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苦肉計

【095】苦肉計

沈盡歡眼睛裏透出憐愛之意,秦深望着她,再看看那小狗,心想要是她這會兒懷裏抱着的是他該多好。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秦深低咒一聲,靠,自己怎麼想到去和一條狗爭寵了?

那是狗不是人啊!秦深你也太沒出息了!

秦深目光如利刃,死死盯着沈盡歡懷中的小狗,小狗縮着腦袋不明所以,小腦袋在沈盡歡手心裏蹭得不亦樂乎。

男人心情如坐過山車似的,頓時急轉直下,他繃著臉說:“原來是公狗啊,何路,你怎麼辦事的?趕緊送回去,換條母的回來!”

何路額頭冷汗涔涔,哪裏想到自家老闆竟然連一條公狗的醋都要吃?他連忙上前欲從沈盡歡懷裏將狗抱回,沈盡歡卻轉了轉身子,將小狗護住,手在它頭上輕撫,小狗順勢在她掌心裏頂來頂去,小爪子便撓到了沈盡歡的胸口。

秦深眼皮跳了一下,若說眼神能殺死人,那這隻狗真該被千刀萬剮!摸哪兒不好?偏偏摸了他的專屬領地!

“何路,你還愣着做什麼?”秦深的聲音里已然帶了憤怒,何路又抹了抹額頭的汗,對沈盡歡道:“沈小姐。給我吧。”

沈盡歡撇嘴看向秦深:“不用那麼麻煩,公的就公的吧,挺好的。”

秦深壓着脾氣:“不行!何路!”

“沈小姐,秦總說不行那就不行,狗給我吧,我去寵物店換一條小母狗回來。”何路絕對敬業,眼睛直盯着沈盡歡懷裏的小狗。

“嗷嗷……”白色薩摩犬受了驚,伏在她胳膊上嗷嗷哼叫,大眼睛水汪汪濕漉漉地望着沈盡歡,看上去着實可憐。

“才不要什麼小母狗,我覺得這隻狗挺好的。”沈盡歡挑了挑眉。

秦深擰眉:“盡歡,聽話,換一條。”

“你不是要送我的嗎?不是怕我孤獨才買來陪我的嗎?那這隻狗我才有處置權吧?”沈盡歡輕哼一聲,目光挑釁地看着秦深,男人嘴唇動了下,不知該說什麼,就聽到下一個晴天霹靂!

“既然我才是它的主人,那名字也該由我來取,是公狗叫歡歡肯定不合適,乾脆就叫深深吧!”

何路:“……”what?!沈盡歡腦子銹透了?!

秦深:“!!!”她居然敢這麼羞辱他!

“深深深深~”沈盡歡故意將名字叫得陰陽怪氣,何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秦深眼眸一凜,竟是沒有阻止,而那換了名字的小狗居然比方才還要激動熱情,吐着舌頭直哈氣:“汪汪!”

“看來,還是深深這個名字必要契合它。”沈盡歡伸手摸了摸狗頭。心裏柔軟得一塌糊塗。

見二人都無反應,她忍着笑意抱起狗狗,朝樓上走去:“你們繼續談公事,我上去給深深洗個澡。”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故意咬重“深深”二字,似乎有意說給秦深聽的。

秦深黑着臉,與何路面面相覷,一直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男人才緩緩回過神,一雙利眸陡然威嚴十足地射向何路:“剛才,你聽到什麼了?”

何路立馬挺直腰桿,答得鏗鏘有力:“秦總!我什麼都沒聽到!”

“很好,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別人!尤其是沈讓!聽見沒?”要是被沈讓知道他家裏養了一隻叫“深深”的薩摩犬。那廝准要笑掉大牙。

“明白!秦總!”

何路逃也似的離開淺水灣,等出了門才重重舒了口氣。

這個沈盡歡,果然與一般女子不同,他從沒見過誰敢當著秦總的面羞辱秦總,更沒有人敢直呼他的大名,甚至給狗取了和秦總一樣的名字,偏偏沈盡歡每一樣全都做到了,而且貌似秦總特別寵她,一點發怒的徵兆都沒有。

如今,秦總竟然為了一條公狗爭風吃醋。

何路抬手擋了擋頭頂的太陽,眼前有些眩暈,完了,秦總這是掉進愛情的巨坑中,再也爬不上來了!

