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瓮中捉鱉（2）
“你猜對了。”江小牧點點頭，“我要的是原物，不知先老生是否有這個本事。”
“還原這手藝，這地方我屬第二沒人敢屬第一，姑娘請放心，我立刻動手。”說著挽起袖子，拿出工具，開始鼓搗起來。
江小牧看了一會兒，他還真是老師傅，當下微微一笑，轉過身看起他這裏的古物來。對面的一副翡翠鐲子，翠綠欲滴，渾然天成，渾體通透，靈氣逼人，江小牧有些貪婪的湊上去看着。
旁邊的夥計走過來，神色凝重；江小牧忙的收起那副表情，她看見好東西就像是狼聞到了血的味道，渾身都在沸騰。
每次摸別人倒出來的明器時，她都是挑最好的，而且她往往第一眼認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對鐲子明顯是這裏最扎眼的，但是這都是良民，江小牧拿的都是不義之財，或者是讓擁有者少根毫毛的東西，算是劫富吧。
除了這對翡翠鐲子，這裏再沒有其他什麼好東西了，她這才回到凳子上坐下，犯起困來，不一會兒，居然睡了過去，等掌柜的老先生叫醒她時，已經快要接近天亮了，剛睜開時嚇了她一跳，咕嚕嚕從桌子上滾下來，夥計忙的扶起她，“姑娘沒事吧？”
江小牧起來揉了揉屁股，“掌柜的，好了嗎？”
掌柜的老先生笑容可掬，雖然看起來乾瘦的可憐，但是還是很和藹的，“都好了都好了。”
江小牧接過釵子看了看，這工藝確實不錯，和原來一模一樣，她小心的收起來付了錢離去。
天雖未亮，但是街上早已經人聲鼎沸，賣菜的買菜的，吆喝聲討價還價連成一片，江小牧很愜意的慢慢走着，感受着把自己沉在這個環境裏面的舒暢，她江小牧本來就不是什麼當妃子或者大人物的料，她只適合拉到古玩市場去蹲着，瞄商機。
走着走着，忽然感覺一絲異樣，哪裏異樣呢？說不出來，再看看四周，早起買菜的人們都避開她，她一個叫花樣兒，賣菜的也不去注意她，權當她透明了。
但是就是感覺不一樣，轉身一看，頓時驚得目瞪口呆，真想找個地方鑽下去。
“顏顏。”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頭戴發冠，素白長袍，襯着他肌膚如雪，一雙美目儘是驚訝和激動，雙眉如漆，胸脯橫柯，雖身居鬧市，但那清醒脫俗樣貌還是猶如身在仙界。如此之人，不是那單擎嘯還能是誰。
江小牧微微一愣之後，撒丫子就跑，左拐右鑽，在人群里熟練的穿梭。
跑了一段后，江小牧這才停下來觀望，沒人，看來她是甩掉了他，真奇怪，怎麼輕易就甩掉呢？而且還沒看見那公主？不過能見到單擎嘯好好的她就放心了，徹底的放心了，從今以後都可以不再想起了他了，省了好大一件事情。她在心裏竊笑。
悄悄的翻牆進了皇宮，放好東西一翻身躺在床上，困的實在是不行，眼皮重的自動合上，沉沉睡去，就等天大亮了。
窗外鳥語花香，小丫鬟進到房裏來，輕輕搖了搖江小牧，“姑娘，該起了，姑娘？”
江小牧昨晚那時才回來，現在睡得正沉，身子一翻，抱着被子呢喃，“別吵別吵，我再睡會兒。”
“姑娘，睡不得了，該起了，宮裏的規矩，不起會受罰的。”說著又搖了搖。
江小牧眼皮緩緩拉開，眼神中帶着倦意，但是想起要做的事情，立馬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來來來，幫我梳洗打扮。”
小丫鬟應了聲，轉身遞給她擦臉的毛巾，片刻后她卻驚叫起來，“姑娘，不好了，出賊子了。”
江小牧探過頭去，一瞧，立馬笑的有些猥瑣，“沒事沒事，是我弄的，只是想看看都備了哪些衣服，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找完了又不會收拾，就丟那裏了。”
小丫鬟這才鬆了口氣，“姑娘，嚇死我了，還以為又出賊子了。”
“以前出過？”江小牧驚訝。
小丫鬟笑，“昨天早上不是才出過一個嗎？只是她笨，沒成功。”
江小牧不語，把毛巾丟到盆裏面，坐到了梳妝枱前，“幫我梳個好看的髮飾吧。”
“姑娘本來就好看。”小丫鬟從梳妝枱裏面拿出梳篦，給江小牧梳了個雙髻，再取出一支木釵，斜斜的插上。
江小牧伸手取下，“你等等。”說著拿出昨晚剛修好的那隻碧玉釵子，“用這個吧。”
小丫鬟接過，細看了一下，“沒想到姑娘還有這麼好看的東西，我這就給姑娘帶上。”
