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壁咚胡蝶

32.壁咚胡蝶

?而這時回到房間裏的唐青,心情久久沒有回復:“按理說,媽媽不會對我這樣的。(.好看的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對我產生了誤會,看來我之後要好好陪陪她。”

可惜計劃比不上變化。

第二天,唐青準備去找唐媽培養母女感情的時候,戚安告訴她有了小南的消息。

找到小南的時候,她正和一群女孩子,被裝在一輛開往尼國的車裏。

或許是對方太過自信,販賣這群女孩子的車裏並沒有太多押送的人。全叔的人沒費什麼力氣就把人攔下來了。

抓住人一番逼問,一路順藤摸瓜,揪出來的幕後黑手原來就是唐青的老熟人。

“大毛?”唐青看到被捆住手扔在地上的人,驚訝地叫出聲來。

陳茅臉上卻沒有一點見到故人的神情波動:“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想把我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事情暴露,我也沒想過脫身。”

“我怎麼只看到你,你和芙菊不是一直在一起嗎,她在哪兒?”唐青挑了挑眉,問道。

“這些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跟她沒關係,不要扯上她。”大毛的情緒終於有了變化,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

“是嗎?你說你被我們關起來,她會不會來救你?”唐青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地喝着糖水。

“小青,少喝點,待會兒吃午飯了。”戚安這段時間越來越有老媽子的潛質。

“哦,好吧。”唐青把搪瓷杯放回桌子上,有些不情不願。

戚安猶豫地說道:“你要是喜歡喝,我去問問全叔是怎麼做出來的,不過以後每天只能喝兩杯,小孩子甜食不能吃太多。”

“好,戚小叔你人真好。”唐青甜甜地對着戚安彎了嘴角。

被兩人忽視的陳茅,又被全叔的人壓得跪倒在地。他面如死灰,垂死掙扎着:“我能告訴你們的都說了,你們要怎麼才能放過我們?”

“不是我們不放過你,是你自己不放過你自己。要是什麼都說了,我們還能不放一條生路,”全叔利誘道。

大毛還是沉默着。

“我有點好奇,曾老大對你那麼好,你背叛起來毫不留情。這會兒,倒是意志堅定的很,這是為什麼?”唐青百思不得其解,“據我所知,你的親戚不就只剩下陳嬸一家人嗎,你綁走戚瑜的時候也沒考慮到他們嘛。”

大毛還是不說話。

片刻之後,他呢喃道:“芙菊在他們手上,我不能說。”

“他們?何管事那幫人嗎?”唐青腦中漸漸把線索串在了一起。

跪在地上的大毛身子顫抖了一下,哆嗦了幾下:“不能說,我不能說。”

“其實你不說,我們也能猜到。所以你說不說的價值不大。不過,如果你能拿出相應的籌碼,我可以讓你和你那位芙菊姑娘安然無恙地過好下半輩子。”戚安緩緩說道。

“籌碼,我哪有什麼籌碼?他們手段那麼厲害。我只是個小嘍羅,手上能有什麼東西和你們交易?再說芙菊還在他們手上,我不能冒這個險。”大毛絕望道。

“你自己也清楚吧,落到我們手上橫豎都是個棄子。芙菊最好的下場不過就是,被他們當作仇恨的武器來繼續和我們作對。難道,你想把她變成這樣人?”戚安問道。

大毛搖了搖頭。

片刻之後,大毛說道:“他們只告訴了我一個倉庫的地點,每次交易結束后,我都會把收到的貨或者糧食往那裏送。至於交易前後,他們都不管的。也是,要是中間插了手,出事後怎麼把所有責任都扔在我身上。”他苦笑道。

