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你開門我放狗】
李想一聽這標誌性的破鑼嗓子,就知道來的是王二強。
王二強,花溪村一霸,長得人高馬大,在村裡作威作福。他哥哥王國強是副鎮長,權力不小,有哥哥撐腰,更加的橫行霸道。
王二強養了兩條狼狗,據說他副鎮長哥哥託人,從縣城的地下斗狗場弄來的,性情極其兇猛。王二強經常帶着兩條狼狗瞎逛,這家占點便宜,那家蹭點好處,嚇得村裡人不敢招惹,走路都躲着他。
前些天就是他用1100塊的低價,租下了李想的三畝地,說是要開養雞場。
李想因為輟學急用錢,勉強同意,沒想到這才不到一個星期,就牽着狗找上門來。
李想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放下碗,命令9個小豆兵躲起來,打開大門走了出去。只見一個滿臉橫肉的青年,牽着兩條小牛犢大的狼狗,堵在門口大聲吆喝,正是王二強。
旁邊好多村民圍觀,因為懼怕狼狗,躲得遠遠地,交頭接耳的悄悄議論。
見李想走出來,王二強臉上橫肉亂抖,指着李想,凶神惡煞的說:“李想,你小子敢坑我,今天讓你知道知道馬王爺三隻眼。大黑、二黑,給我上——”
兩條大狼狗發出低沉吼叫,拽着狗繩,朝李想惡狠狠的作勢欲撲。
李想嚇了一跳,從來沒面對這麼兇猛的大狗,還是兩條,趕緊退回來,把大門一關,隔着門縫憤怒的喊:“王二強,你要幹什麼,明明是你低價租了我的地,還敢說我坑你?”
王二強破鑼嗓子震天響:“租了你的地,老子算倒了大霉,養雞場剛建起來,指望着今年縣裏美食節賺一筆,可沒幾天,小雞仔被怪物叼去一半兒。你家的破地鬧妖怪,不是坑我是什麼?今天你要是不賠我的損失,老子放狗咬死你。”
李想一愣,自己的三畝地,是父母留下的,雖然靠近山腳,離村比較遠,但卻是上好的良田,非常肥沃,從來沒出過問題,怎麼就鬧妖怪了,莫名其妙!
莫非是王二強自己養雞沒養好,來訛詐自己?
不過他也不至於用這樣荒唐的借口吧,這種事情說出去誰信。
正想着,就聽一個柔弱的聲音傳來:“王二強,有話好好說,別放狗。李想還是個孩子,你這樣嚇壞了他。”
正是隔壁張嬸兒,出來為自己說話。
一個柔弱女人,面對着兇惡的王二強,還有兩條狼狗,竟然勇敢站出來,李想心裏湧上一陣溫暖。
從門縫裏向外一看,只見張嬸兒站在門口不遠處,俏臉上帶着濃濃的害怕,雙手捂在胸前,擋住了雄偉風景,一副我見猶憐的柔弱模樣。
王二強轉頭,見是張嬸兒,臉上橫肉一松,露出色迷迷的眼神,往張嬸兒的胸口狠狠盯了兩眼,笑着說:“我當是誰呢,張大妹子啊,平時找你說話都不搭理我,怎麼今天要給李想這小子撐腰?別說我不給你面子,李想的三畝地鬧妖怪,害得我賠了兩萬多,必須得賠償我的損失。張家妹子,沒你的事,小心別被我的大黑二黑嚇着。”
張嬸兒的丈夫常年不在家,人又漂亮,王二強早就有點想法,但平常搭訕,都被張嬸兒無視,今天見張嬸兒為李想出頭,心裏更加生氣,不管不顧的繼續喊李想出來。
遠處圍觀的村民,有膽大的看不過眼,也走上來勸王二強,七嘴八舌,惹得王二強惱羞成怒。
他拽着兩條狼狗,朝張嬸兒和村民撲了兩下,嚇得村民紛紛躲開,張嬸兒更是俏臉發白,但仍然強撐着一步也不後退。
見嚇不退張嬸兒,王二強有點掛不住,往地上吐了口痰,破鑼嗓子吆喝着:“今天不是我欺負這小子,是他做事不地道。我說他怎麼那麼爽快的把地租給我,原來是有貓膩。我的養雞場剛建好,夜裏就有怪物來叼雞,一晚上被咬死幾十隻,不到一星期就死了快一半兒。”說著,臉上露出一抹畏懼,繼續說:“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神出鬼沒的,我帶着狗守了兩夜,就看見一個黑影兒,大黑二黑追上去,卻嚇得夾着尾巴跑了回來。你們說,不是怪物是什麼。”
聽王二強說的有鼻子有眼兒,不像是胡說,村民們都有點將信將疑,就連李想都心裏嘀咕:看王二強氣急敗壞的樣子,不像撒謊,難道真有怪物?
