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113
無論如何賀紹成都聽不進去，原本着急的慕修筠也安靜下來不再多說。
“既然這樣，那算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慕修筠的語氣有些受傷。
他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徑直離開。
在他轉身的瞬間，原本失望受傷的眼神也一閃而變，取而代之的是怨恨和殺意。
慕修筠走後房間裏只剩賀紹成一人。
賀紹成不說話，空氣中似乎都帶了幾分肅殺。
沉思良久，賀紹成終於平復了自己的思緒。
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讓人去徹查慕修筠。
*
“少爺，要去看那個人嗎？”
慕修筠的司機小心翼翼的詢問。
他發現自從少爺跟賀先生談完事情出來，臉色就一直不太好。
慕修筠揉揉自己的太陽穴，開始閉目養神。
慕修筠不說話，司機也不敢再開口打擾，知道他心情不好，大氣都不敢出。
在他身邊呆了這麼多年，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多麼喜怒無常的人。外人都覺得他有氣度脾氣好，可實際上……
“不去，讓黃安去。”
不知何時，慕修筠悠悠的開口。
司機趕緊打住自己剛才腦海中想的事情。
“好的少爺。”
拘留所內。
薛尚洋那被髮型師精心設計的頭髮已經被剃了個精光。
吸|毒被抓之後，薛尚洋也知道消息傳了出去，並且早已經預見了自己會遭遇什麼樣的輿論攻擊。
薛尚洋很害怕，因為那個後果是他承受不來的，他好不容易結交各種權貴才滿滿達到現在這個地步，就這麼熬幾年下去，就徹底熬出來了。
然而萬萬沒想到他卻在自己事業最得意的時候就這麼栽跟頭了。
薛尚洋這幾天根本不知道怎麼過的，他實在是不敢再去想想自己如果出去之後，會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
享受了那麼久的大明星光環，突然間一切都沒有了，薛尚洋差點崩潰。
因此這短短几天的時間裏，他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活生生的老了了十歲。
得知黃安來探望他，薛尚洋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般。
他能有如今的地位，大多數還是仰仗黃安這個大老闆的幫忙。
“黃老闆你終於來了，我以為……”
薛尚洋在看到黃安的那一刻，眼淚刷拉拉的流了下來，他走的不是小媚娃路線，但他的內心並不強大，不然也不會再被抓的時候下的屁滾尿流。
因此此刻看到黃安忍不住眼淚滾滾，一點都不奇怪。
“別哭，以後別再犯事了，好好悔改，出去后重新做人。”
薛尚洋點頭，止住了眼淚。
黃安話裏有話，雖然說的不直白，但是他還是聽懂了，黃安還沒放棄他。
他明白只要自己這個靠山還願意幫他，那麼以後出去依然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畢竟娛樂圈的腦殘粉們太多了，不分是非黑白的LULI也多，只要長得帥，只要符合他們的口味，以後隨便裝裝悔改的樣子，做點公益做面子，他們絕對會很快原諒他的。
他之前擔心是擔心自己前程毀了沒有了利用價值大老闆們不會幫他拿資源，但是黃安現在既然這麼說，那麼自己以後也不會太糟糕。
“但是啊……你以後也得張記性。”
黃安見薛尚洋冷靜下來，很是時候的提醒了他一句。
薛尚洋吸|毒的時候腦子不清楚，現在倒是突然精明了。
“黃老闆你的意思是？”
他的聲音突然低下來。
“這不是意外？”
黃安沒沒說話，卻只是輕笑。
有時候不說話可比說話還要能表達意思。
薛尚洋自嘲的笑笑，“我還以為……是運氣不好。”
