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3章 大結局(三)
說到添亂兩個字的同時,凌淵刻意將語氣放緩了許多。
只是傾漓聞聲卻是猛地一震。
若是真的如此的話,那麼她進去的話非但幫不上忙,反而會讓凌淵受到牽連。
“真的是這樣么?”傾漓挑眉,仍不死心。
凌淵抬眼,墨色的眸子緊盯着傾漓,十分鄭重道:“我怎麼會騙你呢?”
傾漓看出凌淵眼中的鄭重之情,方才點頭道:“那我在這裏等你。”
凌淵聞聲一笑,緊接着伸出手來在傾漓的發頂輕輕一按。
傾漓只覺得頭上似乎多了什麼東西,然而還沒等到她伸手去摸,就被凌淵將手腕拉住。
“等我回來。”
輕輕落下一聲,凌淵當即提劍轉身,邁步朝着石門的方向而去。
傾漓站在原地,注視着凌淵朝着石門走去,直到看着他的背影沒入紅光之中,逐漸消失在那紅光后陰暗的石門之中。
……
傾漓站定在蒼靈峰外靜候。
伴隨着凌淵走進,那本是緩緩移動的蒼靈峰終於停止了動作。
滿天雲霧升起,夾雜着沙石煙塵,一股腦的朝着四下里散落下去。
傾漓站定原地不動,一雙眸子卻緊盯着對面看去。
長空由着空間裏向外看去,只覺得有些事情想不通。
凌淵離開之前的那抹神情他不確定傾漓是否察覺到了,但是他卻是將那神情看的分明。
那分明是帶了訣別之意的眼神。
黑氣褪盡,現出兩名穿着紅衣的童子的身影。
此時那兩名童子如同被定在了原地一般,手中捧着一方打磨的光滑無比的靈石鏡面。
傾漓此時全部的注意力皆是落在那面前的石門之上,自然不曾留意到兩名童子如何。
反倒是長空向著四下掃過的瞬間發現了那兩名童子的存在。
由着空間中閃身而出,長空大爺當即朝着那兩名童子所在的方向而去。
而就在他向著那兩名童子走去的同時,那站定不動的兩名童子的身體竟是開始逐漸的消散起來。
由着兩腳開始逐漸向上,就在長空走到跟前的瞬間,那兩名童子的雙腿皆是已經消失不見。
那兩名童子本就是墟用自己的靈力所化成之物,此時墟再次被封印起來,連同那兩名童子自然也要隨之消散。
長空衝過去的瞬間,卻也不算太晚,此時他抬眼朝着那被兩名童子緊緊握在手裏的鏡面看過去。
薄霧縹緲,而就在這樣一層雲霧之中,長空分明看到那鏡面中站着一道紫衣人影。
此時那人正站定在一處樹林之中,只是那紫衣之人的身上的一襲紫衣卻早已經被鮮血所染紅。
長空臉色一變,當即俯身讓自己湊近一些。
畫面定格,而那站定的紫衣人心口之上一道拳頭大小的血洞上正不斷的滲出鮮血。
那傷口觸目驚心,饒是長空這般也忍不住感到心上一緊。
樹林,紫衣,傷口,止不住的鮮血……
長空大爺只覺得腦袋裏嗡鳴一聲,一時間竟是忘記了動作。
那樹林分明就是之前北冥城外的那處密林。
而那紫衣人正是方才走進到石門之中的凌淵!
老天!凌淵受了那樣重的傷,竟是又匆匆的趕到這裏,並且竟是又進入了那兇險萬分的石門之中!
不想去思考凌淵是如何強忍住自己的傷口並且竟是騙過了傾漓的眼睛的。
長空現在最為擔心的則是,凌淵他在這樣的情況下進入那石門之中還會有命活着走出來嗎?
冷風乍起,寒意更濃。
長空只覺得全身的血肉都在一瞬間凝固住了。
“不行,這件事現在不能讓風傾漓知道。”
長空看着那鏡面,緊接着低聲說道。
想到凌淵離開前的話跟那神情,長空便決定一定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傾漓,最起碼現在不行。
凌淵已經說過了,若是傾漓進入石門的話必然會引來其中鬼物的追殺,而若是被傾漓知道了這些,哪怕是知道必死,她也一定會衝進去找凌淵。
猛地攥緊了手掌,長空重重的吸了口氣,這才打算轉身回去。
然而就在長空轉身的一瞬,那在他身後兩步之外,竟是猛地撞上了一抹紅衣人影。
傾漓突然發現長空由着空間內走出,抬眼間就見得他出現在了這邊,這才過來查看。
長空在看到傾漓的瞬間,一雙眸子猛地睜大,他本能的想要擋住那身後的鏡面,卻是不及傾漓的速度。
“你在看什麼?”
傾漓驀地開口,說話間竟是直接朝着長空的身後看去。
長空見此心上一緊,正準備要去將那鏡面擋住,卻是在轉身間就見得那身後的兩名童子此時已經消散的之聲肩膀以上。
而那被兩個人握着的鏡面竟也隨之一同化成灰塵消散在了冷風之中。
長空見此猛地鬆了口氣,忙的看向傾漓道:“不過是看着兩名童子有些奇怪罷了。”
傾漓將視線移到那兩名童子的身上,見到他們竟是消失的只剩下一個腦袋,不由得皺眉道:“他們本就是那被封印在密林之中的那人所造之物,此時那人被重新封印起來,他們自然也不能再存在下去。”
長空聽言只是輕輕點頭,他很慶幸傾漓不曾看到那鏡面之上的場景,若是被她看到的話……
……
烈風陣陣,呼嘯而來。
而就在傾漓守在蒼靈峰外等待着凌淵歸來的同時,神山之上,夜千荇臉色陰沉,獨自站定在神山之巔。
陰沉的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卻是隱約能夠察覺到幾分凝重。
驀地,就見他凌空揮手,掌中一道寒光閃過,竟是由着半空之上化出一方鏡像來。
鏡像那邊,司魈此時正端正站定,一雙眸子緊盯着那鏡像對面的夜千荇,俯身道:“殿主大人找我?”
夜千荇看到司魈的瞬間臉上的沉色逐漸凝重,“封印之事如何了?”
司魈聞言一怔,隨即輕聲道:“邪君大人已然將墟重新封印回原處,而且這次墟的傷勢頗重,饒是不死也絕對再無翻身的可能。”
夜千荇聽言臉色稍稍緩和了些,緊接着就聽得他又問道:“那麼凌淵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