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終極之門
維護世界的穩定？達爾文的出現，只是為了維護這個世界的穩定？
我仍舊不太甘心，質疑道：“那華夏五千年的文明從而來？冰河世紀，恐龍時代....那又是怎麼回事兒？”
葉柔有些無奈的攤開了雙手，問道：“你從哪裏了解到的五千年文明？又是從何處知道冰河世紀和恐龍時代的存在？”
“書本上！”
“沒錯，書本上，書本又是誰創造的呢？”葉柔揚了揚眉頭，說道：“你所了解的這些東西，有關這個世界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歷史，你真正的經歷過么？實踐才能出真知，紙上得來終覺淺。”
我頓時啞口無言，因為實在找不到反駁的話。
葉柔接著說：“你難道沒有那種感覺。在某個時刻，你突然覺得，你所處的那個場景你好像在哪裏見過，似乎是它發生過一樣，因為裏面的情景，情節，包括人和物甚至是他們所處的位置，更甚至是你在說某句話時。你也覺得自己之前說過，和你剛剛所說的分秒不差。難道是你擁有了預知能力么？不，這是創造者在給你灌輸記憶后產生的一些副作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你細細一想我剛剛說的關於這個世界的真相，是不是又能解釋的通了？”
掙扎站起，看着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我的心理防線已經隱隱有了崩潰的趨勢。我不願意承認，卻不得不說，葉柔所說的這一切雖然驚世駭俗，卻又處處解釋的通，和拉哈曼所說的，以及我所見到的竟都全部吻合。
“這麼說來，我和胖子之間的兄弟情誼也是假的？”我真的實在不願意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指着美惠子和保羅的屍體，問道：“包括胖子的死亡，以及他們的死亡？“
“連這個世界都是假的，你說他們會是真的么？”葉柔譏笑了一聲。
但是我對這些情誼的體會卻無比的真實，如果說我和胖子之前的那些過去都是被灌注的記憶，那麼我和他在叢林裏所經歷的一切呢？那些不是灌注的記憶，而是真真切切的發生過。
我仍舊不太死心，問道：“既然水晶頭骨是可以改變這個世界規則的漏洞，那你父親葉福生和拉哈曼呢？他們為什麼還是死了？”
葉柔微微一笑。可是那個笑容卻異常的冷冰，彷彿死去的並不是她的父親，也對，依照葉柔的說法。她和葉福生的關係是創造者灌輸的記憶，或者她和葉福生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
“葉福生很聰明，他不是最先一個查明這個世界真相的人，但是他比大多數人要聰明得多，他雖然最後知道了這個世界的終極秘密，卻主動選擇隱藏下去，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會繼續存在着，享受在這個世界裏的一切，比如可笑的親情，他很清楚我和他的關係不是真的，卻想繼續維持，甚至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選擇消失，隱匿在這片叢林中苟活下去。
不過拉哈曼就不同了，如果說葉福生的苟活餘生是懦弱的表現，那麼他就是愚蠢了。如此叫囂着要向所有人揭示世界的真相，肯定已經引起了創造者的警惕，創造者自然會用盡一切看起來很合理的手段來抹除他的存在，葉福生在最後一刻為了保護我的安全，也觸動了這個世界自我防衛程序，所以他和拉哈曼的死亡是必然的結果。”
當葉柔說到這裏時，我頓時心有所動，如果葉福生和拉哈曼所知道的真相威脅了這個世界的存在，所以被創造者合理運用這個世界的規則給滅口，依照這種情況來算，那麼我和葉柔豈不是.......
“看來你也不笨，我們都活不過明天早上。”葉柔好像如釋重負。有些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又多說了一句：“準確的說，我們在這個世界裏都看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陽。”
葉柔也要死了？那我所謂的復仇又有什麼意義？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葉柔，卻發現她並沒有太過恐懼死亡。反倒是和保羅臨死前的神情有些類似，一種面對死亡時早就準備好的淡然。
“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現在你能明白了么？”葉柔緩緩走來，從我的身邊拿起了那顆水晶頭骨，她將柯爾特遞到了我的手上，問道：“你是想現在沖我開一槍發泄心中仇恨的怒火，還是想要跟我一起見證一下，在我們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前的終極真相？”
“你不是不死之身么？我又殺不死你。”我苦笑一聲。
葉柔嘴角浮現一抹笑容：“我能說你終於開了一點竅么？”
在我驚奇的目光下，葉柔主動將我的胳膊放在她的肩膀上，攙扶着我朝宮殿廢墟上艱難走去。
宮殿的廢墟下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艙門，從裏面鎖着，沒有門把手。顯示着這道艙門是從裏面打開的。
“這就是終點？”我望着眼前這道門，它明顯不太可能是白色之城裏的產物。
葉柔拿出水晶頭骨，說道：“我說過，水晶頭骨是這個世界的漏洞。同時也是這扇終極之門的鑰匙。要不然你以為在這座古城裏會有超時代科技的艙門？這個長者頭顱是創造者留在這裏的鑰匙，方便自由進出這個真實的幻境，要不然他們自己也會迷失其中。”
說著葉柔將那顆水晶頭骨送到了終極之門的正前方，一道熒光閃過。水晶骨頭中閃掠着密密麻麻的代碼，咔嚓一聲，無數的白色氣體噴出，那道終極之門緩緩開啟，一道強光從其中散發而出。
好不容易適應了其中的強光，在葉柔準備扶着我進入其中時，我停住了腳步，問道：“一直有個問題困擾着我，我是說，有沒有那麼一瞬間，你....你曾經愛過....我？”
葉柔愣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了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神色，最終她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明知這個世界是假的，我們都有可能是假的，就算你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那又有什麼意義呢？更何況，我們很快就都要死了。”
“正是因為馬上都要死了，所以我才更想知道這個答案。不管之前我對所有人的記憶是不是都是被人灌輸的，但是我知道。我們在這裏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我就想弄清楚，所有的這些虛假之中會不會存在着某些真實的情況，至少這樣死去的話，我也不會有太多的遺憾。”我思索再三，還是說出了內心裏的真實想法。
“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啊，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計較這些？”葉柔沒太忍住，輕輕一笑。
我強撐着身體。應道：“沒辦法啊，有時候就是這麼小心眼，因為我對某個人付出了一切，包括我的真心。我只想在死之前求證一下，我的真心是否能換回一點真意。”
葉柔盯着我的雙眼，眸中泛着奇異的光芒，只見她點了點頭。說道：“在進入這段叢林后，每次躲在你的身後，看着你替我抗下那些危險，甚至不顧生命的想要保護我，再冰冷的心都會漸漸融化，我曾不止一次的動搖過，想着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也好，就這般和你生活在這個真實的幻境中，最後一點點的老去，管他什麼世界的真相，哪怕只有片刻的溫存。若能有着這樣美好的回憶，好像只是生活在所謂的幻境中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太多的遺憾。
呵呵，就在你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好像突然有些明白了葉福生為什麼寧願被創造者抹殺也要救我，讓我好好活下去的原因了，他沒能走出來，而我卻走了出來。”
聽到了期望中的答案，我笑道：“嗯，因為你比他冷酷無情的多。”
在我和葉柔的合力之下，面前的這道終極之門終於緩緩全部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