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2章 補1246
這哪是什麼妖怪,那軟軟的小身子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啊,完全就是個普通小姑娘,依蘭察布感受着溫軟的觸感,喉頭一緊,艱難地開口:“你這個妖怪,不要想拐走情操姑娘……”說得跟理虧似的。
情操小手推着他,“走開啦,誰沒穿褲子,明明穿了的,你看,穿了。”情操掀開裙子一角,露出裏面的絲質長褲。雖然沒露出風光,但這個頗具曖/昧現實意義的動作,還是讓依蘭察布差點鼻血都噴出來。
“還有,還有我掉那麼快是因為我下來時剛好風魔出現了,所有人都往洞裏擠,我是被推下來的!你竟然說我是故意,而且我也沒有摟你的腰,明明是你摟的我,我更沒摸你的屁/股,你這個流/氓!”情操小臉火燙的,說到最後都快把臉垂到胸前的兩座山峰里去了。
“你既然都記着這麼清楚,幹嘛問我?”依蘭察布舒了一口氣,放開情操姑娘,她方才所說得一點沒錯,不是親身經歷哪能知道這些細節,看來不是妖怪。那她又為什麼在關楊毅的藍光幕帳前,行為那麼反常呢?
依蘭察布懷着心中的疑問,重新審視眼前的女孩兒,想從她身上看出點什麼。
“別看了,我沒事。”情操嘆了口氣,“我對你猜測,要從你身上的味道說起。你身上沾了特殊的氣味,而且在變濃。我曾對你說過的那種味道,楊毅身上曾經發出的味道。”情操打算告訴他一些事情,畢竟在這地底下的神秘隧道中,危機四伏,什麼都有可能發生,讓依蘭察布多知道一些是有好處的。
“你覺得你當著我的面,大談其他男人的味道,這樣真的合適嗎?”依蘭察布只要聽到情操口裏說楊毅,他就沒來由地各種不高興,更何況口口聲聲都是楊毅身上的味道,論男人味,本王子比那沒用的小白小將強多了好嗎。
“不是,你誤會了,我想說,楊毅其實早已被妖精附身了,我在劍南春皇宮大殿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已被附身了。而且那附上他的妖精和我還是熟人。”情操表現出她難得的成熟和嚴謹的思考方式。“我想他還能按着自己的想法說話行事,還能記得以前的事情,是因為他的魂魄沒有離體,而且還佔據着強勢的一方,就是說,那個妖精沒能壓制住楊毅本來的靈魂。那個妖精雖沒能做主導,卻在他的體內留下了氣味,我聞的到。”
“竟然有這種事!”依蘭察布仗劍就要去劈了楊毅,被情操攔下了,還教訓他別衝動,衝動是魔鬼,情操一教訓他,他馬上變很乖的小喵了。
情操繼續說道:“但是現在這種味道傳遞到了你的身上。”
“啊?我怎麼聞不到。”依蘭察布在自己身上到處嗅着,頗有點之前情操探路時當獵犬的風格。
“因為姐姐有練過。小夥伴不要模仿哦。”情操開玩笑說著,她還不能把自己也是妖精的事情說給依蘭察布聽,畢竟在凡人的眼裏妖精都是壞的,這種普遍存在的理念沒有必要去挑戰。
“你的意思是說,我也被妖精附身了?”依蘭察布的臉刷白了,他確定自己的魂魄還留在體內,而且自己還是能主導自己的言行,但他可不想和一隻妖精共用身體,總是有另一雙眼睛在身體裏看着,要是真那樣,自己還怎麼和情操姑娘洞房啊,他可不想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別人看光光。
“我還不確定,方才我一直要你回答問題,就是在試探你有沒有自己的意識,要是你完全喪失了以前的記憶,那就肯定是被附身了。”情操心說,這可是本小兔仙的經驗之談,絕對沒跑。“但是有一點奇怪之處,”
情操頓了一下,在想說出來會不會給依蘭察布造成太大心理壓力,但不說又似乎太不夠朋友了。畢竟是他切身相關之事。
“什麼奇怪的事情,你別停,我都快急死了。”依蘭察布一臉的急切。
情操猶豫了一下,還是戳破了這層紙,其實依蘭察布慢慢琢磨也能想到這點,只是他沒接觸過妖,對妖氣也感覺不到,沒往這個方面去想,於是提醒他道:“你還記得之前你撿到楊毅的那把匕首嗎?”
“這不存在什麼記不記得,一直帶在身邊。”他說著,從靴筒里抽出那把烏金匕首。
隨着匕首被抽出,情操動作很明顯地躲了一下:“就是這種味道,妖精的氣味。”
“你好像對這種氣味很害怕?我記得你第一次見到這把匕首時,曾經大叫了一聲“蛇精”,難道附身的是一隻蛇精?”依蘭察布馬上發揮他推理的天賦,直接前後一聯想,就得出了結論。
“額……沒錯,是一隻蛇精。”情操真沒想到,自己在那時一團混亂中無意吐露的兩個字,竟此時被依蘭察布直接得出了結論,當時還以為已經遮掩過去了。這男人太厲害,若是為友還好,若是為敵,就太可怕了。
“這把匕首怎麼了?蛇精藉著這把匕首附進了我的身體裏么?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依蘭察布覺得毛直發乍,要不是礙於當著情操姑娘的面,真想把衣服全脫了好好檢查一下,看看是從什麼地方附身進去的。
“你當然沒感覺啊,那是妖術,沒知覺也不會在身體表面留下痕迹。”情操看依蘭察布捲起衣服滿身到處看,給他解釋了一下。又繼續道:“其實我也不是很肯定,我只是從氣味判斷,若是撿到楊毅的匕首,造成氣味沾染到你的身上,那麼隨着時間變長,你身上的氣味應該越來越淡,但是我卻感到那味道越來越濃了,當然時間不久,並不明顯,也許是我太怕蛇精,故而心理作用罷……”
“那就是說,蛇精有可能從楊毅的身上轉移到了我的身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蛇精病嗎?居然會傳染!楊毅那個掃把星!真不該撿他的東西!丟掉!”依蘭察布說著就把匕首對着遠處丟去,嘴裏還罵罵咧咧。
“不,此事恐怕另有蹊蹺。”情操的目光隨着那把被丟向遠處的匕首移過去。
“哎呀!誰亂丟東西?就算這裏沒有花花草草,就沒想過會砸到過路的嘛!”遠處黑暗裏傳來人聲和響動。
“誰?”依蘭察佈警覺起來,聽聲音此人身份不像是他自己的手下,聽口音倒像是劍南春京城人氏。難道是楊毅的手下么?
