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Q
國家開發局的絕密資料失竊，已經滿城風雨，雖然開發局還沒有什麼表態，但所有人知道暗地裏已經不知有多少特工在城裏巡走了，而這也正是杜宇威能夠找到洛楓華他們的原因，所以三天後在洛楓華的要求下，陸凌羽安排會面在一個還未竣工的大樓里秘密進行。
深夜，天上的一彎弦月掛在空中，有點朦朧的濕霧，風吹霧打到人身上，竟有些涼。洛楓華眉頭跳了兩下，緊握着方向盤，開着這輛偷來的富康車，來到了大郡西郊的新群開發區。
車停穩，靳婷先下車來，後面跟着一個小小的身影，就是秦羽。秦羽雖然醒了，但是記憶卻有些模糊，他不記得是怎麼樣變成這個小孩的模樣了，但好在智商並未跟着身體變化，這讓另外兩人安心不少。
三人來到大樓前，四周黑乎乎靜悄悄的，工人都已經下班休息去了。洛楓華先用手電在黑暗中點亮晃動起來，只見樓上第七層有個微弱的燈光也跟着閃爍了幾下——那是陸凌羽給的暗號，表示他們已經在七樓了。
於是三人踏上了那還未有扶手的樓梯。
“羽毛，你沒事了吧？”秦羽傷還未痊癒，一聽說要見Q就急着要過來，洛楓華擔心他支持不住。
“我沒事！我一定要查清楚公司為什麼要陷害我。”秦羽顯得有些虛弱，這下拉住洛楓華的后衣襟，緊跟在後邊。
七樓。
這層似乎才剛建好不久，裏頭還有好些建築支架沒有拆除。這時樓層中央鋪着一張木桌子，幾個黑影立在旁邊。
“洛楓華？”
桌子上一盞燈亮了，燈光中戴着金邊眼鏡的陸凌羽出現在三人面前。
“Q呢？”洛楓華掃射四周，看到都是些戴墨鏡的大漢，不用說那些都是陸凌羽的手下。
陸凌羽抬手看了看手錶，道：“我和他約好是十二點，還差五分鐘，就快到了。”扶了下眼鏡，又道：“李於欣的筆記里還說了些Q什麼？”
洛楓華說：“不多，只是稱林立的研究資料都是他給的。不過，這話應該我問你。Q和你接觸最多，按理你是最了解他的人。”
陸凌羽坐到了那張桌子上，滿臉複雜的表情說道：“不。一開始我並不認識Q，甚至現在我也連他名字都不知道。相反一開始是他聯繫我的。那時我對開發局裏有些東西很感興趣，但卻沒有辦法得到，而這時Q找上我說可以幫我弄出來，就這樣才認識的他。”
“沒有交換條件？”洛楓華問。
陸凌羽也露出很奇怪的神情道：“沒有。現在想起來的確很奇怪，他幫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可是沒有索要任何報酬……”
“有種可能，Q本來就想要到開發局裏查探某些事，所以才找上你。與其說他幫了你，倒不如說是你協助了他。”靳婷推測道。
陸凌羽似乎也同意這種看法，點點頭。
“你不知道Q的名字，那有沒有見過他本人？”洛楓華這時問。
陸凌羽朝身後彈了個響指，一個黑墨鏡遞過來一個信封。“上次我派人和他見面時，特地叫人暗中拍下了他的相貌。”說著遞給洛楓華。
信封里有好些相片，洛楓華看見照片里有個男子正坐在椅子上，他身材高大，面容俊偉，但兩眼卻沒有生氣，透出一片茫然。
看到照片，靳婷突然驚呼：“啊，是這個人……”
“你認識他？”洛楓華追問，陸凌羽等人也把目光聚焦到了靳婷身上。
靳婷掩飾不住驚訝，喃喃道：“肯定是他，沒錯的。在鍊鋼廠宿舍失火前，我見過他。”
那天靳婷才從秦羽房間出來，下樓時撞到的那個兩眼空洞的男子就是照片里的這個人。
洛楓華急問：“羽毛，你看是不是？”
秦羽湊到了相片前，才一眼就肯定地說：“沒錯。那天來鍊鋼廠要襲擊我的人肯定是他。”
眾人驚愕。
這時，一個陸凌羽的手下突然叫道：“老闆，樓下有人來了。”
眾人齊向樓下看去。只見底下一個高大的黑影正從朦霧裏走來，有頂碩大的連衣帽罩在那人頭上，看不見他的臉。這幅裝扮對洛楓華等人來說實在是太眼熟了。人狼襲擊洛楓華公寓時，在攝像頭裏看到的人就是這個模樣。