……

秦深準備得很齊全,不光買了狗,連狗糧、日用品、寵物專用沐浴液都買齊了,沈盡歡將東西全都拿上樓,在浴缸里放了水,將小狗抱進去,小傢伙蹬着小短腿在裏面撲騰,水花濺得她身上到處都是,秦深從樓下上來,倚在浴室門口望見的便是這一幕。按摩浴缸旁邊,沈盡歡半蹲着身子,低腰的牛仔褲剛巧將她腰背露出來,大片雪白的皮膚看得人心猿意馬。

她的身材超級好。臉蛋也非常耐看,百看不厭。

秦深有些難捱地咽了咽喉嚨,黝黑的眸子看過去時帶了一層如狼似虎的深意,他不是聖人,他也會有七情六慾,這段時間摔傷了腰,再加上他和錦瑟之間的事情沈盡歡一直介懷,所以即便身體上再難受,他也強忍着。

“深深別鬧,洗乾淨了才能留下來哦,樓下那個大叔叔可凶了,他有很嚴重的潔癖。”

沈盡歡並不知道身後有人,一邊給小狗洗澡,一邊數落秦深的種種不是。

秦深挑了挑眉,薄唇抿得緊緊的,沈盡歡覺得他凶?

他這還叫凶?

她都不知道在她面前他脾氣已經收斂了千百倍了!

若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他,他怎麼可能凶她?

他連看她掉一滴眼淚都捨不得,又怎麼捨得故意凶她?

“而且他還是個暴力狂,一言不合就打打殺殺砸東西的,你以後見了他千萬要繞道,俗話說一山不能容二虎,一個家裏肯定不能容下兩個雄性動物,深深啊,你以後可一定要小心點兒別惹到了大叔叔啊。”

沈盡歡摸了摸它的狗頭,深深抬起臉,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她,好像聽懂了她的話似的。

沈盡歡手摸到一條鏈子,拎起來對着光瞧了瞧:“喲,還是愛馬仕的狗鏈子呢,秦深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汪汪!”

深深忽然朝她身後叫了一聲,小尾巴在水中死命搖擺,濺得沈盡歡滿身是水,沈盡歡放下鏈子,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深深乖,很快就洗好了。”

“汪汪!”

“深深別鬧了,小心暴力狂大叔叔上來揍你哦。”沈盡歡正了臉色,小狗一臉懵懂地看着她,一歪頭,露出純潔的笑容。

“哇塞,真是萌化了啊,深深你太可愛了!”

“……”

這深深深深的是徹底叫上癮了。

“我是暴力狂?”

秦深雙腿優雅交疊,身子側靠着門框,嘴角勾起漫不經心的弧度,沈盡歡聽到聲音頓時嚇了一跳,她猛地從地上起來,只是血氣上涌,眼前一陣眩暈,腳下步子踉蹌一下,身體便不由自主往浴缸里栽去。

“汪!”

“小心!”

秦深大步向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手臂稍一用力就將她拉進自己懷中。

沈盡歡閉着眼睛,感覺到男人灼熱的呼吸以及那股熟悉的氣息將她籠罩其中。她才猛然回過神來,一把將他推開。

“你幹嘛站在我背後?嚇死我了!”沈盡歡氣呼呼地瞪着他,秦深退後兩步站穩腳跟,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黑眸睥睨着她:“哦?你做什麼虧心事了?”

“……”

說他暴力狂有錯嗎?本來就是個暴力狂,一言不合就暴力威脅!

“給狗洗個澡都這麼不小心。”秦深嗔怒,明明是在責備,但那聲音聽着卻該死的溫柔。

沈盡歡心慌了,她臉頰微紅,尷尬地避開他的視線小聲嘀咕道:“還不是怪你?誰讓你一聲不吭站在我背後又突然吭聲的?”

秦深理直氣壯地眯眼反嗆她一句:“要不是我站在你背後,剛才那一下你就栽進去了!”

“那也死不掉,頂多濕一身衣裳而已。”

“沈盡歡,你真是不識好歹!”秦深冷着臉哼哼兩聲。倒沒有真的動怒。

沈盡歡抽出毛巾,將小狗裹得嚴嚴實實的,然後抱着小狗離開浴室,秦深跟了上去,她頓下腳步,扭頭一臉狐疑道:“你的腰完全好了?”