情操聽到這個聲音,小臉一凜,忙不迭向後退去,小聲自顧自嘀咕了一句:“他怎麼會來這裏?”還悄悄囑咐依蘭察布:“別說我在這裏啊,就說你從來沒有見過我。”說完一溜煙躲到轉角後面去了,去和楊毅作伴,大眼瞪小眼去了。
依蘭察布有點摸不着頭腦,回頭看,情操已經躲起來了,“那人誰啊?我都不知道他是誰,告訴他我從沒見過你,說這樣的話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依蘭察布回頭對着空蕩蕩的轉角說道。
情操從拐角後面露出半張臉,用手指抵着唇:“噓——,小點聲,我把他老爹撞趴下了,還把他揍了一頓,結下樑子了,他肯定是來抓我的!你別往後看,趕緊把他打發走。”
依蘭察布不禁覺得好笑,這小丫頭真是異想天開,這地下縱橫交錯的通道是何等隱秘,怎會有人為了一點小恩怨跟到這裏來。再說對方的聲音一聽就知是青年男子,她能把一個年輕男人揍一頓?這玩笑也開得太離譜了。
等對方走近,是兩個人影,其中一人手中提着小小一顆珠子,那珠子是用絲線吊著的,直垂到地面,又不甚明亮,所以方才依蘭察布和情操根本沒有發覺遠處有亮光。
那兩人藉著那粒小小的珠子照明,一直走了來,那珠子緊貼地面才能照出一小片,他們就藉著這點光線在通道里行進。真不知他們是怎麼想的,什麼裝備都不帶就敢到地下來,膽不是一般的肥。誒,對了,他們能進來,說不定知道其它的出口,而且情況可能會比較好,看他們一副很悠哉的樣子,不像是從沙漠迷陣中來。
“二位兄弟,在下是哈扎勁國王子依蘭察布,能在這裏遇到二位也算千載難逢,還請報上名來。”依蘭察布想到靠着這二位,可能馬上就有希望出去,說話的語氣也就格外客氣了起來。
“依蘭察布?你怎會在這裏?莫不你也是來搶寶藏的?”對方的回答,完全出乎依蘭察布的意料。而且這個聲音再聽一遍覺得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
那人說了寶藏,莫不是哈扎勁皇室一直傳承下來的故事是真的?可是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知道,之前的楊毅來尋寶,後來情操又拿出了摹本,現在又來了兩個人。哈扎勁皇室里的絕密怎麼都快變成公眾話題了?以後會不會有人寫成告示,貼到城門口去啊。依蘭察布真覺得有點頭痛。
“你到底是誰?別打馬虎眼。”依蘭察布的語氣變了,頓時凌厲了起來。
“你看看我是誰,不久之前還見過面,這麼快就忘記了么?貴王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那人已走進藍光屏障反射的餘光里,他收起手上的那粒發光的小珠子,對着依蘭察布走過來。
依蘭察布藉著幽幽藍光,仔細看了半天,才呼了一聲:“原來是劍南春國的太子殿下。”這太子殿下不在劍南春國的皇宮裏獃著,怎麼想起來哈扎勁地底下尋寶來了。依蘭察布礙於對方身份,也不好責問。
那人得意地笑了幾下,對着旁邊跟着他的人道:“怎麼樣,我說的沒有錯吧,以本宮的威名,走到哪裏都有熟人,這不,就連到了異域的地底下也不例外喔。”
“是,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萬民敬仰,傳承真龍之血,非凡人能比。”跟隨的這人,馬屁功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依蘭察布雖認出對方的身份,但口氣也沒變得好,這劍南春的太子違反遊戲規則越界了,冷道:“我哈扎勁國地偏國小,何得榮幸太子殿下親自駕臨,還來此隱秘之所,不知尋的什麼寶藏,怎尋到我哈扎勁的地盤裏來了。”
“矮油~你哈扎勁國已與我劍南春國和親,已是我劍南春國的鐵杆盟國,什麼你的我的。”這太子的臉皮和他的地位絕對是成反比的。
他不等依蘭察布開口,繼續道:“話說,你們先進來的,有沒有找到寶藏?先說好了哈還沒找到的寶藏,誰先發現就是誰的,不許搶,先商量好,免得到時候意見有分歧打起來。”
太子話音還沒落,就聽到轉角的那邊有人嘶着嗓子喊:“太子殿下,是你嗎?快來救救我,救救昭遙公主啊!昭遙公主被妖怪控制了,小心,她現在就躲在我的後面!”
“永寧皇妹?妖怪?”太子剛想向著轉角走過去,卻被依蘭察布仗劍攔住了去路。依蘭察布雖不相信情操姑娘方才所說,但既然情操姑娘怕他,那就不能讓他過去
太子見依蘭察布竟然橫了佩劍攔住他,頓時怒了,“你們這些異族野蠻人,把永寧皇妹怎樣了?若是她被傷了半根汗毛,我們劍南春國和你們哈扎勁國沒完!”太子發揮了他自認為的大國優越感。
依蘭察布本來想給他解釋,但聽他這樣說,不愛聽了,冷嗤一聲:“怎麼個沒完法?想打仗嗎?哼,我們哈扎勁還真不怕打仗,又能搶到不少金銀細軟糧食牲口,還有美/嬌/娘。”
太子的臉都氣紫了,不知是不是因為光線的原因,反正看上去就是那個顏色,他指着依蘭察布,“你……你……”
依蘭察布煩了:“你什麼你,不讓你過去就是不讓你過去,沒什麼原因,我的地盤我做主。”他停了一下,又補充道:“再說那個女子不是你說的良永寧,只是一個假扮過昭遙公主的姑娘。你們那個小掃把星將軍,腦筋死得很,那姑娘都和他解釋過多少遍了,他還是口口聲聲喊別個昭遙公主。”
這時那兩個人異口同聲喊了出來,太子喊的是:“裏面的人是楊毅?”他身邊跟隨的人脫口而出的卻是一聲:“情操?”
依蘭察布聽到那人脫口而出情操的名字,眉頭一皺,剛想問他如何認得情操。
楊毅那邊喊了起來:“昭遙公主跑進通道里去了,你們快點去追!不然昭遙公主會被妖怪吃掉的。”
在劍南春國男女成婚之前是不能見面的,楊毅雖早已指婚昭遙,但卻從未見過,他第一次在金鑾寶殿看到情操,認定這就是昭遙公主,現在雖然基本可以確定她是假冒的,可總是改不了這個稱呼。
依蘭察布一聽,趕緊追了上去,這通道里危機四伏,這小妮子就這麼怕他們自己國家的太子嘛?竟不顧危險自己跑了。
“有我在,你怕什麼?”他心裏抱怨了一句,向轉角奔去。同時快速趕上來的還有太子旁邊那個跟班。
轉過轉角,越過楊毅被關着的藍光穹頂屏障,依蘭察布只見一個弱小的身影向著黑暗裏奔去,“唉,這個小傻瓜,連火把也不拿一隻就這麼跑進去,難道不知道裏面有多麼危險嗎?”
依蘭察布順手抄起一支他的手下之前留下的火把,快步追上去,那個太子的跟班看到楊毅被關在一層光里很驚奇,但也沒做停留,跟着依蘭察布往情操跑掉的那邊沖,倒是聽到太子在那裏一驚一乍地喊:“哇,楊毅真的是你,這是你找到的寶物吧?太帥了,高級防禦呀!這寶物現在歸劍南春國所有了,回去讓父皇給你記一次大功。”
依蘭察布一聽他這話,差點笑噴了,回頭瞟了一眼,只見太子殿下正站在藍光屏障外,手在上面摸索着,嘖嘖稱奇讚不絕口。
楊毅也挺無奈的,“只要太子您能拿走,歸您歸劍南春國都行,只要把我放出來,怎樣都行。我五天沒吃飯兩天沒喝水了,太子爺您快救我出去吧!”
依蘭察布也顧不得他們後面說了些什麼,注意力都在前面黑暗裏奔跑的弱小身影身上。
情操沒有帶任何照明用的東西,跑得跌跌撞撞,依蘭察布加緊腳步跟上去,用能讓她聽到,又不會讓太子聽到的低聲道:“別跑了,太子沒跟上來,你怎麼惹到他的,不用怕他,我會保護你。”
情操顯然聽到了依蘭察布的話,腳步略一遲疑,依蘭察布以為她要停下來,哪想到,她“咻”的一下,竟消失了。
“人呢?”依蘭察布和太子殿下的那個跟班跑到情操消失的地方,原地打轉了半天也沒發現端倪,就像情操消失在空氣里了一樣。
情操略一遲疑的時候,是想停下來的,她在藍光屏障後面聽了真切,那說話之人好死不死是太子,她沒想到那天被她揍出血來的人竟然是太子殿下,那他老爹是……
啊也~不敢往下想了!把皇帝老頭撞得七葷八素躺在地上擺大字,還騎在他身上賠禮道歉來着,這種情況怎麼破?
