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70章

70.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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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知名的鳥兒在山洞外鳴叫。

一陣陣微風吹過,風聲摩擦着懸崖上生長着的樹葉,發出一些“沙沙”的聲音。

唐青醒過來的時候,有一瞬間,甚至再也不想睜開眼睛,心裏恨不得放下,所有對生的執念。

被折斷的雙腿再痛,也沒有臉部兩頰上的傷疤讓她絕望。

她學過醫,雖然說不上技藝高超,診脈從來不出錯,但是什麼能治,什麼治不了,自己心裏總是一清二楚得。這種刀傷入骨的傷疤,怎麼也不可能回復皮膚以往的光滑。

就算僥倖活下來,毀容應該是免不了的。

頂着這麼一張殘缺的臉,以後要怎麼生活,怎麼面對着“花容月貌”的戚安。

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等死,這種狀態已經有兩天了。兩天裏,唐青什麼都沒吃,最餓的時候強迫自己睡覺。

被打斷的雙腿,儘管在吳心蓮動手的時候被她解開,但是這會兒稍微挪動一下,都像在身上剜肉。雙手依舊是綁死的。也是,吳心蓮哪裏會多花那番心思,替自己解開手上的繩索。

還有空間,從吳心蓮動手的那一刻,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唐青在心裏苦笑不已,果然這世上除了自己,沒有什麼是真正可靠的。唉,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簡直是自作自受,以前每次遇到危險都習慣依賴空間。等到現在,這些外物都不在了,自己哪裏還有什麼可倚仗的。

“快快長大,等你十八歲的時候,我就可以實現這麼多年的夢想了。”戚安說這句話,好像就在昨天。唐青現在回想起來,卻像已經過了好多年。

他眼睛的憧憬亮閃閃的,像是晨間滴露的花。

當時她怎麼回答的?嗯,好像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往他的肩上靠了靠。

女孩子的矜持讓她選擇了默認,而沒有說一句“我也是”。現在想起來,其實是有些後悔的,怎麼沒有在最美好的時刻,對着他說上那句“我願意”。

都說那些陷入“戀愛腦”的人,只需要愛人看上他一眼,他就已經在腦海里,完完全全地走上一遍,和心愛的人結婚生子一直到白頭的人生故事。

“咱們結婚以後,還是先不要孩子比較好。”戚安說起這種話題從來不會臉紅,唐青有時候又覺得是自己把他□□成這樣,又或者是男神終於從心裏的神壇上走了下來,“我覺得,我們總是先享受點兩人空間的,而且你看啊,小崽子帶起來不僅要花很多時間,還特別費精力。不如等我們以後比較閑的時候再考慮吧。”

唐青白了他一眼,內心卻是不能贊同更多。十八歲的花季少女,願意跟他結婚已經克服了好大的心理障礙,還生孩子,太可怕了。

想到這裏,唐青忍不住微笑起來,這一笑難免牽扯到臉上的刀傷。眼睛立刻酸澀難忍,想要掉眼淚,偏偏體內的水分卻都好像已經全部蒸發乾掉。這種心被攢緊的感覺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如果可以活着回去,立刻結婚生子都不會再害怕。

儘管唐媽之前竭力阻止唐青和戚安深度交往,但最近這段時間早就放寬了心態。一副只要有人接受自家女兒,這個人又各方面看得過去,就趕緊把她送出去好了。更何況,從各種方面看,戚安都卓越的很,配唐青,不虧。

早前,唐青一直以為戚安是戚家的親生兒子,可也是最近剛知道,他其實是養子。四五個月大的時候,被人用小被子包起來扔在戚家門口的。

怪不得戚安和戚家大哥長的一點都不像。唐青的關注點永遠與眾不同。

唐媽不再管唐青的感情問題,但是又起了新念頭,就是教她針線活:“你沒幾年也要嫁人了,這縫縫補補的活計總不能一竅不通。”

