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心中的空缺
早晨,暈沉沉地起床。看見秦海峰已經坐在電腦前打遊戲了。
這傢伙,打遊戲那麼勤奮,難怪學習不怎麼樣了……奇怪的是,打遊戲的水平怎麼一點都沒有長進?
“去洗臉,等會兒吃早飯。”秦海峰指着房間門口。
出了房間才發現,秦海峰的家的確算不上寬敞,一家四口,還沒有我家的房子大。當然,並不顯得擁擠,裝修也不錯。
經過廚房的時候,驚訝地發現原來是秦琴在做早飯。
“怎麼是你在做早餐啊?”
“我爸媽工作忙,讓他們多睡一會兒。別小瞧我,簡單的早餐我還是能勝任的。”看不出來,秦琴還挺孝順的。
等我洗臉完畢,正好秦琴的父母從房間出來。他們已經穿戴整齊,想必他們的房間有獨立的衛生間。
見到我,秦琴的父母有些驚訝,而我則有些尷尬。
秦琴捧着飯菜走出廚房:“昨天回家的時候偶然碰見的,因為太晚了,就住在哥哥的房間。”
秦琴的父母點點頭,坐到桌子旁邊。
發覺秦琴的爸爸一直在看我,我主動說:“上次秦琴生日那天,真是對不起。”
秦琴的爸爸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大概終於想起我是誰了:“算了,年輕人嘛,有些衝動也是正常的。再說,我們也有不對的地方,有時候忽略了秦琴的感受。”
秦琴的父母匆匆吃了早飯,就出門了。星期天還要工作,可真夠忙的。詢問秦琴之後得知,秦琴的爸爸是搞經濟建設的,媽媽是在研究所搞科研的。一文一理,倒也相得益彰。有些奇怪的是,他們的兩個子女卻都是學藝術的。
幫秦琴收拾碗筷之後,我提出告辭回家。
秦海峰挽留我:“再呆一會兒吧,等會兒一起去學校。”
一起去學校,那豈不是還要在秦琴家吃一頓午飯……
“我爸媽中午都不回來的。”秦海峰解除了我的憂慮。
當我答應留下來,最高興的就是秦琴了。一會兒泡咖啡,一會兒拿來瓜子,殷勤的不得了。
秦琴在廚房忙着做午飯的時候,秦海峰忽然說:“我妹妹真的很喜歡你。她太天真,喜歡一個人就覺得他什麼都好。”
“她是很可愛的女孩子,以後想法就會慢慢成熟的。等她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就會覺得以前的自己很幼稚。”
“希望如此。我知道她有寫日記的習慣,不過我從來不看她的日記。那上面一定寫滿你的事情,有時候真的很妒忌你。感覺自己親愛的妹妹被你搶走了。”
我回頭看着在廚房裏忙碌的秦琴,笑了笑。
“如果你不是那麼花心,如果沒有孫善,我肯定會同意秦琴讓你當她的男朋友。”秦海峰無奈地笑笑,“你一定會對她很好的,對不對?”
我喝一口咖啡:“說什麼傻話。”
“開飯啦!”秦琴端着熱氣騰騰的盤子,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放到桌子上,招呼坐在沙發上聊天的我們。
吃着香噴噴的飯菜,看着活力四射的秦琴,像是給我打了一針鎮定劑,暫時忘卻了煩惱。秦琴就是我生命里的彩虹,雖然並非不可或缺,但給我的生活增添了許多光彩和歡樂。
如果從頭到尾,只出現過一個女孩多好……
吃完午飯,我們乘車去昨晚的酒吧。我找到我的那輛現代:“上車吧,一起去學校。”
秦琴不由分說地坐到副駕駛座上,朝着後面的秦海峰做了一個鬼臉,秦海峰也拿她沒轍。
秦琴坐在原先屬於善美的座位上,填補了座位的空缺,可我心裏屬於善美的那個位置,有誰能夠填補?
想到這裏,不禁有些落寞。
大概是秦琴向彩妮她們通了信息,一到學校,彩妮和蓉兒就來找我,她們都已經了解了情況。
我不願再和三個女生糾纏,推說自己身體不舒服,直接回到寢室里。
小黑、猴子他們在寢室里打牌,吵鬧的要命,看到我進來,頓時安靜下來。
他們看似同情我,其實根本不能體會我的心情。善美的離開,對他們而言,沒有切膚之痛,我何必強求別人跟着我一起難過呢……
我悲傷,但地球還在運轉。
在他們迷惑的目光中,我離開了寢室。一個人靜靜地呆在油畫室里,看着地上星星點點的彩色漆斑,自然而然地想起以前替善美畫素描的場景。
那時,善美坐在窗口,陽光很自然地從她背後照射進來,形成強烈的視覺反差。當時,我被她純潔的美麗震撼了。
她握着我的手,教我如何處理頭髮的細節。她的手是那麼柔軟,那麼溫暖。
也正是在這裏,我第一次吻她……
當時的情景是如此清晰,彷彿就是幾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事情。
我像是一頭受傷的林中小獸,倒在雜亂的灌木里,舔着自己的傷口。
吱呀一聲,油畫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婀娜的身影走了進來。
我猛地一驚,再定神一看,原來是彩妮。有一絲失望,繼續把目光拋向地面的漆斑上。
“我就知道你在這裏。你每次遇到不開心的事情,都喜歡一個人在這裏獃著。”彩妮緩緩地靠近我,坐到我旁邊的椅子上。
我數着地上的漆斑數目:“還是你最了解我。”
彩妮輕聲嘆氣:“兩年,能不了解嗎?”
我轉過頭,有些生氣地看着她。
“兩年也並不代表什麼。我知道你準備和善美過一輩子。兩年對你們來說,實在是很短的時間。”彩妮看着窗外逐漸變黑的天氣,幽幽地說。
“你再說,我就要生氣了。”我不喜歡她此時挑起我的愧疚感。
彩妮無奈地搖着頭:“我早已經心甘情願地退出了,你還要生什麼氣?”
我看着彩妮嫻靜的臉龐,怒氣慢慢地消除了。夕陽的最後一點光輝不再眷顧這個房間,我起身打開油畫室的照明燈,重新回到座位坐下。油畫室中央的一個石膏像在照明燈的投射下,向我們露出神秘的笑容。
已經好久沒這樣和彩妮談心了,隱隱有些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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