黃安無情的嘲笑，“洋洋啊你也太天真了，哪有那麼多多管閑事的普通百姓？”
黃安這麼說，薛尚洋也點頭接受了這個事實。
“黃老闆你是知道了是誰對嗎？”
黃安說的這麼肯定，那麼絕對是知道了什麼，薛尚洋不甘心自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人給陰了，迫切的想知道是誰。
黃安笑，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了薛尚洋一眼，似乎一點都不明白怎麼到現在了這個人還這麼傻。
不過最後他還是很好心的提醒了薛尚洋。
“你想想看，近段時間你得罪了誰？誰會知道你和柳維一起抽？”
如果黃安只說前面那句，薛尚洋只會覺得範圍太大了，他出道以來捆綁過太多人，也的罪過太多人，鬼才知道誰想報復他。
但是如果加上最後那句限定，薛尚洋腦海中立刻便浮現出一個人。
“你是說……樓……”
薛尚洋說出樓景文的姓，立刻便被黃安一個眼神止住。
這下薛尚洋便更加確定了，果然是他……
薛尚洋之前也不是沒懷疑過樓景文，但是卻又覺得太巧合了，樓景文不可能知道他什麼時候跟柳維一起在哪個地方一起玩。
結果卻沒想到，原來那個賤人竟然真的是他。
黃安沒直接承認是樓景文，可是往往這種時候卻更能讓人相信。
薛尚洋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腦補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黃安那個一直未變的關愛傻逼的眼神以及嘴角陰冷的笑。
“出去以後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黃安離開前，又好心的提醒了一番。
“人啊，吃一塹長一智，記住，是誰把你搞成今天這個樣子的，以後就要加倍還給他。”
薛尚洋受教的點頭。
黃安安心的走了，不過他並沒有離開，而是順道又去探望了一番柳維。
他能將這個消息透露給薛尚洋，自然也不會漏了柳維。
告訴柳維的好處就是，柳維有個護短的老爸，所以說告訴了柳維這個消息，那麼也就等同於告訴了柳南。
柳南幾乎一輩子都貢獻給了娛樂圈，這麼多年來風裏雨里什麼沒見過。
可到頭來在他都準備退出江湖的時候，有人這樣整他的兒子，他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柳南跟老一輩的導演們接觸的多，常常聽他們提起樓景文，原本很是欣賞這個年輕人。
結果竟然這麼歹毒？
不過既然要這麼整他兒子，那麼他柳南也不會這麼善罷甘休，把一個小明星弄來翻不了身，他還是隨隨便便就做到的。
柳南猛然間聽到兒子這麼信誓旦旦的說很是氣憤，但是混了這麼多年，理智和智商還是在的。
他姑且相信了兒子的話，不過卻也暗中在打聽。
於是他走了點關係想去得知舉報人的信息，但奈何郭嘉太公正，將舉報人的信息保護的太好，沒有給他留下什麼頭緒。
柳南折騰了一陣也沒折騰出什麼水花了，最後沒辦法便也只能相信他兒子的話。
所以他盯上了樓景文。
柳南對樓景文的報復很簡單，混了這麼多年，他在圈子裏的人脈資源在這個時候就成個最厲害的報復武器。
娛樂圈裏除了金錢利益外，抱團也很嚴重，特別是導演圈。
導演圈的派系劃分十分明了，全國一共五大派系，每個派系的導演都暗暗較勁，一般演員要是得罪了派系其中的一個，那麼這個派系導演的影視作品你這輩子估計都別想再上了。
柳南出名的早混的早，跟其中一個被大家叫做玄武派的導演們關係很好，於是一個飯局上，他無意間透露了自己家小崽子可能被這個姓樓的陰了之後，第二天，樓景文原本正在談的幾個劇組突然間便都冷待他了，而那些已經談好就差簽合同的，也直接表示不要他了。
而且與此同時，業內也透露出一些消息，說玄武派以後永遠都不用樓景文這個人，說是他得罪了人了。
這麼好戲連連大家自然是要深入挖掘的，於是思來想去能在這麼檔口能突然間就讓導演們集體抵制樓景文的，大概也就只有跟前幾天被抓的柳少爺有關了。