沒得選了,跑吧!
但越跑周圍越黑,藍光屏障的藍光照不了多遠,黑色的通道里誰知道潛藏了什麼怪物,所以依蘭察布喊她說太子沒跟上來,她就準備停下來了。
可沒想到,就在這時候,她被一塊包袱皮劈頭蓋臉包了進去。
通道里很黑,他們已經離開光源很長一段距離,只有依蘭察布手裏有一隻火把,那包袱來得極快,只一下情操就被包住了,在那樣光線十分昏暗的情況下,在依蘭察布他們看來,就是閃了一下,情操就那樣憑空消失了。
情操又進到了那個四方的小空間,這裏她很熟悉,就是以前要拿她煉丹的那個修士的包袱里嘛,後來那個包袱到了九王爺的手裏。十有八/九將她收進包袱的是九王爺。他們一直跟在送親隊伍的後面,就是為了尋找寶藏,楊毅給他們的是半張假圖,沒想到他們還是找來了。正版的地圖在楊毅手中,楊毅出現在這裏,估計寶藏也不遠了。
可是九王爺為什麼要把她收進包袱里呢?依蘭察布明明已經說了,太子沒跟上來,在這種不危急的情況下他收自己幹嘛?難道是有妖怪奪了他的包袱來收自己嗎?“哪個妖怪這麼可惡,快放你兔老祖出去啊,你兔老祖不想被困在這裏到天荒地老滄海變桑田啊——”情操又像上一次一樣,在裏面連喊帶叫又踢又踹,但還是像上次一樣,這小空間結實又堅硬,這樣折騰只是圖費力氣。
在情操鬧騰了半天,想要偃旗息鼓的時候,包袱一抖,情操被抖了出來。
先映入她眼中的,是一面閃着金光的銅鏡,明亮的黃色光線從鏡面里射出來,照得周圍恍如白晝。這滿身放着金光的古樸銅鏡,正是上古神器混元鏡。
但是情操不認識這玩意,還以為是專門用來照明用的,她在相王府雖然待過的時間不短,但沒見過這東西,那時九王爺處理完那個修仙者,混元鏡雖是擺在一旁,但情操從包袱里出來唯一一件事只想着吃東西,根本沒看到那什麼鏡子,後來九王爺就把混元鏡收了。
情操看到這面發光的銅鏡,沒猜出來是誰把她擄了來,但她馬上看清了旁邊的人,欣喜地叫了聲:“九王爺。”還好不是什麼妖怪。九王爺雖是為了寶藏來此,為人又老奸巨猾,但還是比這黑色石頭通道里的妖怪可愛多了。
“嗯,正是本王,小丫頭,你這段時間去了哪裏?那天你從營地失蹤,差點沒把本王給急死,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那天你是怎麼離開營地的?你怎麼到這裏來了,那蠻族王子為什麼追你?”九王爺問道。
情操小臉一黑,心說:“啊?你還沒搞清狀況就把我用包袱打包走人啊?太不負責了!太沒責任感了!怎麼能這樣!”
她只好解釋道:“這些事情前因後果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咱們再慢慢道來,不過,現在我躲的不是依蘭察布,他怕我有危險才跟着後面追來的,不關他的事。”
九王爺笑着道:“女娃長大了,知道維護男人了。你在躲什麼?躲妖怪?”
情操姑娘臉一紅:“對,躲妖怪,才不是維護,我說的是實情。”
九王爺點頭:“大概在半天之前看到你和那些蠻人在一起,不知你是被脅迫還是其它什麼原因,所以沒有輕易下手,看到今天你出逃被追,才出手將你救了出來。”
“半天之前?您也是進來躲避風魔的?那時我們剛深入通道,尋找其它出口,原來您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嘿嘿,好幸福。可是王爺,我為什麼沒看到你呢,只看到包袱皮晃了一下。”情操有點納悶,通道里雖說黑,但也不至於那麼大的一個人完全看不見吧?起碼後面還有依蘭察布的火把。
九王爺聽到情操姑娘如此問,老臉上現出一抹得意,“你當時當然看不到我啦,因為我有秘密法寶。”他得意說著,很顯擺的動作拿出一張黃色的類似綢緞的東西,但又絕不是綢緞,很小一條,二指寬,比一般男人的手掌要略長一些,看起來很輕薄質軟,不知是什麼材質製成。
情操接過這小小一條,在指間繞了繞,也沒看出個所以然,虛心發問:“九王爺爺,這是什麼呀?”她改口叫九王爺爺了,看九王爺臉上那表情,對這稱呼還挺受用的。
九王爺喜歡別人請教他問題,他最得意的事就是自己比別人懂得多。
聽情操請教他,便馬上老學究一樣很認真滴講解起來:“這個呀,那可厲害了,一般我們圈子裏的人管它叫做隱靈符,是我去符咒山會友,別人送的,這可是高級符咒哦,很難得的,很珍貴的,要不是看你就快被蠻人追到,我才捨不得用,一張才能用十次,現在已經用掉七次了……”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情操掏了掏耳朵,真不知道這九王爺是什麼轉世,這麼會嗡嗡嗡,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頭,問了一個她想知道的問題:“九王爺爺,你既然這麼厲害,那你能不能打得過太子?還有,小王爺哪裏去了?還有張三李四王二麻子,他們都到哪裏去了?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呢?如果你們能一起上,肯定能打過太子,我惹到他了,九王爺爺,你要保護我哦。”
“額……”九王爺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和太子不是誰能打過誰的問題好吧,這朝中權利傾軋複雜得很,就是皇家內部也不簡單。至於他此時怎麼會只是一個人,那說來可就話長了……
但他還是挺了挺老胸脯:“其他人怎麼沒看到了,這個真的一言難盡,不過也不需要別人幫忙呀,打太子算什麼呀,他是我晚輩,還得叫我一聲九皇叔呢,他在我面前絕對得聽我的,我要是打他,他絕對不敢還手。”九王爺純粹是胡亂吹牛皮,太子那是以後的君王,就算他是太子的親叔叔,見到太子也要讓三分。
不過情操倒是信了,“他絕對會聽你的嗎?”
“絕對會聽我的。”
“是絕對的絕對會聽你的嗎?”
“絕對的絕對會聽我的。”
“是絕對的絕對的絕對會聽你的嗎?”
