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四章:明月樓重新開張
凌雲遙看着我,“什麼都沒有。最壞的打算,不過就是放棄這江山。但是我要你。”
他說著,極其深情的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這句話。
我突然抬起腳,在眾目睽睽下,吻在他的唇邊,然後摟住他的脖頸,整個人都貼着他。
他有些怔,繼而環抱住我的腰。將我緊緊摟在懷裏。
有些話,我不必再說出口,我相信,他明白。
他笑了笑,“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大膽。不想問問我,第一次被你擁吻,是什麼感覺么?”
我搖搖頭:“當然不想問,我自然是知道,你都是什麼感覺。”
他哦了一聲,“你知道?”
我說道:“我當然知道,是歡喜。”
他哈哈笑起來,刮我的鼻子,“自作聰明!”
這時候,檯子上開始唱戲了,丹鳳嶺當家花旦。靈音,主唱牡丹亭。
我看到靈音,忍不住驚呼起來。
凌雲遙問我,“怎麼,你喜歡他?”
我說道:“我小時候偷聽戲。都是在院子上,偷聽這靈音的戲,當時多少富家子弟喜歡這靈音,可是重金也請不走。靈音不僅重金也請不走,就算是每天唱戲。也只有一場,從不多一次。神神秘秘的,從沒有人仔細看過她台後的樣子。”
凌雲遙當時臉色似乎不太好看,“你這麼喜歡他!”
我說道:“我是挺喜歡她的。”
凌雲遙沒說話,別過臉去,嘴裏嘟囔,“才說的好似如何眷戀我,現在就對別的男人喜歡了。”
我也沒聽清楚他說什麼,一時更沒明白怎麼回事,點了點他,“遙兒,難道是不喜歡靈音?”
他還是不說話。
我這就有點不知所措了。發生了什麼?我喜歡一個女人,他為什麼好似吃醋了?可是靈音作為當家花旦,也的確是好看,聲音更是美不勝收,我難道不能喜歡?
我捏着手指頭,沒一會又扯了扯他,“難道說,你喜歡她,所以才不能叫我喜歡?”
凌雲遙瞪了我一眼。“公子我可沒有那麼變態!”
我說道:“公子你喜歡一個花旦,為何變態?”
他看了看我,捏住了我的下巴,“花旦就都是女的唱的?”
我想了想,點點頭。“大部分是女的!”
他瞪着我,“靈音是男的!”
這話一出,我腦海里,立即就有些崩潰了。
這靈音邪魅無比,雙眸含水,彷彿帶毒會說話,這要是跟凌雲遙在一起?
那個場景,白皙皮膚,長發如雪,髮絲飄飄。站立風中,互相擁抱。
我……
我感受不了這如風般的文化,更是不能形容這滋味,何等難以言說。
他重重的要了我的一口,“方子刑,你腦子裏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呢!”
我登時嘿嘿一笑,臉上一熱。
凌雲遙跟靈音着實都是好看的人,若是在一起……
靈音正唱到那句:“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凌雲遙一手將我摟在懷裏,說道:“着實是凄慘了些,咱們還是走吧。”
我點點頭,跟在凌雲遙身後,出去了。
出去之後,湊巧柳綠跟芸艾茗逛了一圈。回來了。
她們出宮之後,就跟我請旨各自去玩,我也沒有管束,就叫她們去了。
見我們出來,紛紛將手裏的東西拿過來,“娘夫人,我們買了好多東西,您瞧瞧!”
我也沒看她們買的啥,而是一人一下,說:“誒。叫的真親,再叫一句聽聽!”
兩個人氣的要打我。
我說:“諾諾諾,你們是大膽了,出宮了,就當能打我了,你們倒是膽子大了!”
兩個人立即一臉有底氣,說道:“一年,怕是也只有今天,能跟夫人對着幹了!”
我哈哈笑起來,“等着回宮。叫你們月銀都沒了!”
