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小過渡

188 小過渡

帝都出了一件大事。

不,準確來說是兩件大事,首先是某個夜晚的“猖狂笑木人遊街暴走”,其次是工會總部被洗劫——其後作為現任工會總部部長的羅透爾強烈譴責了這件事情,並試圖動員整個大陸所有的工會尋找這個將工會的重要財寶劫走的人。

而就在這個時候,《fc時報》披露了有關於工會總部“內幕”——這可以說是整個遊戲npc界最大的八卦,工會總部部長羅透爾非法監禁前任部長莫里,並與魔族勾結——即使是對玩家來說,這也是個大事情了。

這事關工會的相關收費事宜啊!還有業務辦理啊!

在現實中,尤其是玩家眾多的c國,這種民間報紙披露半政府機構的事情肯定會引來各種麻煩,但是在遊戲裏不會,先不說玩家的優勢先天比npc要強,另外一點是,這些玩家的價值取向還都和npc不一樣。

在《fc時報》報道了這件事情后,工會總部原本還算是浩大聲勢地想要找到兇手,而後便沉默了下來,看起來像是要醞釀什麼大事。

而這事情在玩家們看來就各有說法了。

“木人?難道是秋心不負?他沒事洗劫工會總部幹什麼?”神魔亂公會中,神魔亂看着《fc時報》,正有些奇怪這件事情。

這兩件事情都是在同一個晚上發生的,是多傻才不會看到這之間的聯繫——不過他們看到了木人只想到秋心不負,在很多人看來確實只有秋心不負是玩木人的還有如此的膽子去鬧出這種事情。

然而秋心不負很無辜。

“所以這就是你們公會搞的事情還要把屎盆子扣在我們頭上?!”秋心不負這會兒一巴掌拍在了酒館小房間的桌子上,十分氣憤地看着面前的盛夏天空。

“說得好聽點,什麼屎盆子!”盛夏天空雖然說著吐槽的話,並翻了一個白眼,事實上卻笑意盎然,“反正不是要你合作一下嘛,合作愉快呀?”

秋心不負還真沒有見過那麼不要臉的,他確實是得到了合作的邀請,也有一定的意向——但是這還沒確認合作呢就把鍋往自己身上砸,什麼鬼啊?!

“我如果不答應合作呢?!”秋心不負無力地想要掙扎。

“屎盆子都扣上了你說你會不會被認為我們是合作的?”盛夏天空攤了攤手。

誰特么剛剛才說了這不是屎盆子的?!

秋心不負心塞,而後嘆了口氣:“你們盛世最近么蛾子真多——幫是可以幫,晚點找我們副公會長就行,我這幾天事情多。”

這事情多顯然是指的現實中,他不在線的時間都要趕上這幾天完全沒有在遊戲上的夜遲等人了。

盛夏天空笑笑不說話,他其實和秋心不負不是很熟,只要得到他的確認,這件事能做下去就足夠了。

不同意那又如何?早就說過那屎盆子已經扣下了。

“麻薯怎麼沒來?”大概談完,秋心不負道,有點奇怪。

麻薯和秋心不負的交情不錯,如果今天秋心不負沒有因為在現實中的工作繁忙而身心俱疲地想要為難盛夏天空的話,麻薯在的話會讓成功率提高不少。

“現實中有點事情……你大概也知道雲哥的事情?”盛夏天空也想到了這個,看起來還是有些輕挑的神情中,卻隱隱約約地有一絲異常的玩味。

秋心不負沒有立即說話,起身道:“告辭了。”

其實本來今天的他也是沒有時間來見盛夏天空的——奈何現在幫自己管公會的人說如果自己再不去就要解散公會做威脅……

“我姐……額,不對,墨妃妃她昨天好像刪號了。”盛夏天空看着他就要跨出門,然後道。

盛夏天空和墨妃妃的關係其實不算好,雖然是親姐弟——這會兒說這個事情不是說什麼姐弟情深,盛夏天空只是好奇秋心不負的反應而已,八卦嘛,無論是誰都是想看看的不是么。

秋心不負身形一頓,而後什麼也沒說地往外走。

回到公會後的秋心不負就下線了,全程什麼話都沒說。

雖然不說,但是心裏還是有點想法的,當時的墨妃妃確實是因為白燈的話跑來問他,那一切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還能是個什麼意思,任務唄還能是什麼意思。

秋心不負本來也不想那麼早承認這件事情的,可也不知道是自己那段時間忙到不想再多做思考,或者說是墨妃妃當時那個堅定到讓他覺得有些陌生的表情時,自己就承認了。

結果呢?好像就是一個耳光而已?