換過釵子，江小牧這才笑着細看起鏡子裏的美人，以前沒打扮，現在這麼一梳妝，再撲點粉上點胭脂，雖不是賽過神仙，但也堪比西施了，當然，這是她自己的看法。
小丫鬟看着痴痴發笑的江小牧，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姑娘，您看什麼呢？”
江小牧回過神，拉過她手，“跟我來。”
“去哪裏？奴婢還有事情，您是第一個叫起來的，奴婢還有伺候另外一位姑娘起身呢。”
“哦，那算了，你去忙吧。”江小牧本想讓她看好戲的，怎奈她沒這個機會了，嘆了口氣，再次喜上心頭，推開門邁開大步來到喬莞兒的房門前。
剛到門口，就聽見她在對一個小丫鬟大吼，“你不知道怎麼伺候人是吧？看看我頭髮都被你弄成什麼樣兒了，你給我滾，我自己來。”
小丫鬟開門低着頭出來，看見站在門口的江小牧，微微扶了扶身子，江小牧笑着讓開道路。
再次伸頭看向裏面，只見喬莞兒對着鏡子下手極狠的把頭髮打散，另外梳了一次，拉開抽屜，翻箱倒櫃的找了起來，嘴裏還在嘀咕，“都怪那賤女人，廢了我一個最喜歡的釵子，這裏都是木釵，什麼破東西嘛。”
“莞兒，找什麼呢？”江小牧邁進去，也沒坐下，幅度很大的走了兩步，弓着身子往她抽屜裏面看；頭上的玉釵就在喬莞兒面前搖啊搖，引得她咬牙切齒，伸手要搶。
江小牧笑着避過，退到門口，“莞兒，你怎麼呢？好好的幹嘛要動手搶東西？”
“那是我的那支釵子，怎麼會在你那裏？”喬莞兒張牙舞爪的又要過來。
江小牧呵呵笑着，也不避嫌，站到了走廊上，這時候天色大亮，先起來的其他姑娘聽到這邊聲音后，都一個勁兒的往這邊探頭，江小牧感覺到時間了，更加大步的走到寬敞的地方，裝模作樣的扭屁股走了兩步，引得頭上的釵子花枝亂顫。
“這是我的東西，莞兒怎麼說成是你的？你的釵子昨天不是被打碎了嗎？”
“這就是我的東西，和我的一模一樣。”
“哦？”江小牧平時大大咧咧，但是這宣施顏的身體有本錢讓她炫耀，這時回頭，當真是媚眼如絲，她諂笑，“這東西不是人，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你憑什麼說長的一樣的就是你的？難不成這個加工作坊，是你家的，專門給你生產，讓你全身上下都插滿了碧玉釵子？”
“你——。”喬莞兒氣的杏眼圓瞪，估計如果現在沒人看着，她會上前來搶。
周圍看的姑娘們都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昨天那隻碎了的釵子，都沒看見，再說就算看見了，也不可能知道沒碎之前的原貌是什麼，而且江小牧是誰？神偷，神偷江小牧，拿過手的東西就是她的。
“莞兒啊，你是不是找不到帶頭上的釵子呢？要不這樣，我借給你帶帶，讓你過過癮如何？”說著當真取下來遞過去。
喬莞兒衝上前來，手指剛觸到釵子，一聲聲唏噓聲傳來，江小牧滿腹笑意的扭頭看了看周圍的人，他們這些觀眾當的真是合格。
只見喬莞兒的手僵在那裏，最後一跺腳，轉身進了房間，砰地一聲的穿上房門。
江小牧把釵子收起來重新戴上，她勝利了。
早膳時間，眾人都出去等着吃飯，江小牧也跟着出去，趁着眾人不注意，她悄悄的來到喬莞兒的門口，“果然如我所料，喬莞兒啊喬莞兒，你讓我感覺我像布衣神相，料事如神啊。”她在心裏感嘆了一番，側耳傾聽，房間裏面果然不是她一個人。
“你要看清楚了再下，不要下錯了。”
“奴才知道，姑娘放心就好，奴才手裏的葯，效果可是生猛無不。”
“那就好，你出去吧。”
喬莞兒遣走小廝，這才慢悠悠的出門。
江小牧跟上這小廝，只見他回房，從裏面取出一包東西放到懷裏，神神秘秘的出來，直奔膳房處。到了膳房，他小心翼翼的走到裏面，同裏面的一個小丫鬟說了什麼，然後拿出那東西遞給她。
膳房裏這時只有那小丫鬟，她左右看看后才收下，沖那小廝點頭，等那小廝走了后，她麻利的把東西拆開放到了一個碗裏面，轉身離開。
江小牧見她出去，前腳跟後腳的到了她在的那個位置。
只見每個碗邊上都放着一個牌子，分別寫着每個姑娘的名字，“原來是這樣。”江小牧點點頭，把那碗的位置換了換，奸笑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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