唐青無力回答:“我還小呢,嫁什麼人,不如多過幾年單身的快樂日子。”不過說到這個問題,她很快就自打臉,沒幾天之後就默認了戚安的十八歲之約。

我還沒學會縫補衣服,做衣服繡花更是一竅不通,媽媽一定會生氣的。唐青想到這裏,有些掙扎着想直起身。

腿上使不上勁兒,雙手又被捆在一起,重心直往下掉,加上之前就失血過多,這些天又儘是餓肚子,拿來的力氣爬起來。她掙扎了半天,終於放棄了坐起身的念頭。

山洞深處一片黑暗,這種時候不是講究好奇心的時候,唐青絲毫不想進去探險。她用臀部使力,雙手合在一起,用繩索抵在地上,全身摩擦着向前,還沒挪動幾下,手掌就已經磨破好幾塊皮。

心裏存着對光亮的莫名嚮往,她繼續往外努力爬着。不幸的是,手上的繩索太過牢固,在地上磨來磨去都沒被磨出個線頭。就算一直堅持不懈,在磨掉繩索之前,唐青的手也要爛掉了。

空間不能用,唐青試探着從指尖滴出一滴靈泉水。上天垂憐,原來一滴滴往外冒的泉水,現在的滴量比之前多上不少。

但手被捆在背後,就算能滴出泉水來,也沒辦法喝進嘴裏。唐青有些沮喪在趴在地上。

“吱吱。”就在唐青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裝死的時候,一隻羽毛鮮艷的鳥兒出現在洞口,盤旋了一會兒。唐青遲疑地看向地上的水跡,停緩下自己的呼吸,慢慢摒住呼吸,眼神也控制着不往它身上看。

尾羽閃的跟只花毽子似的,這隻鳥在外面飛了三個半小圈,慢慢地停在洞口的地上,一步一步地跳着到水跡邊。唐青偷偷觀察起它,喙部尖而長。

眼見着地上的水跡快要幹掉,唐青往自己的手上的繩索,抖抖索索地滴了好多泉水。一股清甜的味道瞬間充斥在整個山洞裏,哪怕聞着,唐青也覺得自己的精神稍微有了恢復。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了,失去了和空間的聯繫,指尖的泉水變得更加神奇。

鳥兒在原地繞了幾圈,似乎在困惑從哪裏傳來的味道,又像是再猶豫前面安不安全,擔心會有陷阱等着自己。最終,它還是控制不住心裏的誘惑,依着唐青的心意,開始啄她手腕上被泉水完全浸濕的繩索。有時不免會啄到唐青的手腕、手指,不過看得出來,它對血腥味很是反感。如果不是唐青一直努力往繩索上滴上泉水,恐怕它早就放棄嘴邊的美食,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但這招數也不是一直有用的,手腕上繩索捆了四道,才被啄開兩道,它就罷工了。

算了,羅馬也不是一天建的成的。唐青安慰自己,這麼壓榨一隻鳥兒的勞動力,怪不好意思的。

剩下的兩道繩索,唐青嘗試着在地上磨了十來下,也僅僅磨開一點線頭。這麼看來,唐青着實佩服鳥兒的喙部鋒利。兩天沒有東西進食,剛做了一點事,就已經氣喘吁吁,唐青決定先休息一會。

剛剛的功臣花羽鳥,自打不再啄食唐青手上的繩索,也不急着離去。仰着小腦袋在她面前踱着步,繼續“吱吱”了幾聲。不過,唐青顯然沒有點亮通曉鳥語技能,完全分辨不出來對方想要向自己表達什麼意思。

不認識這隻鳥兒是什麼品種,唐青索性給它起了個“花羽鳥”的名字,反正它全身都是鮮艷顏色不同的羽毛,叫“花羽鳥”還是很貼切的。

唐青嘗試着往地上繼續滴上靈泉,卻被新的小夥伴,花羽鳥輕輕啄了下手指。啄的這一下,很是輕柔,唐青沒有感受到任何惡意。它很快地啄完,很不嫌髒的把地上的水喝光。

大概在告訴自己,不許再浪費靈泉水在亂七八糟的地方。唐青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不然為什麼,會從一隻鳥的小眼睛看出,“你不乖,浪費好東西”的譴責意味。