這件事的後續戚安沒有告訴唐青。不過想來結果也是好的,這樣沉穩的戚安這些天來,也掩不住臉上的得意之色。

唐青也能理解:不管戚家以後是不是要退出權利圈,少掉一個對手總是好的。

抓住大毛沒幾天後,戚安陪着唐青去看小南。

多虧小南這姑娘神經粗,差點被賣掉,被救出來也只是感激自己命好,從來沒有抱怨過其他。

倒是戚安看到小南的長相時,若有所思地愣了下神。這麼輕微的表情變化,在場的人自然都沒注意到。但唐青是誰,人稱“觀察小能手”,她那麼關注戚安,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不過天底下長得相像的人那麼多,也不足為奇。也許只是和他認識的人比較像吧。”唐青想道。

發生了小西背叛,小南失蹤,狗子受傷一系列的事情,破廟的確不適合孩子們繼續住下去。

唐青便向小貓他們建議,讓他們搬去利瓦村。利瓦村環境好,又遠離世事紛爭,簡直就是一個世外桃源。

結果沒幾天,小貓他們就被戚安打包送進利瓦村定居。

自從遇到戚安以來,唐青越來越依賴他:遇到搞不定的事,找戚小叔;心情不好要找人吐槽;找戚小叔;心情好想要找人分享,找戚小叔。不過事實證明,戚小叔的確是無所不能的,幾乎所有複雜難懂的事情到了他手上都能遊刃有餘。

自覺解決完所有煩心事的唐青,終於有時間去找唐媽相處。只是很掃興地,那個叫蝴蝶的姑娘一直纏在唐媽身邊,噓寒問暖。久而久之,唐青也懶得和她爭寵,專註做起自己的事情。

有天,心事重重的唐媽,突然興高采烈地,把家裏的女孩子們都叫進她房間裏。

唐媽想了幾天,終於想開了:既然不能分出哪個才是自己真正的女兒,那不如糊塗點過,都當成自己女兒來疼。

“快看看,你們喜歡嗎?我今天上街買東西路過一家布店,碰巧他們家有賣成衣的。看,我挑得怎麼樣。”唐媽獻寶般打開手上的布袋子,從裏面拿出三件衣服。

女孩子哪有不喜歡漂亮衣服的,唐青他們都眼巴巴地看着唐媽手上的衣服。這一看,不僅眼光極高的胡蝶大失所望,唐青臉上也有些掛不住笑容。只有黃婷,好像只要有新衣服就行了。

三件款式幾乎一模一樣的絨衣,都是套頭,大翻領,顏色也只有紅色,藍色和灰色。最不能讓容忍的是,每件都肥大得厲害。不用試穿,唐青都知道這衣服套在身上,肯定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款式都差不多,你們自己挑個顏色吧,挑好了,我給你們把衣服都縫上好看的補丁。”唐媽一點都沒注意到,唐青和胡蝶興緻缺缺的樣子。

“補丁?”唐青和胡蝶對視一眼。難得有默契的兩人,脫口而出:“媽媽(乾媽),補丁就不用了吧。”

“要,哪能不要,咱們要秉持艱苦樸素的作風,在衣服上打個補丁,你們走出去也有面子呀。”唐媽也不管她們聽不聽懂,細細解釋道,“雖然咱們住着的宛新縣,靠着個與世隔絕的利瓦村,外面的風雨飄不進來,但是該注意到的,還是要注意的。人啊,內里行的正是一回事,面上也要做得一致。”

唐青和胡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只有黃婷仍然一臉懵懂。

“唐嬸,我想要這件紅色的,這顏色可真好看。”黃婷迫不及待地挑出那件紅色的套頭絨衣。

胡蝶微不可見地撇了撇嘴,背對着唐媽,衝著黃婷做了個口型:土包子。她做口型的動作慢,又誇張,黃婷一眼就看出來意思。當下,不免火冒三丈,但想到自己畢竟在寄人籬下,硬是把心裏那股邪火壓下去了。

誰知道,胡蝶還不肯放過她,繼續說道:“小婷妹妹,你被怪我話多,我也是為你考慮,你親人前不久剛去世吧,這,咱們現在雖然不興守孝那一套。但做子女的,穿紅衣裳總歸不大好。”

