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不能阻止的現實
“林哥，現在已經沒時間搞清楚這個了，我們必須立刻出發去找蘇陌陌！”嚴澈走向門口，焦急得握住門把手。旭喵喵似乎很支持他的想法，緊緊跟在他身後。
玄星微微一笑，道：“你們現在過去，顯然已經來不及了，日全食十分鐘內就會開始。”
“為什麼？你不是和君影衣是死對頭嗎？為什麼還要幫他把蘇陌陌獻祭了？”
“不，獻祭的可不是她，她只是中間渠道而已。因為是你，我本來很放心，可是現在你不讓我呆在她身邊，反而讓我起疑，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林景喻問。
“因為我怕你太聰明，想通了這一點。又怕你有足夠的能力，真的會打斷我的計劃，所以我只好親自看着你。不讓你靠近……說到底，是你過去顯得太強了。在上一個控火異能宿主獻祭，月哥哥的碎影李晟天死亡的時候，你在他們身邊；你三番五次地用詭計在莉莉絲前逃脫；你懂得利用現有的俗世資源來推敲異世界的規則……你實在太強了，我當然心有餘悸。”
“你是君影衣？！”林景喻驚恐地猜測道。
“才不是咧！剛說你聰明都白誇啦，怎麼這點也想不通？”小神棍帶着慕影特有的調侃語氣，嘲諷道。
“不玄，他們沒有見過我們的世界，自然無法理解。你要對界限外的生物寬容些。哪怕是同類，有時候你們也無法相互理解不是么？”玄星帶着長輩的口吻，教育道。
“唔，你說的很對。”風不玄低頭思村。
“我和風不玄的因緣，不在此間。你並不用在意我們的事。不過君影衣的事，簡單來說，他可以算是我，但我不是他。”
“你們所謂的碎影，就像影分身術那樣么？就像基因克隆，你是母體，而君影衣是複製后的版本？”
“可以算是，但比你說的更複雜。”玄星指着電視機屏幕，“你們看的電視，在屏幕里，算什麼？”
“電視節目？內容，是信息。”嚴澈不明所以，答。
旭喵喵：“電晶體組成的像素集合，但內容根據電視內容來轉播。嚴格來說就是電磁波在視網膜上的成像？”
林景喻：“虛像？鏡面？蘇陌陌問過同樣的問題，我想到了鏡面宇宙……君影衣難道是從時空的背面來的？”
“對啦對啦！”風不玄歡呼。
林景喻：“那他到底想做什麼？如果他是從背面來的，那其他神祇呢？日月星辰，還有三個呢？暗月莉莉絲是月的背面嗎？”
風不玄辦了個鬼臉：“答錯啦，暗月是月球的遠地點。是月亮的野望，是虛構的軌道和理想狀態……既然是理想，如果能在現實中達成，又怎麼能稱為理想呢？要知道這個理想是永恆的！不會有任何變化！”
林景喻聽罷這些話，思維世界彷彿有什麼關鍵的樞紐開始轉動起來。
“月和暗月在一起的結果竟然不是湮滅嗎？”
他，甚至嚴澈他們一直認為君影衣的理想國需要將世界毀滅然後再重生。可是又看見他蠱惑民眾，成立了宗教，無論林景喻等人再怎麼努力，都無法扭轉這個局面。
如果世界就要毀滅了，還建立宗教做什麼？他一直覺得此前的推斷出錯了，卻不知道錯在哪兒。
但這並不重要，既然無力拯救其他人，他只希望蘇陌陌好好的。
可是現在……
“我比君影衣知道更多的事，就好像暗月莉莉絲的能力不可能比荀月哥哥，也就是你們所說的李晟天更強大。而在這裏，三次元，時空的力量……”
“辰的力量……”林景喻思忖片刻，頓悟，“就像宇宙常數e，從小小的海螺乃至整個銀河系的形態，所有的存在都在以這個規律發展……日月星辰可以是神，可以是性格，可以是維度升高，可以是四種屬性……”
嚴澈：“你在說什麼？”
“我好像明白他們在做什麼了……”林景喻皺着眉，抓耳撓腮，“可是你們能保證，我們不會受到影響嗎？”
“一切已經存在於這個時空之中。我不知道未來的事，因為時間對我而言沒有意義。我處於時間之外，就像一個看漫畫書的讀者，可以隨意地翻閱到任何一頁。我不可能改變你們的命運，我只能旁觀。即使我來阻止你去尋找她，也只是因為我被這個時空授權這麼做的。那你說，我到底是書畫中的人，還是世界之外的人？”
“我們現在可以去了。”風不玄探頭看向陽台外的天色，太陽已經遮蔽一半，而似乎一切都已經成為了定局。
林景喻心中一沉，他感到蘇陌陌應該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可是礙於信息的隔閡，他無從得知。
“林哥，你看這個！”嚴澈翻看着手機，從自己昔日的兄弟那兒找到了悠悠的直播。
直播畫面中，除了點燃的蠟燭之外，並沒有太多魔法祭祀的氣氛。唯獨李晟天穿着的黑色長袍，以及用來拴莉莉絲的鐵鏈讓人聯想到了中世紀的歐洲。
李晟天的黑長袍邊緣剛剛垂到地上，這身衣服顯然很適合他的身高，幾乎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多一厘米都無法襯托出他溫文爾雅的氣質來。脖子上戴着月光石項鏈在黑暗之中微微發著月白色光芒，這條項鏈似乎原本屬於莉莉絲。而他手上則戴着由“風水火土”四個星盤手鏈精製成的星盤手鏈上的指針，正在用肉眼可見的速度移動着。
月之神降臨在李晟天的身上后，他頭髮花白，瞬間成為一個年過半百的形象。
這是荀月，月之神的某一個化身。
而事情並沒有結束，他並沒有按照君影衣所策劃的那樣，來執行應該做的事。而是拉來蘇陌陌一同躲閃着，將她當做擋箭牌。
莉莉絲的攻擊讓盯着手機屏看的三人神色一緊。
而在莉莉絲將魔法弓箭射向李晟天的一剎那，他終於成功將自己手中的星盤手鏈戴到蘇陌陌的手中，然後轉身躲在蘇陌陌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