恃寵而驕的唐青,又將手上的繩索,往花羽鳥嘴邊湊。結果驚奇地發現,對方很是嫌棄地別過腦袋去。唐青此時真是哭笑不得:小祖宗千萬不要半途而廢。最起碼......最起碼先把我的手解救出來吧。

它一定在心裏吐槽,自己手腕上繩索的味道實在太糟糕了。唐青如是想。

早晨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一人一鳥,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

畫面定格了一分鐘,花羽鳥似乎是覺得,山洞裏沒什麼別的好玩的了,撲騰幾下便飛出山洞。飛出去的時候,很是神奇地在空中停了幾秒。但很快,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可以停在空中,唐青想,總不會是“蜂鳥”的另一種形態吧。

被花羽鳥扔在山洞裏的唐青,心裏不免有些失落。困在山洞裏的這些天,好不容易看到一個活物,還是對自己友好的活物。哪怕彼此間並不能正常交流,但好歹也有個寄託。

就算對方全是看在泉水的份上,才跑進山洞來的,那也無所謂呀。唐青心裏冒出個奇怪的念頭,自己好像是被獨自扔在的小媳婦。想想自己又把自己逗樂了。

苦中作樂技能get√

“想什麼呢,一隻鳥再神奇,也不能幫自己逃出去。”唐青聳下腦袋。

兩天裏,只要清醒的時候,她就經常胡思亂想,神遊天外,想唐爸、唐媽、唐哥、戚安、胡蝶......但唯獨害怕去想讓自己陷入這種悲慘境地的吳心蓮。

吳心蓮對着自己絮絮叨叨的時候,唐青不是沒問過,為什麼要對自己做出這種事。直到她揮刀在自己臉上畫上兩道深深傷痕之後,她才說了原因。一切的□□,自然是這次的“佛樹”事件。失去了獲取“佛樹”身上氣運的機會,吳心蓮已經陷入了極端偏執狀態。她只覺得前世今世不同自己處境不同的原因,都是應在唐青身上。如果不是早就應該在六歲發燒去世的唐青,這一切都不會發生“蝴蝶效應”。

對這種無端的恨意,唐青真心覺得莫名其妙。說起兩個人之間的糾葛,總是自己吃虧多一點。小時候幫她逃出曾老大的宅子,長大后更是懶得去理她,更不用說跟她計較以前的仇怨了。她是有多黑暗,才會一心把自己當成絆腳石。

吳心蓮一改之前的“白蓮花”的微笑,臉上的溫柔小意通通不見,換之是一副有些扭曲的快意:“只要毀了你這張臉,你身上的氣運就會轉給我,你開不開心,很快你就可以幫我完成我的心愿了。你這麼善解人意,又那麼講朋友義氣,怎麼會不開心呢。”

唐青:麻麻,快請個道士來收了這個妖孽吧。

直到反應到臉上的劇痛,唐青才意識到這個瘋子真的動手了。

吳心蓮收回手上的短刀,有些困惑地皺起眉毛,語氣略帶嫌棄:“搞半天,你也不過是個小角色,怎麼轉出來的氣運才這麼點,只比你哥每天透出來的那點稍微多些。”她伸出自己的右手小指頭,在唐青晃了晃,“就這麼點,搞什麼?我費這麼大勁兒,就弄到這麼點?”

片刻之後,她繼續自言自語:“不應該呀,上次演出之後,我明明感受到你身上有氣運漩渦的轉動。難道那個不是你,是我感受錯了?”

