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8是生是死?
李二毛被服下了葯,不一會兒,就開始疼的滿地打滾,嘴裏哀嚎着,“張帆,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我上前一腳踩住李二毛,“說吧,想死還是想活?”
“想活,當然想活。”李二毛忍着痛道,
“那你說不說實話?”我晃晃手裏的鐵盒。
“我說,我說。”李二毛一疊聲說。
我鬆開他,大王把李二毛拽到牆角邊,我給李二毛把紅色的藥丸服下。李二毛喘了兩口氣,“張帆,我說了,你就能把解藥給我嗎?”
“你聽着。你身體裏的毒想徹底解了,必須把我這盒子裏的葯都服了,剛才我給你解了一半,你又多了七天的活命,只要你老實點,我肯定會讓你這條命活下來。”我看着李二毛一字一句道。
這些話,劉瘸子沒有交給我,是我自己瞎編的,但我說得很認真,一臉嚴肅,連我自己都信了。
李二毛看看我,點點頭,“張帆,你說話算話?”
“你現在沒資格和我講條件,否額你現在就得死。”說著,我又要打開裝黑藥丸的鐵盒。
李二毛趕忙搖頭,“張帆,別再喂我葯了,這葯太他媽疼了,比死好不了多少。你問吧,你問什麼我肯定都說,只要我知道。”
我點點頭,“這還不錯。說吧,風雲公司的事你知道多少?”
李二毛定定神,正要說,兜里的手機響了,我們三人都是一愣,大王從李二毛兜里掏出手機一看,對我說:“丁四的電話。”
我點點頭,“讓他接。”
大王把手機放到李二毛嘴邊,兇狠地提醒道,“李二毛,該怎麼說你自己清楚,要是敢瞎說,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
“知道,知道。”李二毛忙點頭。
大王這才撥了接聽鍵,我和大王同時兇狠看着李二毛。
李二毛深深吸口氣,“四哥,啥事呀?不行,兄弟這有事,過不去了,你們幾個喝吧,真過不去了,兄弟今天剛嗅了個蜜,走不了,等兄弟樂呵完了明天請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兄弟就這點樂。呵呵。”
說完,李二毛還邪邪的笑了兩聲,電話斷了。李二毛看看我倆,“我說得還行吧?’
李二毛臉上全是討好的樣子,還有點邀功的感覺。
我和大王互看一眼,都忍不住笑了,我用短刀拍拍李二毛的臉,“不錯,說風雲公司的事吧?”
“奧。”李二毛點點頭,“風雲公司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太多,只是那天和丁四喝酒,丁四喝多了,向我說了點。丁四說李鐵本來沒打算把徐雲濤父女倆怎麼著,只想傍着徐雲濤做點正經生意,掙點錢,可是自從張武也進來以後,徐雲濤對李鐵的態度就不像以前那麼好了,總是想藉著張武來打壓李鐵,徐雲濤在中間從中漁利。開始李鐵還能忍。可是李鐵心裏越來越不滿,覺得當初自己為徐雲濤做了不少事,單刀赴會張武差點把命丟了,現在徐雲濤對他卻不冷不熱。”
李二毛說到這,咳嗽兩聲,“張帆,能給我支煙抽嗎?”
我看看李二毛,上前用短刀割開他的繩子,遞給他一支煙,點上,李二毛晃晃肩膀,活動一下身體,又狠狠抽兩口煙,“張帆。謝謝,謝謝。”
我沒說話,只是冷冷看着他,心裏想,李鐵心裏的不滿我能體會到,單刀赴會那一次,我和李鐵是一起去的。當時的情景我還歷歷在目,真是他媽生死一線,如果不是李鐵夠鬼詐勇敢,後來又是劉瘸子及時出現,我和李鐵那一晚上就都交代了,沒有李鐵當時單刀赴會,徐雲濤的新樓盤也復不了工。可以說,李鐵算是徐雲濤新樓盤的絕對功臣。
我想着也點了一支煙,對李二毛說:“接著說。”
“好。”李二毛點點頭,接著說道,“李鐵本來想忍忍就算了,但是徐雲濤卻越來越過分,把好幾個生意都給了張武。答應李鐵的副總也一直拖着,沒落實。後來連徐雲濤的保鏢都不把李鐵放在眼裏,李鐵就決定開始算計了。正好徐雲濤的女兒徐燕因為家事和他父親鬧彆扭,李鐵覺得機會來了,就拉攏徐燕和徐雲濤身邊的人,設了個局,把他想得到的都得到了。”
我聽着李二毛的講訴。心裏一陣陣發涼,李鐵這種人真是可怕,表面上謙恭忍讓,內心卻滿腹心計,這種人比張武那種表面陰冷的人可怕的多。
“什麼局?”我追問道。
“這我不知道,丁四到這就不往下說了,我估計他也不敢說。”李二毛忙搖頭。
我看着他。大王把刀往李二毛脖子一頂。
“張帆,我也不是李鐵的心腹,就是這段時間和丁四處的不錯,才知道這些。”李二毛忙道。
我擺擺手,大王把刀拿開。
我又遞給李二毛一支煙,“李二毛,徐雲濤現在在哪,你知道嗎?‘
“不知道?”李二毛立刻搖搖頭,又想了一下說:“我聽丁四說過一句,好像是病了,在哪療養吧?”
