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八仙渡

(260)八仙渡

拓跋青瀾馬上叫停土匪們的攻擊。

聶虎見鬼子狼狽逃竄,正要帶人衝下山,叫道:“阿瀾,咱們為什麼停下來?小鬼子已是瓮里的王八,咱們應該衝下山,把他們全殺光——”

拓跋青瀾道:“鬼子的增援正在趕來,咱們必須撤離戰場,免得反被敵人吃掉——”說完,他把頭轉向高原,叮囑道:“你下山通知阿狼,讓他馬上撤出戰鬥,經‘八仙渡’向‘雪狼山’退卻!”

高原走後,拓跋青瀾說道:“聶虎,你立即帶人清理戰場,發現有喘氣的鬼子,全部捅死,五分鐘后帶上傷員撤離……雲鷹,雲豹,你們帶十幾個人斷後,掩護大家撤離!”

聶虎道:“你放心,這事交給我,絕不會讓一個鬼子活着離開‘七里溝’!”

命令一下,土匪們衝出去,以最快的速度打掃戰場,看到還在喘氣的鬼子,二話不說,立刻上去補一刀。雲鷹和雲豹則帶人向側後方馳援。

阿狼一馬當先,向鬼子追擊。高原跑上來拉住他,叫道:“阿狼,快撤!鬼子的增援馬上就到,阿瀾讓你帶人立刻退往‘雪狼山’……”

“不,我要殺光這幫狗雜種!”阿狼正殺得興起,不願撤退。

董乾一聽,立即命令戰士們撤離,他見阿狼不肯撤,吼道:“阿狼,你還想蠻幹嗎?忘記一班長是怎麼死的嗎?”

阿狼無奈,只好跟着高原向後撤。

殘餘的日軍逃到溝口,看到巨大的石塊和折斷的樹木擋住道路,都陷入絕望之中。這時,他們突然聽到山上的槍聲稀疏下來,追擊的八路軍也退回去,正在驚異,溝外響起激烈的槍聲。他們立即意識到援軍到達,一個個喜出望外。

來增援的並不是日軍部隊,而是身穿日軍服裝的“許家軍”。許儒臣原本把“許家軍”埋伏在從“雪狼山”到“虎頭坳”的必經之路上,準備對增援“虎頭坳”的阿瀾等人給予沉重打擊。左等右等,不見“雪狼山”上的人下來,帶隊的黃炳文急得抓耳撓腮。後來許儒臣派人過來,他才知道“雪狼山”的土匪和八路軍把日軍堵在“七里溝”。許儒臣怕日軍有失,命令黃炳文立即帶人增援。黃炳文不敢以“許家軍”的名義公開救助日本人,於是讓手下都換上事先準備好的日軍服裝,兵分兩路,向“七里溝”火速開進。一路趕去溝口接應日軍,另一路反抄“雪狼山”的後路,企圖形成兩路夾擊之勢。

看到“日軍”爬到“七里溝”的山半坡,雲鷹和雲豹各開一槍,一個衝到最前面的傢伙眉心中彈,骨碌碌滾下山去;雲鷹本想一槍幹掉黃炳文,想想又移動槍口,把黃炳文的耳朵打掉半邊,血如泉涌。見對方槍法這麼准,黃炳文嚇得亡魂皆冒,命令“許家軍”立即還擊,槍聲像爆豆似的響起來。雲鷹和雲豹不敢戀戰,迅速帶人撤離。黃炳文聽到山上槍聲稀疏,膽氣立刻壯起來,命令手下搶攻山頭。“許家軍”端起槍,抖抖索索爬上山,才發現山上和山下溝里除了日軍橫七豎八的屍體,連一個人影也沒有。黃炳文捂住被繃帶裹住的左耳,氣得七竅生煙。這時,一個傢伙大叫道:“黃隊長,你快看——”

黃炳文順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到十幾個土匪正沿着山脊向西北逃竄,有的還背着傷員,動作緩慢。黃炳文兩眼血紅,大吼道:“弟兄們,給我追——活捉一個土匪賞大洋一百,打死一個賞大洋五十……”

“許家軍”在方圓百里之內實力最強,哪會把幾個逃竄的土匪看在眼裏?嗷嗷叫着向前追去。黃炳文一則輕敵大意,二則報仇心切,居然不通知山下的日軍和己方人馬,也不與他們會合,孤軍冒進,在後面緊追不捨。

從“七里溝”到“八仙渡”,那十幾個土匪時隱時現,跑得狼狽不堪。黃炳文看到對方逃進“八仙渡”,心裏隱隱生疑,他剛要命令隊伍停止追擊,看到那十幾個土匪居然躺在地上,看樣子累得夠戧。他又改變主意,要手下加快速度追上去。那些土匪見“日軍”又追上來,只得掙扎着爬起來,再度逃竄。

黃炳文帶領“許家軍”追進“八仙渡”,看到危崖高聳,溪壑縱橫,草木繁茂,突然意識到這就是兵家所謂的“死地”,不禁大驚失色。正在這時,數十枚手榴彈像冰雹似的從頭頂砸落下來,在“轟隆隆”的爆炸聲中,“許家軍”血肉橫飛,鬼哭狼嚎。

“媽的,不要跑……給我頂住……”黃炳文嘶聲咆哮。豈知此時“許家軍”已被打懵,像沒頭的蒼蠅似的亂竄,哪裏還聽得到命令?

手榴彈的爆炸聲還沒有消失,密集的彈雨又蓋下來,那些盲目亂跑的“許家軍”隊員成為活靶子,一個接一個倒在血泊之中……

黃炳文見大勢已去,嚎叫道:“媽的,趕緊撤……”沒等他的話音落地,“八仙渡”殺聲四起,一個個剽悍的漢子似乎從天而降,揮舞大刀,或者端着明晃晃的刺刀沖向“許家軍”,跑在最前面的正是下山猛虎一般的八路軍……

“上刺刀……列陣……”黃炳文深知“許家軍”玩白刃戰絕不是八路軍的對手,企圖利用“方圓陣”合擊八路軍。刺刀向外,層層排列,密集如刺蝟。

偵察排都是三人一組的“錐子隊”,見狀立即改變戰術,兩個小組合併為一個攻擊單位,拼刺高手唐博、趙斌和杜飛一字排開,挺起刺刀向“許家軍”發起狂暴的衝鋒;三個戰士持槍緊跟其後,又一個三個小組並排跟進。

唐博身高一米九o,是典型的北方大漢,力大勢猛,一條三八式步槍在他手中彷彿出水蛟龍,首當其衝的“許家軍”隊員當即被挑飛。兩側的“許家軍”隊員挺槍救援,被趙斌和杜飛閃電般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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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殺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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