唐青哪管她在胡言亂語什麼,她心中的恨意都快要衝破胸膛了。這時候,她才終感受到,原來那些餘生只為了復仇而活着的人,每一刻每一秒都活在煎熬里。

為了活命,為了見到自己深愛的人,只能壓抑住心裏的怒火和恨意。

哪怕那一瞬間,心裏像是冒出一團火,要把一切都燒盡。即使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唐青大概能猜到吳心蓮沒有一刀解決自己的原因,多半是怕天道循環,手上真的沾到人命,怎麼享受的到天道的垂憐。

雖然她覺得吳心蓮繼續活着實在是個禍害,間接害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可見人的善意和惡行並不是一成不變的,當心裏的慾望像猛虎一般衝出牢籠的時候,做出怎樣的事情都不足為奇。

就像吳心蓮,可以為了一朵凋謝的花哭泣,也會為了在別人臉上劃下一道深深地深痕,而暢快地笑。

但是唐青這一刻對自己的心發誓,在有生之年,要和吳心蓮不死不休,永遠也不會原諒她。

下午的時候,原先飛走的花羽鳥飛回了山洞。它“吱吱”地吐出口中銜着的野果,兩隻爪子裏也緊緊攢着兩枚相同的青果子。唐青受寵若驚,盯着地上的果子,又偷偷看向花羽鳥,忍不住問出聲:“這......這些青色的果子是給我的嗎?”

頗通人性的花羽鳥,畢竟也只是通人性而已,所以它並沒有點頭。只是用翅膀尖把地上的果子往唐青身邊撥近了些。唐青為難地看着面上的青果子,又奮力地掙了掙捆在手腕上的粗繩索,結果自然還是沒有能成功。

唐青滿頭黑線,總不能真的,從地上用舌頭捲起果子吧。這種拳頭大的果子,上面還有花羽鳥的爪印,不洗一下,怎麼吃?退一步講,就算自己不怕臟,那一口也吞不下呀。→_→

沒辦法,只能用老辦法,唐青往手腕上的繩索滴了打量的靈泉水,往花羽鳥的嘴邊湊了湊。

上次可能是眼花,但這次她絕對沒看錯,這隻神奇的鳥兒眼睛裏面,寫滿了“為什麼你總是這麼不乖,真是拿你沒辦法。”

儘管不滿,它還是低下頭在手腕上的繩索上啄咬起來。

興許是因為花羽鳥飛離山洞之後,唐青一個人獃著,閑着無事,便一直試着將手腕支起來,靠在地上堅硬的岩石上,使勁兒地磨來磨去。

這會兒花羽鳥啄咬起粗繩索,很是簡單的樣子。早上啄咬剩下的兩層,也“唰唰唰”地斷開了。

被捆綁了兩天兩夜,重獲自由的一雙手,一時間血液循環不暢快,僵住了。唐青忍住那陣酸麻的痛感,慢慢活動着自己的手腕和十隻手指頭。翻來覆去地撥動,十來分鐘后,雙手才恢復正常。

一想到光是解開手腕上的繩索,就已經費了這麼多周折。唐青又不能控制地,在心裏詛咒,那群將自己綁來山洞的人。

只因為這捆繩索的手法,實在是太老練了。之前任憑自己,怎麼轉手腕,或是憑藉自己的瘦手腕,試圖鬆動繩索,都沒辦法解開它。

一直到今天,利用花羽鳥尖利的鳥喙啄開,雙手才終於重獲自由。

唐青在心裏調笑自己:雖然情形不對,但講句玩笑話。這種一刀切粗暴的解決方法,實在不符合自己以往的審美觀。但這次,這繩索上的每一個斷裂的口子,都美呆了。

手活動自如后,唐青將花羽鳥帶來的青果子托在手心裏,細細看了看,不過她可真沒看出來這是什麼品種。

嗯,長的有點像蘋果和梨子的結合體,就是通身沒有果子的蒂,上下只有兩個圓潤的尖角。看上去,還有些萌萌的。三隻橢圓形的果子,長的幾乎一模一樣,根本分辨不出大小。

唐青隨手抓了一隻,用靈泉水簡單地沖洗了下,也不管有沒有毒,或者適不適合自己吃,直接啃了起來。

反正事情也不會再糟糕了。空間進不去,山洞裏什麼植物都沒有。唐青已經連續兩天沒有進食,而且就算再想吃肉,唐青也不可能,把自己的“魔爪”伸向面前這隻花羽鳥。

畢竟,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果子入口的滋味還不錯,對於已經從來沒有餓過這麼久的唐青來說,簡直算是美味了。原本看着果子表面的青色,唐青還十分擔心入口之後會十分酸澀,但口感不錯,意外之福。