兩個人跟我叨叨說了些話,就又跑走了。
路上,凌雲遙跟我說:“你跟她們哪像主僕,倒是像友人。”
我想了想,說:“這你就是誤會了。”
“哦?”
“她們本來就是我的友人。”
凌雲遙……
我跟凌雲遙順着東街走了一圈。買了五彩繩系在手上,說是能保五穀豐登,大吉大利!
凌雲遙跟賣五彩繩的大媽說:“若是當真如此,你這麼多五彩繩,豈不是要能富可敵國!”
那大媽怔了怔,就板下臉,“別來妨礙我做生意。”
我跟凌雲遙同時笑起來,凌雲遙他竟然被大媽嫌棄了!
他拉着我的手,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挑喜歡的東西,我兩人一面看一面紛紛調戲賣東西的商人。挑毛揀刺的,明顯是找茬的。
不知道怎麼就晃悠到了明月樓的前面。
我怔了怔。
幾個月前關閉的明月樓,此時重新開張,門前車水馬龍,一派欣欣向榮。
我看的有些呆愣。
凌雲遙則瞥了我一眼說:“如何?看到舊人舊物,不打算去捧捧場么?”
我說道:“總不能進去撞撞狄明月吧?”
他說:“不,你想多了。”
“哦?”
“我們自然是去碰碰狄明月,還有鐵木。”他笑起來,好看的雙眸都是邪惡的光。一手將我拉了進去。
進了明月樓,店小二立即將我們迎了進去,“裏面請,兩位是要點什麼,準不準備聽點小曲?”
我正要回答,凌雲遙假意有些地滑,說道:“你們明月樓怎麼回事。地面這麼滑,有沒有擦乾淨?是不是想害死本公子?”
店小二一聽,立即對另外一邊躬身拖地的男人叫了一句,“垃圾,你過來。將這裏拖乾淨!”
那男人也不抬頭,弓着腰就跑了過來,十分聽話的將凌雲遙腳下的地板拖了乾淨。
而我,則怔怔的看着這個男人。
沒錯,他就是鐵木!
原本風流帥氣的臉。都被黑灰覆蓋,穿一身破麻衣,袖子上面都是洞,頭髮不知道被誰剪了還是燒了,竟然枯黃一片。
只能隱約從雙眸還能看見昔日他臉上的風流勁。
拖過地之後。店小二還不滿的踹了他一腳,“下次要是敢再拖不幹凈,你就站在門前守夜,別指望睡覺!”
鐵木就聽話的點頭,沿着桌沿,繼續將地板擦乾淨。
凌雲遙笑起來。
我問他,“你早就看到鐵木了?”
他點頭,“自然。”
我笑了笑,“腹黑公子,你這原來是早就知道了!故意的!”
他說:“他自然也早就看到我們了,只是不願意過來而已。所以我不故意說一聲,你怎麼能見到舊日友人?”
我哈哈笑起來,“這倒是。看來我們該叫這個垃圾給我們上上菜!”
我們兩個就在樓下的最中間位置坐了下去。
這裏風景好,除了能靠着鐵木,自然還能看見外面的風景和人來人往。
凌雲遙拍着桌子叫。“人呢!還不過來伺候着!”
店小二趕忙過來問我們要什麼。
凌雲遙瞥了店小二一眼,說道:“不要你伺候!你長得沒有拖地的那個垃圾帥,我們就要那個垃圾過來伺候着!”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盯着鐵木。
鐵木仍是木訥的拖地,絲毫沒打算理我們。
店小二卻氣得不行。走過去,對着鐵木屁股就是一腳,將他掀翻在地,“聽見大爺說話沒有!還不過去!”
躺在地上的鐵木皺着眉頭,看了看坐在正中間等着他過去伺候的我跟凌雲遙。然後嘆了口氣。
他站起來,拖着拖把,徑直走了過來,在我跟凌雲遙的對面坐了下去。
“好久不見!難得難得!兩位閑人來我貴地,到底有何貴幹?吃飯還是點菜聽小曲,您請說個清楚明白!”
這麼一說話,又變成了那個風流成性的鐵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