而已?嘖怎麼聽得自己那麼渣啊……

秋心不負想完這些事情時,已經出遊戲了,爬出遊戲艙,把身上的便服換成了正裝,路過鏡子時,他順手將眼鏡拿起,同時瞄了一眼鏡子中的人。

秋心不負選的是一個鑄造矮人,這種矮人的外表號稱無論自己本來是什麼樣的人都能讓你變得粗糙到沒有下限——秋心不負當時還在臉上加了一道疤,可事實上,他的現實外表卻非如此。

麻薯遊戲裏和現實中的形象其實差異不大,有時候只能感覺到前後的身高差距……但秋心不負那感覺是整容前和整容后。

挺拔高大的身影,雕塑般的五官如同神祗,碧藍的眼睛證明其的外表中還有混血的因素,代上無框眼鏡后那副經常呈現面無表情的臉正常情況都能獲得大多數人的回頭……以及那眼角的痣。

換句話說,媽的這男的真的太蘇了。

秋心不負將黑色的腕錶戴上,看了一眼時間,確認時間差不多后便走出了房間。

從這裏到市中心醫院是很近的——那裏正是自己的工作地點,世代是文學工作的家庭中卻出了他那麼一個學醫的,一個學醫的就算了,在遊戲裏自己的本職還是玩器械的。

有些時候“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真的是用幾萬年也不為過。

像往常一樣打了卡,無視各類眼冒桃心的注視后,他來到了醫院最僻靜的那個角落——最先進的儀器、最好的醫生、最好的治療技術和最合適的環境,只是這裏的使用費用是普通人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想像的,因此平時也被空置下來,但是在不久前這裏住進了一個病人。

在來到這裏前秋心不負換了一身白大褂,朝着房間門口走去時,意外地發現那裏已經站了一個人。

來看雲河的人其實不多,像這樣的人更不多。

那是一個高挑的女子,有精緻漂亮的五官——烏黑的長發是那種純天然的柔順,一直垂到自己的大腿,穿着白色的毛衣和藏青色的厚外套,露出來的潔白的頸子讓人覺得她可能在這種大冬天會很冷。

她是誰?這個城市裏的有家世的人大多數相互認識,像之前來看雲河的人,秋心不負就大多數見過。

看着那女子身上獨有的澄澈氣息,不像是一個普通的路人,可也不像是有什麼身份的人。

“啊……你好呀。”女子好像發現了他,微微轉過頭,長長的睫毛在空氣中輕顫,讓人看了心底里升起了一點溫暖。

不過這說話的語氣好像有點熟悉?

秋心不負只是朝着她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的打算——正想朝着裏面走,卻發現裏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這一段時間由白燈看着的病房裏,不管是不是被她明令禁止的,大多數人進來后都不敢大聲說話,可是此時在其中的說話聲卻沒有什麼壓抑感。

“是啊放不下又怎麼樣呢,今天能坐在這裏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是一個女聲,之前秋心不負沒聽過。

“所以呢?”另外一個聲音明顯是白燈的。

可怕,這女人要搞事嗎……秋心不負下意識地想,便往後退了幾步,決定等裏面的人談完了再說——雖然俗話說得好,不要打擾病人休息,可這個病房和其他的病房不太一樣——秋心不負轉頭看着那個乖巧地站在原地的女子,指了指那扇門,露出了一個詢問的表情。

“不知道呢,墨妃妃小姐今天把我帶出來,然後讓我在這裏等她。”女子輕聲道。

哈?

