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故事
小別離,對於老夏和小陳來說,已經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了,它不再具有更濃厚的感**彩。
老夏初三的火車去上海,小陳正好休息。她越是在心裏不在意老夏的離家,越是覺得自己應該去送一送老夏。
“這麼大的雪,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不要送我去車站了。”老夏再三說道:“你一個人回來我還不放心呢。”
“129路公交車,一站到底,你有什麼不放心?”小陳執意要去。
老夏拗不過小陳,只得由着她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出了小區大門,往公交車站牌走去。
大年初三的廬州,漸漸沒有了過年的“味道”。來來往往的人群,也漸漸有了“為生活奔波”的意象。
公交車上,小陳將身體緊挨着老夏坐着,頭歪在老夏的肩膀上,面朝著車窗外。
頻繁活動的城市,已經將那一大片一大片的雪白的世界破壞了,城市的本來面目一塊兒一塊兒的、探頭探腦的從深雪中顯露出來。
要麼就不禿,要麼就全禿,一塊有頭髮一塊沒有頭髮,算怎麼個意思呢?小陳覺得眼前的景象真是難看極了。
沒下雪時盼望的下雪,真的下雪了,竟然沒有欣賞雪景的興緻了。
正在小陳胡思亂想時,老夏的手機響了。
“喂,你好!哦,是嗎?那太巧了,我也是5:10分的。好啊,好的,車站見!”老夏說完,收起手機。
“誰啊?”小陳將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扭頭看向老夏問道。
“哦,一個同學,也住在廬州,也是今天去上海,我們同一車次。”老夏挪動一下自己的身體,將交叉放着的兩條腿換了一下位置說道。
“那正好你有個伴了!”小陳笑着說:“我也好放心一些了。”
“怎麼,我還能丟了?”老夏這才看了看小陳:“待會兒你就別進車站裏面了吧,擠來擠去的幹嗎呢。再說,看着你上公交車,好讓我也放心一些。”
小陳點了點頭:“行吧,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
回到家裏,隨便吃了點晚飯的小陳開啟了自己的“休閑模式”——一杯茶、一些零食、一本書、一台電腦(或者一台電視)。
“是在問我嗎?”小陳剛打開qq,就看到好友上善若水的頭像在閃爍。
“?”這一句話問的小陳一頭霧水,小陳記得這幾日都沒有問過他什麼問題啊。
“我們這裏下雪了,你那兒呢?”上善若水將小陳發的“說說”粘貼來,接着又說了句“是在問我嗎?”
小陳對着電腦笑了:“誰回答了我就問誰。”
“下了,我家在湖南,重災區!”上善若水直接回答說。
“災區?”小陳又有些不明所以了。
“雪災。”上善若水回復到。
小陳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兩耳不穩窗外事”!
“你是生長在這個星球嗎?”
看到這句話小陳又笑了:“我以前也是這麼幽默的。”
上善若水道:“你幽默?這我倒是沒看出來。”
“怎麼會什麼都讓你看出來?”小陳回復道。
“也是,人是有多面性的。”上善若水道:“我花了幾年時間都沒能看清楚一個人,更何況只是和你聊了幾次天。”
不知道為什麼,小陳從上善若水的這句話里,竟看出了些“悲傷”的意思來。
“你女朋友跟別人跑了?”小陳覺得她發過去的這句話帶有點調侃意味的幽默,而她也覺得在別人“淡淡的憂傷”面前幽默一下,或許能起到驅趕憂傷的作用。
“去吧,去拿包瓜子、倒一杯熱茶來。”
“?”小陳看到上面這句話又有些不明所以:“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是啊,我是讓你準備好,我要講故事了。”上善若水回復道。
小陳又一次對着電腦笑了:“好。”打完這個字,她還真樂滋滋的去客廳茶几上拿了包瓜子,又給自己的杯子裏續了點熱水。
上善若水的故事開始了。
大學二年級那年,我作為文學社的社長,為我們社選拔人才,舉辦了一次校園詩歌創作比賽。
她參賽了,我看了她的作品后就下定決心要去追求她,其實那個時候,我連她長什麼樣兒都不知道。
法語系,大一,三班,徐靜姝。很快,我就借交流作品為由,聯繫了她。
我很幸運,她長的和她的名字一樣,安靜、美好、善良的樣子。
在我的熱烈追求下,很快,我們交往了。
我們在一起8年,從18歲到26歲。一個女孩把她最美好的年華交給我,我把她當女友一樣愛,也當孩子一樣寵。
故事說到這,就會有轉折,的確。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
她可以一邊和我恩愛如常,一邊去和別的男人相親約會。
直到半年前,她終於給自己相了一個如意郎君!
就在過年前幾天,她結婚了。
…………
“新郎不是你。”聽完故事,小陳回復道。
“很老套的故事,不是嗎?”上善若水問。
“對於故事的當事人,它卻是全新的。”小陳說。
其實,故事裏有很多小陳很感興趣,很想深挖的八卦點。比如,那個女孩現在從事什麼工作?她找的那個如意郎君“如意”在哪些方面?上善若水最終是怎麼發現的?
可是,小陳沒有再問。
小陳也沒有再說一句安慰的話。有時候,做一個安靜的聽眾比做一個熱心的開導員要好的多!
“你還記得那首詩嗎?”小陳問道。
一切因為那首詩。愛情不在了,至少那首詩還在。它的美好,它曾給別人帶來的那份感動還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