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專家總會有所發現

“我們不是為了追求樂趣，我們只是想要生存下來而已。”妮莎低聲說道。對於目前的談話，她已經有了悲觀的想法。

“他們也想要生存下來！”周易舉着酒杯，明亮的眼睛注視着那些被引誘入這裏，從而淪為食物的人類。

這些人有的已經被吸幹了鮮血，有的卻還保留着自己的生命。而這些人大都被那些吸血鬼牢牢地掌握在手中，連一絲絲的聲音都發佈出來，只能用一種渴求的眼光注視着闖進這裏的周易。

這種眼神周易很明白，那是來源自生命深處最本能的求生**。

“我們和人類的掌權者有協議，他們大都是涉黑人員，**，吸毒者，是忍受不了誘惑的人。他們的生命已經被人類的掌權者放棄了，沒有人會在乎他們的。”

妮莎自然也看到了那些人的渴求，但是她並不在乎那些人。她在乎的只有周易的態度。所以她只能想方設法地用言語來勸他放棄這些人。

在她想來，沒有人會為了這些社會上的蛀蟲而大動干戈。這也是人類的高層能夠和他們這些吸血鬼和平相處的原因。對於人類而言，他們就像是清道夫，專門用來清理人類族群中那些壞死的組織。

“友好交流的第三步！”周易飲盡了杯子中的酒，站起身來。“我想我應該讓你知道我的想法。”

“我不在乎誰是要被清除的垃圾，我在乎的只有一點，我高不高興，而現在我想告訴你的就是，我很不高興！”

注視着那些形容猙獰，卻如同鵪鶉一樣畏縮的吸血鬼們。周易冷冷地吐出了自己的心聲。

“連直面太陽光輝都做不到的生物，沒有資格注視我，更沒有資格和我談誰該生存下去！”

刺眼的光輝突然出現在周易的瞳孔上，然後在剎那間，明亮的光線從他的雙眼中射了出來，就如同一道光劍猛地劃過黑暗，即便只是一瞬間，但是帶來的卻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想到的後果。

那些被周易雙眼射線掃中的吸血鬼頃刻間就化為了灰燼，而那些僅僅是被逸散的光線照射到身上的吸血鬼，也哀嚎着倒在了地上，全身上下燃起了成片成片的火焰，在無力地掙扎了一會之後，也跟着化為了塵土。唯有妮莎，在她的身前一道無形的光幕擋住了逸散的射線，讓她並未受到傷害。

就在幾個眨眼的時間裏，這個滿是吸血鬼的酒吧頓時一空，剩下的除了茫然一片，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就被救下來的人類之外，就只有妮莎一個吸血鬼，以及始作俑者的周易。

看着眼前微笑着的男人，妮莎心中的恐懼越發地噴薄而出。她終於明白了那種本能的畏懼從何而來，一個能夠操縱光線，擁有超人力量的人類，對於吸血鬼來說絕對是真正的天敵。而面對天敵，畏懼自然會生長出來。

沒有理會那些還痴痴傻傻的人類，周易只是微笑着注視着妮莎，說道：“你應該慶幸你保護過我的妹妹，否則你不會還站在這裏。所以，最好不要讓我聽到什麼關於我的謠言，否則的話，我不介意讓吸血鬼這個物種消失在紐約。”

妮莎僵硬地點了點頭，她知道周易的意思，不僅僅是向吸血鬼內部，甚至是人類那邊都不能透露出他的消息。但是她不明白，這裏這麼多人類，為什麼單單隻是讓她保持沉默。

很快她就明白了周易為什麼這樣做。因為一種可怕的氣息猛地擴散開來，古老而神聖，威嚴而恐怖。這種氣息蔓延於內心之中，足以讓所有的生物都感受到這種氣息的可怕。

作為古老的純種吸血鬼的一員，妮莎感到了自己身體機能的遲滯，就好像所有的肌肉都在顫抖，連大腦都停止運轉一樣。而對於那些普通的人類，他們大都翻起了白眼，口吐這白沫暈厥了過去。

這是一種來自心靈上的衝擊和威嚴，也是周易在中國的修鍊道家神靈觀想法中習得的力量。在這種力量下，那些人類的大腦會受到劇烈的刺激，他們不會記得發生了什麼，只會記得恐懼。

這種力量必然會對人有不好的影響，但是對於這些人來說，總比被殺人滅口要好得多。

掃清了所有的首尾，周易對着妮莎擺了擺手，縱身飛出了這家酒吧，天空中立時傳來了刺耳的尖嘯，意味着周易真的已經遠去。

而妮莎看了看四周的景象，強打起了精神，也快步隱匿於黑暗中，顯然也是離開了這裏。只留下一地暈厥的人類。

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就在妮莎離開不到十分鐘后，成群的武裝人員闖進了這裏。他們訓練有素地包圍了整個酒吧，搜索了每一個角落，把各種儀器快速地假設到了關鍵的位置。甚至將所有暈厥的人類都抬上了擔架，運送出了酒吧。

沒有人知道這些人想要幹什麼，但是他們的動作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

而直到一個穿着着西裝，髮際線明顯后延，有着深邃眼睛和溫和笑容的中年男性走進來時，先前武裝人員中一個看起來像領頭者的黑人大漢才迎了上去。用遺憾的語氣說道；“長官，我們已經控制了這裏。但是看起來我們似乎來的太晚了，這裏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只留下這些暈倒的人，還有一地的塵土和血液。”

