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密談
歐陽徇走出王禮度的房間時臉氣得通紅。
歐陽徇走到正廳時又碰到朦月,這才氣消了些,
“朦月姑娘找我有事?”
“大人,是汝嫣姐姐找您有事情。”朦月回答。
歐陽徇以為陳汝嫣會問他剛剛王禮度找他有何事,畢竟,王禮度的行為有點鬼祟。但出乎意料的是,見了面汝嫣二話沒提這個。
“歐陽兄長,汝嫣有一事相求”。
“你我之間,還用得着求字嗎?有事只管吩咐便是!”
與王禮度談完話的歐陽徇似乎變得和陳汝嫣更親近了,說話也沒那麼多客套語了。
“汝嫣希望兄長能派人去附近的幾個城鎮打探調查一下,衙門有沒有有中年男人失蹤的案件。”
”這是……因為那具浮屍?“歐陽徇問。
汝嫣點了點頭。
“沒問題,我即刻派人去辦。“
“那汝嫣先在這裏謝過歐陽兄長了“。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說完便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
出去了迎面碰上紫風,玄霜,降雪,朦月四人,寒暄問候了幾句。
降雪望着歐陽徇遠去的背影說道:“看來歐陽大人很急啊!“
“這才是真男人,辦事風風火火,為人又仗義,我就是喜歡這種男人!“紫風接道。
“紫風姐,你今天上午還說歐陽大人婆婆媽媽,對誰都是哈背哈腰的,像個窩囊廢。“朦月毫不客氣地戳穿了紫風。
“有嗎,我有那麼說過嗎?“
“當然有,對了,你不是喜歡王禮度那種又肥又丑的男人嗎?怎麼,突然胃口又正常了,想嘗嘗年輕英俊的了,那你今晚還去王禮度房裏找他嗎?“說放的自然是紫風的”死對頭“玄霜。
“降雪,汝嫣,你們看,她們兩個總是合起伙來欺負我一個人,你們快幫幫我啊!”紫風說不過,只能撒着嬌搬救兵。
“好啦,你們兩個就別再戲弄紫風了!”,汝嫣微笑着說。
倒是降雪一改平時淑靜的模樣,突然調皮地問紫風:“你又是從何起發現歐陽大人有這麼多的好了啊?”
“就在剛剛發現的啊,嘻嘻!”紫風笑着回答。
“紫風姐肯定是看上歐陽大人了。”朦月接着調侃紫風。
“喲,那可不行,那咱們的王大人怎麼辦呢?放句話吧,你今晚到底還去不去找他了?”玄霜自然是不會放過這麼好調侃紫風的機會。
“去,當然去,為什麼不去啊?”紫風一副大不畏的樣子。
“啊,紫風姐,你不怕王大人那頭色狼吃了你啊?”朦月問道。
“是啊,那王大人可不是善茬!”降雪也有些擔憂。
“你們以為咱們的紫風就是善茬嗎?”,汝嫣在她們的帶動下,也變得活躍了,“到時候誰吃誰還不知道呢?”
“好啊,汝嫣連你也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紫風又佯裝怒了。
打鬧了一陣后,汝嫣一本正經地說:“好啦,我還有事要你們去辦呢”。於是,幾個人湊在一起耳語了好一陣子才各自散去。
晚上用過晚膳后,汝嫣和降雪在房間裏說著話,一直快要到就寢時,紫風才出現。
紫風顯得無精打採的,“玄霜和朦月還沒回來嗎?“
“你怎麼來了,這般早?”降雪問她。
“早嗎,已經很晚了好嗎?妹妹”,紫風沒精打采地走過來靠在降雪身上。
“你沒去王大人那裏嗎?”汝嫣問。
紫風沒有回答,反而問汝嫣,“你這鏡子在哪,讓我照照!“
“大晚上的你照什麼鏡子?“降雪表示對她哭笑不得。
紫風可不管,從裏間拿出一面小銅鏡,對着自己不同角度地照着,問“你們有沒有覺得我最近變醜了,或者說沒以前漂亮了?“
看到她們兩都在搖頭,又自言自語般說:“我也覺得我沒變醜啊,還是那麼漂亮啊,是不是現在的男人不喜歡這一套呢?“
兩人被她弄得一頭霧水,降雪說:“你到底怎麼了?“
“你知道嗎,我今晚去找了王禮度,他對我……還真是禮貌有度,完全變成……就是……謙謙君子了。“
“那有什麼問題嗎?難道你想他占你便宜啊?“降雪問。
“當然不是啦,就是突然兔子不吃草,猴都不吃桃了,黃鼠狼也突然不給雞拜年了,你就會突然懷疑這個世道到底是怎麼了?我就突然懷疑我的魅力了,你知道嗎?”
