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殺了他

第五章殺了他

休息了會恢復了體力的眾人頓時都站了起來，一個個怒火中燒，雙眼就像餓了一個星期的豺狼腥紅腥紅，恨不能把某千總生吞活剝，好出一口氣發泄一下。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已經有人圍了過來，手裏亮着血刀，準備白的進紅的出，在破曉時分顯得格外猙獰。

這一幕頓時嚇壞了某千總，跌倒在地上，若若哀求，心裏別提多後悔了，早知道當鱉孫多好。一心只想着活命，爬到楊東方腳下，拚命嘶喊求救，一個勁的叫喊着爺爺什麼的。

“好了，大家都靜一靜，小心把清軍招來。”某千總哀求到了楊東方這裏，他也不好作事不理，昨天晚上許過諾，不殺他的，自然不能說話不算數，當然也不能這樣放過他，想了想清了清嗓子道：

“各位兄弟，暫時留他一條小命，現在殺了他，如果清軍追過來就會發現我們的蹤跡，容易暴露。”

聽楊東方這麼一說，原本激動的眾人這才安靜下來，想一想覺得也有道理，不過還是有幾個人惡狠狠的盯着某千總，殺意不減。

見此楊東方瞅了瞅王鬍子，王鬍子等人像老僧入定對此事漠不關心。

雖然表現的平淡，但是楊東方明白，他們的意思還是要殺了這位千總，畢竟仗打到這個份上，雙方的仇狠太深了。

而自己的官職又太小了，根本不放在他們眼裏，如果說昨晚上為了活命，大家還能聽他的一點建議，那麼現在完全可以不理會他了，畢竟這些人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游擊隊長，自然有應對逃跑的法子，這讓他有股憋屈感。

深吸了口氣，楊東方又看了看這位面色蒼白，瞳光恐懼中帶着一分乞求的千總，吐了一口痰在地上，還是說了一句：

“王師帥，離天亮不超過半個時辰了，現在要緊的還是儘快趕路，爭取脫離清軍的追擊，在天黑之前追上五千歲殿下。此人怎麼說也算是一個千總，他應該了解五千歲他們走的路線，正好可以帶路。”

某千總也是個機靈人，聽到楊東方的話，猶如墮入水中抓了根稻草，雙眼像喝了聖水，恢復了生機當下磕頭順桿往上爬：

“各位爺，我知道，我知道，我可以帶路，你們的石千歲被楊帥帶着走了南邊的道，估計走不了多遠，我們抄小路過去准能追上。。准能追上。。准能追上。”

楊東方把石達開祭出來，相當有效果，眾人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了過去，滿目的期待。

救出石達開，是眾人一至的願望，能留下來的一千多人都是石的死忠份子，自然是想着救他，這一點就算是王鬍子也無法撼動，所以王鬍子也點了點頭對着一旁的一人說道：“老白你怎麼看。”

老白即是逃出來的那位貴州籍師帥，剛才就是他的人一心堅持要殺了某千總，好在老白也以大局為重，不好忤逆眾人的意願，讓自己的人退了下去，眾人這才又消停了一會，然後讓某千總走在前頭帶路。

某千總漢名叫郎學武，其實是一個旗人，也就是滿族。

祖輩都是駐守四川的旗兵，按大清的規定，他們家至少有一人是要進滿旗當兵。

當兵吃糧，一家多口要靠俸餉度日，由於餉額有限，難於維持生計，其中旗營尤甚。旗人生齒日繁，且養尊處優，而兵額固定，乾隆年間竟出現八丁一兵，又不準從事其他職業，生活日益窘迫。

所以有的旗人就開始想辦法改取了一個漢名，賄賂官員混進了綠營，加上他們本是旗人，只是頂了個漢名而以，本質沒有變，所以官員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於是直接充進了紙級軍官裏面，開始了瞞天過海混份響銀。

前面說了郎學武人不笨，相反與一般的旗人相比甚是機靈，所以慢慢的竟然混到了千總的位置，不過他有個現在旗人都有的臭毛病就是貪生怕死怕吃苦，好逸惡勞安於享樂，這才一不小心被揚東方給捉住了，恐嚇兩句就乖乖投降。

聽完這傢伙的自白，楊東方突然覺得自己做對了一件事，在看郎學武的時候，眼睛裏透露了一股意味深長，或許他還有點作用。

打定了主意要保下他，這對自己的未來會有所幫助，不僅是郎學武對四川了解，更是他這個旗人的身份能讓以後做事方便一些。

在他心裏隱隱已經有了一種很快就會跟王鬍子等人分道揚鑣的感覺，自己是屬於穿越者，理念跟處事的原則必然會跟王鬍子等人有衝突，更重是他不看好太平軍，更不看好石達開的這支遠證軍的命運，哪怕真能救出石達開，遠征軍還是會失敗的。

因為石達開太愚仁愚忠了，這樣的人只能成為英雄，註定主宰不了這個世界。

當然後面的事至少要在救出石達開之後在作理會，畢竟現在自己跟王鬍子等人還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離不開誰。

其實在他心裏還有一分期待，那就是石達開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在後世的描繪中，這位客家的奇男子十六歲“被訪出山”，十九歲統帥千軍，二十歲封王。

在太平天國的成長之中也是充當急先鋒，一路過關斬將，攻城掠地，戰無不勝。

可以說洪秀全這個神棍的天下差不多都是他打下來的，後來又數次挽救沒落的太平天國，從他部下走出的大批將領更是在最後時刻支撐起太平天國，不能不讓人感慨，這是怎麼樣的一位人物。

有了朗學武的帶路，接下來的路途倒也快了不少，不過後面始終有小股清軍尾追過來，眾人不敢大意沒有迎戰，怕被纏住。

時間到了中午，朗學武表示前面不能在走小路了，因為前面繞回了大渡河，好在尋到一處淺灘，有一漁舟停靠，眾人依次過河，並藉此休息。

過河走了不到十里，便見着大路，眾人這才下到官道奔弛起來，沒走多久就發出前方有幾具屍體倒在路邊。

“這是。。！”

倒在路邊的人都是清軍，一時之間倒讓眾人困惑不解。

“難道五千歲逃出來了，還是被誰給救了。”

眾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一股欣慰之色，只有楊東方搖了搖頭皺着眉道：“各位你們想得太樂觀了，這絕對不是五千歲被救的樣子，相反五千歲更危險了。”

“怎麼說，楊小弟兄弟有什麼高見。”王鬍子也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當然心裏還是有一分期待，如果石達開真被自己人救走了，自己這些人也就可以選個方向自己逃命。

“如果我所料不錯，這是另一夥清軍劫了押送五千歲的清軍。”楊東方掃了眼四周這才解釋道：“如果是我們的人救了五千歲，此時地上的屍體絕對不止這幾具，戰鬥一定會很激烈，並且沒有猜錯的話劫走五千歲的人應該是唐友耕。”

“什麼！是唐友耕，是那個叛徒唐屠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