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五百一十五、尋找俘虜
李大使進屋,把一包東西放在床上,然後一件一件地往外掏。
眾人圍着,當過兵的人看見這些東西自然親熱的很,不用別人介紹,也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用的。可童勇男他們幾個就不同了,是看啥啥稀罕。
還是這個邊雨欣,更是新奇的不得了,平時擺弄慣了照像、攝影機,就是沒怎麼接觸過這些地裝備。所以,她問了這個,問了那個。
李大使拿起一件防彈衣給吳江龍,“考慮到你們會有危險,我讓他們搞了兩件防彈衣。”
“用不着,”吳江龍滿不在乎地說,“用他防着,也顯的太累贅,不利索。”
“還是穿着吧!”李大使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見吳江龍還是不肯穿,這個邊雨欣又說話了,“我看,還是穿着好,即能防子彈,你人也不顯的單薄。”
“我人單薄嗎?”吳江龍笑着問其他人。
眾人笑。
徐昕湊過來說,“穿上,穿上,拿都拿來了,穿上又怎麼了,壓壞你了!”
吳江龍問李大使,“一共幾件?”
“事情有點倉促,就搞到兩件。”李大使說。
“兩件就兩件,反正今晚也不能多去人。”吳江龍把另一件扔給洪志,“指導員,給你。”
“怎麼就兩件,我還要去呢!”邊雨欣嚷嚷道。
“你會打槍嗎?”吳江龍冷着臉問。
“不會。”邊雨欣說,“我們是找人,用不着打槍。”
“萬一碰到越南特工,你怎麼辦?”董小朋從旁邊插了一句。
邊雨欣看向吳江龍,“有,有吳組長呢!”
“別,”吳江龍說,“一旦打起來,人人都要各自為戰。做為戰鬥隊員,不去消滅敵人,還要別人保護?我都不知道你是來幹什麼的!”
“我,我不是作戰隊員。”邊雨欣嗑嗑絆絆地說。
“這就對了,”吳江龍說,“不是,就在家獃著。”
“不行,我就要去,”邊雨欣不服氣,“我看見越南特工有好多人,就你們倆人過去,肯定不行,我看,還得多帶人。”
“不用。”吳江龍顯然已有打算,轉身對李大使說,“就由我跟洪指導員負責找回劉漢林,徐指導員留在酒店,負責其他人安全。”
“不用,不用,”童勇男說,“讓老徐也去,人多力量大,家裏有我們這些人足夠。”
“不行,”吳江龍說,“萬一我們不在時,越南特工摸進來怎麼辦,你們又沒一個人回打槍。”
“我會,”童勇男說,“台里每年都要搞一次軍訓,我們幾個會打槍。”
洪志笑了,“會打槍,不等於會打仗,”用手撥拉包里武器,“嗯,還有兩把,我看就給童組長一把。”
“行。”吳江龍同意。
吳江龍把包里四支槍全都拿出來,自己留下一支后,分別給了洪志、徐昕和童勇男。這樣的話,他們一共有了四把短槍。
四把短槍中,有兩支五四式,兩把左輪。吳江龍和洪志各留一把五四,兩支左輪給了徐昕和童勇男。
童勇男拿過槍,掂量來掂量去,頗感陌生的很。
“我,我只打過那個長的,這個短的,沒打過。”
吳江龍從童勇男手裏拿過左輪,來了一個漂亮的裝彈動作,接着做瞄準,然後對童勇男說,
“這槍好用的很,不用眼睛特意去瞄準,只要有感覺,你就開槍,也是十拿九准。”說完,把槍又遞向童勇男,“你試試。”
童勇男操槍的笨拙動作,引來眾人一陣大笑。
“笑什麼笑,”童勇男板著臉,“學打槍,誰也不是天生就會,不服,就來試試,還不一定能趕上我呢!”
眾人又是笑,互相說著話。
過了一會,吳江龍看下錶,覺得時間不早了,對李大使說,“李大使,您還是早點會吧!”
“不行,”李大使不肯,“把你們丟在這,我不放心,今晚我就住這。”
“沒什麼不放心的,”徐昕說,“小吳他們走了,還有我呢!”
吳江龍催促說,“你回吧!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既然我們行蹤被美國之音暴了光,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進入柬埔寨為上策。多在這耽擱一天,就多一份危險。”
“也好,”李大使說,“我儘快安排你們進柬。”李大使同意離開。
李大使回大使館當然要比這安全,那裏屬於中國國土,又有保衛,越南特工不敢進。所以,吳江龍可不想讓李大使在這擔驚受怕。
吳江龍猜測着,也許,今晚越南特工很可能就會襲擊酒店,他想留想打個埋伏,但一想到那些裝備和劉漢林,又不能那樣做。
守株待兔不能不說是一種策略,但是,萬一兔子不來,真就成了寓言裏的愚人。
最後,兩害比較之下,他決定還是分兵的好。裝備要拿回,人也要找到。不然的話,他們進不了柬,進柬也是大麻煩。
誰都知道越南佔領了柬埔寨,柬境內到處是戰火,沒有武器空着兩手遇到情況怎麼辦,難道說還要讓柬埔寨安排人員來保護嗎!
保護工作當然不可少,但他們不熟悉進柬這些人的習性,還有等等工作配合上不會很默契。所以,自己人保護自己會更安全一些。
在沒進入柬埔寨之前,他們當中的所有人都不了解柬埔寨國民軍是個啥樣子,戰鬥力如何。
憑吳江龍對東南亞的了解,他知道,柬國民軍個子不會很高,人也不會很壯,這樣的戰士有多大力氣!那是可想而之。
所以,進柬后,他不準備指望他們能幹多少,一切都要自己置備。
這就是他在入柬前,迫切希望奪會丟失裝備的問題所在。
天徹底黑下之後,吳江龍和洪志離開了酒店。離開前,他讓所有人都住處在了一起,把其他幾個沒人住的房間做了手腳。
做什麼手腳,掛幾顆暗雷不成嗎!越南特工一進來,炸他們個人仰馬翻!
