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穆念慈
腰粗膀闊,兩鬢花白,粗布棉襖,神色愁苦的中年男子右手在內左手包於外上作了個四方揖便朗朗說道:“在下姓穆名易,正如旗杆所寫,不望夫婿富貴,但願是個武藝超群的好漢,只為“比武招親”。”
頓了頓,抱拳說道:“上京乃卧虎藏龍之地,高人俠士必多,在下行事荒唐,請各位多多包涵。”
人群中傳來多是混混對少女的評頭論足,卻無人敢上場動手,畢竟自家人清楚自家事,別沒有抱得美人歸,弄的灰頭土臉丟了顏面,不得不說對於臉面的看重從古自今一概如是。
北風蕭蕭,抬頭看天更是鉛雲低壓,相必轉眼又有一場大雪“那日也是這樣的天色…………”
落寂的話語從穆易口中傳出,心緒不佳,自然也就沒了繼續比武招親的想法,所幸一時也無人上場動手,他就像轉身拔起旗杆。
就在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位公子,這公子容貌俊美,一身錦袍,服飾更是極為華貴,不用說自然是我們的主角江嫿。
他走到她面前,只是溫柔的看着她,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
穆念慈見此人人品秀雅,丰神雋朗,一臉溫柔的看着自己,不禁小鹿亂撞,紅霞滿天。
不得不說從古自今都是看臉的年代,也許他真該好好感謝魔鏡給他省了一筆做整容手術的功德。
場上一時曖昧無比,卻又是靜默無聲。場上的平靜,場下卻不樂意了,頓時起鬨聲響起“快動手吧,早打早成親,早抱胖娃娃!”
聽到這眾人都轟笑起來,而穆易更是顧慮重重,所謂的門當戶對不僅根植與一代又一代中國人的心中,隨着年齡的增加愈加篤信。不是因為缺乏自信,白手起家的富貴人家與糟糠之妻日子過得照樣和和美美,但論及二代,就提是否能成為正室這一點就不得不說還是有一些道理所在。
場上一陣沉默后,穆易走上前去道:“小女父女是山野草莽之人,不敢與公子爺過招,咱們就此別過。”言罷就欲轉身離開。
穆易的話語驚醒了沉醉於複雜情緒的江嫿,他抿了抿嘴唇,想起了娘親的話“你嫁給我好么?”
話音剛落,抬下起鬨聲又響起,愈加熱烈,郭靖心想“朗才女貌,真是一場良緣!”
只是穆易卻不敢高攀這樁親事,一時之間又想不到什麼推脫的理由,忽然眼前一亮開口說道“這位公子爺,我們有言在先,若你能勝小女一招半式,我自然將小女許配給你!若不能,我只能說沒有緣分了。”
“打架?”聽到江嫿開口,眾人都洒然一笑“怎麼賣相這麼好的公子,說話卻忒粗俗!”
穆易和穆念慈也是尷尬不已,還未開口解釋卻見江嫿又補充道:“我娘親說好孩子不該打架的,打架不是好孩子。”
此話一出,不僅原先起鬨的人,就是老實如郭靖也不禁莞爾一笑,穆易更是心裏打鼓“這貴公子該不會是個傻子吧,這門親事看來更不能結了。”
正待說些什麼的穆易突然見場外跑來個一身僕從裝扮的人,着急的對貴公子說道:“小王爺,你三思啊!你身份尊貴,怎麼能跟這些低三下四之人攀親啊!”
僕從的話語一出口,瞬間全場寂靜,許多笑話過貴公子的人更是亡魂直冒,偷偷的跑了,一時之間無數群演在寂靜中消失的無聲無息。
既然是小王爺自然是金人,與金人有國讎家恨的穆易聽到這自然已經絕了結親的心思。
還留在場上為數不多的人望着天上的朵朵皚皚,不經感慨“又下雪了!”
而正愁找不到理由敷衍江嫿的穆易也靈機一動開口說道:“公子爺,這下大雪了,我們家被子還在曬,要趕回去收被子了,我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有緣再會!”說著便抱拳拉着穆念慈想要離開,連比武招親的招牌都不想要了。
看着轉身的穆念慈,他好像看到了十多年前金玲離開時的背影,那麼一走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突然覺得很傷心,他很想哭,但是他沒有,白雪姐姐和娘親都說過男孩子是不能哭的。
他只是有點不甘的說了句:“能不能不走?”與十多年前懦弱的開口勇氣都沒有不同,這次他出了聲。
感受着貴公子對自己的不舍,穆念慈心裏有着說不出的歡喜,而穆易則是一陣頭大,裝作沒聽到句拉着穆念慈離開。
故事自然不會就這麼結束了,僕從雖然勸小王爺三思,但該討好的還是要討好的,畢竟自己的前途與身家性命都在他的一句話之間。
“小王爺沒讓你們走,你們就走,不把我們小王爺放眼裏啊!”僕從快步攔阻父女兩去路開口道。
場面一時之間陷入了僵持,就在這時,大家都情不自禁的往場外看去。
原來是完顏洪烈擔心兒子一個人外出有危險,又怕影響了他的興緻,就派僕從遠遠跟隨的同時還讓幾個新招來的高手兼職下保鏢。
所謂仇人相見份外眼紅,人群散去多數后“三頭蛟”侯通海看到了人群中的小叫花黃蓉,當即二話不說追了出去,卻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戲弄了一番。
沙通天見師弟被當猴耍,對打狗也不看主人的黃蓉自然是臉色發黑,含怒出手,郭靖見自己黃賢弟身陷危急,當即二話不說沖了出去與沙通天過起了招。
這時,郭靖比原著多練兩年內功的優勢顯露無疑,雖然招式不夠老練也沒有融匯貫通,但架不住高深內力的輸出加成,加上自小生於大漠,歷經風沙冰雪、兵戈殺伐,就像玩dota出了瘋狂面具,拼起命來一時之間也是虎虎生威。
場上比斗不止,突然西邊傳來一陣喝道之聲,六名壯漢抬着一頂綉金紅呢大轎過來。
眾僕從齊聲叫道:“王妃來了!”
這聲音就像古代打仗的鳴金收兵,一聲之間風平浪靜,眾人的視線就彙集在了那落下轎子的一轎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