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秘相助
“小屁孩，你是誰家的？也敢搶我們戶部尚書府公子看中的東西？”小廝惡狠狠地對着沈燕嬌說道，而後而來的幾個小廝聽他說到戶部尚書府，也忙停住腳步，不敢上前了。京中百姓都知道，戶部尚書家的公子李顧就是個聞名京城的紈絝子弟，吃喝嫖賭樣樣俱全，聽說特別喜歡虐待女童，玩膩了就送去青樓接客，京中最大的青樓春雨樓就是他名下的產業，每日是日進斗金，是京中聞名的污穢之地。
圍觀的群眾中本想替沈燕嬌出頭的，也都退縮了回去，畢竟誰都不敢和戶部尚書府作對啊！大家都是平民百姓無權無勢的，如果得罪了此等大官，一不小心可就連命都沒有了。
沈燕嬌哪裏見過此等陣仗，但是想到自己也沒有做錯什麼，大家公平交易錢貨兩清，圍觀的人都能作證的，也就有了底氣。她深吸一口氣使自己稍稍冷靜下來，對着凶神惡煞的小廝說道：“我怎知這是你們公子家看中的？你們給了定金了嗎？再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現在他錢也收了，人和賣身契也給我了，交易已經完成，多說無益吧？”
小廝猛地被沈燕嬌這麼一嗆，想着喲呵？這小女娃衣着普通，看起來應是普通人家的娃兒，卻這般伶牙俐齒，說話條理清晰理直氣壯的，不會也是什麼大戶人家的丫鬟婢女吧？想到如此，小廝稍微慌了神，要是真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回去可不被公子扒了層皮？可轉念一想，不對呀，我們家老爺可是戶部尚書，這京中雖是大官雲集，但也不會一上街就遇到個比老爺官兒還大的吧？小廝想到這裏定了定神，試探性的開口問道：“你……你是哪家的丫鬟？”
沈燕嬌看到小廝眼色似有顧忌的開口問詢，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雙手抱胸，神態裝作傲慢回到：“這也是你一個下人能知道的？”言罷就要接過少女，轉身離開。
小廝投鼠忌器，見到沈燕嬌自聽到戶部尚書後，並沒有露出一點怯意，反而如此神色，心中所想越發確定，雖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多做言語，憤憤離去。
沈燕嬌見真的把那小廝給唬走了，偷偷的舒了口氣，不再理會圍觀眾人，來到少女面前，讓那個從剛才到現在嚇得噤聲不語的猥瑣男子幫少女把脖子上的繩子給解了，看着那道鮮艷的血紅，沈燕嬌都忍不住的吸了口氣。
少女自沈燕嬌將她買下時，就一直低着頭，看不見表情如何，但從那顫抖的身軀可以看得出來，她在壓抑着自己。
“你叫什麼？可還有家？”沈燕嬌問道。
“奴婢沒有名字，也沒有家了。”少女的聲音如空谷幽蘭，帶着一絲沙啞和微微顫抖，抬起頭來回答沈燕嬌后，眼裏一絲光亮漸漸淡去恢復了黑暗，如深潭死水。心想着，這個小丫鬟不知會把自己帶去哪兒，如今賣身契已經在她的手裏，希望她的小姐不是個殘暴之人，那接下來的日子尚還能苟且偷生，只是……我不能死，我沒有死的資格……父母親……弟弟……
沈燕嬌輕嘆一聲，可憐的人兒，又轉念懊惱一想，本來今天是要去香四海商量賣秘方一事，沒想到路上鬧了這麼一遭，看看天色，再看看身邊的人兒，誒，算了，還是先回家裏把她給安置了吧。
沈燕嬌把少女扶了起來，人群自覺的給她讓開了道，看着這兩個人影漸漸走出人群，而方才心有不甘的小廝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茶樓上的那個男童雙眼一眯，轉頭對着身邊護衛模樣的人說了些什麼。
呼！終於到家了！看着還有十幾米遠的將軍府門，雖然破敗不堪，但是還是給了沈燕嬌滿滿的安全感，方才這一路走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裏不太安穩。
“哼，我當以為是什麼大戶人家的丫鬟呢，沒想到是這“安逸將軍”府的人，早知道我就不用那麼顧忌了，不過也好，現在正好沒有了那些礙眼的路人，方便老子行事！”話音剛落，從沈燕嬌身後一個陰暗角落裏走出來一個人影，赫然就是今天自稱戶部尚書府家的小廝，只見他手裏拿着棍棒，其身後還多了幾名打手。
沈燕嬌一驚，沒想到對方竟然偷偷跟蹤在她身後，這都快到家門口了，竟然還膽大包天的攔阻了她，並且對她的父親，當朝的虎威將軍出言不遜！因為不得聖寵，朝中民間都暗自給將軍取了個外號“安逸將軍”，暗諷他沒有作為，過的太過安逸什麼作用都沒有。
沈燕嬌暗道不好，忙拉着少女就要往家裏跑去，就差一點，差一點就到家了，只要回去了，他們就不敢對我怎麼樣了吧？心想着，可是這才走了兩步，前路就被人給攔住了，小廝找來了足足十個彪形大漢，想必早就做好準備買不到就偷偷跟過來硬搶！不過，用這麼多人對付兩個弱小女童，也太看得起她沈沈燕嬌了吧！