要不是看到胡蝶對着黃婷眼裏的挑釁,光聽胡蝶說話時的溫柔語氣,唐青也要認為她是真的為了黃婷好了。

“胡蝶姐說得是,我光想着有新衣服穿,爸媽知道也會高興的,就忘了顏色這茬。怪只怪我爸媽走得早,什麼都沒來得及教我。”黃婷這幾天和胡蝶鬥智斗勇,也跟着長了些心眼。這會兒,說著說著就抹上了眼淚,

一旁看着的唐青只覺得,兩個人無聊的很,有這勾心鬥角的時間,不如去做些更有意義的事。哪怕就是看本書,跟唐媽學學刺繡都是好的。她們倒好,從早上斗到晚上,還好平時自己跑得快,才沒被卷進她們兩個人的糾葛中。

唐青在這兒慶幸的時候,完全沒意識到,她已經靠着這種心態成功地逃過好多劫。本來習慣爭寵的胡蝶是一心想跟她別個高下的,無奈她一遇到這種事就遁得比誰都快,每次都還有正當理由:比如,去找戚安學習辨別古玩,找秦醫生學習看病......哪怕是晚上,她都能在眾人表演秒睡的功夫。

胡蝶想對她出招,就像一拳頭砸向棉花,一點勁兒都使不上。

“那我就選灰色的那件好了。”黃婷眼睛裏含着淚珠說道。

縱是之前再不喜歡黃婷,這幾天一直被她努力討好着,唐媽的心也軟了:“好,你先穿這件灰的,等過段時間,唐嬸再給你買紅衣裳。”

“還是個孩子呢。”唐媽心裏想道。

“那怎麼好意思,現在布票這麼緊張,我有件衣服穿就好了。”黃婷狀似不好意思地推拒着。

“沒事,你們這些孩子是應該穿點亮堂點的衣服。賺錢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花的,再省也不能省到你們孩子頭上。”唐媽安慰她道。

胡蝶在一旁看着,心裏不免嗤笑:“都是姐姐玩剩下的東西,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她拿起那件紅衣服,對着唐媽說道:“那乾媽,這件衣服不如就留給小青吧,我也大了,隨便穿什麼都無所謂的,小青這個年紀的孩子最喜歡新衣服了。”說完,還向著唐媽愛嬌地笑笑。她人長得美,柔柔的眉眼很容易就讓人親近。

唐青愣了一下神,突然就不明白為什麼火一下子就燒到自己身上了,這問題她怎麼答都怪,說喜歡,就等於承認了,胡蝶大度地把衣服讓給自己;說不喜歡,那不是辜負了唐媽的一片心。

她心裏重重地嘆了口氣,笑着對唐媽說道:“好衣服給我可浪費了。媽,你給我的新衣服,我平時都捨不得穿。之前泡在廚房,現在老跟着秦醫生在外面看病人,穿了新衣服,還不得糟蹋壞。倒是還差着一雙鞋子,媽,你再幫我做雙鞋子吧,之前的鞋子在逃亡路上磨壞了。”唐青湊到唐媽身邊,撒嬌道。

“你這皮猴子,就不能學着小蝶,當個安靜的閨秀嗎?”唐媽嗔怪她一句,但神情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不甘寂寞的胡蝶又撩撥起黃婷,她仗着唐媽聽不清,湊近黃婷,裝作親昵的樣子靠在她肩上低聲說道:“你這樣的土包子,也只配穿灰不溜秋的衣服,因為穿在身上啊,都一樣廉價。”

這話算是戳中了黃婷的痛點,她實在忍不下氣怒氣,推了把胡蝶:“你說什麼呢?”

