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雪殤(一十七)
溫以墨已然覺得這不能夠再玩弄下去,連忙將琉歌拋開,自己同時也退後,琉歌剛剛落地,也就一手往他的腰部抓去!
而此時,溫以墨已經往彥無雪的胸膛拍下一掌!
“無雪!”琉歌驚慌失措,現在彥無雪再受一掌,肯定會死的!
琉歌的臉色頓時蒼白起來,此時此刻,她才明白,自己最心痛的,莫非是看着彥無雪有危險,而且是在她的眼前!
她二話不說,心裏已經非常憤怒,一爪抓向溫以墨的手,那指甲頓時就刺破了溫以墨的皮膚,血腥味蔓延開來,空氣中全是血腥味道!
溫以墨皺着眉頭,說:“琉歌,你在幹什麼?”
“殺了你!”琉歌說道,“你就為無雪償命吧!”
溫以墨哭笑不得,只說了一句:“既然這樣,那你又何必一直躲避着他?這樣只會讓他想盡一切辦法想要找你出來!包括他也會傷害自己!”
琉歌一怔,她眼睛瞬間就紅了,要是還能回頭,她絕對不會讓自己走錯這一步。
“溫以墨,就算殺了你是與天下為敵,我也不害怕!”琉歌今日就要讓溫以墨付出代價!
她一手抓向溫以墨的腹部,要是她再高一些,就會直接將他的心臟給挖了出來!
但也是在此時,有幾聲咳嗽聲響起。
琉歌的身體一僵,覺得自己的雙腳都沉重無力了。
她想了想,便也將頭轉了過去。
只見彥無雪臉色稍微有些潮紅,正在咳嗽着,他那模樣看起來像是有些痛苦,琉歌一喜,連忙放開了溫以墨,想要看看彥無雪如何,但是伸出手就看見自己手裏佔有鮮血,她隨意在裙褂上一擦,才敢碰觸彥無雪。
彥無雪眉頭緊皺,琉歌重新探了探他的脈搏,發現他的脈搏相對之前來說強了許多,而且那一股寒氣也沒有霸氣,像是有退散之意。
琉歌終於鬆了一口氣,臉上不由得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她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要讓彥無雪好好地活着。
不會再有誰拋下他,也不會再有誰能夠傷害到他,只因為有她在。
溫以墨看着自己那血淋淋的手腕,只好是嘆了一聲,他退後了一步,他本是不想打擾他們,可是生怕一會兒琉歌又走掉,便也坐了下來。
他轉了轉眼睛,看見魏雪琳也盯着自己,應該是說,魏雪琳只能是看着他這個方向。
“你會不會告訴你皇兄?”溫以墨問道,“我還活着。”
魏雪琳只能是轉着眼珠子,她確實是想着要告訴魏唐澤,但是這幾日她擔憂彥無雪,便也將這件事壓在腦後。
溫以墨想了想,說:“這可不行啊,全天下都認為我死了,你皇兄恐怕也是這樣認為的,要是他知道了,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魏雪琳看到了他眼底下一股邪氣,不由得驚慌起來,她如獨自在外,魏唐澤忙於國事,也顧及不到她那麼多事情。
這樣一來,她就算被溫以墨殺了,那可就糟了。
溫以墨只是嚇唬一下魏雪琳,沒想到她居然就i臉色蒼白了。
“放心,你可是和親郡主,你在青霄國死了,和青霄國也脫不了干係。”溫以墨一笑,“要是你告訴魏唐澤了,那也無妨,這個天下估計也不會相信我還活着。”
因為他是捨棄了這個皇位!
天下人怎麼會相信這是真的。
魏雪琳這才放下心來,但是溫以墨確實說得沒錯,天下人都想要的權力,可是溫以墨卻捨棄了。
那她呢?如果她捨棄了,那可不可以就擁有一個自己所愛的人。
彥無雪逐漸恢復過來,只是還未蘇醒。
琉歌的臉色沉靜,呆坐在床邊並不說話。
“這是一條苦肉計?”琉歌已經猜到了。
溫以墨微微點頭。
彥無雪的身體依舊冰冷,他似乎在冰窟中煎熬着一樣。
整個房間的氣氛都非常壓抑,琉歌的手覆蓋著彥無雪的手,想要給他溫暖,可她的小手實在太小,那一雙手,看上去就像父女一般。
“他居然這樣做了。”琉歌喃喃的說道,“我真該死。”
要是她早點出現,彥無雪就不用受這樣的罪了。
她說過不會讓彥無雪受半點的傷害,但是,她是傷彥無雪最深的那一個人!
溫以墨卻說:“沒事的,只要你以後在了,那對他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琉歌抿了抿嘴唇,心裏有千言萬語都說不出來了。
“溫以墨,難道愛他本就是一件錯事,你還會堅持下去嗎?”琉歌問道。
溫以墨悠悠的說道:“就算錯了,可你也愛了,就停止不下去了,那有什麼辦法,唯有一直錯下去吧。”
琉歌一怔,過了許久,才微微一笑。
“是啊,這本就是一件錯事。”琉歌說著,“那就繼續錯下去吧。”
過了兩日,不僅是彥無雪能夠下床走動,之前一直卧床的星月也恢復了過來。
星月的身體依舊虛弱,天氣又愈加寒冷,她也是不怎麼出門。
只是這一天,剛好就是大年三十,天空也放晴了,很難得才出現了一點兒太陽,她自然會是出去走走。
這段日子,她一直在剋制着自己不去特意想一個人,可也發現這只是徒勞。
轉個彎,居然就看見了他的身影,他白衣勝雪,傾世容顏無人能比,只是在他的旁邊,是一個個子小小的女孩。
那就是彥無雪心裏一直牽挂着的人,她沒能嫁給彥無雪,卻也讓彥無雪等到了那個人。
過了好一會兒,星月才轉過身,她不願看着這一幕。
“小姐,奴婢還是覺得彥大夫拉着她,就好像是拉着自己的妹妹一般。”丫鬟是在為星月抱不平。
星月微微一笑,輕聲說:“可只要他們相愛,那就足夠了。”
不相愛,什麼也不是。
相愛了,你就會想盡辦法,想要和對方在一起。
但是她只是,單相思罷了。
這年的新年,眾人都覺得新鮮。
只因為這團圓飯是在司徒府里吃的,而且憑着司徒老爺的財力,更是請來了許多表演好手。
高台上正在唱着戲,蘇黛喝了好幾杯酒,臉色紅紅的,眼神也有些迷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