秦深心虛地看了她一眼,手指忙按住腰部,無病呻吟道:“呃,剛才為了救你,好像又扭到了,你、你過來扶我到床上休息,該塗藥了。”

沈盡歡半信半疑,但想想剛才要不是他及時出手,這會兒她肯定一頭栽進浴缸狼狽不堪了,於是將小狗放在桌子上,折回來扶秦深。

“汪汪!”小狗從桌上跳下來,絨毛濕答答地黏在身上,它一個勁兒地搖尾巴,在秦深和沈盡歡的腳邊繞來繞去,齜牙咧嘴地咬着秦深的皮鞋。

“深深別鬧,先出去。”沈盡歡擰眉對着小狗說道,小傢伙很通靈性,她剛說完,它就屁顛屁顛識相地離開房間。

偌大的浴室,頓時只剩下她和秦深二人,空氣似乎都被抽走了一部分。兩人之間安靜得連一根針尖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良久,沈盡歡率先回神。

“我扶你。”她看了秦深一眼,他站在按摩浴缸旁邊,個子挺拔眼神倨傲,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個腰部受傷的病人,可這些天秦深確實一直老老實實在淺水灣養傷,走路基本都用輪椅代勞,像他那種不可一世的男人寧願蹦着走死都不肯坐輪椅的。

按理說,秦深應該沒騙她吧?

“嗯,那就麻煩你了,我有點重。”

秦深說完就將手搭在她肩膀上,她穿着白色襯衫,方才給狗洗澡身上的衣服已經濕了一大半,男人一低頭就能看見襯衫裏頭若隱若現的粉色文/胸,飽滿的溝壑隨着她的呼吸一深一淺,時時刻刻撩撥着男人的視覺神經。

秦深吸了口氣,眼膜充血般通紅,濃烈的欲/望來得太急,沈盡歡剛將他扶上床,準備取出床頭櫃抽屜里的扭傷葯,手腕被他驀地拽住,隨後就被推倒在床。

“啊!”

沈盡歡低呼一聲,男人手腳並用將她壓在身下,闔黑的眸底跳動着深邃的火苗,連呼出來的熱氣都炙熱無比,烤灼着沈盡歡的心。

“你喜歡小狗?”雖是問句,但這話卻說得無比篤定,秦深對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男人閉着眼睛都能數出來。

男人對她用情至深,旁人都能明白,唯獨沈盡歡不懂。

沈盡歡抿了抿唇,說:“不排斥,毛絨絨的確實挺討喜。”

“那你覺得我是暴力狂?”秦深好看的眉眼微微上挑,整個人透着一股子桀驁不馴的霸氣。

“……”

怎麼繞來繞去又到這個話題上了?她只是隨口說說的啊,誰知道他就躲在後面偷聽?

再說了。難道他不是暴力狂嗎?如果不是暴力狂,那這會兒怎麼一言不合就將她壓在床上了?

“回答我,沈盡歡,我在你眼裏是不是暴力狂?”秦深的手順勢繞到她胸前,趁着她分神之際去解她襯衫的紐扣。

“喂!秦深你起開!”沈盡歡猛地回過神來,雙手抵住他堅硬的胸膛,小臉通紅,不知是被他氣得也是被壓得喘不過氣。

秦深巋然不動,黑眸愈發深不可測地盯着她,好久才從喉間擠出幾個字:“盡歡,我要你。”

沈盡歡頓時變了臉色,她用力去推他,結果手剛碰上他。他就可憐巴巴地大叫:“我腰疼,盡歡,你忍心嗎?”

沈盡歡聞言,連忙縮回手,她氣急敗壞,瞪着他那雙充滿欲/望的眼睛說道:“你好卑鄙!竟然騙我!你的腰明明都已經痊癒了,為什麼還要假裝沒好?”

不假裝如此,她怎會安分守己地留在淺水灣,打消了逃跑的念頭?

秦深無辜地眨了下眼睛,那樣純潔的動作和他整個人的氣場都不相符,他說:“我沒騙你,確實腰疼,腰傷還沒好。剛才為了拉你,又扭到了,雪上加霜,估計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既然如此你起開,我給你塗藥。”沈盡歡面紅耳赤,她最受不了這個男人突然靠近和她說話,因為那樣她會緊張得連呼吸都忘記。

秦深壓着她,一動不動,沈盡歡掙扎時,他索性擒住她的手腕架在頭頂,如此束手就擒任人宰割的姿勢令沈盡歡渾身都不舒服。這個男人,又發什麼瘋?

她怒瞪他:“你讓不讓開?”

