我即將見到這個時代最為優秀的人們，閃閃發光的你們。幻遊獵人，是這個時代最值得敬仰的職業之一，也是難度最高的職業之一，只有心智足夠強大勇敢的人才能應付未來道路上的艱難險阻，救人於斯，造福於人。這正是當年我創辦獵月科技的初衷，為了創造更好的時代，為了創造更好的明天。希望大家今天的比賽能夠發揮出最高的水平，在終選的比賽現場能夠與大家相見，各位，請務必加油！”
“完全看不到這個大叔的臉呢……”看完了視頻，諾蘭轉頭看向虛默，評論。
“雷尚本來就是個只見其聲不見其人的神秘人物，據說在大半個世紀前便是馳騁科技界的風雲人物，在得名聚財之後投資了大量生物科技及新興科技領域的企業，依靠着尖端的技術一直保持着年輕的姿態和愈加沉澱的百年閱歷。大約三十年前他就不太在媒體上露面了，有傳聞說是因為為了延年益壽使用了過多的基因藥物，改變了自己的容貌太多，所以迴避露面的。”哥哥耐心的解說。
“這麼厲害？！可是他說終選會露面呢！”諾蘭的眼神瞬間變為小狗看骨頭式的興奮樣。
虛默無奈地笑起來，摸摸妹妹的頭：“所以說要努力進終選呀。”
－
兩人說著，頭頂的光屏中出現一個金色的遊戲LOGO，寫着［王者］。
一道女聲隨之出現：“接下來由我小Q來為大家講解今天的初試規則——看到大屏幕大家應該已經明白了，今天的初試題目就是玩［王者］！——我知道在場99%的人都玩過這款騰雲科技的暢銷遊戲，不管怎樣，為了那1%沒有玩過的人，小Q也不厭其煩的簡單講解一下吧！～”
伴隨着小Q的話，屏幕中的畫面變為了遊戲中的實際畫面：“［王者］是一款多人在線戰術競技遊戲，俗稱的MOBA類遊戲，遊戲中玩家被分為兩隊，可以選擇不同的職業搭配，雙方各有一個主塔，和9個附塔，需要不斷的防禦對手攻擊自己的塔並選擇時機擊垮對手的塔，遊戲中可根據自己戰鬥中獲得金錢購買裝備提升實力，最後能夠將對手的主城水晶塔打碎的隊伍獲勝，規則簡單吧！～”
小Q的講解還在繼續，諾蘭有點同情的看了一眼虛默一知半解的表情，喃喃一句：“老哥，我感覺你要坑了……”
“淡定。”虛默又揉了揉她的頭髮。
－
“好了，介紹完遊戲，來說下這次初試的規則，以5V5淘汰賽的形式進行！——取勝的隊伍淘汰分數末尾的一位，輸的隊伍晉級分數最高的一位，第一場給大家5分鐘時間自由組隊，之後根據你們的排名系統組隊，最後進入前100名的玩家晉級！自由組隊時間裏找好了隊友，打開遊戲之後，大家用頭盔正面中心相互碰一下就匹配上了，懂的都懂！～OK，廢話不多說，大屏幕倒數十秒結束，自由組隊開始，5分鐘之後沒有湊齊5個人的直接淘汰！No！！——倒數開始！！！——”
話畢，屏幕上立刻開始了10、9、8、7……的倒數畫面，倒數結束后，立刻又開始了5分鐘時間的分秒倒數。
－
看完這段乾淨利落的解說，虛默低下頭來，剛對上妹妹的視線一眼，就只見她好似兔子一樣的跳到了晴空的身邊，用小狗看骨頭的眼神看着她……
“OK……我加入。”晴空投降式的舉起雙手。
“還差兩個。”虛默向四周看了一圈，隨即被一道角落的視線吸引。
隨之，一個臉色蒼白，斯文瘦弱的身影迎着他的注視從角落走了過來，他大約也只有十五六歲年紀，一米七左右個頭，瘦削如紙片，走路卻駝着背更顯得個子嬌小。鼻樑上架着一副藍框眼鏡，但也遮不住他那深深的黑眼圈下犀利的眼神。
“算我一個，我叫左慈。”男孩走過來，面無表情地自我介紹道。
“歡迎！”諾蘭又跳到他的面前，擺出小狗表情……
“那還差一個了。”虛默無奈地掃過被諾蘭的賣萌直視逼退到自己身後的左慈，又開始環顧四周找尋目標起來。
可是，四周的大家行動似乎太迅速了，幾乎在短短几十秒之內，大家就拉攏了身邊可以拉攏的人，並一個個聚攏開始討論戰術起來，一眼望去居然再沒有一個落單。
“4缺1，這裏這裏，還有人嗎？！”晴空對着人群大喊一句，虛默也跟着她一起喊了起來，並舉起手臂揮舞，希望更遠的人群能夠看到……可是，眼看時間還差30秒鐘就要倒數結束了，卻沒有一個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