“操他媽的柳南這是在搗什麼鬼？”
一瞬間損失了那麼多資源，而且還被其中一個派系的導演封殺，秦倫別說多窩火了。
他轉頭看樓景文，把自己聽到的消息告訴他。
“現在大家都在傳是你把他家那活寶送進局子的，他估計也信了。”
樓景文嘆了一口氣。
那個人果然一環扣一環，環環設計好，最後就是甩鍋到他身上，讓他把娛樂圈的大佬得罪個遍最後混不下去。
不得不說，真是好手段。
他跟柳維認識了不久就被抓了，而且被抓的還有個跟自己一直捆綁炒作的薛尚洋，最後就他一個人沒事，這件事情稍微被糊弄一下還真是說不清楚。
而且最可怕的是，他不知道下一步他的敵人們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樓景文的左手抵在自己的雙唇前，腦袋裏思考着自己該如何反擊。
與此同時他也重新開始審視這一串問題。
娛樂圈裏明爭暗鬥不少，目前為止他遇上的這些手段，卻一點都不像是圈內人乾的。
秦倫見一向都淡定的樓景文第一次皺起了眉頭，便明白自己現在不能只生氣，作為經紀人，遇到這樣的事情，他需要冷靜下來幫藝人分擔。
“小樓你也別太擔心，柳南的面子還沒有大到能左右圈子裏所有人的地步，你馬上有兩部電影要上了，只要票房爆了，依舊不愁資源，一個玄武派算什麼？”
樓景文抬頭，朝秦倫點點頭。
“秦哥，你還是幫我多注意些。”
“嗯。”
“對了秦哥，你的上次車禍的傷怎麼樣？”
秦倫似乎根本不明白樓景文為什麼會問這個，特別吃驚，“沒事啦，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來。”
樓景文笑，“以後我們的車記得開之前一定要檢查。”
樓景文的話咋一聽並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他突然提起，秦倫總覺得似乎話裏有話。
秦倫不太明白，只好點頭，“嗯，上次車禍之後我就很注意了，每次都會檢查，你放心。”
樓景文跟秦倫說著話，手機便響了。
是賀紹成打來的。
樓景文回到了家，儲連將他請進書房。
樓景文和賀紹成的書房是分開了，兩個人都很尊重彼此也留給互相很多空間，基本上不干涉雙方個人的**。
賀紹成進書房的時間不算很多，但是每次差不多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樓景文跟他談過不少事情，卻還是第一次跟他在書房談。
“賀先生。”
儲連輕輕的敲了敲門，神色恭敬。
很快門便打開了，賀紹成的視線掃過門口的儲連，“下去吧。”
“是。”
樓景文跟着賀紹成進入他的書房。
這裏他只來過一次，還是上次賀姍姍給他炫耀他哥珍藏的那些自己的“寶貝筆墨”時來過。
剛一進來，他果不其然的就發現在書柜上某個最顯眼的位置，多了一個畫冊。
正是賀紹成在慈善晚會上拍下來的。
看了這一屋子跟自己有關的東西，樓景文暗笑。
用時髦的話來說，賀紹成某種程度上也算自己的迷弟吧？
賀紹成走到樓景文身邊，溫柔的牽起他的手，將他帶到書桌前坐下。
雖然樓景文在跟賀紹成一起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曾經這個心機BOY藉著各種理由花式牽自己的手吃豆腐，不過其實兩人在一起之後，這種舉動倒是少了很多。
透過這一小舉動，樓景文感覺到了賀紹成的異常
樓景文坐下之後，一隻手握住對方的手心，扭頭用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賀紹成微微皺起的眉梢，彷彿想要將他的煩惱抹去。
“今天怎麼了？心事重重的樣子。”
樓景文的聲音輕輕地淡淡的，猶如空氣中清新的茉莉花香一般讓人舒爽。
而他略微有些涼的指尖此時則輕貼在賀紹成的皮膚上，預示這一點冰涼便透過皮膚，點到了賀紹成的心尖上。
賀紹成的心霎時間微顫。
