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販夫走卒

19.第19章 販夫走卒

關在禁閉室里的姜明浩,盤膝而坐,已經整整三天三夜,水米未進,整個人的氣息也微不可聞,彷彿進入了空無的境界。

“首長,他不會絕食自殺了吧?”一名少校朝着旁邊的中校問道。

“呵呵,你也太小看這小子了,就算他不知道趙長明是商界巨子趙日天的兒子,難道他還不知道打戰友的嚴重性?而且打的還是巡邏哨兵,依這小子的膽魄,怎麼可能自殺?”那名中校分析道。

“首長,那他這是在幹什麼?都已經三天了,這小子不會死了吧?”那名少校膽怯的問道,姜明浩還沒提審呢,整件事的調查報告一樣沒有,如果在看押期間無故死亡,那他們可就罪責難逃了。

“不會。”中校眯着眼睛,看着監控中的姜明浩,他的胸口還在起伏,雖然起伏的高低已經小到可以忽略,但還是逃不過中校的眼睛,“依我看,他是在練功,而且是內家功夫,但具體練得什麼我還沒看出來。”

“首長,我聽說他是前軍刀特種部隊隊長獵豹的兒子,也難怪他有如此功夫和膽識。”其實趙長明在部隊的人緣並不好,若不是看在趙家商界巨子的面子,估計早有人把他揍了。

“小劉,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糾察,要公平公正,不能因一己私慾而影響執法。”中校從這叫小劉的少校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幸災樂禍,轉過頭很嚴肅的批評道,又看了看監控里的姜明浩道:“一日三餐照送,按士兵最高標準來,至少在事情調查清楚前,他還是我們的同志。”

“是。”小劉聽出了中校的意思,雖說首長口中喊着公平,但他最後一道命令,卻着實偏向了姜明浩。

一個星期以後,姜明浩終於‘醒了’過來,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吃,整整吃了四個人的飯量,吃完之後,倒頭就睡,第二天醒來,對着牆壁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折騰得全身濕透,倒頭就睡,這樣瘋狂的行為,姜明浩持續了一個月,他的行為著實把所有人嚇了一跳。

“首長,這小子不會被關瘋了吧?”

甚至有人開始懷疑姜明浩的精神狀況,可就在大家議論紛紛時,姜明浩的舉動又讓這幫糾察大跌眼鏡。這小子不知怎麼找到房間裏的隱形攝像頭,衝著攝像頭猛地豎起自己的兩根中指。

“草,這小子有透視眼吧,怎麼發現的攝像頭?”其中一個糾察叫罵道。

透過監控屏幕,看着姜明浩一副鄙夷的欠抽表情,突然,監控音箱裏便傳來奇怪的聲音。

“快,把聲音放大,聽聽他說的什麼。”中校指揮一旁的監控兵道。

可當他們聽到姜明浩說的內容時,恨不得掐死這小子。

“我站在,禁閉室中,恨不能,盪盡綿綿心痛,望屋頂,四方雲動·······”

在場的所有省軍區糾察全部滿臉黑線,這小子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唱歌,故意聲音壓得很低,他們聽不清姜明浩說什麼,就越會仔細聽,那這有趣的歌曲就越會被他們注意。

“哼,就他這吊樣,估計我們瘋了他都沒瘋。”中校冷哼一聲吩咐道:“小張,以後他的食物里,加重鹽分。”

其實在場所有人都看出來,這個省軍區中校糾察是有意在照顧姜明浩,他每天的運動量和出汗量會損失體內大量的鹽分,加重食物的鹽分,對他反而是有利無害。

現在整個形勢就像姜明浩唱的那樣,着實是四方雲動。

此時,在京城趙日天的別墅里:

“趙先生,您好,我是南城炮兵學院的院長,這次來呢,是關於姜明浩毆打戰友這件事··········”

“哼,”還未等到陸紅風說完,趙日天冷哼一聲,斜着眼看了一眼他肩膀上的將星呵斥道:“陸長官今天是以長官的身份來命令我嗎?”趙日天在自己的父親死後,似乎對於金錢的依賴更為嚴重,他甚至覺得,錢能夠解決一切,所以毫不掩飾內心的想法。

“不,不,趙先生誤會了,我這次來,主要是以個人的身份來和趙先生商量的,您也知道,我是姜明浩的院長,所以這次,我只是以老師的身份前來。”陸紅風依舊是一副客氣恭敬的模樣說道,他知道,畢竟自己代表着整個龍國軍人的顏面,所以態度十分謙卑,可沒想到眼前的趙日天竟然蹬鼻子上臉了。

“哦,既然這樣,那我倒要問問陸老師,你是怎麼教的學生?你們老師就是教學生打架的嗎?”趙日天直接避開了陸紅風的身份,以為人師表的方式痛斥陸紅風,可陸紅風依舊是一副謙和的模樣回道:

“是,是,趙先生教訓的是,我們做老師的卻是在這方面沒有做好教育工作。”

“嗯,這就是嘛。”趙日天逕自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喝起了茶來,甚至連一杯水都沒給陸紅風倒,但一旁的陸紅風依舊陪着笑臉,靜靜的等待着趙日天鬆口,最好是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可趙日天卻始終不開口,急得陸紅風直接問道:

