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又見夜遲是不是代表又有本打了
很快,麻薯和阿利森已經將這一片森林“掃蕩”了一圈。
麻薯現在算是明白了,在fc裏面是有許多隱藏地圖——這些隱藏地圖要麼只能使用特殊的道具開啟,要麼只能由指定的npc帶入,當初新手村的果園是如此,此時這個獸人族的村子也是如此。
這一片被獸人族用作試煉的後山自然也算是隱藏地圖的一部分,因而他們幾乎不會遇到玩家,這反倒讓麻薯有一種暢快感,阿利森更是如此——那一段差點被玩家群毆而死的經歷絕對會成為他熊生里揮之不去的陰影。
於是乎,確認沒人打擾的一人一熊更加在森林裏無限撒潑一樣的亂竄。
“咦?”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的光芒也不這麼燦爛的時候,在森林裏疑似撒潑得十分開心的麻薯忽然開口,“奇怪了。”
“怎麼了?”阿利森問,停下了腳步。
“那個靶子上面沒有信物啊。”麻薯用小短手指了指不遠處掛在樹上的木板,順帶翻了一下任務進程——這是最後一個信物。
阿利森聞言帶着麻薯走到樹下,麻薯昂着頭看着那塊木板,阿利森倒是不以為意:“我們看看是不是掉在周圍了。”
“沒有吶……”麻薯喃喃道,“這個信物是被人為射下來的——這裏還有痕迹呢。”
“是不是因為我們沒看路,來到已經拿過的信物的木板面前了?”阿利森聽到射箭兩個字后十分懷疑。
“怎麼可能!”麻薯叉腰,少有的一臉不滿,“我怎麼可能會射偏?這個木板上留下的痕迹一看就是勉強才把信物射下來的——我怎麼會那麼水啊!”
“……”阿利森雖然覺得能看到麻薯除了無意識賣萌外的神態還是挺有趣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它現在還覺得有點不爽……
阿利森語塞后麻薯也沒有再說什麼,反倒想試試看能不能爬樹上去看看那塊木板有什麼問題,緩緩從熊背上站了起來——然而就是這時從麻薯的背後突然竄出一支箭!
阿利森的反應很快,一個閃身就躲開了射來的箭,那支箭猛地釘入了樹榦——然而麻薯這個時候本來已經站在阿利森身上想要爬樹的,阿利森這一躲,加上麻薯這身材也有些圓……
麻薯就這麼從熊背上被拋落,然後一路往下滾!
阿利森見麻薯滾了下去,愣了一下就要衝出去追,可這時又一支箭又從森林中射出,釘在了阿利森眼前的樹榦上!
===========================================
麻薯覺得天昏地暗,撞到石頭也挺疼的就不說了,重點是她竟然感覺根本滾不到盡頭!感受着不斷被削掉的血條——她有種覺得自己要滾回復活點的感覺……
砰——!
不知道滾了多久,麻薯終於撞到了一塊巨石上停止了翻滾,頭昏眼花的她只能默默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眩暈debuff和閃爍的紅光,看起來心情複雜。
紅光不斷閃爍是只剩一層血皮的意思。
還沒等到自己的眩暈狀態過去,麻薯就感覺到一塊陰影罩下,懵懵懂懂抬起頭來,有些熟悉的精靈容顏映入眼帘,讓人震撼。
“夜遲姐姐!”麻薯愣愣看着對方許久,當眩暈狀態一過去便開口驚呼。
“……”夜遲感覺自己太陽穴有點兒疼,想了想后決定蹲下來,看着她,“你能換個稱呼嗎?”
眼看着漂亮的琥珀色瞳孔突然靠近,麻薯又愣了愣,想了想他的話,歪了歪頭,爽快地答應:“好啊!你想讓我叫什麼啊?”
“隨便你,別叫大姐姐就可以了。”夜遲道,雖然在模樣出眾這個方面已經得到了很多人的讚許,然而他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或許這不是讚許?夜遲決定自己還是不要糾結這個問題了。
“那好吧!阿遲怎麼會在這裏?”麻薯眨了眨眼睛,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血瓶灌了幾口。
“做任務的。”夜遲說完后覺得自己在說廢話,然而種種原因他並不想和麻薯說任務細節——本來他還想要不要告訴她自己是來觀光旅遊的,不過他覺得那個答案有點糟,“你呢?”