“絕對的絕對的絕對會聽我的。”
情操嘴角一挑,“好吧,那麼我們回去找他們吧。”
“回去找他們?不去,你怎麼想起來打太子?你是怎麼認識太子的?青/樓?太子真是越來越風流了,好了,這事回去再說吧,現在你跟着我更安全,我透漏給你一個大秘密啊,來,靠我近點,這事得小聲說。”九王爺神秘兮兮地招呼情操姑娘。
情操有點無奈,這老頭進了這通道怎麼變得有點神里神經,通道里空空蕩蕩根本沒人嘛,他就算放開嗓子喊也沒別人聽到,什麼大秘密至於這樣謹小慎微。
只見九王爺拿出一塊有點臟污的白色綢絹,這塊就是普通的白色綢絹,和楊毅那塊不染凡塵的材質完全不同。展開來,上面畫了不完整的地圖,情操大致看了一下,基本上是亂畫,和楊毅那一副原圖路線的轉彎啦弧度啦完全不同。
唯一相同之處是,以哈扎勁的都城作為坐標,從都城的四周伸出無數像是道路的曲線。
“九王爺爺,這是什麼?倫家看不懂。”情操明知故問裝傻充愣的本事又長進了。
九王爺擺出唯我獨尊的氣場來:“這是藏寶圖,雖然只有半幅,但這地下只有這麼大,只要慢慢找,遲早能集齊所有寶貝,到時本王就是天底下最強的人,在這一界,甚至上一界,最強至尊!這一天就快到了,哈哈哈。”九王爺算盤打的好,他知道楊毅被一陣奇異的陣法困住,其他人又不知內情,慢慢找嘛,他一點都不急。
為什麼每個人都想做天底下最厲害的人?情操嘟起小嘴巴:“九王爺爺,原來你是找寶貝來的,你怎麼知道進到這裏來的其他人,不是也是來找寶貝呢?大家分一分,你能搶到么?還有,你要找那些寶貝幹嘛?不會是想篡位吧,當皇帝那麼好玩嗎?能拋卻富貴榮華跑到這荒僻之地的地底下找寶藏得下多大決心啊,要是我,肯定不來。”
“依蘭察布連地圖都沒拿出來看過,怎麼可能是來找寶貝的,哪有尋寶不帶藏寶圖的,肯定是誤打誤撞進來,至於楊毅我根本沒放在眼裏。”九王爺不屑地哼道,“至於你說的篡位?當皇帝?集齊了寶貝我還會看上這些凡俗的東西么?到那時,別說是整個黃炎星,就算是全部的星系都會在我的掌控之中!”
“會有這麼厲害嗎?您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呢?”只是區區幾個古寶能有這麼大威力嘛,情操表示很懷疑。
九王爺篤定道:“當然有這麼厲害啊,是這幅圖的主人說的,他是從一個神仙那裏聽到的消息,不會有錯。”
情操心裏嘆道:“忽悠,這楊毅別看長得老實,其實太能忽悠了,把老王爺騙得很紮實啊,不過重利之下必會亂人心智,連這久經世事的老狐狸都被騙花了眼。”
她又發問,“可是這裏這麼大,要找到那些寶貝需要很久吧?九王爺爺,你有準備吃的東西嗎?”
她在九王爺的前後打量着,沒看到九王爺帶包裹之類的東西,她以前被隨着那個修仙者一起關進混元鏡的時候,在裏面聽到過說九王爺也是修鍊之人,他此時有包袱還拿了那個修仙者的儲物袋,但這些物事只能裝有靈力之物,比如法寶法器,或者像兔子這樣經過修鍊經過靈氣淬鍊的妖精,但不能裝凡間的食物。
九王爺是修仙之人,無需進食,他會帶食物嗎?
情操舔了舔嘴唇,等着九王爺回答,他可以不進食,但自己此時是肉體凡胎,妖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跟着他混,可以,但不給吃飯,可不行。
“別看了,沒有吃的東西。”九王爺有點難以置信地看着情操姑娘,在他看來,這小丫頭就是一化形期的妖精,吃東西是為飽口福,幹嘛在這樣的環境下還這麼執着地想要吃東西呢,真是不可理喻,對於妖精來說,這簡直就是怪癖啊,就是強迫症!!
“你沒有能吃食的東西,幹嘛讓我跟着你?而且九王爺爺,你自己難道不要吃飯嗎?竟然一點吃的都不帶。”九王爺是修仙之人的事,並沒有刻意地透漏給情操過,所以情操明知故問。
她前一次被關進混元鏡時,被從包袱里抖出來時,是裝作一直昏迷,裝作對九王爺他們發生過的事和說過的話一無所知,所以她現在得把傻繼續裝下去。
“你別和我裝了,小妖精,以前我也不想和你挑明了說,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咱們還有必要藏着掖着嘛?”九王爺一副在揭發事實真相,講述背後故事的樣子。
情操聽了這話,背後就是一寒:“尼瑪,這老狐狸是豁出去要講核心內幕了,不能讓他說!”這老頭子有動不動就給人滅口的壞習慣,要是讓他講出來,他哪天一念之差再把自己給滅口了,那多劃不來,再說,他那點破事,自己也知道個七七八八了。
“九王爺爺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倫家是好人家的姑娘,真的不是青/樓里的那些小妖精哇,那些小妖精難道不需要吃飯飯?那她們平時吃什麼?”情操一邊說著,眼睛看向九王爺的腹下三寸兩腿之間,只是碰巧了,真不是故意的。
九王爺見情操把目光移向他那個位置,不禁想多了,“你想她們平時吃什麼呢?”
情操很大方的說,“那也成,她們平時吃什麼我就吃什麼,我不挑食,但是要大火烤,八分熟,撒孜然!我就喜歡吃外焦里嫩。”
“啊?”九王爺張大了嘴巴,看來兩人的理解有偏差啊。
九王爺還想再繼續糾結情操是化了形的妖精,不需要吃飯這事,但偏在此刻聽到情操的肚子“咕嚕嚕”很給力地叫了起來。
“我餓了……”情操看着九王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依蘭察布的隊伍在第二次出洞探查風魔前開過飯,之後他們決定另尋出口,就進/入了通道深處,接着遇巨猿大斗粘液怪物,一直到此時都沒吃過東西,情操挨到這時候才肚子叫,已經很給面子很爭氣了。
“你真的需要吃東西?”九王爺雖然不信,但事實就擺在面前,由不得他不信,如果這丫頭真是妖怪,用法力控制肚子發出“咕嚕嚕”的聲音,自己也沒辦法判斷,似乎也看不到有什麼好處,但這麼賣力裝凡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疲勞嘛,不管她是人是妖,都應該給她找點吃的。
要找吃的,沒別的辦法,只能去其他人那裏偷,他不想與別人為伍,怕別人和他搶寶貝,要不是這丫頭有可能真是萬年的化形妖精,可以用來練靈丹,他才不會損失一次隱靈符把這丫頭搞來。
“走,我帶你去找吃的。”九王老頭對着情操示意,讓她跟上。作為一個修仙者在這樣多少有一點規律性可循的通道里,要尋找幾個凡人,還是很容易的。
“好吧,找到好吃的都歸我。九王爺爺,你剛才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不用吃飯飯的,你是不是去靈藥山的時候得到了什麼寶貝,吞一粒可以當飯吃。”情操聽說過,修仙之人未進階前,可以吃一種叫做“辟穀丹”的丹藥,有了這種丹藥可以完全不需要吃飯,她也很想搞兩粒來嘗嘗,也許這種丹藥自己也可以吃,那樣,再不用像凡人一樣一日三餐了,一頓不吃都餓得頭暈眼花,這滋味也太被動了。
情操想搞幾顆辟穀丹做二手準備,萬一又出現沒東西吃的情況,可以拿出應個急什麼的。畢竟她不是真正的凡人,體質也許可以接受這種丹藥也說不定。
可是九王爺搖了搖頭說從來不吃這樣的東西,還說那玩意要滋味沒滋味,誰愛吃啊。也難怪,王府里珍饈佳肴山珍海味,要什麼都有,王爺就算不餓也要享口欲,根本沒必要圖省事吃辟穀丹。
他們只能指望着找幾個凡人,偷他們身上剩下的食物了。
依蘭察布隊伍里那些人,已經沒什麼食物了,這個情操是知道的,她就攛掇着九王爺去找太子帶來的那些人,太子和依蘭察布的對話她雖然只聽了幾句,當時她一聽說這綁架挾制過自己的男子身份是太子,她怕依蘭察布擋不住,拔腿就跑了,雖只聽得幾句,但從他的狀態和口氣都聽的出來,他們剛進這地下通道沒多久,既然敢下這地下來,想必定是帶了不少食物的,就這麼定了,就偷他們的了!