也不知道是什麼稀罕的果子,吃下去之後,原本灼燒的胃裏好像被一溪清泉撫慰了。身上的傷也不像之前那麼疼了。

唐青原本也先只吃一個,可是沒過十分鐘,之前被撫慰的胃部,更加劇烈地燒心。似乎平息下去的疼痛又急需席捲全身。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飲鴆止渴,但這時候唐青完全沒辦法想更深層次的東西,連忙拿起第二顆果子,洗過就放到嘴邊啃起來。並且之後,迅速解決了最後一顆。

幸運的是,吃完最後一顆的時候,唐青的胃好像徹底平靜下來。

解決了生計問題,唐青終於鼓起勇氣面對自己臉上的傷,她用靈泉清理了頭上和臉上的血跡,也許是心理作用,也許是靈泉水真的有清潔殺菌的作用,唐青覺得清洗的時候,傷口泛着刺刺的劇痛,但清洗完的時候,又覺得比之前輕鬆很多。

忽略毀容的嚴重打擊,現如今更棘手的,倒是這雙斷掉的腿。唐青騰出手在關節的地方摸索了下,又不怕疼的敲了敲關節處,側耳傾聽敲擊聲。

初步可以判斷,骨頭沒有斷掉。唐青鬆了口氣,幸好吳心蓮手上的力氣不算大,否則那一下砸下來,這腿哪還有恢復的機會。但是韌帶斷裂,也很頭疼。沒有傷葯,唐青只能盡量不挪動這雙腿,只希望緩上幾天能更清楚病情。

都說醫者不自醫,唐青迄今為止都沒有真正為別人正過骨。上一世現代醫學已經相對發達,有些骨頭碎裂的病情還是沒辦法救治。

吳心蓮一心只想讓自己自生自滅,完全不擔心自己會不會從這裏逃走。

事實上,她的確算的不錯。一方面,她砸的腿傷,至少讓自己個把月不能動彈。另一方面,一雙手又被粗繩索緊緊捆綁住,不藉助外力絕對沒可能解開。她大概是想讓自己餓死,或者實在活不下去自行了斷。

吃下了三顆青果,唐青終於恢復了點力氣。她把地上鋪着的枯草撥開,在手能夠到的範圍內,將岩石上一層薄薄的土攏到一起。

這層土大概是風吹進來的。唐青若有所思地往黑通通的山洞裏看。總覺得山洞深處有什麼東西隔絕了自己的嗅覺。

也許只是塊大石頭。唐青猜到。

將能夠到的土堆在一起,大概只湊出一個小花盆般大小的土塊。其實,唐青原本也沒打算拿它們種出什麼來。索性閑着也是閑着,她將剛剛吃剩下的果核埋進土堆里,又澆上一層淺淺的靈泉水。

送野果給唐青的花羽鳥,在示意唐青吃青果子之後,就十分自覺地退到山洞邊緣上。唐青猜測它是考慮到地盤問題,就幾次用手指向它比劃,表示自己並不在意,不過最終還是溝通無能,只能放棄了。

倒是唐青將土堆在一起,埋果核這件事,引起了它的興趣。原本一直定定地站在邊緣的鳥,也不管剛剛自己忌諱的地盤問題,一跳一蹦地往唐青身邊湊。

一雙小眼睛瞪得圓圓的,就像在說“這是在做什麼?”。

唐青:“今天種下三顆,也許明天就能好多好多顆吃不完的青果子了。”說完,她又覺得自己蠢呆了。語言沒有辦法溝通,肢體語言更沒有辦法反應自己的想法,自己是有多異想天開,才會對着一隻鳥解釋。

