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因果循環
學校的生活很簡單，葉雪把每一天都安排的十分充實，至於周邊的人如何，她到是一點都不在意，直到有一天，葉雪在佈告欄上看到肖晴寫給許浩輝的情書時，她才明白，原來當初她落得全校笑話的原因居然是這麼回事。
許浩輝么？
年少不懂事，眼前就跟擋了塊板一樣，分不清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人還是鬼，等發現自己挑得是鬼不是人時已為時太晚，最後只能咬牙把苦水往肚子裏咽。
當年若非許浩輝若即若離地幫她做這做那，她怎麼會誤會他對自己有意，等到她表明心意，這個總是為她做事的男人，不，應該說是男孩就跟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似的，跟着一群狐朋狗友一起看她的熱鬧。而幫着出主意的肖晴大概也對許浩輝有意，畢竟許浩輝在男生中算是長相出挑的，即便成績不行，卻架不住人家會玩又大方。
那時的他們到底懂什麼，以為像古惑仔一樣就是酷就是帥，現在想來，不過是見識淺薄加青春期的叛逆作祟，最後再摻雜着一絲虛榮，一切似乎都顯得那般理所當然。只是這些讓現在葉雪想來卻顯得格外地噁心，那樣的男人根本就是渣到一無是處，可她就是瞎了眼，還喜歡上了。
說好的品學兼優的校草和學霸呢？
果然，那樣的戀愛只有小說里才有。
可是人生不是小說，即便少女情懷總是詩，那也得碰上對的人才行。葉雪也好，肖晴也罷，都沒遇上好對象。都說矮子裏面撥高個，若非學校里的學生太少，許浩輝又何德何能讓這麼多女生齊齊動心。
葉雪冷眼看着肖晴一步步走到今天，心中快慰的同時又夾雜着一絲兔死狐悲的悲涼感。
明明只是年少時的青春愛戀，美好而又純凈，回不回應都無礙，可為什麼一定要放在腳下踐踏。
年少的叛逆，葉雪已經忘記是什麼樣的感覺了，曾經的她也曾破罐子破摔，學人逃過課、打過架，甚至還抽過煙，如此種種劣跡為得不過是想有人能把目光停駐在她身上，只可惜當時的她並不知道這些劣跡換來的從來就不是讚美而是鄙視和不屑。
“肖晴，你快別哭了，這種事怪不了你！”同班的劉雯一直都是好性子，心善又富有同情心，遇上這種事，富有正義感的她難免會湊上去安慰幾句的。
“對啊，肖晴，喜歡一個人不是你的錯。”這個女生可能是顧忌角落裏坐着許浩輝等人，話說一半留一半，一看就是左右逢源，不想得罪人的。
葉雪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哭泣的肖晴和大聲說笑的許浩輝一群人，只覺得天道循環報應不爽，沒有了傻傻相信人的葉雪，還有自作聰明的肖晴，這一切還真是……
肖晴將臉埋在臂彎間，銀牙暗咬，心裏滿是悲憤，但是她又能怎麼樣，她以為是好姐妹的人在背後捅她的刀子，還捅得這般理所當然，她能做得難道就只能是哭嗎？
她真的好不甘心。
想到這裏，肖晴側頭的瞬間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葉雪，此時的她依舊擺着那副她看了就礙眼的清高模樣，好似全世界就她一個人愛學習。明明說好要做好姐妹，可為什麼她突然就變了，若，若不是她變了，她又怎麼會跟那群成天混日子的人湊在一起，又怎麼會被落到今天這副田地。
有的時候，人犯了錯也不想把犯錯的原因歸納到自己身上，肖晴就是這樣，一腔悲憤無處發泄，想找對方麻煩，無奈對方都是混不吝的存在，她恨得咬牙切齒卻不敢隨便招惹。如此，在她心裏好欺負的葉雪似乎就成了發泄的對象。
“葉雪，你現在高興了吧！”肖晴突然起身跑到葉雪面前大叫道。
葉雪抬頭看着一臉悲憤的肖晴，頗有種躺着也中槍的錯覺，好笑地道：“我高興什麼？”
肖晴冷笑一聲道：“高興什麼？高興我識人不清，放着你這樣的好學生不結交，跑去跟那些人鬼混，最後成了笑話，你現在一定在心裏笑我愚蠢吧！”