胡蝶就着黃婷的推力,極自然地往唐青身上倒。照她的想法,唐青一個七歲的孩子,能有什麼力氣,還不得被自己壓到地上。

她不知道,唐青自從遭遇綁架以來,就一直堅持着練那套養生拳,又時不時用空間裏的蔬果改善身體狀況,力氣非比尋常。這會兒輕輕鬆鬆就接住了胡蝶,她扣着胡蝶的腰,扶住胡蝶站直了。

胡蝶還是不甘心,想順勢狠狠地踩唐青一腳。畢竟照他們這時候的姿勢,唐青要想閃躲,只能把她扔在地上。這樣,看不清細節的唐媽只會認為唐青故意摔的自己。

誰知道,唐青先發制人,握着她的腰不着痕迹地用力,讓胡蝶痛得伸不了腳。

“媽,小蝶姐害羞,我帶她去衛生間試新衣服。”唐青甜甜地對着唐媽笑道,說完就拉着胡蝶,蹁躚一下進了衛生間。

唐媽雖然困惑這兩人的關係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但見到她們彼此友好,心裏不免安慰: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一進衛生間,“咔呲”一聲,唐青立刻反鎖了門。

唐青把胡蝶逼到牆邊,用手臂困住她的視線,湊到胡蝶耳邊呢喃道:“我警告你,以後這些把不入流的戲別再用在我身上。姑奶奶懶得跟你玩這種幼稚的遊戲。你以後敢往我身上插一刀,我就敢插|你兩刀。”說著,拿過衛生間硬邦邦的肥皂,拇指和食指輕輕一碾,就將肥皂碎成泡沫。

這期間,胡蝶拚命地想要掙脫,卻被唐青緊緊地抓住手腕,她稍微一動,手腕就像會被唐青掰斷一樣。本來就怕疼的胡蝶再也不敢亂動。

“你缺母愛,也別總從別人母親身上找好嗎。一個乾女兒和一個親女兒,誰都知道該怎麼選。”唐青挑釁地看着她:真希望這次嚇完,胡蝶能安靜好一段時間。整天呱噪個不停,生怕刷不完存在感,真的好煩。

“呵,你真是乾媽的親女兒嗎?”胡蝶冷笑道。

怪只能怪唐青的態度還不夠惡劣。從小在孤兒院爭院長媽媽的關注,已經身經百戰的胡蝶根本不把這種挑釁放在眼裏。更何況,後來進了娛樂圈,胡蝶更是見識過千百種手段。她行事的準則向來都是弱肉強食,對自己有利的都會不擇手段地爭取,對自己不利的先下手為強。

“笑話,我當然是我媽的親生女兒。”唐青故作鎮定。

“其實我們才是一個陣營的,因為我們有個共同的敵人:吳心蓮。”胡蝶誘惑道,她突然改變主意了,既然都是穿越者,不如先攜手搞定那個女主光環加身的吳心蓮。唐青這個小丫頭片子,可比吳心蓮那個死丫頭,乖多了。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怕在唐青面前,泄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憑她的演技,唐青說出去,也只會被認為是污衊。

“你在說什麼?”唐青是真的不解。

“別裝了,你,我,吳心蓮,都是這個世界的異類。你就不會不甘心嗎,她吳心蓮,憑什麼因為是女主就能順風順水的,而我們只能被她壓着欺負。”

“什麼,什麼女主,你到底在說什麼?”唐青顯得十分困惑,“喂,你就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也不用隨便說這麼亂七八糟的話吧。我們倆在說話,關到吳心蓮什麼事。”

看着唐青臉上除了疑惑,再沒有別的表情,胡蝶也開始不安了:到底是我記錯劇情,還是這個唐青真的是原身,不是穿越者;要不然,就是這丫頭演技超群,連我都能矇騙過去。

一下子,胡蝶也拿不住主意。

發現自己還保持着困住胡蝶的姿勢,唐青有些尷尬,扔下一句乾巴巴的話就跑了:“總之,我不想跟你們玩這種幼稚的爭寵遊戲,大家能相安無事更好,不能的話,就別怪我的拳頭不留情面。”