事實證明,這隻美麗的花羽鳥真的只是通人性了一點。它偏了偏腦袋,在唐青的手背上蹭了蹭,爪子很快就伸向唐青剛剛埋起來的土塊。動作精準的很,一抓就抓住了一顆埋進去的果殼。原本唐青只覺得它是好奇果殼,想要看一看而已。但要一隻鳥理解人的思維,實在太困難了,反之亦然。

花羽鳥只是簡單地盯着看了這顆果殼一小下,下一個動作就把沾着濕漉漉的泥土的果殼塞進自己嘴裏。

唐青:......所以之前綁着自己的繩子,真的不合它的口味。要不然,它也不會只把最先幾口咽了下去,之後一心顧着啄啄啄。一隻連果殼都一下去啃掉的鳥,吃幾口繩子,大概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了。

為了避免另外兩顆果殼也慘遭被吞的命運,唐青在花羽鳥繼續伸手的時候,搶先把之前的枯草鋪到土塊上。

就算長一棵草出來,至少也能看點綠的東西,愉悅一下心情。退一萬步講,最後什麼都沒長出來,好歹也是個精神寄託。

唐青撇了撇嘴,人生中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越來越覺得,活着的日子在一天天減少。

所以能珍惜的就這樣珍惜起來吧。

花羽鳥對於唐青在土塊上鋪上枯草的舉動,有些困惑。不過它大概也明白,面前的這個人類大概不希望自己把剩下的果殼吃掉。

唐青這種儲存食物的方法,對於它這樣一隻帥氣的鳥類來說,實在不可理解。

泥土的味道,吃起來挺怪的。不過不同生物有不同的習慣,它偏了偏頭,並沒有表示不滿。剛想跳回原先呆的地方,就被唐青一隻手滴溜起來,托在了掌心裏。

唐青一本正經地看着它:“喂,你叫什麼?”

為了留住新的小夥伴,唐青也是夠拼的了。就算免不了雞同鴨講的結局,還是要在它面前刷一刷存在感,以免小夥伴飛出去覓食之後就會忘記自己。

這種“外星人”的語言,花羽鳥怎麼會懂,所以它依舊偏了偏腦袋:“吱吱。”

唐青有些樂了,就算沒有面部表情,還是覺得對方呆萌呆萌的:我一定是練就了“火眼金睛”。

有便宜不佔不是正道,唐青控制住想要扯起嘴角的慾望:“吱吱,你這樣一直叫吱吱,是說你叫“吱吱”嗎?”

花羽鳥:“吱吱。”這隻愚蠢的凡人,為什麼一直講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唐青放輕聲音:“那我以後就叫你“吱吱”了,你要是同意的話,就吱個聲。“

花羽鳥:“吱吱。”QAQ,就算用這種溫柔似水的眼神看着我,本帥氣無敵全宇宙的花花鳥也不會拋棄種族觀念愛上你的。休想!

很快的,唐青一錘定音:“好,以後我就叫你“吱吱”了。吱吱,吱吱,是不是很好聽。”

