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不是錢的事

17 不是錢的事

我是個談過戀愛的人,儘管結局是失敗,但是對女生的目光我還殘留着一些敏銳,從丁娜的目光里,我已經看出了其中的深意,現在丁娜一定想聽我主動說出一句話,可我心裏翻了個,還是把話咽了回去,“丁娜,時間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丁娜眼裏掠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笑了,“現在我真該回家了,馬跳打電話有事嗎?”

我把幫韓梅賣瓜的事告訴丁娜。

“明天下午放學,如果我沒事我和你們一起去。”丁娜想想說。

“不用了,有我和馬跳就夠了。”

“韓梅是我的好朋友,這個忙我該幫的。”

“丁娜,你真是個熱心人。”

“同學之間互相幫忙本來就是應該的。”丁娜一笑,“明天白老師如果問起我給你補課的事,你可千萬別把我給你做飯的事告訴她,我怕白老師會多想。”

“明白,明白。”我連連點頭,把丁娜送到送到樓門口,丁娜不讓我送了,“這離我家不遠,我自己能回去。你趕緊看筆記吧。有什麼看不懂的,給我發信息。”

我答應一聲,看着丁娜的單車在樓群的燈光下越來越遠,輕輕擺擺手。

回到屋裏,捧起丁娜留下的筆記本,娟秀的字跡和她的體型不相符,卻和她的性格絲絲入扣,人不可貌相,這句話放在丁娜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把筆記抄完,入睡之前,我想想,給丁娜發了條信息,謝謝,晚安。

很快,我收到一個甜甜的笑臉。

夜裏,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和丁娜莫名其妙地抱在一起,我的一隻手就放在她的渾圓處。

夢醒之後,我的下邊濕漉漉的,我換好內褲,在黑影里愣了半天,原來我真的挺流氓。

第二天一到學校,我先去找白小柔,把處罰的三千塊錢給她,順便我也想看看白小柔怎麼樣了?

敲開辦公室的門,只有白小柔在屋裏,金大頭不在。

看我進來,白小柔輕聲問,“好點了?”

我點點頭,從書包里把錢取出來,放到白小柔桌上,“白老師,這是我交的罰款。”

白小柔把錢拿起來,看看,把錢遞給我,“高樂海的錢,昨天我已經替你交了,這錢你拿回去吧。”

“你替我交了,白老師,這是為什麼?”

“那天晚上你為我挨了打,我也欠你一筆賠償費,這三千就算我給你的賠償。”

“白老師,打我的是肖強,又不是你,你都帶我去醫院了,我怎麼能要你的錢。”我把錢往回推。

“別爭了,這事聽我的,你如果再和我爭,老師就不高興了。”白小柔直接把錢把錢塞到我書包里。

我看看白小柔,事情顯然已經無法改變,這筆錢我只能笑納。

“丁娜昨天去給你補課了嗎?”白小柔轉換了話題。

“去了,她講得很認真。”

白小柔點點頭,“那就好,不管怎麼樣,學習的事不能拉下。你回去上課吧。”

“白老師,肖強是不還會來找你?”我沒有動。

白小柔頓了一下,“我說了,這是老師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解決的,安心上課,別再東想西想。”

白小柔的態度讓我像撞在一個不軟不硬的石頭上,除了默默退出,再無別的選擇。

出了辦公室,站在走廊上,摸摸書包里的錢,想想肖強那利落的身手,如果我再遇到肖強也只有挨揍的份,要想硬氣起來,只有在拳腳上比肖強更厲害。

“張帆,不進教室,在這想什麼呢?”馬跳在身後拍了我一下。

我一激靈,“馬跳,咱們廠區有沒有好的武術班,我想報班?”