和這群女孩子打交道實在太麻煩,唐青決定練好武功,以後,這種紛爭能躲得就躲,不能躲得就用武力鎮壓好了。

至於吳心蓮是女主,自己和胡蝶都是穿越者的事情,又有什麼大不了,日子還不是一樣的過。

這個世界到底還是一個規則完整的世界,就算是女主也要按照世界的規則來,她要是殺人放火,照樣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她要是得了不治之症,多半也不是什麼靈丹妙藥能救回來的。那又有什麼好不平的呢。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最重要。

因為吳心蓮是女主,而害怕忌憚她,施計陷害的話,那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呢。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當然要在世界規則允許的範圍內,盡情享受生活。

這樣想開了的唐青,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丫頭,發生了什麼好事了,今天精神這麼好?”秦醫生見到哼着歌分草藥的唐青,心裏不禁八卦道。

“沒什麼啊,就是今天心情好。”唐青不好意思告訴別人,前幾天因為唐媽的關注被別人分走,自己心裏總是堵堵的。

“我啊,前幾天得了個叫“思慮過多”的病。”唐青開着玩笑。

秦醫生“嗤”了一聲:“什麼“思慮過多”的病,我看是“懶病”。你說說,這些天仗着自己心情不好,你攛掇着戚安那小子帶你出去玩多少回?”

唐青漲紅了臉想反駁,結果自己想想,的確不佔理,也就不計較什麼了。

“師傅,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唐青決定深刻反省自己,這些天跟着秦醫生的學習,是有些懈怠。

“喂,別亂叫,誰是你師傅。真要收了你這個徒弟,我還不得氣死,笨得要命。你說說這屋子裏的草藥,你認識幾種?他們的藥性能說出幾種?”秦醫生摸了摸自己的長鬍子,別過了臉,“哼。”

“好吧,秦醫生。可是這些草藥長得這麼像,太難分清了,反正我只要聞到它們的味道就能知道名字,最後還不是認不出來了。至於藥性,不是你說要先認全了草藥的長相,才能開始記嗎?”唐青無奈地改口。

“好啊,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偷學了我老頭這麼多東西,就叫我秦醫生。認個草藥有什麼難的。你看,這種球形的是生半夏,橢圓形的是清半夏,片狀的是姜半夏。每種長得都不一樣,有什麼分不出來的。你說,這個是什麼?”秦醫生隨便指了一種已經炮製好的藥材。

“額。”唐青想上前撿起來聞一聞。

“不許過去聞,你不是“狗鼻子”靈得很嘛,就在這兒聞。我倒要看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給我誇下海口,說什麼都聞得出。”秦醫生對着唐青吹鼻子瞪眼。

唐青訕訕地收回手:“師......”。

“師什麼師?我讓你告訴我那是什麼藥材。”秦醫生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痛心疾首。

“當歸?”唐青想,這麼長的應該是當歸吧。

“眼睛瞎了啊你,那是桔梗,這兩個長得那麼不一樣,你竟然分不出來,還好意思跟我說要學好醫術,以後治病救人。”秦醫生氣得手直抖。

“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偷懶了,秦.......師傅,你彆氣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忘了。”唐青連忙認錯。::>_<::

秦醫生剛要拿出戒尺,抽唐青手掌心的時候,戚安正好進門。

戚安一把抓住秦醫生快要落下的戒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小青剛開始學,不知道什麼很正常,合著打的不是你,你不疼。”

“走,小青,我帶你出去散心。”戚安抓着唐青的手就要出門。

“都是你慣壞了的。”秦醫生氣憤地看着戚安,但一想到這小子一肚子壞水,只能說:“你這些天也辛苦了,明天再跟着學就是,先跟這小子出去玩吧。”

秦醫生一說這話,本來想要拒絕戚安的唐青,也只好心虛地跟着他出門了。

“戚小叔,你要帶我去哪兒啊?”唐青坐到車上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一個好玩的地方。”戚安神秘地笑了笑。