“滾下來的!”麻薯說。
好吧,好像觀光旅遊這個答案會比較好……
麻薯爬起來后四處看看,發現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了,地圖也用不了,正好夜遲也在尋找出去的路,索性便與他一起走。
“拿着一根很奇怪法杖,隨隨便便便可呼雲喚雨的老頭……很啰嗦么?”麻薯一路上像是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說的都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夜遲也不在乎一樣,就一直默默聽着,直到聽到老頭的片段的時候挑了挑眉,問。
“恩,我覺得挺活潑的。”麻薯的語氣很真誠。
“那應該是我的職業導師,摩卡赫爾。”夜遲下意識忽略了麻薯的評價,緩緩道,“那樣的話我們應該可以一道回去了,不過那之前你最好去找到最後一個信物——按照你說的話,那個信物應該是被某個npc撿走了。”
麻薯有些驚訝,完全沒在意信物的問題:“咦?摩卡赫爾?做傳送石那個嗎?”
“恩,在fc裏面的設定是一個魔劍士,我拜了他為師,最近在做他給的轉職任務,人還算不錯……就是說話太啰嗦。”夜遲好像對他這個性格十分不滿。
摩卡赫爾老頭現在估計內心有些崩潰,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認為天賦不錯的冒險者,然而這會兒這准徒弟在背後這麼腹誹他。
麻薯聞言想了想,還是覺得那老頭挺活潑的:“老人能那麼活潑挺好的啊!越活越年輕?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夜遲沉默了,他不忍心告訴麻薯摩卡赫爾作為fc世界出現來的第一位魔劍士,城市文明出現后便存在着的傳說人士,人家的年齡至少是以千為單位的……
感覺到夜遲的沉默,麻薯自覺沒有冷場的尷尬,而是嘴裏哼着小調跟着夜遲小跑着——至於為什麼是小跑,腿短,沒辦法。
這一片森林呈現着一種暗沉的色彩,墨綠的樹葉顯得有些厚重,一切都使得空氣都有些沉重,尤其是如今周圍都十分安靜——麻薯卻仍舊哼歌小跑得很歡快的樣子,夜遲用眼角瞥了下她:突然不是很明白,無論是什麼樣的環境,這個女孩都能如同孩子一樣,看不到任何的憂傷——不過那關他什麼事?夜遲恢復了直視前方,神色淡然。
“等等。”不知走了多久,夜遲突然伸出手來攔住了麻薯。
“怎麼了?”麻薯眨了眨眼睛。
“我總覺得這裏我們來過。”夜遲說完這着句話時有種“人老了沒用了”的無力感——仔細看到周圍的環境才讓那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裏他們的確來過,可是若不是那一絲敏銳,他恐怕還沒發現。
“對啊,我們來過啊!”麻薯一臉理所當然。
夜遲挑了下眉毛,聽着這話的意思他能感覺到麻薯已經知道他們來過這個地方了,一是有點感慨麻薯的直覺,另一個感覺是……來過你不早點告訴我?!
“還有什麼別的感覺嗎?”夜遲看着麻薯那一臉沒有反應過來情況的懵懂模樣,先是自我檢討自己居然放鬆了警惕,緊接着吩咐麻薯,“有的話就告訴我。”
“有啊有啊,這裏沒有風!一點點都沒有哦!”麻薯說。
這句話放到別人的耳里或許會變成一個無聊的話題,然而在夜遲的耳里就不同了,先是已經習慣了麻薯不走尋常路的腦迴路,其次是他也能明白在麻薯眼裏沒有風意味着什麼——像她這樣的弓箭手,對風十分敏感,畢竟迎風和背風是非常不同的,然而不管迎風和背風,沒風是個十分少的情況,更何況是一點點風都沒有。
“副本地圖。”夜遲話音落下,就連遲鈍的麻薯也感覺到了周圍的本來只是有些沉重的氣氛此時完全變成了陰暗幽森。
“做好戰鬥準備,不要離我太遠。”夜遲對麻薯道。
聞言,麻薯將晾了很久的弓箭握在手中,兩個人幾乎是背對背的朝着森林其中一個方向走去。
突然,沙沙聲響起,麻薯能感覺到夜遲的身體忽然緊繃。
這裏沒有風,是什麼吹掉了落葉?
嗖——!