張嬸兒還想說話,李想在門后再也忍不住,哪有讓一個女人出頭,自己卻躲着不敢露面的道理。
打定主意,李想一把拉開門,對王二強說:“什麼怪物,別誣賴我家的地有問題,有本事沖我來,仗着兩條破狗耍什麼威風。”
王二強大怒,這兩條狗是他哥哥特意從斗狗場弄來的,搭了很大的人情,最容不得別人說他的狗不好。怒火上頭,手一松,兩條狼狗低吼一聲,朝着李想就撲了過來。
張嬸兒嚇得一聲驚叫,聲音顫抖大喊:“李想,快跑。”
眼見兩條小牛犢大的狼狗撲來,犬牙如刀,舌頭血紅,李想小腿發軟,一聲驚呼轉身就跑。
兩條大狼狗跟着李想,追進了院子,王二強在後面囂張的哈哈大笑:“狠狠咬他,看以後還有誰跟我作對。”
李想家的院子不大,兩條狼狗撲進了大門后,圍觀的村民慌亂起來,紛紛走過來,站在張嬸兒旁邊,一起向門裏焦急的張望。
剛才開口勸說王二強的人裏面,六十多歲的花大爺首先說話:“王二強,都是鄉里鄉親的,你快把狗叫回來,真咬傷了人,你會吃官司的。”
其他人也都焦急的勸說,張嬸兒最着急,就要繞過王二強跑進門去,卻被王二強攔住。
看着紛紛指責自己,王二強一把撩起衣服,露出毛茸茸的胸膛,把大門堵住,滿不在乎說道:“都別進去,我的大黑二黑雖然凶,但那是經過特殊訓練的鬥犬。今天只是給李想這小子一點教訓,頂多在他腿上咬兩口,老子花錢給他治。你們進去了,要是被誤傷,我可概不負責。”
張嬸兒俏臉上寫滿了焦急,顧不得對王二強的厭惡,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帶着哭腔說:“王二強,把狗叫回來,怎麼都好說,李想夠可憐的了,真要有個意外,那……”
說著聲音哽咽,再也說不下去。
花大爺也大聲說:“什麼鬥犬,狗就是狗,畜生知道什麼輕重,你聽聽,裏面多大動靜,咬到什麼要緊地方,你小子要攤事兒的。”
這時,院子裏傳出一連串兒的犬吠,聽起來像是在撲擊李想,外面的眾人忍不住心驚肉跳。
王二強被張嬸兒拉住袖子,色迷迷瞅着張嬸兒白嫩嫩的小手,嘴裏卻不屑的說道:“知道什麼是鬥犬嗎?那是斗狗場裏專門訓練的,只會咬腿,傷不着要害,李想這小子還有點硬骨頭,讓他知道點天高地厚才好。花大爺,甭瞎擔心,看見我那大黑了嗎,正宗德國牧羊犬的種兒,在縣城斗狗場,咬敗了七八條土狗;還有二黑,更厲害了,RB大狼青血統,比咱們的土狗強一百倍,三條五條土狗一起上,也白給。聽聽,聽聽這動靜,肯定把李想撲倒了,大黑二黑左右配合,一個咬左腿,一個咬右腿,咔哧咔哧兩口,腿肚子上就是兩個血洞,連皮帶肉拽下一塊。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得半個月走不了路。”
正說著,院子裏傳出一陣劇烈的撕咬聲,緊跟着兩條狼狗叫聲猛然增大,嚇得眾人一哆嗦。
而李想自從跑回去,就沒有一點聲音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