沈燕嬌顫抖着身軀把少女護在身後，都這個時候了，都沒有丟下少女獨自離開，意圖用她小小的拳頭保護着少女，少女看到這一幕，內心狠狠的震撼了，是有多久，沒有人這麼對她了，自從……以後，這一路行來，她被轉手賣了多少次，無一得到的不是各種打罵鞭笞而已，但是這個女孩……
左顧右盼后，才發現這條街道上一個行人都沒有，沈燕嬌無從求助，就在無能為力不知所措的時候，電光火石間不知從哪裏飛來的暗器，如天女散花一般瞬間命中那些彪形大漢的喉嚨，一擊即中立即斃命，這些人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紛紛倒地死於非命！小廝看着這一切，立刻被嚇得六神無主屁滾尿流，雙腿一軟跌坐地上渾身顫抖着，大汗淋漓的僵硬到一個手指頭都不敢動，這……這是碰上高手了啊！捏死他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吧！
“告訴你家主子，再找麻煩，他的下場就和這些人一樣。”不知從何處飄來一聲惡狠狠地警告，小廝聽后如臨大赦，頭如搗蒜的應着，連滾帶爬的跑了。
沈燕嬌看到這裏，雖然被嚇得雙腿發軟，卻也明白是有人暗中相助，立即拉着少女強裝鎮定的對着四周抱了抱拳，說：“多謝大俠相助！小女子感激不盡，不知大俠是否留下姓名？沈燕嬌改日定登門拜謝！”等了一會，沒有收到迴音，想着這人定是傲然風骨，助人不留姓名，就不再多說，拉着少女迅速逃離這個滿地死屍的地方，頭都不敢回的跑進將軍府，一路狂奔到自己的閨房裏，路上的粗使丫鬟們看到這一幕滿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沈燕嬌鎖上門靠着門板慢慢滑下，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驚魂未定的看看少女和四周熟悉的環境再次確認這是自己家后，緊繃的神經這才瞬間放鬆下來，竟是一下子暈厥了過去。
“將軍府的人？有意思！去查，我要那個女娃和她身邊少女的全部資料。”聲音頓了頓，看着滿地橫屍又滿是厭惡的開口說道：“清理乾淨。”
“是！”黑暗中另一個人回答，很快的，剛才還滿地屍體的街道，就已經恢復如初，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一昏迷一覺醒來，竟已是日暮時分，一整天沒有吃東西的沈燕嬌在飢餓中醒來，肚子已經在進行各種抗議了。沈燕嬌睜開雙眼感覺身邊多了個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她上午買回來的少女，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什麼時候移到了床上，而少女正坐在床邊，枕着雙手趴在床沿睡的香甜。
沈燕嬌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怕打擾了少女的好夢，卻不知她剛稍一動作，少女就警醒了。
“額，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沈燕嬌撓頭不好意思道，少女迷茫的眼神漸轉清明，看着沈燕嬌怯怯的說：“沒關係的，請問這是什麼地方？有什麼我可以做的嗎？我……我只是一個奴隸，你不用對我這麼客氣的。”
沈燕嬌連忙擺手，說道：“這裏是將軍府，想必今天這一路行來你也看到了吧，我們家……已經沒落了。”沈燕嬌伸手拉起自己的衣角，對少女說：“你看，身為將軍府的大小姐，我的穿着和別家大戶的丫鬟又有什麼區別呢？我們其實都是差不多的，就不要再說什麼主子奴僕了吧！”
少女聽到沈燕嬌竟然是將軍府的大小姐，連忙站了起來跪在床邊，說道：“原來您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奴婢失禮了，既然小姐今天已經把奴婢買回來了，奴婢以後就跟着伺候小姐了，奴婢什麼都會做，只求小姐不要嫌棄奴婢！”
沈燕嬌連忙起身扶起少女，嘆了口氣，如今這條件，有她自己一碗飯吃已經很不容易了，再多一個……頓了頓，沈燕嬌想起自己還有一個未完成的交易，也許事情並沒有那麼的……
“好吧，只是跟着我你怕是要受很多苦了，你說你沒有名字，那麼……以後就叫你霓虹吧！”沈燕嬌對少女說道。
“奴婢霓虹謝小姐賜名！奴婢這輩子都會跟着小姐，絕無二心！”被沈燕嬌賜了名字的婢女霓虹，再次跪下磕頭道謝。沈燕嬌這次沒有伸手阻止，身在宅府大院的她打小就明白，御下之術什麼的，看得多了也就懂了。
找了套她自己的衣物，讓霓虹去把自己打理乾淨后，沈燕嬌躺在床上閉着眼睛慢慢的規劃着自己將來該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