那樣可不行,那是人家的酒店,你那樣做了,等於故意破壞公共財產。再者說,這裏還住着很多平民,萬一某人走錯房間,出了大事誰負責。
吳江龍做的手腳,只是一個警告,並有兩個目的,一旦有人進入,他們也能查出來。二是越南特工也不弱,他們很可能會發現這些措施,到那時,他們就知道中國人有了準備,下手時,也得考慮一下輕重。
吳江龍和洪志離開時,並沒有走酒店門口。他們知道,不管怎麼偽裝,走大門口都有可能被發現。因此,兩個人是從窗戶爬下的。
好在他們住的層數不高,只是六樓。經過培訓的人,徒手爬個六層,沒啥問題。
窗戶一打開,兩個人順着下水道管,快速地溜了下去。
徐昕關窗時,邊雨欣不放心,搶過去朝外看。等她朝外探出頭看到地上時,兩人已經沒影了。她不服氣,還想四處看看。
徐昕說話了,“快點關上窗,小心被人看見。”
吳江龍和洪志走了之後,徐昕開始佈置房間。
屋裏還剩他們四人,三男一女守着一張床,沒法睡。但不睡又不成,這可是漫漫長夜,就這麼一直站着,或坐着,一直到天亮,沒人受得了。如果兩頭多掐一些,那也得有八九個小時。
徐昕看看童勇男,屋裏的人就他年紀大,還得徵求下意見,於是說:
“童組長,咱們輪着休息如何?”
一見吳江龍和洪志走了,剩下的這些人就像沒了主心骨。由於猜測着越南特工可能會來,誰還敢睡覺。聽徐昕這麼一說,好像他在找理由偷懶般。
童勇男,“我,我不困,要不,要不,你先休息。”
徐昕一笑,“我自然得休息。”然後又說,“我看這樣,你們仨人先休息吧!有情況我叫你們。”
“不,不,不”童勇男、邊雨欣、董小朋三人均表示不同意。
徐昕也不再堅持,心裏早就有了打算,知道這些人用不了多久都得倒下。隨後自己抱着槍靠着門口閉目養神。
徐昕不說話后,童勇男三人反而不知所措。
邊雨欣看看那張床,對董小朋說,“我先睡會,你來值班。”
“美的你!”董小朋玩笑着說,“組長還沒休息,你就想睡,我和組長先睡,你站崗。”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半是玩笑,半是吵鬧。
“行了,行了,”童勇男說,“你們倆睡那張床,我困了再說。”
“啊!”邊雨欣驚嘆着,“他跟我一張床?”
“怎麼了,”童勇男不高興地說,“又沒讓你脫衣服,何況,屋裏還有我和徐指導員呢!他敢怎麼樣。”
“童組長,看你說的,那是啥話!”邊雨欣沉着臉。
“好了,好了”童勇男說,“跟你開玩笑呢!”瞅了下董小朋,“你們倆抓緊時間休息,後半夜讓你們倆值班。”
“啊!”邊雨欣叫了一聲,“我可不敢。”
徐昕突然睜開眼,手指在嘴唇上吹了一下,“有人來了。”
屋裏這才靜下來。
門外響起輕微腳步聲。
吳江龍和洪志腳一沾地,兩人便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街道上依然呈現出萬家燈火。寬闊大路上兩排路燈明亮,在中央行走,不管是人還是車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吳江龍和洪志可不是來看夜景的,所以甭管曼谷夜色多麼好看,他們都無暇環顧。兩個人是哪黑朝哪裏奔。
按說,吳江龍和洪志都是第一次來曼谷,哪裏有街道,哪裏是民宅,哪裏有商場,哪裏有河流,這些他們全然不知道。既然不知道,又沒個嚮導,冒然出來,去哪裏找越南特工窩點。
這一點我們不用擔心,因為他們倆想着白天抓的那個特工呢!
我們可以回想,抗日戰爭時,日本鬼子侵入中國,他們怎麼會對中國那麼熟悉,如果不是有漢奸指引,走到哪還不是睜眼瞎。
放在這,也是同理,到了人生地不熟之地,首先就得有導航。那時的導航可不是今天的電子設備,那是人。
當吳江龍和洪志抓住那個越俘后,他們一沒有把他幹掉,二沒有放走。這兩條手法都不能用。
殺俘違返國際公約,殺人那叫犯法。但又不能把他給放了,因為他是越南特工,放回去,勢必會引來更大問題。
因此,他們把這個俘虜放在一個即悶不死他,又不會餓死的地方。哪啊!
那個竹樓的下面。四處通風,時常還有人來。
為了不在電視小組離開曼谷前讓這個俘虜逃脫,他們把俘虜的手和腳都捆着,嘴堵着,讓他跑也不成,喊也不敢。
為什麼不敢喊!因為他是越南特工,喊來泰人必會暴露身份,一旦進了警察局,麻煩還是不小。因此,在這種情況下,他只好忍着。
當初,吳江龍和洪志把這俘虜存放在這,並沒想到要回來,也沒想到他還會有用。只想着他不會馬上死,早晚有機會能自己脫離開。
現在可不是這個想法了,他們唯恐這個越南特工跑了,真要是那樣,誰還帶路去那個越南特工老窩!
等到吳江龍和洪志鑽進竹樓下面的半地下室一看,兩個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