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嚓,穿越了
茫茫戈壁,狂風捲起漫天風沙,叫囂着不讓渺小如螻蟻的幾人繼續前行。
江小牧謹慎地抬頭望了望天,連着幾天都天朗氣清,到了這關鍵時刻,不知怎麼就忽然平地颳起一陣妖風,牽累前面考古隊腳程也慢了起來。
一不留神,他們竟然停了下來,駐足不前,風沙卷得風鏡上蒙滿了沙子,一時看不清他們在做什麼。
伸手抹了一把臉,卻見他們不再像剛才那樣分散着走成一條直線,慢慢聚攏在一起,走在中間的那個老教授將手聚成喇叭狀,朝後模糊不清地吼着什麼。
近一個禮拜沒有睡過好覺的江小牧頓時像打了雞血,振奮起精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們的動靜,就地打了兩個滾,朝他們靠近了一些,掩在一塊突出的石壁後面。
她在都江堰機場就跟上了這隻考古隊,一直跟到新疆,跟着他們進了戈壁腹地。
這一個禮拜他們都在這片戈壁打轉,直到今天才摸到這片遺迹。
她知道他們在找一個古墓,確切是什麼墓不知道,只在偷聽時了解到這是一個有上千年年齡的古墓,聽起來油水十足。
風沙颳得越來越大,連那幾人的身影都漸漸看不見了,她暗罵了一聲,瞄準再遠一些的一塊石壁,幾步躍了過去,剛剛站穩,忽然一陣地動山搖。
果然是沒有經驗的國家考古隊,一堆老古董!她扶着石壁穩住身形,頂住炸藥的氣浪。
掩住口鼻再往前面看去,幾人正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老教授摘了風鏡,瘋了一樣奔到被炸了一個大缺口的沙丘面前。
“找到了!就是這裏!”他扯破了喉嚨大聲吼道,“終於找到了!”
她耐着性子,坐在石壁后耐着性子灌了幾口水,吃光半包壓縮餅乾,考古隊已經準備就緒,扔下一些裝備準備進入墓道之中。
放眼望去,所有人都背着一隻背包,沒留下一個人守在外面,一個接一個小心翼翼走了進去。
真是天助我也!她咧開嘴角,從包里摸出一隻小型強力手電筒,戴上防毒面具,跟在他們摸進了黑深甬長的墓道。
前方考古隊的狼牙手電筒的強光隱現,墓道曲折,她算準了距離,跟他們保持一百米左右,將手中的電筒亮度調到最低。
第一次親自進墓道,她心底不禁打起了小鼓,以前都是等人摸了出來,她再順手牽羊撈上一把,這次跟到蘭州時,卻聽說最大的那個寶貝就戴在墓主身上,她忽然臨時起意,心癢難耐想跟進去看看。
跟着走了一段路,除了檀香味能透過防毒面具隱隱聞到,再沒有其它異相,她略略鬆了一口氣,原來盜墓也不過如此!
前方几人似走到了墓道盡頭,一陣強光暴漲,亮得她忍不住伸手捂住雙眼,隨即停住貼緊了身旁的石壁。
果然是到了主墓室,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背心的壯漢舉着手中的探照燈緩緩往四周照了一圈,幾人頓時發出嘖嘖驚嘆聲。
她小心翼翼貼緊石壁又往前挪了幾步,往墓室里看去,頓時也忍不住張大了嘴,差點狂喜驚叫出聲,這次真是發大財了!整座墓室的邊壁都是用黃金鑲成,在探照燈照耀下熠熠生輝!
只是除了金壁,偌大的墓室中只剩一架屏風和後面若隱若現的一具棺木,老教授不像其他幾人只顧着看金壁上繁複的壁畫,伸手奪過壯漢手中的探照燈照向屏風。
“就是這裏……就是她,我看過這幅畫,就是她……宣施顏,西嶽國皇后,宣施顏!”他口中不住喃喃道,忍不住朝屏風走近了幾步。
畫上的女子栩栩如生,眼眸帶着笑意看着眾人,像是一個不留神就能從畫裏走出來,雖然很漂亮,卻不致讓人失了神,她定定地看着畫中的女子,心頭翻湧上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這女子看起來最多不過三十歲,長相偏向嬌柔,只比自己大了一點,但是臉上隱隱浮着一絲悲憫,不……不是悲憫,她說不上那是什麼,只覺得莫名熟悉,像是見過在哪裏看到過。
“想不到這就是宣施顏!”一個斯文男子跟在老教授身後走上了階梯,驚嘆道,“看着柔柔弱弱的樣子,當年怎麼會是個叱吒天下的女子?”
說話間,那壯漢領着另外幾個人已經將開館用的東西準備就緒,固定了一隻探照燈在屏風后照着石棺,“教授,不如趁早開棺,等到晚上這墓里邪門得很,到時候別真出了什麼事!”
她貼緊了石壁,一點點挪進墓室之中,趁眾人不注意,就地一個打滾,滾到探照燈照不到的死角,匿入黑暗之中,無聲無息摸到棺頭的位置,匍匐在階梯底下。
只聽到老教授應了一聲,幾個人走到棺尾的位置,迅速起開幾根釘子。
她微微仰着頭,看着他們拿着撬棍一根根起開棺釘,不知道為什麼渾身泛起一陣冷意,寒毛直豎,這裏面關的,就是他們說的宣施顏嗎?