“不讓,”秦深耍起了小性子。“我說了,我要你。”

“我不想要你,你彆強來。”沈盡歡眼睫毛顫動兩下,避開他的視線,手指緊握成拳。

“如果我非要你不可呢?”秦深扣着她的手腕,陡然湊近的俊臉與她鼻尖相抵,沈盡歡呼吸一滯,心臟隨之漏跳幾拍,她咬咬牙,找到自己的魂,說:“那也不行,秦深,這世上不是光你一個有潔癖。我也有潔癖,我受不了和別的女人共享……唔……”

她話未說完,唇就被堵住,帶着侵略氣息的吻霸道而止,她腦袋嗡的炸響,一片空白,怔愣間他撬開她的唇齒,長驅直入。

這個混蛋!他怎麼可以……

沈盡歡腦中嗡嗡作響,充斥着她鼻息的除了秦深特有的霸道氣息,還有那晚他回來時身上帶着的濃烈刺鼻的香水味,明明味道早已散盡了,可卻好似用刀刻在了她心口,讓她一時半會兒怎麼也忘不掉。

沈盡歡胃裏翻江倒海只想吐,她張口咬住他的唇,狠狠用力,直到口中傳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她才不服氣地鬆開。

秦深吃痛,卻始終不肯放過她,他想要她,想得幾近瘋狂,偏偏因為那晚無心之失,沈盡歡對他避讓三舍,晚上甚至都不願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

他也委屈啊,那天晚上確實是被灌醉了,他只是犯了一個正常男人都會犯的錯,這能怨他一人嗎?

假使那晚沈盡歡能挽留他。而不是親手替他挑選衣服巴望着他離開,他怎麼可能一時鬱悶喝多了,中了那舞女的計謀?

沈盡歡她憑什麼就因為那晚上的事情直接判他死刑?他對她的感情,這幾天來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以及一再忍讓,難道她都感覺不到?

秦深的唇終於移開,妖艷的血色綻放在嘴角,襯得他膚白更甚以往,那樣觸目驚心的紅,徑直晃了沈盡歡的眼。

他深深凝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誅心質問:“沈盡歡,你的心當真是石頭做的,捂不熱嗎?”

沈盡歡心裏咯噔一下,她悲戚地笑了笑,忽而攤開雙手,放棄了掙扎,黑白分明的眼睛多了一股視死如歸的蕩氣迴腸,她道:“秦深,我說了我不想要,我心裏接受不了,如果你硬要強來,我就咬舌自盡!”

秦深黑眸驟然眯緊,滔天怒火說來就來,原本被情/欲充斥的大腦如同被人當頭棒喝,頓時清醒了過來,他陡然從她身上起開,踉踉蹌蹌地跑下床。腳下一個不穩,“咚”的栽倒在地!

沈盡歡望見他狼狽的樣子,心臟狠狠抽了一下,他是擔心她會想不開自盡,所以才這麼急切地下床嗎?

男人摸到床沿,費力地想要站起來,結果使了好半天勁兒依然起不來。

“過來扶我!”秦深怒了,要不是怕她咬舌自盡,剛才他就強來了,沈盡歡這女人總是有本事一句話將他氣得半死!

沈盡歡小心翼翼地瞟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的腰,說:“秦深,你又想使苦肉計嗎?”

秦深頓時心肝脾肺腎都氣炸了。他怒聲低斥:“我犯得着使苦肉計?蕭管家!”

話畢,直接將蕭管家叫上來,沈盡歡這才意識到他沒在開玩笑,連滾帶爬從床上下來,蹲到他身邊扶他起來。

秦深一手扶着腰,一手搭在她肩膀上,目光怨懟地狠狠剜了她一眼,那眼神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後快。

也難怪,到嘴邊的肥肉,以為轉移她的注意力就能成功騙到她,誰知道最後關頭被她窺見意圖,最後還因為出軌的事情又吵了一次。

秦深內心挫敗不已,到底他要怎樣才能贖罪?要怎樣沈盡歡才會原諒他那晚的意外?難道一次不忠,就真的百次不用嗎?

可他看沈盡歡,她的身體明明也是渴望他的,明明她還是在乎他的,總不能因為這個死結,從此死磕在這裏,永遠無法上前一步擁她入懷吧?

“對不起啊,我以為你故意騙我……”沈盡歡慚愧地低下頭去,秦深冷哼一聲:“我至於那麼齷齪么?”雖然,確實挺齷齪的。

“汪汪!”

門口小狗一直守着,蕭管家聽到聲音推門進來,小薩摩便如離弦之箭沖了進來,一下竄到秦深腳邊,齜牙咧嘴咬着他褲管不放。

瞧瞧。畜生就是畜生,說翻臉就翻臉,才跟沈盡歡好了那麼會兒功夫,它就忘了是誰將它從寵物店帶回來的了。

秦深一腳將深深踹開,動作行雲流水不留一點情面,低罵一聲:“賣主求榮的傢伙,滾遠點!”

“嗷嗷嗷……”深深可憐兮兮地嗚咽起來,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不過卻是不敢再靠近他了。

“你幹嘛對一隻小狗狗撒氣?”

秦深吹鬍子瞪眼,得,他還真請回來一隻祖宗專門和他爭寵來了,才半個小時的時間,沈盡歡的心就向著一條狗。也不向著他了!

