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見不得一個刑字 謝謝送金鑽推薦票,加更一章
我反被母親問的一愣,知女莫若母,我的變化,別人或許只當是我長大了,只有母親知道,我是真的變了一個人一樣。
該怎麼跟她說,我還是我,只是,那個方子刑死的透徹,我是死而復生的方子刑。
我沉默了許久,半晌才看着她,“娘,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是刑兒啊,除了我還能有誰?娘,你難道不相信我,我要保護你和琳琅,我要保護我最重要的人。”
母親看着我,好半天,還覺得心裏不安,疑惑的問我,“刑兒你從大雷音寺回來之後,就不一樣了,你是怎麼了,這些消息又是哪來的?”
我知道解釋無用,跟她說實情,她必定無法相信,可是我過不了母親這一關。我瞞得住所有人,絕對瞞不過母親。
只好跟她撒嬌,拉着她的手,“娘,咱們有的選嗎?”
母親嘆了口氣,“是,我是沒有什麼選擇了,娘沒有用,不能保護你,不能啊!”
兩人才說著,外面就來了曹管家帶着幾個下人。
曹管家還真是頭一遭來刑天舞,見了母親,換了個嘴臉,“五夫人好,老爺剛剛差人送了些用的東西來。”
說著,幾個下人就抬了三口箱子過來,一箱子全是珠寶首飾,一箱子全是布匹綢緞,一箱子全是銀制器皿。
琳琅看的眼睛都直了,入府之後,她實在也沒有看過這麼多的東西。
母親問曹管家,“這都是給我們的?”
曹管家點頭,“三小姐有福了,以後嫁到將軍府,那可是大戶人家,榮華富貴,那還用說。”
我心裏冷笑,這將軍府去一遭,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這方銘山送了這麼多金銀首飾,恐怕是給我買命的吧!
我低頭,從箱子裏抓了一大把銀元,又抓了不少珠寶,塞到曹管家手裏,“曹管家,勞煩你跑這一趟,這辛苦是應當的。”
曹管家眼睛有些發直,恐怕他沒見誰拿過這麼多送他,一邊推脫,一邊都收進了自己的口袋,“小姐還真是客氣了。”
“我就要嫁人了,而母親卻還在方家,我不在她膝下,她需要人照顧,曹管家到時候可要好好照應照應才行。”我說著,又拿了許多銀元塞給他。
曹管家笑,“三小姐哪裏話,照顧夫人,本就是我們下人應該做的,三小姐可不要太客氣了,好好收拾準備準備,咱們方家可就要辦喜事了。”
我點頭謝過曹管家。
曹管家走了之後,琳琅滿臉不樂意,“真是討厭他那張嘴臉,以前看見我們,都橫的很,今天倒是畢恭畢敬。”
“他的權力很大,巴結好他很重要。”我說著對琳琅講,“以後說話且要小心些,不要叫人聽了,落了口實。”
琳琅點點頭,跟母親兩個人興奮的盤點珠寶去了,商量着回頭做身衣服。
收拾好了東西,就要準備晚上去吃家宴。
因為是初一,除了早上的早茶,還有晚上的家宴,必須都到席。
晚上也一般會很熱鬧。
我知道方銘山也並不是真心實意就多喜歡我,所以晚上,我雖然打算盛裝出席,卻並沒有打算怎麼出風頭。
母親跟我去成衣店裏準備現買兩身已經做好的衣服。
這家成衣店樣式還算新,母親還挺喜歡,跟我說:“之前就想來這裏買衣服,只是月銀太少,現在總算是能買上一件穿穿。”
左看右看,母親又說:“可就是能穿上,心裏也不安,你說你這婚事要怎麼辦。”
一看她愁容滿面,我就心疼,“母親,你要穿的好,我才有顏面,要不然哪有力氣再跟將軍府斗。”
我們兩個人正說著,外面進來兩個姑娘,一面走一面說:
“誒,你聽說了沒有,方家死了個守衛。”
“聽說了,好像方家三小姐早上剛剛打了他一巴掌,中午人好好地就死了。”
“這就驚奇了,哪有一巴掌就能打死人的。”
“就是,這方家三小姐,還叫什麼刑,一聽就是晦氣名字。”
母親回頭就要問,我趕忙攔住她,叫琳琅趕回去先打聽一下,到底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琳琅走了,我拉着母親,“不管怎麼樣,衣服先買幾身,我怕後面沒有時間做。”
母親耐不住性子,我強壓着她跟我一起選了幾身衣服,都是上好的料子,衣服樣式也很新鮮。他們承諾送去方家。我們兩個人急匆匆朝方家趕。
一路上,總覺得有人指指點點。着實叫人不安。
按情理說,方家死了個人,不應該這麼快將消息傳出來,而是先隱瞞。這消息能傳出來,無非就是想算計我。
母親不安的握着我的手,“哎,這一天天,真是不安生。”
走過一個算命攤,算命先生突然拉住了我,“這位姑娘,好奇特的命格。”
我一看就覺得是聽說家裏死人,過來趁機騙錢的,反問他,“怎麼,你算着我家裏死人了?”