葉雪看着言行越發不可理喻的肖晴，本不想理會，誰知肖晴不依不撓，那種把她當成軟柿子捏的感覺擴大了她內心的陰暗面。前三世的早夭耗盡了她所有的耐心和同情心，也讓她心腸逐漸硬了起來，所以這一世她誰的氣都不受，目光落在肖晴張狂的面容上，嘴角微揚，帶着一絲譏誚的笑道：“你的確很愚蠢，但是還不值得我取笑。”
葉雪話音一落，不說肖晴肺快氣炸了，就連周邊的同學也被她的話驚呆了。要知道葉雪一向低調，認真學習就是她的標籤，像現在這樣同人針鋒相對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肖晴伸手指着葉雪，整個人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句完整的話都難說出來。
‘啪’的一聲，葉雪伸手拍開她的手，原本平靜的面容上浮現一絲冷意，“當你用一根手指指着別人的時候，別忘了還有三根手指頭是指着你自己的。”
她不欠她的，憑什麼要慣着她的壞脾氣。
“還有，你的情書是我貼的么，你的臉是我丟的么？還是說你的情書是我讓你寫的。不，都不是，你只是想撿個軟柿子捏，然後把氣撒我身上，可我憑什麼受你的氣，你以為你是誰，自己有眼無珠看錯了人落得今天這下場，關我屁事！”
學生之間的糾葛真論起來並不是什麼大事，至少對於葉雪來說，只要對象不是她，別人的喜怒哀樂又與她何干！
“你就是見不得我好！”紅着眼，肖晴尖聲大叫。
葉雪原本就沒想就這事跟肖晴討論出一個結果來，眼瞧許浩輝他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一臉不屑地道：“沒用的東西，害你的人就坐在面前也不敢動，有什麼資格過好日子，我若是你，活得這般窩囊就把頭埋得低低的，丟人現眼。”
好歹是活了四世的人，葉雪再無能這四世積累的經驗也足夠她對付眼前這半大的孩子。面對同學們驚詫的面容和肖晴痛哭失聲的模樣，葉雪懶得解釋，更不想多做糾纏，便一臉平靜地收拾東西走了。
“喲，還真沒看出來，書獃子也有火爆的一面，真不簡單吶！”同許浩輝玩得好的女生叫許靜靜，個子微高，身材圓潤，比一般女孩發育早卻算不上好看，一頭短髮讓她雌雄難辨，嘴角的譏誚反而給她平凡的面容增添了一絲刻薄。
許靜靜的成績從來都是倒數第一，家住市區，家境不錯，在學校出手也大方，身邊很快就聚集了一些喜歡玩鬧的同學，至於肖晴的情書，誰不知道她喜歡許浩輝，肖晴自作聰明地玩暗戀，她自然要成全她了，只是心性未定，難免會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說得是，擺出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內里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呢！”坐在許靜靜身邊的女生叫蕭倩，長相清秀，身材偏瘦，一頭長發紮成高高的馬尾，是這幾個女生里長得最好的，家境卻是最差的，以至於同許靜靜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多半都是附合的角色。
“喂，許浩輝，你該不會看上她了吧！”許靜靜眼見許浩輝的目光一直盯着葉雪離去的背影，眼裏不由地閃過一絲醋意。
“誰知道呢！”微微甩了一下前面的流海，一頭同當紅明星謝霆峰相似的髮型讓許浩輝看起來別有一番瀟洒。
這些葉雪自然都不知道，每天到活動課的時候，她都會去找學校的外教學習外語，這一個學期下來，英語不提，法語可是頗有小成，當然，這隻限於說。
“勞倫斯，你是說真的嗎？”聽到勞倫斯他們要走，葉雪是真的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