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思過崖石洞

第二天上午，王璟說自己歷練有所領悟，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閉關，聽聞思過崖那裏安靜，經過岳不群同意后便告別眾師兄弟，攜了一柄長劍，自行到玉女峰絕頂的一個危崖之上。

危崖上有個山洞，本是華山派歷代弟子犯規后囚禁受罰之所。崖上光禿禿的寸草不生，更無一株樹木，除一個山洞外，一無所有。華山本來草木清華，景色極幽，這危崖卻是例外，自來相傳是玉女髮釵上的一顆珍珠。當年華山派的祖師以此危岸為懲罰弟子之所，主要便因此處無草無木，無蟲無鳥，受罰的弟子在面壁思過之時，不致為外物所擾，心有旁騖。

當然，王璟純粹是圖謀洞裏的精妙武功和風清揚而來，進得山洞，見地下有塊光溜溜的大石，坐上大石，雙眼離開石壁不過尺許，只見石壁左側刻着“風清揚”三個大字，是以利器所刻，筆劃蒼勁，深有半寸，思道:“果然便是這是，卻不知刻有五嶽劍法的石刻在哪裏？按原著所說，應該是令狐沖不小心刺破一面牆壁顯示出來的。”

王璟提劍而起，以內力灌注其上，沿一面面牆壁刺去，終於在第三面牆壁的時候，一劍刺入石壁，直至劍柄，心道終於發現了，於是拔劍而出，走到洞外拾起一塊大石頭，使勁往第三面牆壁砸去，石頭相擊，後邊隱隱有回聲傳來，顯然就是這裏了。

他拾起石頭運力再砸，砰的一聲響，石頭穿過牆壁，落在後邊地下，砸破的地方石頭滾滾而下，王璟將洞口砸的更大一些，等了約摸一炷香時間，待洞口的空氣流通的差不多，點燃火把，鑽了進去，只見裏邊是一條很窄的道路，低頭看時，一具骷髏正在腳下，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嚇了一跳。骷髏身上的衣服已經風化，旁邊放着兩柄大斧頭，在火把照耀下閃閃發光。

他提起一柄斧頭，入手有點沉重，約摸四十來斤，舉斧往身旁石壁砍去，嗡的一聲，登時落下一大塊石頭。又見石壁上斧頭砍過處十分光滑，猶如刀切豆腐一般，旁邊也都是利斧砍過的一片片切痕，舉火把一路向下走去，滿洞都是斧削的痕迹，心下瞭然：“這條孔道應該就是這人用利斧砍出來的。他被人囚禁在山腹之中，於是用利斧砍山，意圖破山而出，可是功虧一簣，離出洞只不過數寸，已然力盡而死。”走了三十多米，還沒到盡頭，不由嘆到：“這倒霉蛋，這麼好的毅力，這麼好的想法，倒在出洞的邊上，真是夠衰的。不過正好便宜了我。”

又走幾步，只見地下又有兩具骷髏，一具倚壁而坐，一具蜷成一團，再行十幾米，順着甬道轉而向左，眼前出現了個極大的石洞，足可容得千人之眾，洞中又有七具骸骨，或坐或卧，身旁均有兵刃。一對鐵牌，一對判官筆，一根鐵棍，一根銅棒，一具似是雷震擋，另一件則是生滿狼牙的三尖兩刃刀，更有一件兵刃似刀非刀、似劍非劍，從來沒有見過。王璟尋思：“使這些外門兵刃和那利斧之人，應該就是魔教的人了。”

不遠處地下拋着十來柄長劍，他走過去俯身拾起一柄，見那劍較常劍為短，劍刃卻闊了一倍，入手沉重，心道：“這是泰山派的用劍。”其餘長劍，有的輕而柔軟，是恆山派的兵刃：有的劍身彎曲，是衡山派所用三種長劍之一；有的劍刃不開鋒，只劍尖極是尖利，知是嵩山派中某些前輩喜用的兵刃：另有三柄劍，長短輕重正是華山的常規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