秦深心裏那叫一個憋屈啊,嘴唇卻抿得緊緊的,一雙火眸惡狠狠地瞪着地上的薩摩犬,恨不得用眼神將它身上的肉一片片凌遲下來。

沈盡歡將秦深交到蕭管家手上,隨後彎腰將深深抱起來,目光警告地瞪了秦深一眼:“深深別怕,他就是個暴力狂,走,我給你吹毛毛去。”

“不準叫它深深!”秦深氣急敗壞。

沈盡歡得意地笑了:“就叫,我才是它的主人,深深,深深深深。”

“……”

秦深黑眸雋永深沉,貼在身側的手暗暗捏成拳頭。他總算是嘗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好端端的,他為什麼要給狗狗取名叫“歡歡”?這下好了,被沈盡歡將了一軍,硬是把自己憋到內傷。

沈盡歡抱着狗狗心情總算好了一些,她瞟了眼秦深,又對蕭管家說:“蕭管家,你們先生的腰閃到了,趕緊找個醫生給他瞧瞧,別找陸醫生了,那陸醫生八成是個庸醫,都幾天了先生的腰還不見好,也不知道用的什麼葯。”

蕭管家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是。沈小姐。”

“深深,咱們走。”

“……”

蕭管家沉默地抽了抽嘴角,怎麼覺得這卧室的氣氛不太對勁?還有那狗狗……怎麼就叫“深深”了呢?

“先生,需要讓陸醫生過來嗎?”

出了卧室,蕭管家小心謹慎地問道。

秦深往後看了一眼,見沈盡歡沒跟過來,當即鬆開蕭管家的胳膊,長腿闊步絲毫不受影響,一點兒也看不出來腰疼。

蕭管家望着秦深走得極快就差健步如飛,不由驚訝地睜大眼睛,說:“先生,您的腰……”

秦深睨了她一眼,嘴角勾起高深莫測的笑,叮囑蕭管家:“瞞着她,暫時別讓她知道。”

“啊?可這是為什麼呀?您既然已經康復了,那為什麼還要坐輪椅,還要讓沈小姐忙裏忙外地伺候着呢,沈小姐她也挺不容易的……”總之假裝腰疼半身不遂行事諸多不便,上下樓都得坐輪椅,洗臉洗澡都不方便,需要沈盡歡打輔助,確實對自己、對他人來說都很不方便。

蕭管家心中隱約有了個念頭,秦先生該不會是故意使的苦肉計以博取同情吧?

“蕭管家,你怎麼話越來越多了?”秦深眯起眼睛,霸氣決然。

蕭管家張了張口,連忙道歉:“抱歉先生。”

原來,還真是苦肉計啊!

蕭管家看着秦深逕自下樓的背影,再望了望卧室的方向,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一對小鴛鴦,到底還要相愛相殺到什麼時候才醒悟呢?

……

秦深下了樓,不一會兒就接到了沈讓的電話,對方語氣急促,甚至有些慌亂,秦深擰眉:“別急慢慢說,出什麼事兒了?”

沈讓在那頭不知說了什麼,秦深臉色一沉,道:“我早警告過你,你偏不相信。這下你可闖禍了!”

他話還未說完,傭人就急匆匆地跑進來,慌張道:“不好了秦先生,外面來了一位小姐手上提着把菜刀,說要找沈小姐拚命!”

秦深眉毛一跳,對着電話那頭的沈讓道:“看看你乾的蠢事!”

說完,掛了電話,一把將手機仍在沙發上。

“別讓她進來。”秦深冷聲吩咐,王玲找上門肯定是找沈盡歡撕逼的,沈盡歡重情重義,要是被她知道王玲和沈讓的事情,她說不定要和沈讓拚命,到時候,他夾在中間最難做人。

現在因為一隻小狗,沈盡歡對他好不容易有所改觀,他們之間總算有了點進步,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因為王玲而倒退回原點。

“可、可是……”傭人哆哆嗦嗦,顯然是被嚇壞了。

“可是什麼?我的話你要當耳旁風了?”秦深不悅擰眉,小傭人嚇得雙腿哆嗦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可是那位小姐說,如果我們不開門讓她進來的話,她就在門口自殺!”

“……”

靠!一個兩個都是瘋子!不要命了!

沈讓那混蛋真是蠢,居然告訴王玲淺水灣的地址,該死!

秦深不淡定了,從沙發上站起來,他正要親自出去將王玲打發了,恰逢沈盡歡給深深吹完毛毛出現在樓梯口,她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傭人,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秦深問道:“出什麼事兒了嗎?外面怎麼這麼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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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雙面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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