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說清道明 最後反問
“找到他們了嗎？”
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雖然拉瑪穆賈姆還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但是從他手指不斷敲動的小動作還有他那遊離的眼神就能看得出來，他的內心遠遠沒有他表面上的那麼平靜。
黑格泰爾還活着，這對於他來說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九頭蛇付出了那麼大的精力和代價，才做到今天的這一步。如果黑格泰爾還活着，那麼就意味着他們之前所安排的一切都成為了一個笑話，甚至說，這個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大好的局勢，也可能整個地被翻轉過來。
這是絕對不能被允許的事情，所以立刻，拉瑪穆賈姆就對黑格泰爾派來的那個人生出了殺心。他不僅僅想要殺了他，還想要順藤摸瓜地找到黑格泰爾，連他也一起剷除掉。只是沒有想到，那個狡猾的傢伙居然是一個變種人，在受了那麼重的傷的情況下，還是讓他給逃掉了。
想一想如果黑格泰爾出現在公眾的面前，把自己的真實身份給暴露出來的話，那會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他這麼做，無論如何，他都要敢在黑格泰爾揭穿他之前，把他給徹底地抹除掉。
當然，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單單以他以及他手底下的那些人的本事的話，恐怕他們根本不可能抓住這個時間差。但是，有了九頭蛇的存在，結果自然是會不一樣的。
那個叫做阿克謝的傢伙以為自己能夠逃得神不知鬼不覺，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行蹤完全就掌握在九頭蛇的控制之中。只需要藉由着一些生物信息素還有對於特殊子彈頭的定位，很快，他的位置就能被九頭蛇掌握到手中。
事情可以說就是這麼簡單，而就在這麼等待上了那麼一段時間之後，拉瑪穆賈姆的這番問話終於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是的，我們已經肯定了他現在身處的位置。而且我們的前線情報人員也已經先一步地過去確認情況了。可以肯定的是，我們的目標應該就在那裏，而且還沒有離開。所以，你是想要趁現在對他們實施清除工作嗎？”
“清除工作，這是當然的！只是，這一次我可不放心讓你們的人來。你們已經是嘗試過了兩次，並且兩次都出現了問題。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我沒有理由再給你們第三次機會。”
看着說話的九頭蛇，從他的模樣里認出了他歸屬於德里行動小隊之後，拉瑪穆賈姆立刻就對着他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這一次我自己來，我想只有把他親手扼殺在面前，我才能徹底地放下心來。所以帶路吧，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蘊含著嘲諷意味的話語讓這個九頭蛇精銳臉色一陣抽搐，不過他並沒有反駁些什麼，而是老老實實地聽從着拉瑪穆賈姆的指揮，帶着他來到了黑格泰爾所藏身的地方。
而就在這個地方，九頭蛇的精銳已經完完全全地把這裏包圍了起來，確保不可能有任何一個蒼蠅飛出去，也不可能有任何一個閑雜人等走進來。
當然，這樣的行動肯定是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的。但是，有着拉瑪穆賈姆這個明面上的掩護，他們的行動只會被理解為軍方的特殊行動。而在這個關節眼上，沒有哪個人會冒那麼大的風險，去得罪一個即將可能操持着這個國家權柄的大人物。
拉瑪穆賈姆就這樣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黑格泰爾所在的房間的門前，而就在他身後的九頭蛇精銳準備打開門的時候，他卻是先上一步地把他攔了下來，然後對着這個九頭蛇精銳說道。
“你就給我守在外面吧，不要讓其他的人進來的。裏面的那個傢伙，我自己會解決掉的。”
這個要求有些不合道理，因為從根本上說，拉瑪穆賈姆並不是九頭蛇的領導層，他沒有那個權力去命令身為精銳的他。不過，想起拉瑪穆賈姆變身的模樣，以及那個變化的形態背後所代表的存在，這個九頭蛇精銳最終還是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
“當然，閣下。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請大聲的呼喚我，我就在門外面聽從你的吩咐。”