在他的印象中，小樓都是堅強，腹黑，強大的存在。
如此溫柔，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也正是對方如此的溫柔，讓他內心的愧疚和自責像是洪水一般，將他淹沒。
“小樓我想我已經找到兇手是誰了。”
賀紹成的語氣無比沉重。
找了那麼久的兇手，如今有了眉目，原本該無比激動和欣喜的樓景文此刻卻異常平靜。
他轉過身來跟賀紹成面對面，之後嘆了一口氣。
“是慕修筠嗎？”
樓景文平靜的念出這個人的名字，彷彿這不是當初奪取他性命的兇手一般，態度實在太過淡定。
賀紹成沒有詢問為什麼樓景文能猜到，他家小樓那麼聰明那麼細心，自己能察覺到的蛛絲馬跡，也一定逃不過他的雙眼。
“你知道了。”
樓景文點頭，隨後嘴角透出點點笑意。
“只不過是剛才。”
原本聽樓景文說出慕修筠名字的時候賀紹成都不意外，倒是在得知樓景文竟然是剛才才得知的，臉上很快便閃過幾分驚訝。
樓景文點頭，“之前只是把他列入了懷疑對象，就在看到你之後才確定的。”
如果那個人是其他人，賀紹成絕對絕對不會是這樣自責的表情。
也只有跟他有關的人，做出這樣的事情，所以他才會如此難受。
他只看過兩次賀紹成露出脆弱的表情，一次是自己否認自己是鍾衡的時候，一次則是現在。
“他喜歡你。”
不是反問句。
是肯定。
那些一直以來繞成一團的疑團現在終於是能夠理清了，那些疑惑也一瞬間全部有了合理的解釋。
因為慕修筠喜歡賀紹成，所以殺了他最愛的鐘衡。
因為賀紹成喜歡樓景文，所以慕修筠就多方陷害。
繞老繞去原來還不過是一個情字。
難怪樓景文總是覺得這件事情跟身邊的人有關，但是卻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原來他以前都沒有往情敵方面想過。
大概……也不算情敵吧。
畢竟他只是慕修筠單方面的情敵而已。
而賀紹成的眼睛裏，卻從來沒有過他慕修筠。
對於這個真相，樓景文也不知道自己該用怎樣一種心態去面對。
因為找到了真兇而大舒一口氣，卻也因為對方的身份，擔心賀紹成。
站在賀紹成的角度來看。
他從小當兄弟的人因為他殺了他最愛的人，這樣的真相對他來說簡直比他殺人了還難受。
即便是賀紹成內心多麼強大，但這樣的事實對他來說也太過殘忍了。
難怪他會這麼自責。
樓景文的雙手捧起賀紹成的臉頰，輕輕地在他嘴唇上印上一個吻。
不帶欲|望，沒有色|氣。只是淡淡的，溫柔的，親吻他。
曾經樓景文總覺得賀紹成是一個很能給人安全感的人。
所以他呆在他身邊，總是無比安心踏實。
而此刻，他的吻對於賀紹成來說，也一樣。
讓他心安，讓他能夠更加理智的審視這件事情。
賀紹成發現自己真是愛慘了面前這個人，每每以為自己已經很愛他了，卻又能讓自己更愛他一些。
賀紹成從未想過自己會依靠誰。
但是樓景文的身上，卻讓他感覺到了兩人可以彼此依靠的東西。
感覺到了賀紹成情緒不在那麼低沉，樓景文的雙唇離開了他。
他勾起嘴角，往後靠在椅背上，側頭看賀紹成。
“心情好點了嗎？我的賀少爺。”
樓景文很少用這麼肉麻的稱呼喊賀紹成。
但就是這麼肉麻的讓人掉雞皮疙瘩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便跟帶了電一般，蘇的人心顫。
以樓景文的身份在這個世界上活着，鍾衡改變了很多自己的習慣。
但是他身上那種自信強大獨一無二的氣場，卻怎麼也改變不了。
賀紹成起身，站直，理了理自己的西裝，臉上又恢復以往的精明。
經歷過剛才的低沉，樓景文知道他已經不用再擔心賀紹成會胡思亂想了。
有些事並不需要攤開說明，有些話也不是非要親口告訴對方才行。
對於兩個彼此了解對方還絕頂聰明的人來說，僅僅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對方的心意，便可傳達。
理智佔據上分之後，賀紹成瞬間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剛才偶然間透露出來的脆弱，也如同曇花一現。