“Q就是魯雄，是那個人狼！”
這時樓下的黑影已經進到了樓里。
“自己找地方，快散開。”
洛楓華三人立刻消失在黑暗中。陸凌羽等人也反應極快，熄滅了燈，數秒也不見了蹤影。
這時，樓道里響起了腳步聲。
洛楓華將心靈感應張開到了最大，此時已經能夠準確的感應到魯雄所在的位置。
五樓……
六樓……
七樓。
來了！
在樓梯口處，一個黑影冒了出來。起先那影子先是呆立了一下，然後徑直走到樓層中央。
“陸凌羽，既然你約我來，為何現在又要躲着我？！”魯雄發出悶哼般的聲音，像是正在壓抑心頭的怒火。
無人應答。
“不回答我嗎？還是因為有新朋友在這裏？”魯雄環顧了四周，突然目光中黃光大盛，咆哮起來：“給我出來！”
一種強大得無法抵抗的戰慄立刻隨着吼叫迅速蔓延到了整棟大樓。在黑暗中的每一個人這時手腳瞬間麻木，心臟狂跳，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撲通幾下陸凌羽手下中已經有人支撐不住，摔倒在地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吼！”魯雄再一次的大叫，整棟樓都震動了，彷彿發生了十級地震。這時，陸凌羽跪倒在地上，雙手撐住腦袋，像是要從噩夢裏掙扎醒來一樣，不住地發抖。不用看，靳婷和秦羽情況也好不到哪。
不能再這樣下去！
洛楓華頂住壓力，突然從魯雄身後出現，一道烈焰就燒上了對方的脊背。
“哦咳……”魯雄的聲音戛然而止。
聲響消去，洛楓華即感到全身一松，身體的力氣又回復了，忙不失時機，一記帶火焰的重拳狠狠地擊打在魯雄的小腹上。這是人身體的一個穴位，丹田的氣海，給予一下重擊后，沒有人還能繼續活動的。
可魯雄還是人嗎？
他只倒退了兩步，一掌甩到洛楓華左肩上。洛楓華慘叫一聲，踉蹌倒退。
魯雄的這一掌可謂力大無窮，差點將洛楓華肩骨拍碎，要不是他側過了頭，被打到頭上，必死無疑。
魯雄熄滅了身上的火焰，眼裏凶光復盛。
洛楓華匆忙後退。
魯雄速度極快，瞬間衝到他面前，一腳飛到他的小腹上，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嗯呵……”洛楓華只感到一股腥甜涌到喉嚨，倒飛出去，頓時口鼻血直流，疼得幾欲昏死。
“我會死掉的！”他想。
這時魯雄大步向他走來，寒冷的厲光從他眼裏射出，洛楓華只覺得耳邊風聲正緊，魯雄的腳就又飛到了自己面前。
“炎裂！”
洛楓華孤注一擲，甩出一道鋒利的白色炎刃和魯雄的腳撞在一起。啪咔，洛楓華手骨斷裂。
“嗷嗚……”炎刃切過魯雄的腳面把他的腳踝整個切斷了，他也發出痛苦的慘叫倒退回去。
這時，另一個影子襲到魯雄身後。是靳婷。被傷到一隻腳的魯雄此刻心神大亂，原本空氣中那股懾人的壓力小了很多，靳婷也從中解脫出來。
只見空中倩影一翻，靳婷一個靚麗的飛腿就掃向魯雄面門。
魯雄剛轉身，靳婷一腳正中他的左眼，頓時眼眶爆裂，血光迸現。
魯雄慘叫一聲，卻狠命撞向到靳婷胸口。
“哼……”靳婷悶哼被撞飛出去。
而此刻被傷了一隻腳，折了一隻眼的魯雄是徹底暴走了。他一瘸一拐地向倒在地上的靳婷奔去，狂吠一聲，一躍而起，整個身體竟然朝靳婷壓去。
這還要得？被這野獸全力壓上，美女還不香消玉殞。
說時遲，那是快。就在洛楓華第二次發出炎刃的同時，空氣中寒光閃過，有道鋒利的冰錐刺向了魯雄。
“嗚啊！”一聲慘叫，空中的魯雄被突如其來的火焰、冰霜炸飛出去，直直跌下了樓。
洛楓華意識開始模糊，這時只隱約聽到啪啪啪的槍擊聲，陸凌羽的手下正對着樓下一陣掃射，眼前突然冒出秦羽的娃娃臉，一股勁沒使上來，終於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