這個九頭蛇精銳所表現出來的恭敬還是讓拉瑪穆賈姆感到滿意的，而就在他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對他的鼓勵之後，他就已經是推開了房間的大門，並且大步地走了進去。
房間裏，黑格泰爾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張椅子上，面前擺着一個已經打開了的手提箱，用一種彷彿第一次見到拉瑪穆賈姆的眼神死死地盯向了他。而隨後，他不等拉瑪穆賈姆開口，就已經是冰冷冷的對着他問道。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和九頭蛇勾結在一起的？”
“勾結？用這樣一個詞不太合適吧。我的總理閣下，你應該清楚地，成王敗寇，對於勝利者之間的往來，用合作這樣比較正面的字眼可能會比較合適的吧。”
拉了拉自己脖子上的領帶，有些不太習慣這種說法方式的拉瑪穆賈姆一邊笑着對黑格泰爾回應道，一邊就大大咧咧地坐到了他對面的椅子上。
現在的他可不是當初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時候，那個時候的他在地位上處於絕對的劣勢，黑格泰爾沒有發話的話，他連一個坐下的資格都沒有。而現在不一樣了，不需要黑格泰爾有任何的表態，他想站就站，想做就做。以他如今的身份來說，他根本沒有必要再顧忌那些形式上的東西，因為他本身，就已經是代表了這個形式。
黑格泰爾本身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和拉瑪穆賈姆糾纏的意思。他只是固執地對着他追問着第一個問題，想要從他的嘴裏知道那個最讓自己困惑的答案。
而本着一種勝利者的自大，以及一種衣錦不還鄉如錦衣夜行一般的心態，拉瑪穆賈姆只是呵呵笑了兩聲，就把這個答案告訴給了黑格泰爾。
“我和九頭蛇的合作是從天錘局發佈的那次任務開始的。也許你不知道，那次任務的終結其實和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因為那個代表着九頭蛇力量的生物母艦根本就不是憑藉著我們的軍事實力就能對抗的存在。我們去只不過是送菜的，就像是那些愚蠢的韓國人一樣。他們興高采烈地過去爭搶那分功勞，可是立馬，他們就成為了那份功勞牙縫裏的殘渣，實在是可笑到了極點。”
“當然，那個時候的我其實也挺可笑的。因為我也是抱着那麼個想法。不過，幸運女神在眷顧着我，一個未知的強大存在消滅了九頭蛇的那個生物母艦，讓我僥倖地逃得了一命。而在那個時候，我其實很擔心艦隊的損失，所以我開始編造謊言，把所有的一切都歸功在我自己的身上。這是一種很冒險的舉動，不過，九頭蛇在那個時候幫了我一把，讓我順利地渡過了那場難關，而我也正是靠着這所有的一切，慢慢地發跡崛起了起來。怎麼樣，沒想到吧！我的總理閣下，其實我也一樣。當初的我怎麼也想不到一切會發展到今天的這個地步，這一切都只能說，命運真是太喜歡玩弄我們每一個人了。而相比之下的話，我可能要比您更得到偏愛一些。”
拉瑪穆賈姆的回答讓黑格泰爾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一個人如果知道自己一直以來所堅信的一切都不過是個謊言，知道自己所有的信任都交給了一個披着人皮的野獸，他的反應恐怕也會和黑格泰爾差不多激烈。而這其中的差距是，黑格泰爾的年齡擺在那裏，一個將近七十的老人顯露出如此激烈的反應，這讓人看起來自然是有些過火的。
不過，拉瑪穆賈姆此時卻並沒有什麼尊老愛幼的心思，他一點也不介意在這種已經過了火的心態下再添上一把柴火，澆上一桶汽油。
“哦，對了。我忘了告訴您，還有很多事情也是我和九頭蛇合作所促成的。比如說孟買的那場屠殺。其實您知道嗎？在當時的情況下，事情其實是有所轉機的。如果您親自到場和那些和平主義者進行談判，那麼說不定真的能把他們給爭取過來。而對於那個時候還沒有確定心志的人神教來說，這真的是可能導致他們破裂和分解的一個大契機。只是很可惜，您並沒有那麼做，而是按照那位史蒂夫.羅傑斯先生所預料的一樣，把一切都交在了我的身上。而自然的，我也就配合著他演了那麼一出好戲，直接把整個戲劇推向了**。”
“怎麼樣，閣下。這是您沒有想到的事情吧。現在回想起來，是不是覺得那個時候的我簡直就像是一個影帝一樣。其實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如果不是權利的滋味太誘人了，那麼現在的我可能真的是一個影帝也說不定啊。”
拉瑪穆賈姆一直在刺激着黑格泰爾，因為在他看來，如果能靠刺激把這個老頭給刺激死，那麼不僅會很有趣，而且還不至於髒了他的手。只是可惜，事情並沒有按照他想的那樣發展，因為這個時候黑格泰爾已經是冷靜了下來，並且對着他露出了一個意味莫名的笑容。
“很精彩的表演。不過，拉瑪穆賈姆元帥，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你真的以為你已經是勝券在握了嗎？你真的以為，我不會有任何翻盤，乃至和你們同歸於盡的機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