看戚安賣足了關子,唐青也期待起來,畢竟戚小叔做事向來靠譜,他說好玩肯定就很好玩。

下車的地方是一個類似於回收站的垃圾場,雖然不像其他垃圾場臭氣熏天,但巨大的場地上堆滿了雜物:廢棄的鐵塊,斷掉的傢具,甚至還有一些缺角的花瓶,瓷器。唐青有些困惑地看着戚安。

“走啊,跟緊我,千萬別亂跑。”戚安牽住她的手,一臉愉悅。

繞過這個大場地,唐青跟着戚安走進一個窄小的通道。進通道的時候,有個穿中山裝的男子站在通道口。他看到戚安出示了一張黑色的紙卡片,才給兩人放行。

穿過這個窄小的通道,盡頭是一個比外面場地小了一號的院子。院子裏這時候已經進來不少人了。大部分都背着一個巨大的包裹。有些膽子大的已經把包裹拆開來,在地上擺出貨物來。

“黑市?”唐青在心裏喊道。

戚安看到唐青兩眼發亮,臉上也徐徐綻開柔和的笑容。

“要藏紅花嗎?”有人在人群中問道。

唐青耳尖,聽到有人出售藏紅花,一下子就來了精神,拉着戚安:“戚小叔,我們去那邊看看。師傅上次還說藏紅花不多了。”

賣藏紅花的人是個不高的孩子,戴着個破帽子,帽檐擋住了他的臉。他的手一邊拉着肩上的布包袋子,一邊護着包里的東西,生怕被人擠得掉到地上。

“是你賣藏紅花嗎,能給我先看看嗎?”唐青走近他問道。

看不清楚長相的男孩子一聽到唐青的聲音,就像受了驚嚇,把包袋子一拉,就跟逃命地往外逃。

“你跑什麼?”唐青沖他喊道。

場內的人太多,一下子就堵住了,那個男孩子的帽子被擠得掉到地上,露出他原本的長相。

“小西,你這混蛋,給我站住。”唐青一看到男孩的長相,就認出是那個“白眼狼”小西。她跑得快,再加上小西被一大群堵着,沒費什麼勁就逮住了這小子。

誰知道這傢伙人不怎麼樣,腦筋倒轉得快。他突然往地上一跪,哭着哀求唐青:“您行行好,我家裏還有生病的親人,就等着賣葯的錢回去救命。這葯是說什麼都不能白給你的。”

小西人長得小,巨大的背包掛在他身上,這會兒更是聲淚俱下,一時間,旁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同情起來:“小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哪能讓人家白送藥材給你,更別說人家家裏還有病人等着錢救命。”

更有人就要拿出錢包:“小兄弟,你別急,你那藥材還有多少,我能買多少就買多少。”

唐青一看形勢不對,立刻反駁道:“大家別信他,他就是小人白眼狼,之前被我哥哥救了,還把我妹妹騙出去賣給別人,差點我妹妹就回不來了。”

剛剛掏出錢包的人遲疑着又收回了錢包。一面是衣着得體的可愛小姑娘,一面是可憐兮兮看着悲慘極了的小男孩。旁觀的人也不知道該信誰了。

小西看到願意出錢買東西的人,被唐青一說又縮回去了,心裏不禁暗恨:這個唐青真是礙事,要是我今天不帶錢回去,又得被哥哥打了。他挽起袖口,露出手臂:“你哥哥救我,也只是想找個任打任罵的夥計而已。我原本念着你們至少給過我口飯吃,不想做得太絕。但是你們一直逼我,大家看,我手臂上的傷全是她哥哥打的。”

小西手臂上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掐痕,還有一些藤條抽打的血印子。連唐青看到,都覺得心顫。

小西一番顛倒黑白,旁觀的人都用着譴責的目光看着戚安,這是把戚安當作唐青哥哥了。

“沒有的事,你身上的傷是你自己哥哥打的,你怎麼能胡亂誣陷別人。”唐青氣得說不出話。她一不說話,落在別人眼裏,就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白的都被你說成黑的了。既然你說你賣的是藏紅花,那就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品質好的,自然多的是人買,你家裏人的病也不用擔心了。”戚安不咸不淡地開口,好像剛剛被大家用譴責的目光,盯着的人不是他。