您的小夥伴花羽鳥-吱吱,剛剛向您發動了“白眼攻擊”。

唐青控制不住自己的“安祿山之爪”,暗搓搓地摸上了吱吱的背部:額,這羽毛好光滑,好柔軟。再摸一把好了。

大概十天左右的時間,唐青覺得自己的雙腿有了明顯的好轉。

每過一天,唐青都會用果殼在石壁上做記號。連續好多天,每天的食物都是吱吱送過來的青果。

不知道是青果的作用,還是靈泉水的功勞,唐青頭頂上和臉上的傷已經結疤了。除了傷口癒合的時候癢了點,還有要時刻注意着不要手賤去摳,傷口好的速度讓唐青驚嘆不已。

心裏更加感激吱吱,如果不是這隻救命神鳥,別說十天,五天自己就該撐不住了。

她現在手裏握着的樹枝,正是昨天吱吱從外面銜回來的。原本是想用來撥動土塊的,腿有些好轉的時候,唐青就用它來支撐着自己走路。

但就算好轉,為了不讓傷口惡化,唐青也不敢多走,頂多嘗試着走個兩三步就停下了。畢竟初衷只是想親身體驗一下,腿部的傷勢究竟是什麼樣的。

現在整體看來,情況還是好的。唐青安慰自己,也許再過個二十天,自己就能正常地走路了。到時候,一定要多走一點,要不然就算痊癒,以後腿腳走起路來,外人看起來也會不自然。

躺在地上不能動的日子裏,唐青試過用靈泉水勾搭其他動物進山洞。但奇怪的是,除了吱吱外,再沒有其他鳥類飛到附近來。

除了青果子,吱吱還帶進過很多其他稀奇古怪的食物,譬如說某種形狀姣好的樹葉,一種長的像山楂,也是紅色的小果子,還有蘆葦杆子一般的植物。

最初的時候,唐青總覺得吃這些東西怪怪的,可是如此三四天之後,她反而漸漸習慣了,就算一直吃不上肉,好像也不怎麼想了。哪像以前,要是五天不吃肉,就好像這些天都沒怎麼吃飯一樣。

可見,她果然是一個偽素食主義者。

不過,據唐青觀察,吱吱倒是一個真正的素食主義者。

剛開始,替唐青啄開綁着它的繩索的時候,光是嗅到唐青手腕上血腥味,就差點罷工不幹。之後,也一直只與唐青,分享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作為吃食。關於這一點,唐青也有些困惑。按照這孩子鳥喙的鋒利程度,很有可能是一隻食肉型的動物。可是種種跡象又表明,它是一個純粹的草食動物。

真讓人費解。

幸好,照着吱吱的食譜吃東西,這樣挨了十天之後,唐青並沒有出現什麼不良反應。也沒有對其他食物的狂熱慾望,看來這些天來,吱吱帶給她的食物,的確有些神奇的效用。

“咦,今天帶了新食物回來?”唐青從地上撿起,吱吱爪子上掉下來的果子。可能是大小的問題,它一隻爪子裏握滿了,一共有三顆。加在一起,吱吱帶回來了六顆小果子。這些果子,大小相等,均是橙黃色的堅硬外皮,皮外長着一層薄薄的絨毛,好像一拂就會散掉。

這倒稀奇了。吱吱帶回來的東西,向來都是洗一洗,就可以直接開吃的,這次卻是要剝下皮才行。唐青難得地被激起了好奇心。

迫不及待地撿起一顆,撥開外面的橙黃色表皮,裏面是晶瑩剔透的果肉。唐青覺得長的有點像荔枝,但是入口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味道。

那種淡淡地奶味,混合著一點堅果不飽和脂肪的香氣,也許還有點草莓的甜味,這種複雜的口感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味道。唐青的味覺立刻就被驚艷到了。

她豎起大拇指,在吱吱的眼前晃了晃。相依為命的這段時間,縱然唐青和它的語言溝通完全不奏效,但是簡單一點的肢體語言,好像對雙方而言,是有些模模糊糊地通了的。

比如說,吱吱要是想,讓她立刻吃它帶回來的東西,就會一直把東西,往唐青眼前的地上推。唐青有時候惡作劇,故意裝作聽不懂,然後移開視線。這時候,吱吱也只是會偏一偏它的小腦袋,繼續鍥而不捨地,把東西繼續撥弄到,唐青轉頭的方向。

然後頂着一雙萌萌的小眼睛,直直地看着唐青。小模樣,別提多萌了。

唐青每天靠着對家人,對戚安的思念,竟然也不慌不忙地過起了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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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195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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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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