麻薯一箭射出,猛地射穿了一個突然出現的白影——白影漂浮,有一頭長長的黑髮,臉上沒有嘴巴外的五官,射穿它的同時它便開始消散,但仍舊從嘴中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讓人毛骨悚然!
這個慘叫也像是某種開始的徵兆,四周突然冒出了許多同樣的白影,將他們團團圍住!
“亡靈怪,像普通小怪一樣殺就好了,這些怪沒有暗防。”暗防便是對暗屬性的防禦能力,這些幽靈是初級的亡靈怪,本身雖然有這方面的天賦,但是並不算十分強,因而不用顧忌屬性克制的問題——說完話的夜遲抬手,緊接着麻薯眼前一片電閃雷鳴,幽靈甚至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乾脆利落。
麻薯眨眨眼睛,下意識想鼓掌,手腕卻被夜遲拉住了,猛地一拽,白糰子矮人立刻被提了起來,也是此時她聽到了破土的聲音,已經變成白骨的手伸出了她剛剛站着的地面!
“能射箭就射吧,”夜遲單手抱着麻薯,想來是考慮到了對方那讓人心塞的速度,身影快速在森林中竄動——每踏過一個地方都有白骨從地下探出,“我的藍不夠了。”
作為一個純物攻的職業,麻薯幾乎是不需要藍的,但是夜遲不同,想要轉職魔劍士的他此時只能算個三流法師,即使大招再強也扛不住自己的藍量太低,簡單來說,對夜遲而言現在放法術大招近乎於裝逼——但是他剛才沒辦法不裝那個逼,若不專心突破一個口只怕會被地下伸出的骨手給抓住了。
不過所謂裝逼遭報應,夜遲現在就覺得自己挺報應的,抱着麻薯在森林中上躥下跳——好在麻薯卻沒讓夜遲失望,伏在夜遲背上的她每一箭都又准又狠,加之多重箭的威力竟然也讓身後緊緊跟着的幽靈難以再進一步。
自然一直跑着也不是辦法,夜遲一邊在森林中像是失去引力一樣在森林中飛竄,一邊瞄着四周,終於找到了一棵稍矮的樹,緊接着,毫不猶豫地將麻薯往樹上丟去!
麻薯起初還沒有反應過來,緊接着感覺到自己被拋飛的時候才眨了眨眼睛。
夜遲剛將麻薯丟到樹上立馬轉身,匕首立刻落入手中,原本就極為輕靈的身形在失去要負擔的白糰子的重量后變得近乎虛幻——可以想像他的速度和敏捷加點有多可怕,即使是麻薯也覺得眼花繚亂。
夜遲踩在白骨上不過是輕輕一點,借力在怪堆中的身姿如同舞蹈,斬落怪的手法也絲毫不差。
當夜遲對着小怪殺進殺出了好一圈後轉過頭,就看到麻薯手中拿着匕首,匕首刺入了樹榦,而整個人就吊在了樹榦上——他還是太高估麻薯的身高了,這個高度對她而言還是有點麻煩,更別說……
就在夜遲想幫她一把的時候麻薯一個猛抬身體,就把自己甩上了樹榦上,看着夜遲那萬年沒什麼變化的臉上出了一絲裂痕時,眨了眨眼睛,先是揉了揉自己有些麻的手臂,然後鼓掌:“阿遲好棒!”
“下來吧,小怪已經清完了,應該能找到boss所在地了。”看着麻薯,自己愣了一下,夜遲裝作沒聽到看了看四周,似乎確定了什麼,走到樹下,張開雙臂。
麻薯愣了愣,明白了什麼以後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就從樹榦上跳了下來,落入了夜遲的懷抱——他身上有種雨露般清新的味道,讓麻薯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這種畫面如果放在普通男女身上,想必兩人都會有所感覺,甚至認為這是個很不錯的機緣,是時候告別xx年單身的生活……然而夜遲抱着白糰子,只感覺自己是臨時託管了一個孩子,因為順手將不小心丟到樹上,所以他現在要把那個孩子抱下來……
麻薯落地后才看到自己在樹榦上被樹葉擋住的遠處——那裏已經出現了一棟白色建築。
“這裏應該有個亡靈類的boss……紅葯帶夠了嗎?”夜遲一邊向前走,一邊朝着麻薯道。
麻薯點了點頭,這又讓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莫辭,當初他非常開心的替她補了非常多的補給,比如紅葯她現在有好幾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