自責並不是最要緊的，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這一點，賀紹成至始至終都很明白。
對於慕修筠，即便他跟自己一起長大，有這麼多年的感情，他也不會因為這樣而輕易放過他。
“你打算怎麼做？”
樓景文跟賀紹成談起了正事。
賀紹成並沒有立刻開口，只是偶爾幾個眼神，透露了些許他此時內心的想法。
在賀紹成開口前，樓景文率先說了一句。
“作為被害者，你不想問問我想怎麼復仇嗎？”
說這話的時候，樓景文笑了起來，語氣也帶了幾分輕鬆。
賀紹成沒辦法，也淡笑，“那你說說吧。”
樓景文點頭，收起了剛才的戲謔之色。
他的雙眼跟賀紹成對視，鄭重其事的說道，“當然是把他送進警察局，法律會給他應有的判決。”
這個結果讓賀紹成很是意外。
他沒想到，竟然樓景文只想如此。
雖然在賀紹成的計劃里，這一步也有，可是卻是最後一步。
在這之前他還有更狠毒的報復手段。
然而樓景文卻只要求這麼簡單的處理。
樓景文讀懂了賀紹成詫異的眼神，點了點頭。
“不想冒那麼大的風險了，要在其他方面報復他，難免自己也會留下一些把柄，何必給自己找那麼多麻煩。”
或許在他剛重生醒過來的那段時間，他就算是冒着再死一次的風險，他都一定會狠狠的報復一次慕修筠。
然而現在不一樣了。
人一旦心裏面裝了其他人，便會有牽挂。
他不想賀紹成因為一個不值得人的，最後把自己也搭進去。
“小樓你……”
賀紹成嘆嘆氣，最終也接受了他的建議。
“哦，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情沒想明白。”
“什麼事。”
“你怎麼查出來是他的？”
以前一直都沒有頭緒，現在好不容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樓景文總要把細節問問清楚。
“從他把柳維和薛尚洋送進監獄裏開始。”
樓景文點頭笑，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薛尚洋出現的那麼意外和突然，柳維也是來者不善，很顯然是有人授意。
樓景文一直就猜測他們被舉報絕對有問題，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是慕修筠安排的一環。
“黃安你知道嗎？薛尚洋背後的金主，查他查到的。他跟慕修筠最近合作的很頻繁。”
樓景文點頭，蒼天饒過誰。
慕修筠算計那麼多，最後還不是百密一疏。
“其實我現在還沒有拿到確切的證據，因為那晚上的證據大多數都被他消滅了。”
“怎麼？”
“他把人殺了。”
樓景文停了兩秒，完全沒想到慕修筠還殺了其他人。
“我約你的那晚，他按了監聽器，儲量背叛了我。”
這個答案讓樓景文心驚。
賀紹成那幾個貼身保鏢都是經過嚴密賽選從小培養在他身邊的，可以說是絕對忠誠。
沒想到竟然出現了一個叛徒。
要知道這對於他來說，身邊的人出現了背叛者，那麼他的安全問題也存在了極大的隱患。
“儲量……似乎我從沒聽你提起過這個人。”
很顯然樓景文誤會了慕修筠殺人的時間。
“他在你墜崖之後沒幾天就出車禍死了。”
“又是車禍……”
但不得不說，車禍真的是故意殺人又最不容易露餡的一種方式。
因為儲量的死，這也是賀紹成在自己身邊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出問題的原因。
“慕修筠倒是真的夠狠。”
但儲量幫他做這件事情，其實就該想到，慕修筠最擔心的就是事情暴露賀紹成恨他，自然是不會把賀紹成身邊的知情人留在這個世界上的。
“我知道他心狠，但以為只是對帶上生意，完全沒料到他……會殺人。”
樓景文點頭，腦袋裏又飄出另外一個疑問。
“他那時候對我那麼狠下手那麼果決，為什麼現在對我倒是手下留情了？”
說道這裏樓景文自我調侃的笑了起來。