小西面上顯出一絲緊張,他嘴硬地說道:“看就看,可是你們別湊上來,我怕你們又動什麼手腳。”手上打開包的時候,卻顫抖地不像話。

“誰要看。”唐青冷笑一聲。

旁觀的人群里確實有不少人誠心想買,不過這時候院子裏的光線不是很好,而且四周都被布隔開,一時間很難分辨真假。因此有不少人抱着“買一點回去試試”的想法,就要掏錢交易。

唐青剋制不了心裏的好奇心,偷看了下別人手裏的“藏紅花”,可惜還沒練就“火眼金睛”的她什麼都沒看出來。

有買下的人經過唐青身邊的時候,唐青突然聞到一種不尋常的味道。她一把抓住那個人:“你手上的藏紅花是假的。”

唐青看着不過七八歲的孩童樣子,剛剛又和賣藏紅花的小西爭吵過。猛然說人家買的是假貨,當然沒什麼人信。

“信我啊,正宗的藏紅花有很濃郁的花香。你手上的這個,我聞出來的味道不對,就像......就像玉米的味道。”唐青急得直跺腳。

這時候還圍着小西打算付錢的買主,又猶豫起來。

“你還有完沒完了,還真以為自己是狗鼻子不成,離那麼遠你當然什麼都聞不到,簡直是存心搗亂。”小西瞪着唐青罵道。

“你!”唐青再也控制不住,就要上去打他。被戚安一把攔住。

一直旁觀的戚安悠悠地說了句:“其實事情很簡單,放水裏一泡就知道了。”他衝著站在院口看場子的人,遠遠地招了招手。等那人走進,拿出進門前出示過的黑色卡片,吩咐道:“拿一碗熱水來。”

旁觀的人像是被嚇了一跳,一時間都不敢看向戚安。

小西看情況不好,也不管包合沒合上,仗着自己人小,就要跑出去。還沒跑出幾步,就被戚安拎了回來。

“你着什麼急,這藏紅花有沒有問題還沒說清楚呢,這麼著急跑是怕我們陷害你嗎?”戚安對着小西嘲諷道。

“你仗勢欺人,我不逃還能怎麼樣?”小西忿忿地說道。

“呵,你倒是嘴硬,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戚安從他包里取出兩朵藏紅花,扔進管理員拿過來的熱水裏,“大家都看着呢,我可是一點手腳都沒做,我看你這回還怎麼狡辯。”

小西賣的“藏紅花”在水裏一泡,水就紅了,花卻散成彎彎的須,明顯是用玉米須染了顏色。這下,大家全明白了,有已經付錢了的立馬把手裏的藏紅花扔掉,從小西的衣服兜里搶回自己的錢。

被騙的眾人沒心情再去看騙子的下場,都一鬨而散。

“小青,你說,他應該受到什麼樣的教訓?”戚安問道。

“教訓?我也不知道。”唐青有些茫然,被小西騙的是小南,可是小南自從被救回來之後,就沒提過這傢伙半句,估計也不想再見到他。小貓姐狗子哥他們,應該也不屑小西的道歉。更何況,他現在過得日子,看來也不怎麼樣,平常肯定沒少被他的“好哥哥”打罵。

可是就這麼算了,又有些不甘心。最後唐青喃喃地回答戚安:“戚小叔,算了,看來他也受到了應該受的懲罰。”她轉過頭揍了小西一拳:“警告你,以後看到姑奶奶我,就躲得遠遠的。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說完,就挽着戚安去別的攤頭逛。

被打倒在地的小西,從地上一根一根撿起假的藏紅花。有些被人踩碎掉的紅玉米須,他攤開雙手把碎屑攏到手心,小心地藏進衣服兜里。趴在地上的時候,不斷有一滴滴的水滴從他眼裏落到地上。沒等他撿起所有的假藏紅花,就被場子裏的管理員拎在手上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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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195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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