那個壯漢應該是他們中最有經驗的一個,等全部棺釘都起開,忽然伸手按住其中一個想要掀起棺蓋的年輕人的手,輕聲道,“等會。”
一邊從腰上抽出一根不知什麼東西,將它順着撬開的縫隙中塞了進去,讓其他人退遠些,自己也退到了屏風邊上。
大概有十分鐘時間,那壯漢又小心翼翼走回石棺旁,抽出了那根東西,仔細看了幾秒才鬆了口氣,“不要緊,屍體是乾的,應該只剩骨頭了,這棺蓋不是活動的,只能從頭或尾撬開。”
“當心點,不要損壞了屍身,待會回去還要通知人來把它送到北京去的!”老教授沉寂了許久,忽然開口道。
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說話,她聽着幾人的腳步去到石棺的另一頭,暗暗鬆了口氣,正是好機會!慢慢爬到幾人的視線死角,又一點點挪到石棺旁,蜷成一團緊貼住石棺一頭,那股冷意猛地又襲遍全身,像是黑暗中有人在盯着自己。
她緊緊咬住牙根,安慰自己那只是錯覺,是貼着的這具石棺太冷。
老天爺保佑……過了這次,她再也不親自下地掏棺了!這陰沉沉的鬼地方是專業盜墓人才該來的地方,她一個小偷就該好好獃在地上!
據說好貨都在前半部分,趁他們撬開的時候,憑她出了名的快手,應該能神不知鬼不覺掏件明器出來。
隨着吱嘎一聲,幾人齊力吆喝了一聲,用力將棺蓋掀開了一條縫,那壯漢忽然大吼了一聲,不知怎麼弄的,竟將棺蓋用力掀翻在地,重重砸在地上。
“你們退遠些!”那壯漢又吼了一聲,“當心屍氣!”
鼻尖隨即傳來一股更濃重的檀香味,她慌忙屏住呼吸,微微側頭,透過防毒面具上的鏡片看向旁邊的幾人,他們慌忙之中正往階梯下跑。
機會只有一次!她半蹲起來,匆匆掃了眼石棺內,掃到屍身的臉時,略略停頓了一下,應該稱之為她,她臉上罩着一張帶笑的面具,詭異非常,身軀卻早就腐朽得只剩一堆白骨。
牙齒忍不住發起顫來,她強忍住內心的恐懼,目光又掃向她的手腕,又忍不住一愣,她手腕上只有一隻紅色的瑪瑙鐲子,再沒有其它東西。
抬頭匆匆瞥了眼奔到屏風之後的幾人,她深吸了一口氣,再晚幾秒就會被人發現,時不待人!
右手快速伸向那隻紅色鐲子,那種被人盯着的感覺忽然又湧上心頭,她渾身一激靈,下意識垂下頭看向身下的屍身。
什麼都沒有,還是那張帶笑的面具……她雙腿一軟,差點翻進石棺之中,右手已觸到那紅色瑪瑙鐲子,只覺指尖一陣灼熱,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還沒來得及抬頭,一陣紅色的強光頓時灼熱了她的眼,眼前一片血紅,連驚呼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便被吸進那石棺之中。
?
渾身酸痛得像被人打了一頓,她呻吟了一聲,緩緩睜開眼,只覺一片昏暗,不過比剛才墓道之中亮了許多。
難道是被考古隊裏的人發現了?她努力地翻了個身,揉着眼睛坐了起來,往周圍掃視了一圈,愣了好半晌,捏了自己大腿一把。
這是哪裏……她忽然覺得捏大腿的手使不上力,詫異地往下看去,卻見腿上套着一條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稱得上裙子的東西,破舊的布料上還沾着星星點點暗紅色的血跡。
還是說,難道是那堆骨頭詐屍,那女粽子把自己拖到石棺底下的暗道里來了?
那不是小說和電影裏才有的么……她扶着腦袋又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只覺全身疼得不行,連手臂上都全是斑斑血痕,整件衣服都支離破碎,全身沒有一處好肉。
這是政府發現她盜墓,趁她昏倒了時候對她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肉刑啊!這……這上法庭時可以申訴減刑么?
她哀嚎了一聲,真他媽倒霉!第一次盜墓就被捉個現行啊!
又覺頭皮發癢,伸手撓了幾下,撓出一個硬物,對着光一照,竟然是個虱子!
她嚇了一跳,條件反射扔下手裏的虱子,往門口看去。
一個女子攏着袖口站在門前,身着一身鮮紅廣袖對襟綢布服,鮮紅的裙擺逶迤至地,頭上戴着只有在電視劇里才能看到的類似鳳冠的金黃色頭冠,在陽光下一閃一閃閃着金光,照得她忍不住眯縫起眼睛,又瞄見她背後隱隱站着一排僕人打扮的人。
她錯愕地張大了嘴一個個打量過去,重要的不是她罵的那句小賤人,而是他們,都穿着非現代人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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