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回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碧空如洗。這天京城的上東門太子親至,在等待着從邊關回來的賈代善,不到半個時辰就看到遠外有一隊人馬飛奔而。太子猜想那就是賈代善,便讓身邊的長史騎馬去迎。雖然京眾說紛紜,可是作為太子的他對父皇的心事還是略知二一,賈代善回京父皇起初雖會冷上冷,也算的上是一個敲打,但之後對其還是委以重任的,怕是京營節度使一職最後還會落到他的頭上。
太子見賈代善已下馬,正向這走來,稍稍整理了身上的衣服唉,他雖貴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但母后早逝,繼皇后也育有兩子,而他們亦為嫡子,身份亦不比他低,為求讓父皇心安,亦不敢與朝中大臣有太多來往,今天,他得父皇差事,讓他出城接賈代善,如此良機他如何不要要利用,等會要對賈代善稍稍客氣點,亦能表現他善待良臣,禮賢下士之風度。
“臣賈代善,叩見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賈代善上前撩袍,雙膝跪地,行叩拜大禮。而賈赦等也跟一起行了禮。
“賈卿家,快快請起。”上前虛扶一下,遂對身邊的公公使了眼神,其忙上前扶起來賈代善,又說:“爾等都免禮吧,榮國公一路奔波,甚是辛苦,只是父皇還在等着爾,故還需隨我進宮。”
“臣,惶恐。”賈代善回道,又對賈赦示意讓其先自行回家。
太子見了之後,便道:“賈卿家,父皇說讓今公子也一同進見駕。父皇還說這些年竟重來都沒見過你的兩子,正好也瞧瞧是否虎父無犬子。”
賈代善聽后心一頓,滿京城誰不知賈赦的大名,怕是康慶帝也早已知曉了,而太子卻未何如此之說,他在心中轉了幾迴圈亦是不明,現皇上要召見那也知能去了。
見賈代善面有不安之色,便寬慰道:“賈卿家,長年爭戰,勞苦功高,此次又為我大宇朝解決了茜香國這個心腹之患,真真是大功一件。父皇更是歡喜,又聽聞令公子也在邊關,與其他功勛府邸之子只知在京為非作歹,要好上甚多,父皇心中十分寬宥。故想見上一見。”
賈代善謙虛道:“當不得太子如此誇讚,犬子比之他者更甚之,年前,家中老母見他頑劣不堪,不服管教這才將其送往邊關。不想到卻讓其得了個好明聲,臣真是慚愧。”
太子對賈赦之名,略有耳聞。他稍稍打量了賈赦,觀之容貌與賈代善有三分相似之處,但更要精緻一些。才道:“令公子,知錯能改,乃是大善。”
太子剛說完就有隨從之人來提醒應要起駕回宮,這才道:“那就快走吧,莫讓父皇等急了。對了,賈卿家。孤已準備馬車,爾在車中稍事休息。”
“臣謝殿下的體恤之恩。”賈代善叩謝道。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皇城駛去。馬車中賈代善細細交代了賈赦見到聖人該行之禮,對聖人之話如何回之等等一系列之事。而此時的賈赦知道能見到聖人,早就大喜若狂,而對賈代善之言也只是虛應之。
剛入皇城,賈代善父子就被帶到一偏殿,內中準備了一些梳洗之物,讓他們稍整儀容,方可見聖人。而太子卻而往養心居旨,進入書房康慶帝正在批閱摺子。聽到外面報太子來了,方才停下,太子上前行禮后,言道:“父皇,兒臣已將榮國公接,現他在偏殿稍事梳洗,片刻及來面聖。”
康慶帝看着跪在桌前的太子,相貌堂堂,溫良恭儉。面露一絲滿意,方道:“這裏只有你我父子兩,何需行此大禮,你啊就是太過知禮,到顯得的無趣了。琰兒,朕近來時常想,是不是小時候對你太過嚴厲才養得你如此般的性子。”
太子起身回道:“父皇與兒臣乃是君臣父子,兒臣行禮,若以臣乃是敬,若以子乃是孝。再說能給父皇行禮乃琰兒的福氣,別人想要還沒有呢?”最後一句話太子說的稍親密一些。
“你這張嘴啊,真真教人不知怎麼說才好,每次總有一堆道理等着朕,早知起初選太傅就不應該張和的酸儒,現在將教的跟他一樣死板。”康慶帝笑着說,還不記忘提起迂腐出了名的張和。
“父皇,張太傅雖行事刻板,但其學識淵博,滿腹經綸而對治國亦有新意,若不然父皇怎麼會選他為太傅呢。而太傅常說,世間諸事都有禮法約束,世人一言一行都應恪守法規依禮行之,為君為官為民皆如此,則天下安。”太子回道。
“是啊,若人人如張和,朕也安心了。唉,不過人都有私心,哪有如此行事呢?”康慶帝嘆道,“好了,你先去內書房,那裏有朕給留的功課。”