秋心不負心情有點複雜,這才在遊戲裏說了墨妃妃,結果發現那個女人這個時候就在這裏嗎……

心情複雜的原因還有其他——他早就知道墨妃妃從小追雲河到大,也知道墨妃妃和白燈之間隱形的關係,只是他不知道這個事情會在這裏被爆發了。

雖然爆發起來比想像中的要輕一些。

“你是……”除此之外,秋心不負意外的是這個女子的說法——她直接喊的“墨妃妃”這種遊戲id,再想想那些人際關係,以及如此呆萌的行為方式,他忽然想起來了,“麻薯?”

“是的呀。”麻薯道。

厲害了……

秋心不負早就覺得麻薯那個模樣的玩家在現實中的底子不會差到哪裏,可是卻沒有想過她會是這樣的一個樣子——不過她似乎也沒有想過眼前的人是那個矮人糙漢秋心不負。

“該正視自己的是你——我討厭你不是因為我不服,只是因為他在乎的永遠是你這個連正視這件事情都不敢的人。”秋心不負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卻被裏面陡然加強的聲音給打斷了——看來是已經討論到白熱化的境地了。

白熱化也就罷了,一個人猛地將門推開,穿着呢子大衣的高挑女人徑直走出,她的容顏和神采與遊戲中全無不同。

“啊呀?”麻薯沒搞懂狀況。

“遲夜等下會過來,你在這裏等等他就好了,我先走了。”墨妃妃沒有看到秋心不負一樣——或者說在他看來這個人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

麻薯眼睛亮了,高興地答應了一聲。

秋心不負也沒說話,目送着墨妃妃離開——他其實明白,墨妃妃來這裏是為了做個什麼了斷的,正如那天她來找自己,也是如此。

或許這是最後一次見到她了。

秋心不負自認為所謂的動心只是說說而已,因此沒有做任何的挽留,可是想到那樣的可能性時,他就覺得有那麼一絲一毫的不捨得——看着那個有些洒脫的背影時。

安靜了下來。

真特么尷尬,是不是說點什麼好?

“哎不是我說,她剛才罵你了。”秋心不負看着大開的門,正想着尷尬的問題,白燈的聲音已經不咸不淡地響起了,她還坐在床邊,紅色的毛衣,看起來比之前瘦了不少。

為什麼你要用這種滿是憔悴的表情說這種話,又不是什麼特別嚴肅的事情?!

“那我該說?恭喜你勝利了?”這兩人的關係算是熟,秋心不負用的也是遊戲裏的吐槽口氣,純粹是下意識。

“想說其實你不想也不用每天打個卡,反正不醒你也是要陪他幾十年的,多有意思。”白燈繼續道。

“這話留給你自己,我不想的話隨時走。”秋心不負不好氣地道。

白燈不說話了,只是從一旁拿起了書,繼續一動不動地看起了書——天知道她到底能不能把書看下去。

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夜遲到了。

因為這幾天在公司的原因,他穿的是麻薯從來沒有見過的黑色正裝,外面套了一件大衣和一根圍巾,整個人看起來都比之前的樣子氣勢提高了幾個檔次。

但是麻薯不是很在乎這個事情,聽到腳步聲后便敏銳地抬起了頭——分明秋心不負來的時候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阿遲。”她露出了溫暖漂亮的笑容,朝那邊小跑起來。

準確無誤地將女孩抱在懷裏,夜遲覺得最近累到不行的心得到了稍微的緩解。

相擁的兩人都默契地沒有說話,麻薯窩在夜遲的懷裏,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感受着對方給自己帶來的溫暖。

“阿遲最近還不能回家嘛?”麻薯眯了一會兒,才說道。

說到這個的時候夜遲頓了頓,顯然是不能的——即使是雲河醒過來,也需要一段時間的過渡。

“沒事的呀,”能感覺到夜遲的猶豫,麻薯繼續笑眯眯地道,“我會一直在家裏乖乖的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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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滾吧,麻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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