她對九王爺沒敢提太子,怕九王爺又追問怎麼認識太子的,就算他要問,也等偷完食物吃飽了以後再問,只怕九王爺看到太子的時候不要太吃驚,她想好了,就說道:“咱們偷新來那一波人的好了,有人今天進來,身上肯定有食物。”
九王爺聽說又有人新進來,恨不得把他們全滅了,不會是真有人另外的人來尋寶吧,又進來人補充給養了?得把他們全偷光了,讓他們沒空想搶寶藏。
可是九王爺帶着情操在周圍的通道里轉了幾圈,也沒找到太子帶來的人,他們既然進來的時間不長,就不可能走很遠,不知為什麼就是一個都找不到。
九王爺倒是從情操這裏了解到,她失蹤的那天晚上是依蘭察布把她帶走了,依蘭察布其實早知道他們一小波人一直跟在後面的,在進了沙漠以後更是故意甩開他們,因為甩開他們的沙漠並不算危險,而且尋找一番,完全可以找到出去的路,依蘭察布也不算對他們的生命不負責。
但是九王爺他們並不甘心被甩掉,繼續往戈壁風蝕岩深處前進,最後竟造成全軍覆沒,九王爺說把小王爺保護起來了,給他吃了睡眠的丹藥,放在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說在那個地方,可以保存凡人的身體,不會腐壞。
情操好奇,一個勁問那是什麼地方,竟然會有這樣的好地方,九王爺卻說是秘密,怎麼都不肯說。
情操一直磨着他問,忽然九王爺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噓——,前面有人,我們去看看那是誰。”
情操趕緊閉嘴,那關乎她的口糧問題,她不敢搗亂。
修仙之人哪怕像九王爺只有一層修為的小菜鳥,也比情操現在的感覺要敏感,搶佔了李小婉的肉身,啥好處沒得到,還被限制了妖精的能力,真是一百個不爽,不爽,真不爽!
情操在心裏抱怨了個遍,各種不滿,各種想用粗話表達她只要一想到這個問題就會出現的情緒。
但也沒辦法呀,她又捨不得這肉身,像她這樣自己不會化形的妖,能附個肉身不容易,更何況她是機緣巧合才搶了蛇精附身的機會,這樣的好運氣不是天天都能遇到的,所以她格外珍惜。
九王爺示意情操等等,然後自己貓着腰摸了過去,他在轉彎的位置探查了一番,返了回來,拉起情操就走。
“去哪兒?我們不去偷東西吃嗎?”情操不想走,疑惑地小聲問道。
九王爺硬拉着情操走了,輕手輕腳的,還把混元鏡的光調到最小,暗的簡直看不清,看得出他是怕驚動了那邊的人,怕被他們發現。
一直走得很遠了,九王爺才開口道:“你怎麼沒告訴我太子來了?太子怎麼會來這裏?你一直說要幫你揍太子,我還在納悶為什麼,太子遠在萬里之外。
這真是奇了,本王沒來之前他們誰都不來,本王剛一來才幾天,怎麼什麼人都往這裏湊合。”
情操對九王爺提起太子那幫人,一直就是說,新來了一波人,九王爺也沒詳細問,這一看,看到了太子,才知道太子也來了。太子不好好地在皇宮裏好好獃着,做他的儲君,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做什麼?
莫不是太子不想當皇帝,也想來爭天下第一?也是來找寶貝的嗎?九王爺覺得挺納悶,尋寶的事情,楊毅應該不會亂說啊,太子若不是為了寶貝,那會為了什麼而來?
“嗯,是我故意不想告訴你的。”情操老老實實交待,“因為我得罪了太子,他又是你本家大侄子,我不想你知道他就是嚇得我跑的那個人。到時,你知道了,萬一幫他不幫我,那我不是太被動了,說不定你趁我不注意把我抓起來送給他,那我不是虧大了。”
“我抓你還用得着趁你不注意嘛?難怪你問我,能不能打得過太子,這樣奇怪的問題,原來有這麼一出啊。”九王爺點頭,“我也不能讓他見到我,他身份特殊,在沒搞清他為什麼來這裏以前,還是小心為妙。”
“可是,現在可能只有他和他跟班身上有吃的東西,其他人進來的時間久,都是快要斷糧斷水了。”情操提醒九王爺,太子雖然可怕,但在這要填飽肚子的緊要關頭,虎嘴裏拔牙也是很有必要的。反正九王爺是修仙者,這點小事料想他很容易擺得平。
“太子的跟班?他帶了哪個跟班?”九王爺一頭霧水的表情。
“不知道是哪個,我只聽他出了個聲,我就跑了,沒有聽清。”就算聽清了,其實她對太子身邊的人也九成九不認識,但這個人她還真認識,她若是當時聽清了,她也就不會跑了,因為她一向堅信,不論什麼時候,不論在哪裏,不論在什麼人面前,那個人一定會罩着她的,兩個人攔一個,2k1,即使對方是太子,也是勝算妥妥的。
“你說的不會是良虎吧?良虎怎麼也跟來了?奇怪,他是我府里的管事,怎麼也參合進來了?”九王爺這一句道出了真相。
“良虎?來了?啊?真的嗎?”情操的眼睛和嘴巴,統統張成了O形。
她撒腿就往來時的路跑,九王爺一把把她抓回來:“你幹嘛?”
“我去找他。”
“不能去!不相干的人,一律不要招惹,尋寶才是頭等大事!”
“我就是看看他。”
“他有什麼好看的,沒太子有權勢,沒蠻族王子帥,沒王爺我有錢,你看他做什麼?”
