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歲月
“夢縈，又哪裏不高興了？”
葉夢縈聽話，生氣的拿起筷子，用里敲了敲面前的飯碗。
“你們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李氏聽話，微一愣神，接着想到什麼輕輕一笑。
這時正吃飯的國師葉默也抬起頭來，相比幾年前，葉默雖未顯出太明顯的老態，但氣質上卻顯的更加滄桑。
葉默：“……你是說，我和你娘正在給你找人家的事？”
葉夢縈見葉默承認，心中更氣，大聲喝道：“我不嫁，要嫁你們嫁！”
葉默聽話，微微皺眉頭：“我跟你娘正在商量人選，沒說現在就讓你嫁，你要是有心上人，爹也給你做主。”
葉夢縈表情一窒，張張嘴卻又不發出聲音，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這時李氏在旁勸慰：“夢縈，你也不小了，也該為你爹想想了。京城的公子哥有不少好的，你認識認識，也許就會有興趣了。”
葉夢縈眉頭皺成一團：“娘~我才是十五歲！！”
葉默抬起頭，挑眉提醒道：“再過幾月便是十六了。”
葉夢縈撅起嘴巴，哼哼幾聲，似乎是說“那不是還有幾月嗎”。
葉默：“好了，一會，趙侍郎家的兒子會來，你跟他在城裏轉轉……”
葉夢縈輕哼一聲，撥了撥額前的留海：“我啊~跟他們都沒有可能。要娶我，必須是長着紅頭髮的人~”
葉夢縈的話剛剛說完，葉默正夾菜的手忽然一頓，他抬起頭，看向葉夢縈，一臉震驚與不信。
“你說什麼？！”
葉夢縈見葉默那不似尋常的表情，微微一愣，臉上露出少許懼色……
李氏：“夢縈，亂說話！”……“老爺您別生氣，是夢縈她不懂事……”
聽到李氏的話，葉夢縈不幹了。她站起身來，重重摔下手中筷子。
“誰不懂事？！我是認真的！要嫁，我也只嫁給紅髮的男人，其他的不行！”
說完，葉夢縈衝出膳房。
見此，李氏微微苦笑，面色擔憂轉向面色陰晴不定的葉默。
葉默抬手擺了擺示意無事，而頭部卻依然低垂，眉頭緊鎖，似思考着什麼。
李氏：“老爺，別和小孩子認真。世上哪有紅頭髮的人啊~相信夢縈多見些優秀的男孩就會改變主意了。”
葉默低着頭，神情恍惚，嘴裏囔囔道：“……並非沒有……”
李氏：“？老爺你說什麼？”
葉默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什麼……應該是我多心了……”
葉默：“最近京城好象有些不幹凈的東西……你出門小心些，末把污穢之物帶回家……”
…………
離葉府不遠的一條陰暗衚衕中。
一群青面獠牙，猙獰詭異的男女在此聚集。
“查清了嗎？”
一聲沉悶的話音從人群中間那身披黑甲的男子身上傳出。
一又瘦又矮的男子在原地晃了晃。
“查清了。人選還沒確定，初步認定是人間一個叫趙都余的男人。伊適將軍，我們該怎麼做？”
伊適頭盔的黑影中閃起一道青光。
“鬧！查清位置，給我使勁鬧，我倒看看，他還敢不敢胡亂提親！”
瘦矮男子聽話，面上透出些許猶豫。
“……這……我們擾亂人界秩序，閻王陛下知道，會不會怪罪……”
伊適冷笑兩聲，開口回道：“不會。我們這是救人，懂嗎？！再這樣下去，怕是我們還沒動手，那姓趙的傢伙就要先去鬼界報道了！”
伊適：“無知的傢伙！葉小姐是他這等凡人可以染指的嗎？”
回答伊適的是一陣陰冷恐怖的喋笑。
一個偶然路過衚衕的行人猛的大了個哆嗦，停下腳步，不名所以的向四處望了望，尤其往衚衕多看了幾眼。
然而他卻像是什麼也沒看見一般，自顧搖頭，繼續前行。
其剛剛轉身，一片猶如墨瀑的黑氣從衚衕中噴涌而出，一團團黑煙撲天蓋的向同一方向飛去……
…………
一座無名石村中。
玄霄正倚靠着大樹，神色苦悶，手中抓着一片柳葉，撕開，再撕開。
這幾個月，他真的感覺是度日如年。本以為這麼多年，自己已習慣了寂寞，可如今，他發現自己錯了，完全錯了。
從他找到葉夢縈的那天開始，他再不是以前的玄霄。見不到她的每分沒秒，玄霄感覺自己像是被世界所遺棄，焦急，憂心，幻想，這種種東西不斷在心中出現，反覆的將他折磨，幾乎每過一息，他就會產生放下這頭事情，回去看看的想法。
但理智卻告訴他，不能那樣做。那絲緞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南宮煌快要出生了，現在一點意外，便會讓事情功虧一簣。
（有伊適守着……不會有事……玄霄啊……不要胡思亂想……）
玄霄心裏反覆的自說自畫，幾乎是以一種催眠的形式，強迫自己留下。
“吱噶”
隨着一陣響動，不遠處草廬的木門緩緩打開。
一身布衣的周赤炎，左手握着鐵鏟，右手提着一桶黃泥走出門來。
他走到門外那半人高的碎石牆旁，輕輕推了推石牆。
“轟”的一聲響，那片石牆經此一推倒塌了一半……
周赤炎見此，微微一嘆，蹲身揀起一塊石頭，動作生硬的抹上黃泥，搭在石牆上。
“啪……”
又是一聲響，卻是周赤炎用的力氣大了些，又將石牆擠塌了少許……
“笨蛋……”
大樹后的玄霄見此，輕罵一聲，嘴角露出些許笑意。
正在糊牆的周赤炎耳朵一動，猛的轉過頭來。
“誰？！！”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
周赤炎向四周看了看，沒見到任何人，自嘲搖頭。
“自從失去法力……耳朵卻也不如以前那般靈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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