賀紹成聽到這話可笑不出來。
“他大概……是不太確定吧。”
“不確定你會這麼快忘記鍾衡喜歡上我？還是不確定你只是一時新鮮跟我就是玩玩兒？”
“都有吧。”
“我覺得也差不多，不然也不會這麼處心積慮的一點一點陰我了。”樓景文笑，“但是現在他好像開始着急了。”
以前只是暗戳戳的在娛樂圈黑他，但是現在卻似乎想要搞大事情了。
派了薛尚洋來捆綁炒作，一次一次的把他往GAY的方向炒，之後又故意把柳維的事情栽贓給他，挑撥柳南跟他不共戴天讓他在娛樂圈混不下去。
甚至秦倫那場意外的車禍，樓景文都覺得很有可能出自慕修筠之手，畢竟那天那輛車原本是要載他的，要不是秦倫臨時有事要坐，可能出車禍的就是他了。
剎車哪有那麼容易壞掉。
慕修筠的動作越來越大，那麼只能說明他現在越來越心急。
就像當初一樣，最開始只是暗着讓人給自己使絆子，讓他生意上出現不少小麻煩，到後來越來越着急，以至於最後直接設計殺了他。
所以說，現在慕修筠已經是肯定了賀紹成對鍾衡“變心”喜歡樓景文了吧。
寧願喜歡一個小明星卻都不對他看一眼，慕修筠這心裏難怪也這麼扭曲了……
“你最近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擔心他會做些什麼。證據我還差最後一點，再給我一些時間。”
樓景文點頭，“儲晉和儲原做事很細心，我也會多注意的。”
賀紹成點頭，眼裏卻有些猶豫。
“說實話我現在很怕……”
“怕你又一次消失在我面前。”
即便現在鍾衡失而復得，就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可是因為經歷過那麼一次慘痛的事情，他至今為止心裏都沒有真正的踏實過。
他很害怕這一切都是命運跟他開的玩笑，等哪一天他一睜眼，發現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樓景文難得見一次賀紹成真情流露，打從心裏將是非常想逗一逗他的。
但是看他這麼認真，樓景文也收了這個心。
他拿起賀紹成的右手，慢慢的將他往自己的左胸移動。
“來感覺一下，是真的在動。”
賀紹成很快反應過來，覺得有點孩子氣。
他低頭，低低的，悶悶的一笑。
“對了，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他喜歡你的？”
問這話的時候，樓景文故意露出一個十分八卦的模樣。
賀紹成被問的一口老血。
這個問題他的內心是拒絕的。
可是偏偏他家小樓卻一臉好奇的模樣看着他，想要拒絕，又……拒絕不了。
“他那天來找過我，讓我別跟你再接觸，怕你吸|毒。”
賀紹成一五一十的將之前的事情告訴了樓景文。
“之前也有過一些懷疑吧，他很多事情很反常，只不過沒有徹底往那方面想。”說完賀紹成的視線落到慈善晚會上他拍回來的畫冊上，樓景文的視線也跟着轉移過去。
“他那天跟我賭氣拍這個，我就有開始懷疑了，那天開始我就派人開始查他了。”
“最後就是他直接針對你這件事，那天他太心急了。”
“原來如此。”
“對了，蘇嘉胤……”
“蘇嘉胤怎麼。”
見賀紹成突然沒有來的提起這個人，樓景文很意外。
“你以後少跟他往來。”
賀紹成提醒道。
樓景文聞言，眼睛笑的彎彎的，眼角往上挑，特別勾人。
介於蘇嘉胤對鍾衡的感情，賀紹成這句話說出來其實有些歧義，見樓景文笑，他也很快意識到了自己這句話像是吃醋一般。
但實際上並不是。
當然樓景文就是故意想調戲一番賀紹成，也並沒有真的真的想。
雖然他家這位實際上也確實是個醋罈子。
“你別誤會。”賀紹成趕緊澄清，語氣稍微有那麼一點點不自然。
“他最近跟慕修筠走的很近。”
這個消息算是徹底震驚到樓景文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蘇嘉胤竟然會這樣……
蘇嘉胤這麼做……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