“他是我的一個朋友,感情很深的,我想他了,想見見,我就遠遠的看看他,不說話還不成嗎?”情操一副情深意重的樣子,弄得九王爺都不好拒絕了。
九王爺做出讓步,“你認識的人還真夠多的,那好吧,你偷偷看一眼就好,千萬別被他們發現,不要壞我的大事。”
“好好,沒問題。”情操歡樂地一蹦一跳地跑回去了。
良虎怎麼會來這裏呢,九王爺猜不到,情操知道的內幕更少,就更加猜不到了。自從那天從相王府飛出來,就和良虎再也沒見過面了,真的很久很久沒看到他了,好想見見他,只是可惜好不容易要見到了,卻只能遠遠的看一下。
說起那日從王府里飛出來,這九王爺還真是的,到現在都沒認出她來,在金鑾寶殿見過一次,那是假冒公主會見依蘭察布。
在他內宅前面的花廳見過,那次是為了躲開被蛇精附身的楊毅,去求他更換送親大將,但他當時一直閉着眼睛裝死,看都沒看兔子一眼,至於後來兔子跑出去,他跟着追了半天,估計跑動中也沒看清。反正直到現在他也沒認出,這小妖精就是他府里丟的李小婉。
對於姑娘們的藝名,他是不知,他甚至都不知道這些姑娘們還有藝名的,對於這些非常不重要的女子的名字,他不會在意,就算當天聽過她的名字,更甚至可能親口叫過她的名字,過的幾日也早忘了,那麼多軍國大事要處理,平日裏還要抽空修仙的,哪有閑功夫記這些啊。
況且聽到情操這名字已是在沙漠,還是王子良寬無意中問的,老王爺沒往心裏去,也就沒和那個李小婉往一塊聯繫。
良虎喜歡交友,還經常去聽小曲,結交到感情深厚的異性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情操對良虎的熱情,並沒引起九王爺的注意。
情操溜回到九王爺之前觀察情況的那個轉彎,探出半隻眼睛去看,原來依蘭察布和太子他們還在那處藍光之處,一直沒動地方。楊毅還關在那藍光里,一臉悲催的表情。
這通道里各個通道間轉來轉去縱橫交錯,情操之前還真不知這是哪條通道,原來已回到了她跑走之前的位置。
太子旁邊那個人,赫然便是良虎,這段時間沒見,虎爺一點變化都沒,雖在太子身邊言行恭謹,但也依然是那副霸氣側漏的樣子。
“哈哈哈,嗯,虎爺,還是那麼強悍哦,真沒想到還能以人的身體相見,你也沒被連累誅九族,大家都能活着見面真好。”小兔子一個人嘀嘀咕咕,激動得又要哭又要笑的,把個九王爺看得直以為她發瘋了。其實他不知道,情操在他府里的時候,比現在更瘋呢。
“情操姑娘,你還好吧?”九王爺看着小姑娘瘋瘋癲癲還直抹眼淚,想表示一下關心。
“好,好着呢。”情操吸溜了一下鼻子。害得九王爺擔心得要死,一個勁說:“小點聲,小點聲,別驚動到他們。”
“嗯。”情操答應了一聲,但又忍不住抽噎了一下。
“唉,你還是緩緩吧,讓我也來看看他們在幹啥呢。”九王爺說著也往上湊合。
情操推他,“你也有思念的朋友?沒有就別搶我地方,討厭,都踩到我腳了,你賠我的繡花鞋……”
“噓——,看看他們在幹什麼。”九王爺來了興緻,吸引得情操也湊過去,屏着呼吸,對着那幾人看去。
只見太子,依蘭察布,良虎全部站在藍色的穹頂屏障前,三個人圍成一圈,竟然在划拳。
接着兩人一指太子:“你輸了,當梯子!快點!別磨蹭!”
太子耍賴皮不想過去,一串口的說:“我不來了,我背不動了,我沒你們身強體壯!從這把開始,贏了的人在下面!本太子在上面!”
“之前說好了的,你手氣背,不能怨社會,快來吧,別做無謂的掙扎了。”依蘭察布走過去押他的手臂,只聽九王爺嘟囔:“這是要做啥子?霸王硬上弓嘛?太子,你不會是做了那種事吧?真是那樣,劍南春國的臉面何在啊!”
太子用力掙脫,賴在地上不起來:“我餓了,我要吃東西!”
“你進這裏來,竟然不帶一點吃食在身上,你這不是打着燈籠進廁所,找屎(找死)嘛。快點起來,裏面那小子是你們劍南春國的招牌小將軍,和我半個大錢的關係都沒,要是你說不救他,我馬上走,你說了要救,那就要做出點樣子,別賴在地上裝死。”太子幾乎是被依蘭察布往藍光屏障拖着走。
良虎在旁邊面無表情,反正太子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但是這事他也不想幫,因為他也沒力氣了。
依蘭察布把太子提起來,他又稀泥一樣癱倒下去,依蘭察布也不想管了,在他旁邊坐下來,“我說,你既然是進來尋寶的,起碼也要有點尋寶的樣子吧?這麼跑進來算什麼?”
太子一臉委屈:“我就是想下來逛一逛,有寶貝就撿幾個。”艹,他以為下面是藏寶窟啊,隨便可以撿的。
太子讓自己的身體癱倒得更靠向地面,這樣可以少花點力氣。
繼續說:“可是一進來才發現這通道里情況這麼複雜,雖然沒什麼危險,但是進來就出不去,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一通亂走,遇到了你們。”
“沒什麼危險?這裏到處都是怪物,我三百多個人被一隻巨猿一樣的妖怪幹掉兩百多,為了找你們這個小掃把星將軍,我損失的人怎麼算?你是劍南春國的儲君,你給個說法吧,你們這小將軍自己亂跑,連累到這麼多人。”依蘭察布說到這事就氣憤。
“可是我們什麼都沒有遇到啊,只是在附近看到地上有很多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太子滿臉無辜,力證自己說的是真的。
“只看到了粘液?你沒有看到一隻像蝸牛一樣的怪物嗎?和蝸牛長得一樣,只是沒有殼而已,死的,被我們打死了。”依蘭察布有點吃驚,這不對吧,那麼大的怪物,都快把通道塞滿了,太子他們竟然沒看到?這事有不對,他等會兒得親自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有看到,哪有什麼怪物。這一路上地上都很乾凈,別說怪物了,就是老鼠都沒有一隻。”太子回答的很肯定很乾脆。
“不是沒有怪物,是怪物被我們幹掉了,不是你們的運氣好,實在是我們在前面已經掃清了障礙。”依蘭察布覺得有點頭痛,直揉太陽穴,真他/媽/的煩,情操姑娘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也不知是否平安,難不成又是什麼妖怪作祟把人憑空變沒了?
那些失蹤的屍體又是怎麼回事?那隻粘液怪物當時沒確定它是否已經死透了,因為它自己吐出了吞掉的人,而且已被鹽腌漬得奄奄一息,而且它的皮又極端堅韌很難破開,所以沒確實殺到它斷氣。
但是就算這隻怪物沒死,後來自己爬走了,可是他的那些手下是被巨猿完全殺死的,不可能會起來跑掉。可據太子說,他們來的路上很乾凈,什麼都沒看到,這事不能輕視,恐怕表明了通道里還有其它的怪物,而且這怪物離他們很近,甚至一直跟在他們後面打掃戰場,也許情操姑娘的突然消失也和這事有關。
依蘭察布一陣悲從心來,不敢再想下去,情操姑娘若是出事了他根本沒法面對。自己曾發誓會用生命去保護她,可是她卻突然消失得那麼徹底,連自己怎麼去保護她都不知,只能傻傻等她回來,可是真能等到她自己回來嗎?
依蘭察布摸了摸還有一點食物碎屑的小紙包,水,也許在這地下可以得到,畢竟像那粘液怪物可以生存的地方畢竟是極為潮濕的地方,但是食物卻真的沒了,自己在這裏能挨多久呢?一天兩天三天還好,若是繼續下去,恐怕就算情操姑娘能回來,自己也沒力氣帶她離開這裏,何況還有那麼多未知的妖怪。
“我該怎麼辦?”他思慮過深,不禁出聲道。
“什麼怎麼拌,涼拌!要放各種香料,各種珍惜食材,一人一碗,別搶啊。”太子沒頭沒腦接了一句,他都快餓傻了。那次被情操綁成木乃伊關在房間裏餓過一次,他現在一感覺到餓的感覺就害怕,任何和食物沾邊的詞彙都能讓他想到吃。
情操要是知道他有這種感受,肯定會覺得遇到知己了。
依蘭察布很嫌棄地看着一臉痴獃似的太子,直揉太陽穴,尼瑪,把情操弄丟了不說,還來一個啥都傻傻分不清楚的二貨太子,都是這個二貨嘛,在這裏出現幹嘛,害得情操姑娘逃跑,她若是在自己身邊,又怎會出事,真想掐死眼前這掃把星。
太子一直賴在地上不肯起來,依蘭察布也懶得再管這事,良虎更是只要太子不喊他,他就當隱形人,他雖比太子強壯些,但剛才出力也比太子多啊,已沒什麼力氣了。
藍光屏障里的楊毅,看他們都不做聲休息,有些急了,他比他們的情況更糟糕,擔心他們不會怕困難丟下他吧。
“兄弟們,加把油啊,想辦法把我弄出去再休息。”楊毅可憐巴巴地蹲在藍光屏障的地中間,說著。
依蘭察布跳起來了:“都是你!你還敢說話!你拿着那什麼破圖,跑進這裏來幹嘛?我整整一支軍隊都為了你沒了!要不是因為你是送親大將,就應該讓你永遠關在這地下,永世不見天日!”