太子聽后應之,方才退下。
賈代善與賈赦梳洗之後,被個小公公帶到了養心居外,那公公方笑了笑說:“國公爺,咱家只能將您帶到這了,前面就勞您自個去了。”
賈代善連忙從袖中掏去一個青色雲錦荷包遞給他,方道:”勞公公駕,這是一點小意思,請公公喝茶。“說完還別有深意的看了一下他。
那公公摸摸那荷包,臉上的笑容更是明顯了,便輕聲說道:“近日朝中便無大,而聖上從年前得到戰勝的消息一直高興的如今,只是宮中對聖上召回國公爺眾說紛紜。”說完便離開了。
賈赦見了父親與那公公的言行,很是吃驚,更多的是疑惑不解。他欲言又止的看着父親,但也明白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遂低下頭。
稍時,屋內走出一個身穿大太監之服的公公一來,賈代善見其乃是康慶帝身的第一得用之人梁德貴,此人從小就跟着康慶帝至今三十餘年,深知聖人的脾性。而聖人對他也是信任有佳且他的名字也是由聖人起的。
“怎麼勞你親自來接,真箇賈某之大幸。”賈代善客氣道。又讓賈赦與之行半禮。
梁公公忙避開,回道:“我本是個奴才,哪能當得起令公子之禮,國公爺進去吧,聖上還在裏面等你呢!”說完就走進去了。
賈代善也跟之進入,賈赦亦隨之。進入屋中,賈代善跪地行禮道:“臣賈代善攜子賈赦叩聖上,萬歲萬萬歲。”
康慶帝看着下面的賈代善,見他滿臉風霜,亦不復當年風采。心中一嘆,真是月歲不饒人啊。便道:“賈卿家,請起,這幾年真是辛苦你了。”
“能為聖上效力,乃是臣之福,何談辛苦。臣來之時已將邊關之全部按之妥當,軍中事務也都交給副將。此上諸事都已細錄成折,請聖人查之。”說完從袖中拿出奏摺。
梁公公連忙將摺子呈上,康慶帝細細閱過,方道:“這幾多虧你在關邊守,讓朕少了許憂心,此次戰勝茜香國更是你的功勞,朕心甚悅。”
“此乃聖上庇佑之恩,臣當不得此功,若無聖人給之的權利,僅憑臣一人亦不能做什麼。”
康慶帝本想稍稍敲打敲打,沒想到賈代善如此識時務,便不繼續說下去了,看了看低頭肅立在一旁的賈赦,便道:“此子乃是你的長子?”
賈代善聽康慶帝便不在提邊關之事,反而問上了賈赦,便知道他已將此事放下,對其也微放心,心中一寬,面色也不復僵硬。回道:“稟聖上,此子便是臣之長子,單名赦,乃因過於頑劣,不服管教方被吾母送到邊關,讓吾教之。”
“哦,我怎麼聽說賈老太太對大孫子愛若珍寶,怎麼就捨得送到邊關,賈赦你來說,這到底是怎麼會事?”康慶帝直接問賈赦,並不讓賈代善代他回答。
賈赦聽康慶帝問話,不知所措,便微轉頭看向賈代善,見他微微頷頭,才道:“回聖上,故因小子帶舍妹出去玩耍,不慎讓其落入蓮花池上。而舍妹因而大病了一場,差點丟了性命。此事之後,祖母便將我送到邊關父親那兒。”賈赦經方軍師幾個月的教導,亦明白什麼話能說什麼不能說,這才半真半假的說道。
康慶帝聽了之後,也想在賈赦離府之前,賈家是請過宮裏的太醫回家診病,沒想到乃因其女落水,而對賈赦的話亦有七八分相信。而一邊的賈代善一臉怒容,若此時不在她跟前,怕早就對賈赦打之罵之,可見此事賈代善也是不知。便笑了笑道:“原來如此,只是你為長兄怎能不好好照看好妹妹呢?”
賈赦一臉委屈的說道:“聖上,這也不能怪小子,舍妹想看蓮花,便求着讓小子帶她去看,哪知其看之入迷忘了身在船上,一小心就落入水中,小子不明白這蓮花有什麼看好的,能讓其如此着迷?”
康慶帝笑了笑說道:“可見你妹妹是個雅人,那你平時在家都做些什麼?書讀到何處,武練的如何?朕還希望你能繼承你父親的衣缽,好好為朝廷效力。”
“小子,不喜讀書也不喜練武。祖母常說父親從軍讓其整日憂心,便不想讓小子也去從軍。本想讓吾好好讀書,只是每當夫子說那些之乎則也,吾便好睡覺。祖母知后也不勉強於吾,只讓學一些律法知輕重便成,其它都隨吾。怕是要辜負聖上的期許。”
“哦,原來如此,那你都喜歡什麼?”康慶帝聽后,對那賈老太太讓其孫子學習律法很是滿意。
“小子只喜古玩字畫,若是有上好的古玩字畫讓我品賞。就是讓不幾天不吃不喝也成。”賈赦說道。
“哦,原來如此,那你看看朕這塊玉如何?”說著便將玉遞出,但還沒等梁公公來偉遞,賈赦便自己走上前去接了過來。屋裏的人大驚,聖上傳東西都公公來做傳送的,沒想到賈赦卻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