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2.第1182章 番外162 傾傾不是拖油瓶
在他們看來,這個男人生得白白嫩嫩,身子骨看起來細弱得很,一點都不壯實,怎麼會是他們的對手?
為首的領隊在雨幕里抽着煙,笑道:“你是主動把人交出來,還是我們上去奪?主動的話,倒是能免受些皮肉之苦。”
幕北寒默默看着他們,再度屏息凝神。
下一瞬,他身形一動,從泥濘的山路上朝這些人彈了過去。
他的動作極快,雇傭兵們愣了愣,還未反應過來,最前面的兩個人便被鋒利的短刃割喉而亡。
他們禁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這才正視起眼前這個男人。
他站在雨幕之中,雨水打濕了那雙嫵媚卻無情的桃花眼。他面無表情,手中的刀刃閃爍着迫人的寒芒。
為首的雇傭兵吹了聲口哨,他身後的人立即朝幕北寒攻擊過去。
幕北寒身形如閃電,只是頃刻的功夫,便劃破了前面幾人的大動脈。
血液在空中劃了無數拋物線,染紅了泥濘的土地。
雇傭兵首領的目光越發嚴峻,隨手從身後摸出一柄槍,瞄準幕北寒,準備射擊。
子彈以極速射了出去,幕北寒從半空之中躍下,左手的刀刃朝着前方猛地甩了出去。
那刀刃在寒夜裏,像是雪花般飛速旋轉,竟生生在半路中將那枚子彈切割開來!
雇傭兵首領一愣,刀刃已經到了他的眼前。
削薄的刀刃在他臉上劃了一條血線,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便倒地身亡。
幕北寒落地,接住飛旋迴來的刀刃,四周的雇傭兵們開始猶豫起來。
黑夜裏的高山之上,大雨傾盆。
他們緊張地圍攏住幕北寒,一寸一寸,向著他緩緩逼近。
他們被下了死令,除非死掉,否則,絕對不能停止執行任務。
下一瞬,所有人一同發起了進攻。
子彈射出槍膛,鋼管在空中呼呼作響。
刀光劍影,人仰馬翻,不過是三四瞬的功夫,這剩下的十幾個雇傭兵,都齊齊死在了幕北寒的刀下。
幕北寒隨手握住一根鋼管拄着地面,勉強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豆大的雨滴打在他的臉上,分不清那是雨水還是淚水。
他的大腿上中了槍傷,此刻正朝外面汨汨流着血液。
因為顧及到背後的幕傾城,有好幾次,他實在無法躲開鋼管,最後只能用前身硬生生去扛那鋼管。
他不確定自己的肋骨斷了幾根,但是他知道,現在,他的傾傾正高燒未退。
淋了這麼久的雨,還不知會惡化成什麼樣。
他背着幕傾城,一步一步朝山下走去。
若是傾傾有個閃失,他怕他會發狂,會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他一瘸一拐地走着,然而失血過多,導致他的精神越來越無法集中。
眼前的景物逐漸昏花起來,他努力想要看清路面,可腳下一滑,竟直接順着山路滾了下去。
……
不知過了多久,大雨終於停歇了。
東方亮出了一點魚肚白,山林里有鳥兒在啼叫。
有着雪藍色長發的蒼老男人,背負雙手,緩緩從山道上下來。
他望了眼倒在泥濘里的兩個人,眉頭微微蹙起。
隨即,他將幕北寒扶起來,勉強拖着他往山上走去。
他走後不久,幾個雇傭兵找了過來,在看見地上的少女時,忙不迭奔了過來。
幕北寒醒來時,發現自己依然身處昨晚的山洞裏。
他只覺大腿一疼,猛地坐起來,卻見封葯正淡定地將草藥搗爛了,往他的傷口上敷。
“子彈已經取了出來,這裏條件簡陋,你簡單包紮一下,咱們繼續往前走。”他的聲音里透着一股滄桑,像是被歲月沉浸已久的酒水。
“傾傾呢?”幕北寒抬手摸了摸胸口,這裏也被上了葯。
封葯不語,只是起身走到洞口站定,眺望着遠處的景色。
“傾傾呢?!”幕北寒掙扎着下了床。
封葯背對着他:“她不會有事,若想早點見到她,就趕緊收拾一下,咱們啟程。”
幕北寒面對這個老謀深算的男人,幾乎恨得咬牙切齒:“你知道昨晚,山路上有人埋伏?”
封葯輕笑了聲。
“你既知道,為何不提醒我?!”幕北寒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因為憤怒,他那張精緻而好看的臉微微扭曲,桃花眼中,都是海潮般鋪天蓋地的狂怒。
封葯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蒼老的手,卻彷彿蘊含了無限力量,如鋼鐵一般,饒是幕北寒都無法掙脫開來。
幕北寒吃痛,他這才冷笑了聲,鬆開手將他推開:“我自有思量。”
說罷,抬步往外走去。
幕傾城無奈,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良久,最後只得跟上。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籌謀什麼?”幕北寒追在後面。這個老人,明明看起來走的並不快,可他緊趕慢趕,也才勉強追上這老者的速度。
“你現在還不明白嗎?”封葯步子一頓,“重要的不是我在籌謀什麼,而是那個人在籌謀什麼!”
他說罷,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幕北寒:“你轉世為人,是連智商都下降了嗎?”
幕北寒呼吸一滯,他這是被人鄙夷了?
封葯冷哼一聲,大步往前走去。
幕北寒緊跟着他,懶得追究自己的智商問題,忍不住又問道:“你的意思是,傾傾在鍾瑤的手上?”
“幕傾城,沒生病也就罷了,現在發了高燒,跟着我們,只會成為我們的累贅。我做事,從來不會帶上拖油瓶。”
“傾傾不是拖油瓶。”
“閉嘴。”
一老一少往深山最裏面進發的同時,另一隊人馬,也正往山中趕去。
鍾瑤帶着一群人行走在山林之間,他們有着最好的登山越野裝備。
後面幾個雇傭兵抬着一個擔架,擔架上的少女正是幕傾城。
雖然鍾瑤喂她吃了退燒藥,可她現在仍舊處於昏迷之中。
眾人保持着勻速,一路朝深山內走去。
今天天氣不錯,秋陽明媚,穿透了重重樹林,連地面也能看見跳躍的陽光。
眼見着又是日薄西山,鍾瑤命人暫時先在平地上休整。
帳篷被扎了起來,她靜靜坐在樹下,目光落在擔架上,卻見擔架上的少女蹙着眉頭,手指動了動,醒過來了。