“報武術班?挨了幾次揍想學武了?”馬跳上下看看我。

我點點頭。

“得了吧,你都多大了,早過學武的年紀了,廠區附近是有幾個班,但我聽說教的都是花架子,打仗用不上的,你還是省了這份心吧。”馬跳一撇嘴。

我剛剛湧起的熱血瞬間就被馬跳這句話沖滅了,無趣地和馬跳進了教室。

把筆記本還給丁娜時,我很友好地朝丁娜笑笑,同時瞥了不遠處的譚玲玲一眼,譚玲玲低頭看書沒有看我。我的心也好像沒有了痛感。

下課到了天台上,馬跳看了我寫的海報,一疊聲地誇好,我把那三千塊錢還給馬跳,讓他轉交馬麗。

“高樂海不要你的錢了?”馬跳疑惑問。

我搖搖頭,把白小柔的話簡單向他說了。

“這女人挺仗義。就憑這個我給她點贊。”馬跳豎豎大拇指。

我笑一聲,點贊有什麼用,白小柔現在需要的是保護,可我根本做不到。

“別心事重重的,中午我請你吃頓好的,咱有錢了。”馬跳拍拍手裏三千塊。

“馬跳,這錢是我還你二姐的,你可不能拿着亂花。”我聽出馬跳想打這錢的主意。

“知道,知道,我就花一點,剩下的我肯定交給我二姐。”馬跳怕我把錢搶回去,匆匆把錢裝起來,推着我下了天台。

我心裏真後悔把錢給馬跳,這小子十有八九會中飽私囊。

中午,馬跳果然叫上韓梅、丁娜還有我,在老味請了一頓,飯桌上因為賣瓜的事,韓梅說了一堆客氣話,我第一次聽韓梅說這麼多話,有馬跳在中間穿插,我更是滿口答應了。

下午只有兩節課,一下課,我們四個人就風一樣衝出教室,騎上車子,趕往賣瓜的地方。

韓梅家的瓜攤在廠大門不遠處的一個十字路口,這裏是建華廠職工上下班的必經之路,人流多,旁邊又都是小區,是賣東西的好地方。

一輛貨車停在路口,裏邊全是西瓜。

“這麼多?”我不禁說。

“這才一部分,還有更多都在地里,沒拉過來,要不然我二叔會着急的住院嗎。”韓梅皺皺眉。

“別擔心,我們幫你賣。”馬跳拍拍韓梅,裝出很男人的樣子。

我看看他,想笑又忍住了。

一個精瘦的中年男人走過來,韓梅叫了聲爸。這是韓梅的父親。

我們都忙叫叔。

韓梅老爸和韓梅的性格一樣,話也不多,教了一些稱重和挑瓜的常識,又說了些客氣話,就去醫院了。

我們四個人分工一下,韓梅和丁娜去貼海報,我和馬跳看着瓜攤賣瓜。

丁娜兩人一走,馬跳直接切了一個西瓜,“張帆,邊吃邊賣。”

我和馬跳正吃着,金大頭拎着菜籃子走過來,“幹嘛哪你倆,放學不回家複習功課,在這賣瓜。”

我和馬跳面面相覷,賣瓜怎麼把金大頭引來了,這簡直就是開門不利。

“金主任,您買菜呀?”我忙起身說。

“對。”金大頭點點頭,臉依然繃著,“在校期間,學生不允許做買賣,你們不知道。”

“金主任,我們不是在校,已經放學了這是在校外。”

“校外也不行,你們現在還是學生,你看看你倆還有學生樣嗎?”金大頭對着我倆指指點點,唾沫星子橫飛。

“金主任,您嘗嘗這瓜可甜呢。”馬跳忙給金大頭遞上牙西瓜,“我不吃,趕緊給我回家去,要不然我處分你們。”金大頭把西瓜推開。

“金主任,您不吃,給家裏人吃。”我轉身挑了兩個大瓜,放在金大頭面前。

“幹嘛,讓我買你們瓜?”金大頭臉一沉。

“不是買,是送。金主任,這瓜我們不收您的錢。”

“想賄賂我?”

“那我們哪敢哪,我們是感謝金主任教導了我們一年多,我們才不至於走錯路。”我邊說邊碰了一下馬跳。

“對,對,我二姐馬麗也說謝謝您?”馬跳又扔出一枚重彈。

“你二姐?”金大頭的臉色微微一變。

“金主任,我們這不是自己賣瓜,是親戚家的瓜滯銷了,我們幫着看攤出把力,屬於助人為樂。咱們學校不是也提倡這個嗎。”我順勢說。

“行了,行了,別給我白呼了,你兩小子不給我惹事就不錯了,還能助人為樂。我警告你們,幫人看攤可以但別惹事,否則別說你二姐,就是你二媽,我也照樣處分你。”金大頭腦袋一晃。

我和馬跳連連點頭,把兩個瓜遞給金大頭。

金大頭接過瓜,一個胳膊夾一個,挺着肚子走了。

“金主任,吃瓜過來。”馬跳喊了一嗓子,回頭罵道,“這混蛋,跟漢奸似得,明搶,等老子畢業了,非揍他一頓。”

馬跳剛罵完,韓梅兩人回來了,聽完金大頭的事,韓梅一笑,“算了,不就是兩個瓜嗎,沒必要和他計較,他要是有本事,把這一車瓜吃了也可以。”

我心想,韓眉還挺大度。

偶爾有人過來買瓜,但大部分時間我們都閑坐着,為了打發時間,馬跳買了副撲克,我們四個人就圍坐在瓜攤后鬥地主。誰輸了,誰吃瓜。

我手氣不好,連輸了好幾把,吃瓜吃得肚子脹,正要起身上廁所,幾輛賽車呼嘯着停在瓜攤前,“賣瓜的,來幾個西瓜。”

我聞聲一看,是高樂海一幫人,他們剛打完籃球,都穿着運動衣,一個個如同剛出籠小老虎,更刺眼的是,譚玲玲就坐在高樂海賽車的橫樑上。

馬跳也緊張地站了起來,難道高樂海是來挑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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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純真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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