“死人?你家裏的人是死而復生。”算命先生掐着手指。
我怔了怔,心想不能叫他瞎說,趕忙要走,“放開,別攔着我。”
“姑娘,你命格奇特,日後必成妖邪,霍亂一方啊!”算命先生叫。
我拉着娘趕忙走,完全不搭理他。
母親卻膽戰心驚,“什麼死而復生,難道那個守衛要復活了?怎麼你又成妖邪了!”
“娘,算命的哪能信啊,方子卉還有人卜卦說得之得天下呢。”我勸她。
母親笑的慘然,“你只知道這句話?刑兒,你可知道為什麼大夫人對你厭惡至極,你爹也特別不待見你?”
“娘,這話怎麼說?”
“當年你才三歲,算命的來方家討飯吃,看到方子卉,說此女富貴命,得之可得天下,將來必定輔佐君主--可她一生見不得一個刑字。”
我獃獃的愣在當場,上一世,從未有人對我提及此事。
“所以你大娘對你百般不願意,當時就希望你去死。你三歲一場大病,就是趁我不在家,把你扔在雪地里凍出來的。你是我的骨肉,我好不容易生下你,怎麼捨得?跪在你爹房門外求了很久。”
“好不容易救活你,我發誓月月去廟裏敬香供奉她們,不叫你搶了方子卉的位置,只求你安安穩穩的嫁人,不予方家爭奪。”母親嘆了口氣,“這才由着你自生自滅。長姐為母,你這個長姐恨不得你死在外面才幹凈。如今你卻要自己嫁到將軍鐵家。”
刑字,我如今卻覺得這刑字當真好的很。
“娘,我們回去吧,不要擔心。”
我跟母親到家之後,家裏卻一片安然。
琳琅焦躁不安的轉悠,見我們過來,搖搖頭,“真是奇了,府里上下竟然都沒有人知道中午那個李守衛死了。小凳子悄聲去停屍房,確定了屍體在那裏才知道,的確是死了人。”
我心裏有數,對琳琅說:“我知道了,走,進去吧。”
三個人盤發妝點之後,晚宴時間也差不多了。
宴會在海棠廳,已經都到的差不多了。
門前,卻碰見了六夫人跟方子晴,方子晴瞥了我一眼說:“姐姐今天打扮的好生漂亮。”
“妹妹也不俗啊。”我有些心不在焉。
“果然要嫁人的姑娘就是不一樣了呢,嫁給這將軍府榮耀至極,這蠢夫可不是一般人能嫁的!”方子晴譏諷了一句。
“不管蠢夫是否,咱們可都是比不過長姐要進宮的。妹妹你說是吧?”我語氣中全是蔑視。
方子晴氣的嘴唇發白,當即就走了進去。
六夫人瞪了母親一眼,也跟着進去。
琳琅說:“四小姐想進宮大家心知肚明,姥爺就是不給這個機會。”
進去之後,已經都坐齊了。我跟母親琳琅還是挨着門邊坐了下去。
父親面上很高興,說道:“下午已經回了鐵戰,會將女兒嫁給他,他也沒有疑心,高高興興的準備聘禮送了過來。”
大夫人理所當然的說:“辛辛苦苦養了刑兒一世,這聘禮是少不了的。不知道老爺要了多少?”
“黃金五千兩,白銀一萬兩,綢緞一千匹,綾羅一千匹,夜明珠十斛,珍珠一箱,祖母綠一對,玉如意一對,珊瑚也有,寶珠無數--還有其他的我卻是記不清了。”父親說了幾個大頭。
一眾夫人都吸了口氣,這的確是大手筆,將軍府的財力不容小覷。再加上,方家好多年沒收過禮了。
被賣的感覺油然而生,我是要去將軍府受罪,他們卻安然的享受把我賣過去換來的珠寶。
晚宴很快就開始了。
眾人舉杯歡慶,方子卉跳了個開場舞,叫什麼鳳止青蘿。
第一支舞之後,方銘山賜酒。
酒是從西域供給皇上的,皇上賞了方銘山一壇,方銘山趁着家宴,就賞賜眾人都喝一口。
大家謝過方銘山,丫鬟就輪流過來倒酒。
母親有些高興,悄聲說:“都說西域美酒,今天也算是能嘗到了。”
丫鬟最後才到我們面前,這丫鬟叫小翠,之前我兩很熟,人還不錯,她給我倒酒時候俏皮的悄聲說:“我給三小姐多倒點。”
我抿着嘴偷偷跟她笑,順勢去接她的杯子,既然接杯子,難免要碰觸,只是那麼碰了一下她的手指,小翠突然抽搐了一下。
啪!酒罈子直直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