“收集一些樣本，直接送到中心實驗室。還有，安排人員治療和詢問。”中年男人走了幾步，來到了吧枱前，仰頭看了看頂上的巨大空洞，問道。“你猜，這個大洞是怎麼出來的。”

黑人大漢抬起了頭，打量了一會，才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說道：“看起來像是被一個巨大的穿甲彈打穿的，長官！”

中年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種遺憾的語氣說道：“夥計，抽點時間多看看科幻小說吧，說真的，你的想像力真是太遺憾了！”

說著，中年男人已經繞過了黑人大漢，而那個黑人只能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不敢再多說些什麼。

來到吧枱前，中年男人細細地打量起四周，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科爾森特工，你那裏有什麼發現嗎？”手機中傳來的正是冷美人指揮官的聲音。

“很遺憾，我在這裏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顯然我們的超人先生已經不在這裏了！不過我已經將一些樣本送往中心了。”

“菲爾，盡量收集到有用的東西，還有，弗瑞局長想要見你！”

“我知道了，希爾？”特工菲爾。科爾森的聲音有些飄忽，這種奇怪的語氣讓電話另一邊的希爾指揮官有些奇怪地追問道。

“菲爾？菲爾？你那邊怎麼了？”

“我想，我找到有用的東西了！”菲爾。科爾森用手帕輕輕地拿起了一個酒杯，在他的眼中，酒杯外沿的紋路格外明顯。

另一邊，長島的別墅。在高空中飛行的周易減緩了自己的速度，慢慢地落在了自己的陽台上。

偷偷地看了一眼客廳，燈火通明的大廳里，早就穿好衣服的奧羅羅正一臉怒色地呵斥着夏芮絲三人。估摸着沒有人發現自己，周易飛速換掉了破破爛爛，好像被火燒過的衣服。

這也是一個十分讓人無奈的問題。一旦周易的速度過快，與空氣的摩擦就會引燃身上的東西。尤其是衣服！而使用念力保護自己，又有一種隔着玻璃的虛假感。所以很多時候，周易寧願開車，也不願意自己飛。

換好了衣服，周易想了一想，從冰箱裏拿着幾瓶牛奶走進了大廳中。

“奧羅羅，她們今天受到的刺激已經夠多了。我想你還是少說一點比較好。”把牛奶放到夏芮絲和另外兩個小姑娘面前，周易又順手從沙發前的酒瓶里倒了兩杯威士忌，遞了一杯給奧羅羅。

奧羅羅接過酒杯，沒好氣地白了周易一眼，說道：“我到現在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就覺得我對她們說太多了嗎？”

搖晃了一下手裏的酒杯，周易稍微醞釀一下，就開口解釋道：“我在一群吸血鬼的酒吧里找到了她們，值得慶幸的是，她們沒有受傷！”

“吸血鬼？”奧羅羅的聲音猛地拔高了八度，顯然她知道的要比周易多上不少。隨後，她放緩了自己的語調，對着夏芮絲三人說道。“孩子們，你們沒有被怎麼樣吧，我是說，你們有沒有和那些吸血鬼接觸的太深？”

一直被訓斥的三人被這樣猛地一關心，頓時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只好獃呆地回答道：“我們很好，奧羅羅。沒有人碰過我們。”

“那就太好了！”奧羅羅依舊顯得很緊張，“不過我還是要檢查一下你們的身體，我們現在就回學校去！立刻，馬上！”

“要用我開門嗎？”夏芮絲討好地說道，她現在就像是犯了錯的小孩，正時刻準備着做點什麼來減少自己將要受到的懲罰。

“不行！”奧羅羅生硬地拒絕道，然後盯着周易說道。“我們坐車回去。”

周易聳了聳肩。

“開我的車吧，鑰匙就在車庫的牆壁上。雖然我不覺得她們會有問題！”

“總之一定要檢查！”奧羅羅的態度很堅決。在這一點上，周易沒有必要去反對。只好說道。

“好吧，好吧。我不反對，不過給我兩分鐘，我想和夏芮絲談談！”

奧羅羅點了點頭，正色道：“快一點，我可不想這些孩子出問題！”

帶着夏芮絲走到陽台上，周易看着低着頭，已經做好挨訓準備的夏芮絲。淡淡地一笑。

“做的不錯！”

“啊？”夏芮絲顯然沒有理解周易的意思。

“但是做的還不夠。”周易摸了摸她的頭，解釋道。“我說的是你今天保護同伴的事情，在這件事情上你做的很對。但是還不夠，因為你不夠強大。”

“以前，我送你到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的時候，就是因為我還不夠強大。在這個變種人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世界，我無法保護你不受到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的打擾，所以我和媽媽選擇了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希望你在那裏能健康成長，這一點我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而現在，你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像教授他們那樣給你灌輸什麼觀念。我只想告訴你，記住今天。你沒有選擇一個人逃跑，但是你也無法保護好你的朋友。所以，在你沒有足夠力量的時候，謹慎做出你的選擇。自己的決定，永遠要自己承擔。”

夏芮絲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她才說道：“我知道了，哥哥。不過我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我放過了那個女人！”周易並沒有遮掩什麼。“但是剩下的吸血鬼，我一個沒留下。”

“謝謝你，哥哥！”夏芮絲抬起了頭，翡綠色的眼眸里全是感動的淚水。知道這一刻，他才明白這個只比他大八歲的哥哥為了她做了多少。

而周易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髮。

“去吧，奧羅羅還在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