“好啦,你就別貧啦,到底有沒有收穫??汝嫣問道。
“沒套出什麼話來,那王禮度對我突然跟供聖母似的,客套得不行。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穫……“。
“什麼收穫?“其餘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纏了他半天,他送我兩鐲子,一簪子,值不少錢,不過,汝嫣,我先申明啊,師父叫我們出來聽你的,不是說財物也要交給你啊,這可是王禮度送給我的。“
兩人白了她一眼,表示不屑一顧。
第二天中午時,歐陽徇帶來了一位中年婦女。只見降雪和紫風坐在汝嫣旁邊。便隨口問道:“怎麼不見玄霜和朦月兩位姑娘?”
紫風仍是一慣地不正經:“怎麼,歐陽大人想她們了?“
見歐陽徇默不作聲,轉而又在他的衣服上作文章:“我說歐陽大人,這大熱天的,你老穿這麼多到底熱不熱啊,何不脫掉些涼快涼快?“
歐陽徇開始臉紅了。
汝嫣見這紫風說話越來越沒有分寸了,便盯了她一眼給她一個警告。
紫風也知趣,只好作罷。
歐陽徇平時接觸的也儘是些汝嫣,降雪之類的大家閨秀,第一次遇見如紫風這般風情刁鑽的女子還真是招架不住。只能轉移話題。
“昨日我派出的人在這附近的縣衙調查過,只有這位劉大嬸的夫君符合條件。”
汝嫣看了看劉大嬸,女人長得五大三粗,皮膚也是黑而粗糙,平時似也是做粗活的,眼睛又紅又腫,應該是哭過不少回。
“歐陽兄長有沒有帶她去看過屍體?“
歐陽徇回答:“已經看過,但是面目不可辨認,因此劉嬸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她丈夫劉大。”
“這位大嬸,您夫君身體還有其他什麼明顯的特徵嗎?”降雪問道。
“我家男人左臉有顆大痦子,可是……可是如今也看不出來啊!“女人說著又哭了出來。
“你家夫君又是何時做何事失蹤的?“汝嫣問道。
女人開始沉默起來。被問得多了,才支支吾吾地說:“我男人是鐵匠,我們兩口子是開鐵匠鋪的,半個多月前,上這燕子崖給客人送刀……送刀……然後就再也沒有回去。“
上燕子崖送刀,想也能想到給誰送刀。大允律法規定,不得給匪徒提供兵器糧食之類,否則以同罪論處。難怪,這婦人開始一直不肯說,真被問急了才說出來,就是怕吃罪。
“定是被胡萬給殺害了,然後再拋下崖底。“歐陽徇嘆了口氣說道。
婦人聽了這句,立馬號淘大哭起來,聲音異常洪亮,震耳欲聾。
“死鬼啊,叫你別去,你偏要去,偏要去……!”
”哭就哭,別嚎啊!“紫風皺了皺眉,小聲嘀咕到。
“紫風!”降雪示意她不該講這樣的話。
“我錯了,我錯了哈,”紫風雙手作着揖,小聲地對降雪認錯道,“這女的哭得跟別人不大一樣,人家是哭的,她是乾嚎。!”
歐陽徇也不堪其攏,連忙招呼下面的官差把劉嬸帶了出去。
汝嫣看着這婦人,又想起自己的兄長來,不禁心情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