楊毅嚇得不敢說話了,這事確實是因他而起,若不是因為他,現在大家都是各干各的事,各過個的小日子,哪會在這裏餓着肚子,算計自己哪天能餓死,還得擔心突然蹦出個妖怪來,時刻還得防禦着。
“破圖?什麼破圖?給我看看!原來真的有寶藏呀,那破圖是藏寶圖吧,太帥了,太專業了,趕快拿出來看看。”太子聽到有藏寶圖,不賴在地上裝稀泥了,爬起來,用手指關節敲着藍光屏障,向楊毅要藏寶圖。
太子要藏寶圖,作為劍南春國的臣子,楊毅本該無條件拿出來,但這張圖現在是他唯一的籌碼了,救他出去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他手裏沒點有分量的籌碼,很可能會因為無奈而被拋棄。
楊毅為難道:“太子殿下,此圖小臣本該拿與太子殿下共賞,可是在這藍光之中卻是無法看到。天地萬物皆出五行,色彩也在其列,這藍色在五行之中,屬水,可我的這張圖卻是火屬性,還是屬燭頭火,遇水則熄,在藍光中根本看不到。”這段純屬楊毅瞎編,目的就是在藍光里沒法看,想看藏寶圖,就想辦法把他弄出去。
太子雖然個性有點二,但不傻,聽楊毅如此說,便知道他心中所想了,知道勉強或是擺出太子的架子定是沒用,他是要用那張圖保命,不出來絕不會給外面的人看,更別說描摹了。
太子為了看藏寶圖,來了勁頭,拍了依蘭察布說,“我們繼續,既然那穹頂上的藍光薄弱,刀劍劈上去多少有點用處,我們就應該繼續嘗試,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怎麼能看着楊小將軍在裏面受苦,來吧,加把勁!”
說完又去招呼良虎。
依蘭察布坐着沒動,冷冷看着太子,“你是怎麼來的,還知道寶藏的事情,手上連張圖都沒有就敢跑來,你不說清楚我懶得動,反正我也不急着走,就在這裏陪着你們好了。”依蘭察布要在這裏等情操,他並不急着離開。
這太子也是做事沒分寸,連情操手裏有圖都沒主動來尋寶,雖然是臨時描摹,粗糙又模糊,但總比這太子有的東西多,這太子啥參照的東西都沒,還敢到這甬道中來,實在是做事沒譜。
“哦,事情是這樣的……”太子見依蘭察布一點想幫忙的意思都沒,良虎也是站起來了,看依蘭察布沒動,他又坐下去了。太子只好把實情和盤托出,爭取贏得共鳴。
太子講述,“事情要從發現九皇叔離府失蹤說起,本宮的九皇叔你們也知道,不但是皇帝至親,更是朝中重臣,一向為我父皇倚重。可是最近他行為古怪,引起我父皇的一些猜測。便對他多加了些注意。”
躲着偷聽的九王爺眼睛一瞪:“本王最近行為古怪?胡說八道!這是誰給本王造謠!在皇兄面前抹黑本王。”
情操小聲笑道:“你古怪的太厲害了,自己都沒知覺了吧。還當自己很正常呢,其實就是一瘋老頭。”
“我什麼地方瘋?什麼地方古怪?你倒是說說。”九王爺雖不敢大聲,還是較真起來了。
情操撓了撓小下巴:“嗯,你放着劍南春國皇家的榮華不享,跑來這地方尋什麼勞什子的寶,就古怪到沒朋友呀。至於其它的,小女子就不了解啦,我認識您老人家也不久,不過皇帝好像很早以前,大概就看你瘋瘋癲癲的在擔心你了。”
“很早以前?是什麼時候?”九王爺沒聽懂,以為是一些陳年往事自己沒做得好。
“嗯,就是我第一次在一個小房間裏遇到你的前三天。”情操故意把九王爺滅修仙者那一次相見,說成是第一次。
“那沒多久,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那樣認為,說來讓九王爺爺分析一下,伴君如伴虎,就算是親哥哥,也不得不謹慎些才好。”九王爺說這些話的時候,更想得到那些能讓他成為天下無敵至尊的寶物了,成為那樣厲害的修仙者,就算他的皇帝哥哥也要巴結他了。當然了最重要的是能長生,還能天下為我縱行,說白了就是沒死穴,想咋地就咋地,沒人能把他怎麼樣。
情操一想到那天把皇帝撞成那樣,小臉就綠了,但既然開了這個話頭,還得往下說,避重就輕吧,反正太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撞到他老爹的,就算九王爺在這裏和太子碰面,也不能穿幫,“就是嘛,嗯,我從王府外牆邊上路過,撞倒了一個老人,然後太子就跑來喊他做爹,再然後他們很不想聲張的樣子匆匆走了。穿的是便裝,今天我才知道那是太子,那麼那個老人……”
九王爺點頭,“若真是太子那樣喊他,那必定是當今聖上了。”
“什麼若真是太子,一定肯定以及確定絕對是太子,扒了他的皮我都認識他。”情操被他抓去,又是關禁閉又是審問的,絕對不會認錯人。
“扒了皮都認識?你好像很恨他嘛,他怎麼滴你了?”九王爺對這小姑娘的措辭覺得有些好笑,好像苦大仇深似的。
情操撇了撇嘴,“他好小氣,我不過撞了一下他爹,他就把我關起來,還硬逼我說是九王爺爺你手下的姦細,倫家這麼可愛,怎麼會是什麼姦細呢,我說我不是姦細,他還要打我來着,好凶的說。”
九王爺面色沉重了起來:“懷疑是我手下的姦細?”
情操點頭:“嗯,還說‘那麼寬的路你不好好走,偏偏來撞我爹,你刻意接近我和我爹是何居心?’我根本不認識他,能對他有什麼居心?我說他誤會了,他就要打我,好口怕!還用板凳砸我,還用布條捆我!九王爺爺,你一定不能讓他再把我抓走呀!”