“那趙先生,您看這件事·········”

“這件事?”趙日天是商界的大亨,他的才能就在於能夠洞察人心,立即搶話道:“這件事陸老師剛剛不是說了嗎?既然是孩子打架,那我這個做家長的自然要為自己的孩子討個公道。”

他的意思很明白,絕不會善罷甘休,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氣的陸紅風終於怒了,猛地站起身來罵道:

“姓趙的,你以為你有倆錢就了不起嗎?我告訴你,趙長明現在是個軍人,他的所作所為代表着軍隊,國家,你是父親沒錯,但你別忘了,國法大於家規,怎麼處理,還輪不到你趙先生來一個人名義決定!哼!”

陸紅風說完,逕自轉身離開了別墅,望着那堅毅的背影,趙日天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縫隙,他摸着自己的下巴,開始盤算起來,他知道,為兒子報仇這件事,絕不可能從軍政角度去做文章,只能以社會道德標準去造勢,為兒子報仇。

隨即,他派去南城的人找到了當時被姜明浩打成重傷住院的六個混混,並把他們秘密帶回了京城好吃好喝招待着,甚至連姜明浩小時候往井裏撒尿,偷看姑娘洗澡這種亂七八糟的事都調查的一清二楚,趙日天的想法很簡單,為了替兒子報仇,哪怕毀了姜明浩也在所不惜。

但這件事畢竟發生在龍志文的邊城軍區,他作為司令自然責無旁貸,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不過,一方面政委、指導員對趙長明輪番轟炸做着思想工作,另一方面,龍志文準備親赴京城當說客,可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龍志文準備出發之際,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龍司令,我建議這件事你先別管。”一個冷如冰霜的女聲透過聽筒傳來,着實把龍志文嚇了一跳,這意味着自己要放棄姜明浩,這怎麼可能呢?

“歐陽隊長,你確定?”龍志文疑惑的問道,他不相信,一個軍人世家的孩子,英雄的後代,國家會不照顧,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讓人寒心了。

“龍司令,我只能告訴你,高層在下一盤棋,一盤大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歐陽錦的聲音不再那麼冷冰冰。

“那姜明浩就是活該成為這盤棋里的棄子?我的老班長已經為祖國貢獻了他的兒子兒媳,難道連他唯一的孫子,最後的寄託也要無償的貢獻出來犧牲掉?”龍志文的聲音有些哽咽,他甚至懷疑自己當時答應陸紅風,接收姜明浩的實習到底對不對。

“老龍。”歐陽錦突然改了稱呼,意味着她接下來說的話純屬個人的肺腑之言,只聽她一改從前的麻辣風格,溫和的說道。

“你我也算老相識了,說句心裏話,當我們穿上這身軍裝,就不再是為了個人情感榮辱,更不是為了自己偏安一隅的小家了,我們一切的一切,包括我們的生命,都屬於我們的祖國,刀鋒所指,我們必當所向披靡,死而後已。”

龍志文聽着她的話,沉默不語,是啊,作為軍人,哪有什麼自己的家?我們的家就是祖國,這也是龍志文為何戎馬半生,未曾娶妻生子的原因,為國為民,赴湯蹈火,他不希望自己有太多的牽絆。

歐陽錦頓了頓繼續說道:

“趙家一定會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你知道他的財力和勢力有多大,一個販夫走卒,竟然可以憑藉錢財來干預相關事件,所以我們現在做什麼都是螳臂當車。”

“你說什麼?”龍志文再也忍不住了,扯着嗓子吼道,“他是我的兵,難道你讓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這小子死嗎?”

“龍司令!”聽到龍志文發脾氣,歐陽錦突然嚴肅的說道:

“你不要忘了,他不僅僅是姜建國的孫子,還是獵豹姜耀國的兒子,更是我們祖國的一名軍人,他是死是活,由他自己決定,是龍,他必傲游九天,長嘯天地······”

砰······

龍志文很暴力的掛斷了電話,因為他無力反駁歐陽錦的話,可又不願眼睜睜的看着姜明浩任人擺佈,雖然他知道這小子深諳心理戰,但那只是心理學上的一點點皮毛,對於混跡商界的心機男女,他那點東西連給人提鞋都不配。

“小張,小張,你小子他媽又死哪去了。”

龍志文朝着門外大喊道,突然身後傳來警衛員小張的聲音:

“司令,我一直在這兒呢,你·······”

“你他媽個屁。”龍志文直接打斷道,他此時就是一個不講理的瘋狗,逮誰咬誰,“你在後面不會哼一聲嗎?誠心和老子過不去啊!”

小張也是一臉無奈的表情,他跟龍志文有三年了,司令的脾氣一清二楚,也是第一次見到龍志文火急火燎的發這麼大脾氣,看來是真把姜明浩放到心底去了,所以也不在意,問道:

“司令,您剛剛喊我,是有什麼決定了嗎?”

“老子他媽肩上就一顆豆,能決定個屁,走,跟我去禁閉室,我得找姜明浩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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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種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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