“在哪?”
“那我就不清楚了。”
“你再想想,還有什麼你知道的沒想起來。”我拍拍李二毛。
“好,我再想想。”李二毛低下頭,抽煙着猛想。
我和大王到了一邊。大王低聲問,“張帆,你覺得這小子說得是真的嗎?”
我點點頭。
“那徐雲濤會不不會讓李鐵偷偷做了?”
“你說呢?”我看向大王、
大王搖搖頭,“我覺得不太可能,徐雲濤不是個普通人,他在江城是有一號的人物,如果李鐵把他做了,萬一露餡,那影響太大了,說不定整個風雲公司都得崩,李鐵可是把全部身家都投在風雲公司了,這麼冒險的事,憑他的心計是不可能的。”
我想想,大王說得有道理,“那你的意思。”
“最壞的打算,就是李鐵現在把徐雲濤控制了,名為患病修養,實際不知道把徐雲濤藏在了哪?”
我抽口煙,點點頭。
“張帆,你和阿六聯繫過嗎?”大王問道。
“還沒有,我怕現在問,打草驚蛇。”
大王嗯了一聲。
我倆正商量着,李二毛喊了一聲,“張帆,我還想起件事。”
“什麼事?”我和大王忙回到李二毛身邊,急問。
“那天,我和丁四齣去辦事,在他車裏發現了料子。”
“料子?”我和大王同時看看對方。
“對,當時我想和他要點,他沒給我,我就問他給誰準備的,他說給個大人物準備的,現在那人缺了這東西不行。”
“大人物?”我一激靈,“他說那個小人物是誰了嗎?”
“沒有,後來他就不和我說這個話題了,故意繞開了。”李二毛應道。
我心裏想,這大人物不會是徐雲濤吧,如果李鐵引得徐雲濤嗨上這玩意,就算徐雲濤再精明,癮上來了,也得變成軟蛋,任人擺佈,這種主兒我在酒吧街見多了,無論男女都會變成了一條可憐的搖尾狗,讓幹什麼就得幹什麼。
李鐵可真夠毒的。
“李二毛,你還知道什麼?”
李二毛晃晃腦袋,“沒了,我就知道這些了。”
我盯着他看。
“張帆,我真的就知道這些了。”
看着李二毛一副可憐相,我相信從他身上已經榨取不出油水了,不過能知道這些事,今晚也算很有收穫,我把鐵盒在李二毛眼前晃晃,“李二毛,今天你表現不錯,這個獎我給你記着。你回了酒吧街還像以前一樣和丁四處,我有什麼事再招呼你。”
“那葯。”李二毛指指我的手。
“放心吧。只要你小子老老實實。這葯我會給你的。大王,把他送到路口。”
李二毛還想再說,大王已經一把拎起李二毛,“走吧。”
李二毛看看我,“張帆,你那葯可得給我留着。”
我一擺手。大王把李二毛拽了出去。
我往篝火里添了一些木柴,就要熄滅的篝火立刻又熊熊燃燒起來,院子裏重新充滿了熱度,我看着篝火,獃獃發楞,事情比我預想得要嚴重,徐雲濤父女現在看來都成李鐵手中的木偶。就算現在我把證據發給徐燕,徐燕也根本動不了李鐵。只有找到徐雲濤,也許才會有轉機?
我正想着,大王回來了,坐到我旁邊,“張帆,我把李二毛送到路口。打了輛車讓他走了,這小子還挺乖。”
我冷笑一聲,“他已經嚇破膽了。”
“被你的葯?”
我一笑,“被劉瘸子,只要劉瘸子在,這小子就不敢翻船。”
大王笑笑,“這就是人的名樹的影。張帆。下一步怎麼辦?我看把丁四劫了吧,那小子肯定什麼都知道,只要把他弄住,事情就清楚了。”
我捅了捅篝火,一片火星飄起來,我倆往後閃閃身,“大王。如果徐雲濤真的被做了怎麼辦?我們把丁四劫了,李鐵那邊肯定就能聽到風聲,他要是豁出了,直接和我們動手呢?‘
“那就死磕。”
“我們的人太少,真死磕起來會吃虧的,而且說不定他還會拿風雲公司的生意要挾我們。”我說這一點,是為王玉霞着想。
“不是還有劉瘸子嗎?”
“他在秦州,還沒過來,他也叮嚀我,在他沒來之前,先不要和李鐵死磕。”
“那你說怎麼辦?”大王看向我。
我看着燃燒的篝火頓了一會兒,“我想先確定一下徐雲濤現在到底是生還是死,如果徐雲濤還活着,我們就準備下一步動丁四。”
大王頓了頓,“行,那你準備怎麼搞清徐雲濤的事。和阿六聯繫嗎?”
我頓頓,把那個新手機拿出來,“可以試着給他打個電話。”
我和大王正說著,我的另一個手機響了,我一看是王玉霞的電話,立刻接起來,“王玉霞,怎麼了?‘
“張帆,徐燕剛才給我來電話了,說想見我一面。”
“徐燕?她主動聯繫的你?”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對,就是她主動聯繫的我。”王玉霞這次口氣更加肯定。
“她說什麼時候在哪見嗎?”
一陣風吹過,火苗騰地往上一串,整個院子都被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