情操為了加大精彩程度,讓九王爺對太子不滿,使勁往太子的頭上扣屎盆,把她自己對太子做的那點事,全栽到太子身上。
“啊?不會吧?太子現在變成這麼沒品嗎?小時候和小女孩還挺講禮貌的,怎麼越長大越不像樣子。”九王爺隨口同情了一下情操姑娘。
他現在心裏想的是,看來皇帝不知因為什麼事,對自己已經起了懷疑之心,外面說他挾天子的說法,他不是不知,所以他做事從不越權,都是和皇帝請示好了才會去執行,可他自己論見識論決斷,確實要比皇帝強不少,以造成皇帝在朝堂之上經常以他的意見為準,什麼都要聽他的,他想避嫌,但不管怎麼說,這天下是良家的天下,朝堂也是良家的朝堂,他不能明明有更好的意見憋着不說吧,也不能看皇帝做了不適宜的決定不管吧。頂着個挾天子之名也沒辦法收斂,這就不是個收斂的事。
“你說皇帝穿了便裝來我王府外牆外邊做什麼呢?你既是能撞到他,那他肯定是步行了,微服,還是步行,被撞到了不到我府里來休息,卻不想聲張匆匆走掉。你知不知道他是來做什麼的。”九王爺雖知道八成得不到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問了。
“不知道。”情操的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我只看到他身邊帶了另一個沒有鬍子的老頭,一說話就像被人捏到嗓子一樣,我撞到皇帝的時候,那個人正在折你牆外面的芭蕉樹葉子,折掉了好大一片呢,他破壞你家的樹,你有機會得讓他賠。”
“哦,那人長什麼樣子?”九王爺猜測那可能是跟隨的太監。
果然在情操一番描述之後,“嗯,是李全德。伺候皇上的老公公,跟隨聖上二十多年了,是從皇上的府里出來的,他跟着皇上那會兒還沒太子呢。”九王爺憶往昔,感嘆。
他們在這裏猜測皇帝的懷疑,太子那邊也沒閑着,正在講述他是怎麼怎麼來這裏的。又是怎麼怎麼進了這地下甬道的深處。
只聽太子說:“正是因為我父皇對他開始加了注意,才發現他告病在家休養是假,永寧皇妹的送親隊伍啟程之前,九皇叔突然說他身體不適,我便奉了我父皇之命前去探望。”這話就算太子不明說,也聽得出來,什麼探望不探望,只是找了個借口,查探他在做什麼,是不是真的病了,在這種時候病,有沒有什麼陰謀,之前搞了個超級極品的女人來做冒牌公主,這真公主要出塞,他又搞出這麼一出,得查查,必須的!
“我一天去了三次,九皇叔都是在榻上休養,第二天我沒再去,而是幾天後,再一次去,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果然,被我查出,九皇叔神秘失蹤了,我佈置的眼線都沒有看到他的轎子出府,更沒看到他出城。更讓我起疑的是,他找了一個聲音和他極像之人,在曼簾后應付探望的人,要不是我早就懷疑他有不軌之心,還真發現不了。”太子當著幾個和這件事沒什麼關係的同齡人,直吹得母牛漫天飛,就差把自己說成九頭鳥玲瓏心神算子了。
轉角後面的九王爺聽得老臉一陣抽搐。有點尷尬地看了看在一邊賊笑的情操姑娘,她臉上分明寫的就是“不會吧,這麼沒用,這麼容易就被人揭穿了呀。”
“我本也沒用心佈置。”九王爺解釋。
“哦哦,我理解。”情操一副很寬容似的樣子,她不想讓九王爺插話,別吵到她想聽多點這老頭的糗事,以後看他在自己面前還怎麼牛怎麼充大瓣蒜怎麼充大尾巴狼。哈哈哈,好開森。
只聽太子繼續說:“本宮一發現王爺裝病,還好提前有準備,立即遣人封鎖了相王府,里裡外外仔細搜查了一番。”
聽到這裏,王爺驚聲:“不好!”
果然太子後面說:“我仔細搜查一番,才發現九王爺和他的小王爺良寬,都不見了,不但不見了,還什麼線索都沒留下。”
九王爺聽到沒發現線索,這才鬆了一口氣,但一想又不對,他沒發現線索怎麼找來這裏的?
太子話鋒一轉:“但是在相王府內院很偏僻之處一個小香閣里,我發現了一封信,大意是說,他們跟着送親的隊伍一起去哈扎勁國,那裏有寶藏,找到可成大事。不知這封信是誰寫給誰。但這裏面的大事,本宮認為就是要篡位!這信既沒有抬頭也沒有落款,就是一張紙上,幾行字,那小院裏竟沒僕從,只有一個丫鬟,我便將那丫鬟拷問,結果她什麼都說不出,還自盡了。但我知道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在哈扎勁有寶藏,不但有,還可以有危及到皇位的力量!”
九王爺老臉拉得老長:“我想要皇位還用等到今天?不用寶物憑我的實力覆國也是眨眼間的小事。”
“那你幹嘛不當皇帝?是膽子小下不了決心還是你吹牛?”情操在一邊問了。
“怕麻煩,隔一天要上一天早朝,好累的。”九王爺實話實說。
“你也喜歡睡懶覺?”情操馬上被引起共鳴了。
“嗯。”九王爺奇怪到這姑娘怎麼知道他習性的。
“我也喜歡。”情操算碰到知己了,懶人都喜歡睡懶覺,這簡直是放之天下皆準的通用法則。
那邊太子又在繼續說了:“我想既是有如此好寶貝,就該為我劍南春國所有,而且此事不易聲張,這樣我就帶了四個心腹來了,而良虎是因為他們府里大管家擔心主子安全,派他跟着一起來,若是找到主子也好有個照應。”
“看來九皇叔將此事瞞得嚴實,連他自己府里的管家都不知此事。這也讓我更確定了這寶貝非同小可,一定很不得了,於是我們日夜兼程快馬加鞭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太子說得口沫橫飛。
依蘭察布打斷他的話,“行了,打住,就說說你們進來時的入口吧,我的軍隊進來的入口出不去,要另尋出口,你能進來正好,幫我們指路,你既是說一路都沒遇過危險,那入口應該也是安全可以出去吧?”
“其實進來時也遇到了一點麻煩。”太子被打斷話,有點掃興,悻悻然。
“應該不是大麻煩吧?”依蘭察布猜測應該不是什麼棘手的麻煩,若是像他的隊伍那樣九死一生進到洞裏,那太子現在更是要講個眉飛色舞了。
“嗯,不大。”太子被打斷了話,興緻缺缺,話一下子少了,都惜字如金了。
“入口在哪裏?你們還有印象嗎?”依蘭察布乾脆去問良虎。
這位跟班比他們的太子殿下可靠譜多了。
“我們進來就迷了路,只知入口應該不算太遠,我們進來的時間不長,並沒在這地下走多久。”良虎答道,他不想說太多,風頭讓太子去出。不然太子一個不高興看自己不順眼,給自己個小鞋穿,以後也是麻煩。虎爺別看是莽漢,做人還是挺圓滑的。
依蘭察布看在良虎這裏也問不出什麼,只好又去問太子:“你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地跑到我們哈扎勁國來,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呢?說說。”
太子還在沒興緻:“騎馬來的唄。”一副撂挑子的樣子。
依蘭察布想從他那裏得到些有用的信息,只好引導道:“那我來說說我的軍隊,我們在沙漠中到處尋找你們的送親將軍,就是這位楊毅楊大將軍。”
依蘭察布說到這事就氣憤,抬手滿懷情緒地示意了一下藍色光幕屏障裏面困着的楊毅。
楊毅看到依蘭察布又指自己,縮了縮頭,這事乾的沒理,他也沒法出聲。
依蘭察布瞪了楊毅一眼,滿滿的都是惡意,繼續說:“後來我的隊伍在沙漠迷陣中遇到風魔,幾乎全軍覆沒,最後找到了一個被人挖掘過的洞口,才僥倖逃出三百多人,到了地下……”
“啊,我們也是,沙漠有很多大石頭的地方,一個被挖過的洞!”這次換成太子打斷依蘭察布的話了,一報還一報。
這次太子心情好了,又開始講道:“我們日夜兼程,在送親隊伍過邊境之前,我們終於趕了上來,便一直跟着九皇叔的那支隊伍。”
“我們那時候隊伍後面也有尾巴啊。這叫做什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情操故意長長嘆了一聲。
“要不是他自己說出來,我還真沒發現,他帶得也必定全是高手,行蹤很隱秘啊。”九王爺也感嘆。
“他們人少,好隱蔽些,他不是說了嘛,只帶了四個心腹,加上他自己和良虎,才六個人喔,他的膽子比你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